清晨的光顺带着那股和煦的风轻扑面颊,惹得熟睡的人睁开惺忪的眼。

    “主子醒了?”青儿用着溪水擦了擦脸,又急忙拿出早些备好的手绢,轻轻的打湿递到沈静瑜身前。

    沈静瑜洗了洗脸,恢复了精神,问道:“陈将军人呢?”

    “我告诉他主子醒后想吃点东西,他去找点果子去了。”青儿解释,面有不悦。

    沈静瑜察觉空气里点点的诡异气氛,咳了一声,“你们两个发生什么事了?”

    青儿脸颊一红,急忙撇清,“主子真是会说笑,我跟那个莽汉会有什么事发生,主子多虑了。”

    “真的?”沈静瑜凑上前,笑靥如花,“你打他了?”

    “啊?”青儿慌乱的摇头,“主子,我难道真的有这么野蛮,见人就揍吗?”

    “有这个可能。”沈静瑜揶揄她。

    青儿委屈的低下头,“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他碰到了我的手,我条件发射而已。”

    “条件发射?”沈静瑜捏了捏自己的下颔,笑道:“那我可以想象等一下见到陈将军后的惊诧表情了。”

    话音未落,只见隐蔽的山林一头一道身影从林中滚落,然后以各种奥运冠军最自豪的完美动作降落,当然,落地姿势很是截然相反,人家都是稳健的双脚落地,对于一小步的挪动都是很懊悔,而那个空有一身奥运冠军本领的男人最后完成了空翻、旋转、顺带前后伸展动作,最后却是以脸部着地。

    “咚。”一声惊响惊醒林中百鸟,群鸟闹腾,好不热闹。

    “那个陈将军,你没事吧。”沈静瑜看他这姿势都觉得腰疼。

    陈毅显然是被摔懵了,整个人都傻愣了那么几秒,最后狠狠的摇了摇头才会点点意识,“王妃主子,我、我没事。”

    “青儿,快去扶一扶陈将军啊。看他那模样是不是扭到脚了?”沈静瑜瞧着在地上爬行动作的陈毅,想以往跟在皓身后那英姿飒爽的将军,再对照对照如今那狼狈不堪的乡野小民形象,突然间,牙都疼了。

    青儿不情不愿,但又不敢违抗自家主子的命令,只得上前两步,一把扯起地上的陈毅。

    “啊,疼。”陈毅失声叫出了口,额上冷汗涔涔。

    青儿瞥了一眼他的动作,伸出手从他腰后一扯,冷言道:“大概是闪到腰了,我把你推正推正。”

    “不用,不用麻——”烦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一声骨头移位的声音从他的腰板响起,随后,一声震惊山野大大小小角落的惨叫声破天而起,“啊!啊!啊!”

    沈静瑜捂住自己的双耳,一脸同情的看着因为剧痛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陈毅,倒吸了一口气,很想让青儿轻一点,但又想想,腰折了本来就很疼,所谓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痛一痛就好了。

    青儿接好了位,放开陈毅,不时看一看咬着唇不肯再发出一声呻吟的男人,冷哼一声,“其实真的会很疼,叫一叫没人会笑话你的,更何况听了你刚刚叫的那三声后,我相信羹没有人会笑话你了。”

    陈毅咬紧牙关,狠狠的憋着一口气,“多谢姑娘好意了,我现在的确不疼了。”

    “这便好,其实你不用谢的,举手之劳而已。”青儿捡起地上散落一地的果子,然后走到溪水边,洗净后放入沈静瑜手中。

    沈静瑜随口尝了一个,笑道:“虽然陈将军刚刚降落动作很是难堪,不过这摘得果子还算不错,将功补过,不用上心了啊。”

    陈毅苦笑,扭着还隐隐作痛的腰杆走到溪边,就着冷冷的溪水洗了洗脸上的灰土,突然,双目瞪大,水中隐隐的映上远处那高高的山顶上一抹人影,一道剑光自手中反射,他抬头警觉的望向对岸。

    “有人跟来了。”沈静瑜继续吃着果子,说的不以为意。

    陈毅点头示意,“主子身体不适,青儿姑娘麻烦你护送主子先行离开。”

    青儿丢下果核,“将军毋需担心,不过就是三四个小角色而已,我们能应付。”

    “嗯?”陈毅回头看着小丫头,皱了皱眉,“姑娘还是别太大意了。”

    “这些人从昨晚上就跟着你来了,那时不出手肯定是因为没有把握,现在出手可能是援兵到了。”青儿解释道。

    陈毅脸色大变,“你们既然知道昨晚就有人跟着,为何不昨晚动手?”

    “昨天我们都太累了,赶了一天的路,如果都是武林高手,难免招架起来会有点吃力,而休息一晚上,精力充沛,相反对岸那些人因为守了一晚上肯定早已是筋疲力尽,打起来,怎么看都是我们有利了。”沈静瑜吃完了所有果子,突然一脸同情的看向陈毅。

    陈毅后背阵阵发凉,不敢直视沈静瑜那双盈盈含水的眸光。

    “那个陈将军,果子,我们吃完了。”沈静瑜傻笑,“可是我还没吃饱。”

    陈毅轻咳,“这个,等下属下再去给王妃主子摘一点。”

    “如此,便是辛苦陈将军了,只不过这次不用再耍那么高难度的落地动作了。”沈静瑜掩嘴一笑,抹掉了嘴角的汁液,伸个腰,指尖掠起一枚石子,趁势而发,划破苍穹,直至将对岸的一道藏匿的身影。

    “咚!”石子从山头滑落,一路跌至溪水中,溅出一朵水花。

    “啪!”一只匕首破空而来。

    青儿徒手掌气一掠,将匕首转翻一个方向,再次蓄势而发。

    “啊。”一人惨叫从山头上掉落,砸向水中,晕染开一池的红色血液。

    沈静瑜皱了皱眉,这样天然的山泉水就被污染了。

    “一人不剩。”沈静瑜看着跃下山头的数十道身影,再看空旷的地面上并无旁人,看来一直以来都只有他们几人而已。

    青儿诡异的身法穿梭在几人中,没有行踪,飘忽不定的身形瞬间将几人扼制喉咙,将他们逼至溪中,最后,一道道血口染红了那纯净的水,随着水流的流动,带走了空气了残留的血腥味。

    陈毅傻傻的眨了眨眼,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突然的一幕,有谁能告诉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那些人不是出现在他眼前了吗?那现在人呢?

    沈静瑜站在陈毅身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不用太受打击,青儿总喜欢高调行事,不是不给你机会表现,是她太好多事了,青儿你也是的,至少应该给咱们陈将军留一两个人才是啊。”

    青儿面无表情的看向一侧,不做回复。

    “唉,反正都死光了,陈将军是不是应该上山去给我们找点果子了?”沈静瑜善意的提醒中。

    陈毅回过神,倒抽两口气,转身奔上山头,“我以后一定专心致志的做火夫。”

    见他离去,青儿收回神色,站在沈静瑜身后,轻声问道:“主子,接下来怎么做?”

    沈静瑜摇头,道:“看这些人的模样装扮应该是无影门无疑了,看来他们是为他们门主报仇来了。”

    “主子的意思是他们知道无影门门主身份?”青儿蹙眉,当今皇上是第一邪派的主人,这传出去,岂止的民心不稳了,逼人造反都没有商量余地。

    沈静瑜叹了口气,“应该还不知道,我猜想大概是有人在背后作祟,挑衅他们报复,现在三国打来了,如若无影门再从中插上一脚,恐怕事情不妙了。”

    “那我们还需去军营吗?”青儿问道。

    沈静瑜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我们换行,我相信无影门派的这些人一定不是门内得利门众,想必他们还有别的路子再寻,派这些人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迷惑皓而已,他们的目标恐怕不是我们。”

    “主子是指他们是声东击西?那皇上安全吗?”

    “皇宫内四爷和聍宇守着,应该没事,我担心的是——”沈静瑜蓦地瞪大双眼,“他们应该是派人去了其余三国,用着离国的名义刺杀三国国君,更加挑衅四国关系,趁势天下大乱之际,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如果真是如此,那王爷他们岂不是——”

    “他们的目标应该是熵国和翰国,其一,熵国摇摆不定,杀了国君必定起兵,其次翰国国君本就有意引起祸事,我离国一定视他为眼中钉,恨不得他不得好死,所以万一他死了,毋庸置疑,离国是首当其中的刺杀意图。”

    “所以,主子是想去熵国或者翰国?”青儿否决,“路途遥远,更何况无影门势力虽门主不见,门众众多,就凭你我二人,如何取胜,再者偷渡入其他两国,如若被发现,以王妃的身份逼迫王爷,岂不是弄巧成拙?”

    “不,我们不是去两国,只要去翰国就行,再加上我相信青儿的能力。”沈静瑜淡笑,笑的毫不在意。

    青儿不解,摇头问道:“那熵国呢?”

    “有南宫懿在,相信他们不会得逞,我的猜测想必无影门第一个首要杀的便是翰国国君,必定他死了更能激起翰国民众怨恨,军心更甚。”

    青儿似乎听明白,点了点头,“那我们何时出发?”

    “现在就出发。”沈静瑜纵身上马,笑不露齿的看了眼那山林,“留下书信告诉陈将军我们回京了,不用去军营了。”

    “可是他会信吗?”青儿皱眉,虽然见那人呆呆的有点傻,但也不至于这么容易被骗吧。

    沈静瑜淡笑,“所以我们必须得趁他没回来先走了,否则他一定会护送我们回京的。”

    “主子直接说我们偷偷跑掉岂不是更简单直接?”青儿跃上马背,牵动缰绳。

    马匹跃步而奔去,最后只剩一张手绢从空中飘浮而下,洒落在溪池边的鹅卵石上,静静而躺。

    军营内:

    轩辕皓五指握了握,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刚刚飞鸽传书而来的密信,嘴角略微的上翘,另一手轻叩着桌案,一敲一合,显得格外的惬意。

    众兵将不知所因,无人敢应声,只得乖乖的站于帅营中等待吩咐。

    “呵呵。”一声轻笑,轩辕皓看似满面春风的从椅子上站起,迎着初阳的娇艳走出营帐。

    “王爷是准备出发了吗?”薛礼小声问道。

    轩辕皓冷睨了一眼,又恢复眼里的冷漠,笑道:“你家将军胆子是越大越大了。”

    “……”薛礼噤声,不知将军所犯何事。

    轩辕皓嗤笑,“他好像忘记了这世上有种近身侍卫叫做影卫。竟妄想胡乱报喜?”

    “王爷,将军他难道欺瞒了您什么事吗?”

    “哼,去把他绑回来。”一声令下,一道影子划过烈日,直接隐没在山林中。

    薛礼不敢吭声,只得再次沉默的站于原地。

    阳光越来越盛,日头越来越烈,而早已准备出发的离军却不得不安静的等候号令,静谧的营中有种诡异的气氛在流动,好似今日闷热的一天过后会有一场暴风雨的侵袭,惹得众人心神不宁。

    “我说这位大爷,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你这样绑着我回营,被我的那些下属看见了,真的太驳面子了,可否先替我解开那绳子,我绝对自己走,绝对不逃跑。”陈毅哭笑不得的看着被绑成粽子的身体,因为找了王妃一个时辰,衣服破了,鞋子掉了,连带着俊逸的脸蛋一同破相了,就这样回去见王爷主子,还面对军营千千万万士兵,这脸还怎么搁得下啊。

    轩辕皓默不作声的一字一句的看着信,越往后看嘴角的笑意越盛,一种谁人也说不出的感觉在营内慢慢萦绕,直到一人绑着扔进营内时,这种气氛才稍稍停歇。

    陈毅不知所措的环视一圈周围,营中大将基本皆在,还有自己的副将,这种情况,莫不成他的事被发现了?

    “陈将军,辛苦你了。”轩辕皓笑意满满的俯身上前,指尖勾住陈毅身上的绳索,内力成剑气轻轻一弹,绳子碎裂而开。

    陈毅不敢动弹,心底恐慌的盯着王爷那喜怒无常的一张脸,明明他在笑,可是自己为什么感觉到他笑里藏着无数把锋利的刀,刀刃的寒光正朝着自己的心脏,只要王爷稍一用力,他必当场血流成河,死无全尸。

    “其实本王很想知道陈将军本打算如何安排瑜儿在军中职务?”轩辕皓轻声道。

    “王爷,我——”

    “不过仔细想想应该不会上阵杀敌才对,毕竟女儿身,万一上阵伤了哪里,这可如何是好呢?”

    “王爷,我没有——”

    “可是军营毕竟都是一群男人该待的地儿,是吧,这样硬插两人进来也就算了,还得瞒上欺下,果真辛苦你了,陈将军。”依旧是笑靥如花的一张脸,却瞬间让在场所有人如芒在背,不跟出言解释。

    陈毅冷汗涔涔而掉,只得低下头,这一下连直视王爷的勇气都荡然无存了。

    “告诉本王,瑜儿现在人被你安排在哪里了?”轩辕皓嘴角含笑,语气温柔,丝毫不见往日戾气。

    陈毅越发的不敢吭声,他总不能大言不惭的告诉自家王爷自己不仅把王妃丢了,而且还查到她好像去了翰国。这罪,说出来死,不说出来也是死,反正都是死,不说出来应该还会留一具全尸吧。

    “你是打算让本王掀了这军营后才说?”轩辕皓捏着陈毅的下颔,强行抬起他低垂的脑袋。

    陈毅目光涣散无聚,点头又摇头,最后,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以死谢罪。

    “来人。”轩辕皓怒斥。

    “在,王爷。”薛礼上前,看了一眼将军,无可奈何的低头等待吩咐。

    轩辕皓起身漠视营外,“让所有人聚合,本王要一个个查看。”

    “王爷——”陈毅跪拜在地,道:“属下……属下把王妃主子……丢了。”

    “……”众人早已是倒吸一口气,一个个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身前那道身影发出的冷冽寒气,稍稍一动,彷佛便会引冰上身。

    轩辕皓闭上眼,忍下心口的那口压制不住的怒气,轻声道:“说明白。”

    陈毅汗如雨下,道:“今早王妃和青儿姑娘骗我出去后,她们、她们就离开了。”

    “为何?”

    “属下一路打听才从一处茶寮那里得知两人好像往着翰国方向奔去了。”

    “……”无声的死寂,预示着某王心底纠结成死结的心口,他的瑜儿去了翰国?如今时局下,她竟然单枪匹马的去了翰国?

    “啪!”帅营倒塌,所有人一动不动的呆站在原地,不敢让人撑起这倒下的营帐,不敢抬头看向那双目赤红的男人,一时之间,周围落针可闻。

    陈毅依旧跪立:“属下不知王妃去翰国做什么,今早一批刺客潜入过后,她与青儿姑娘就离开了,如果早知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昨晚属下就应该带着她们回营。”

    轩辕皓定了定神,掌心凝聚成气,血玉渐渐化为青烟缭绕。

    七人跪拜足下,低头颔首。

    “陈毅你带着他们七人潜入翰国,把瑜儿给我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否则,你知道下场。”轩辕皓捏紧成拳,他不能乱,至少现在还不能乱,有青儿在身边,瑜儿自己会有分寸的。

    言罢,号声响彻整个军营内外,所有士兵准备好行头,一个跟着一个往着太阳的尽头走去,一望无际的人影,延续了道路的痕迹,微风徐徐而过,吹拂过那双脚路过的轨迹。

    郊外小路,两匹马两个人,男装便宜,长发高高盘起,从背影上看,一股蛮夫之气,却当二人侧身而过,桃红的脸带上沁红的唇,那双如清澈的水微微荡漾的眼神,十指如葱白皙纤长,越发的清隽秀美。

    “主子,看这情形,咱们大概又迷路了。”青儿绕了这林子走了两圈,果不其然又走到了自家主子的面前。

    沈静瑜半蹲在地上,双手撑着脑袋,怨怨道:“唉,没想到路痴路到古代来了,这路明明就一条,怎么会走岔了呢?”

    “主子,青儿脚力快,我可以先去前面探探路。”

    “算了吧,你的方向感我可不敢恭维了,咱们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沈静瑜起身,轻轻的拍了拍衣裙。

    “咚、咚、咚。”一辆有节有奏的马蹄声从不远处清晰入耳,惊的二人眉梢微翘。

    青儿喜极,骑上白马,“应该有人来了,青儿去问问路。”

    “好。”沈静瑜也跃上白马,一同随着声源处走去。

    前方林间,两匹黑马拉着一辆马车,马车很普通,只不过是平常人家的那种,可是马车顶却格外的醒目,看的两人愣了愣。

    沈静瑜咽了咽口水,话说现代社会对于敞篷这两个字很奢侈,可是这古代话说对敞篷的概念却有点差异了。

    “主子,您说那是什么车?”青儿咋了咋舌,这要是她上前拦路,会不会被人家误以为来打劫的?

    沈静瑜苦笑,“大概是某个发明家新发明的敞篷马车?”

    “是谁?”一声雄厚的内力散发出的男性声音从马车内响起,方圆两里之内狂风而起。

    沈静瑜和青儿跃下马,徒步走向马车来处。

    一人掀开车帘,白衣翩翩,男子温润容颜而现,“你们是谁?”

    青儿双手抱拳说:“我与我家小姐在这里不小心迷了路,看见公子马车路过,想过来向你探探路而已,并无不良居心。”

    白衣男子迟疑了片刻,又见马车里走出一红衣长裤,外带一头波浪长卷的女人,八月的天有些热,热到所有人都喜欢只穿一件单衣出行,可是这好歹也算是古代,古代这种对于衣着相当封建的社会力,别说露胸了,就算露露大腿,她家王爷都跟他急得跳墙,而此时此刻,久违的断袖抹胸蕾丝镂空装,一时晃瞎了两人的眼。

    “不知两位想去何处?”女子开了口,声音有些柔,柔柔的就像块海绵,只是声音和衣着太过不相符合了,惊的二人皆以为马车内是不是还藏着第三人?

    青儿愣怵了一会儿,回过神,道:“我们二人想去翰国。”

    “翰国?”白衣男子警觉,“现在翰国和离国正在打仗中,你们好端端的离国不待,跑去翰国做什么?”

    “有些事情罢了。更何况我们只是一些平民百姓,去哪里又关国界何事?”沈静瑜道。

    “我家相公的意思是让二位考虑一下,翰国现在很乱,去不得。”女子道。

    沈静瑜诧异,莫不成她们来迟了?

    “听说国君昨夜子时时被人刺杀了,生死不明中,现在全城戒备,特别是对于离国方向而去的人,皆是无因下狱,所以二位还是回去吧,这条路不安全。如果非要去的话,可以等战事平息后,好歹天大的事也比不上自己的命是吧。”

    两人对视一眼,沈静瑜轻微的点点头,“那多谢二位的提醒了。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回去吧。”

    见两人走开,白衣男子搂了搂女人的腰,凑上去,亲昵道:“为何不让她们去?反正她们是死是活关我们何事?”

    “我现在只想救出弟弟,别的事,少掺和。”女子坐进马车,继续享受林间阳光浴。

    马车继续前进,而一旁的两匹白马却是停驻不前。

    青儿生疑,却又不敢打断主子的独自思考。

    “看来我们现在不能去翰国了。”沈静瑜长叹一声。

    青儿点头,“那现在回京?”

    沈静瑜摇了摇头,道:“去军营吧。”

    “主子,我总觉得那两人有些怪异。”

    沈静瑜掩嘴一笑,道:“何止怪异,分明就是怪物级别的。”

    “那女人的衣服还奇特啊,她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她相公就不担心她这样穿出去惹人非议?”

    “是啊,是有点怪,要不跟上去看看他们想往哪里去?”沈静瑜拍拍屁股,跳上马。

    青儿急忙上前,“主子,您刚刚不是说去军营吗?”

    “军营早晚都可以去,这两人很可疑,万一是奸细怎么办?”

    “主子,您多管闲事的性格能不能改一改?”青儿抱怨,却不敢怠慢,骑马上前,“您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怀着小王爷啊。”

    “又不是去打架,更何况那个男的武功很高,不过那女的好像并不会武功,没事,就算打起来,他们也打不过我们两个人。”

    林间阳光柔和,一辆马车在前,两匹白马在后,无人吭声,只余下马蹄踏过泥土的痕迹。

    茶寮里,茶寮老板端着一壶清茶和几个包子放在桌子上,挡住两桌四人那灼热的目光,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不停的跳动,急忙放下东西,离开现场。

    白衣男子目不斜视的瞪着对面的两个女人,从刚开始就被他们盯了一路,现在连歇息都一同,他们是何意思?

    沈静瑜不甘示弱的看回去,两眼上下打量着这个暴露在阳光下的男人,跟她的皓同样属于那种冷峻外形,外表虽冷,可惜内心狂热,果不其然,见他悉心的照顾身边的女人的动作神情就知二人铁定是男女情人关系。

    “主子,他们是夫妻。”青儿轻咳一声道。

    “这我知道。”沈静瑜头也不回道。

    青儿略显尴尬,继续说:“既然您都知道,那就别再用这种眼神看着人家可好?如果王爷看见了,会误会的。”

    “我怎么了?”沈静瑜回了回神。

    青儿眼神朝上一抬,苦笑,“别用这种如饥似渴的眼神当着人家妻子的面含情脉脉凝望,会误会的。”

    沈静瑜扣了扣手,笑道:“我有吗?”

    “喂,我说你看够了没有?”女子怒吼一声,从一开始那女的就盯着自己的丈夫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 一路了现在还看,真当她是瞎子任凭她相公被人觊觎?

    沈静瑜怔了怔,急忙解释,“这位姑娘你别误会,我对你相公绝对没有那个想法。”

    “为何?他长得这么帅,还是瓜子脸,瞧这皮肤嫩的都能挤出水了,你凭什么对他没有想法?”女子更是怒吼,跳起身,一脚踏在凳子上。

    沈静瑜苦笑,“我有相公了,更何况我家男人比你面前的那个小白脸更漂亮好不。”

    “你说谁是小白脸?”女子挽了挽袖子,虽然没有,但顺势的抹了抹手腕,愤然上前。

    沈静瑜不置可否,耸了耸肩,“他看着难道不是很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他,老娘告诉你,我男人除了我能骂和贬斥以外,谁都不许出言侮辱。”

    “我有侮辱吗?我这是夸他呢?瞧这人模人样的,瞧这脸粉粉嫩嫩的,恐怕那青楼的小倌儿都比不上啊,就是比我家老公少了点霸气,有些阴柔,太像女人了。”沈静瑜哼了哼。

    女子跳起,蹦到两人面前,怒斥,“你有本事就再说一遍?我老公怎么了?有本事把你男人牵出来遛一遛,我倒要看看谁男人更漂亮。”

    “青儿你说是不是我老公最帅?就凭你男人那狗样,送给我做妾我都得考虑考虑要不要收了他。”沈静瑜挽起长袖,斜睨着身前两人。

    青儿拉扯着她的衣裙,苦笑,“主子,话说过了。”

    “有吗?我刚刚说什么了?”沈静瑜挠了挠头,她好像骂了他们?

    “你这丫头,老公,给我废了她。”女子盛怒。

    白衣男子犹豫片刻,“小华,我是男人,让我打女人,这话传出去,我的声誉不是毁了吗?”

    “他都骂你小白脸了,虽然你脸真的很白,可是这只有我能骂,给我废了她。”

    “来啊,谁怕谁啊,有本事就自己出来,别让你男人替你出气。”沈静瑜扯下盘起的发,再次编了个辫子洒在身后,冷冷一哼。

    女子推开白衣男子的安抚,上前两步,“说,怎么比。”

    “主子,不可啊。”青儿急不可耐的站在两人中阻止。

    沈静瑜掀开她,继续怒瞪女人,道:“你说。”

    “我不会武功,我们接对子。”女人哼道。

    沈静瑜哑然,接对子?她不是文科的,否决摇头,“不要,我没念过几年书。”

    “那你说?”女子一脸鄙夷的打量着沈静瑜。

    沈静瑜脸色一红,定神:“比谁人数多。”

    “……”青儿无语。

    女子仰头大笑,“你们两人,我们两人,比头发多啊。”

    ”我们三人。”沈静瑜轻轻的拍了拍小腹,”肚子里还有一个。这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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