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驾到独家】第六十二幕,本章未完,写完就补齐!

    慕冯樱在宾馆吃过早餐后就去了钟楼附近的一家婚纱店,她向店员提供了单据,店员帮她将罩在防尘袋中的婚纱拿了出来。

    慕冯樱取出婚纱检查时,店员小妹在边上和她聊天:“这是你的婚纱吗?”慕冯樱笑着摇头:“不是,是我一个朋友的婚纱。”

    店员小妹点点头:“我就说嘛,这件婚纱改得这么窄,得多瘦的人才穿得上啊。”

    慕冯樱只是笑,然后她又照着自己的尺寸取了一件伴娘裙,离开了婚纱店。

    打车去医院的路上,慕冯樱给白谨打电话。

    “白先生,一切都准备好了,教堂,牧师,婚纱,婚车,摄影,还有婚礼布置,全都搞定了,现在我这边缺的只有一个新郎。”

    “我知道了,稍等,我翻一下日历。”白谨顿了一下,说,“你把婚礼定在周四下午,就是11号。”

    “今天才周一。”慕冯樱觉得不理解,“明天不行吗?或者后天,为什么要拖到周四?白先生,周六就要过年了,我也要回去陪家人的。”

    白谨的语气充满愧疚:“真的很抱歉,慕经理,我这几天实在是走不开,即便到了周四,我也只能搭早班机过去,再搭晚上的飞机回来。”

    慕冯樱目瞪口呆:“你都不能过夜?”

    “是的。”

    “可是……你……”她斟酌着用词,还是说出了口,“你都很多年没和陶樱见面了,你难道不能多陪她几天么,就算是多几个小时也好!你也知道,她时间不多了。”

    “……”白谨长时间地沉默,最后还是说,“我很抱歉。”

    慕冯樱气坏了,直接挂掉了电话。

    她带着婚纱赶到医院,熟门熟路地坐电梯上了住院部,来到了一间单人vip病房。

    病房朝南,还带着一个小阳台,阳台上种着许多花草,一个戴着毛线帽、披着毛线开衫的女人正站在阳光下,拿着水壶给花儿浇水。

    听到慕冯樱的声音,她转过头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小慕,你来得好早。”

    慕冯樱把婚纱放在桌上,说:“陶姐,你的婚纱我取来了,你要不要试一下?”

    陶樱放下了水壶,慢悠悠地走回了病房,洗净手后拉开了防尘袋的拉链,她看着那一袭洁白的婚纱,手指轻轻抚过裙摆,摇头说:“不用试了。”

    她瘦得脱了形,只能从五官依稀看出她曾经面容清秀,如今,岁月和病魔已经摧垮了她的身体,慕冯樱第一次在病房见到陶樱时,着实是吓了一跳,就算是与她接触了几天,还是不太能接受她几乎枯萎了的外表。

    但是,慕冯樱承认,陶樱的心态还是非常好的。她在医院里住了半年了,非常明白自己的病情,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但她并没有消沉绝望,这最后的日子,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自己的身后事,理智地叫身边人都觉得害怕了。

    陶樱初次见到慕冯樱时,问她:“是谁叫你来这里的?来做什么?”

    慕冯樱觉得奇怪,说:“是白谨先生委托我过来的。”

    “白谨?”陶樱嘴里念着这个人的名字,眼神里现出了一丝迷惘,“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和他联系了。”

    慕冯樱简单地对陶樱说了事情的经过,最后,她说:“陶小姐,我并没有答应白先生承办这场婚礼,但是基于某些原因,我觉得我还是亲自来见你一面比较好。陶小姐,也许是我多管闲事,我是想问,你是真的那么想要与白先生举行一场婚礼吗?即使那完全是假的。”

    陶樱始终都靠在病床上,笑吟吟地听着慕冯樱说话,听完以后,她笑得更厉害了,连着肚子都疼了起来。她按着自己的腹部,咳嗽了几声,面上还是带着古怪的笑。

    慕冯樱莫名其妙,陶樱又笑又咳了好一阵儿才开口说话:“我从来,从来,没有找过他,说想要和他举行一场婚礼。这完全就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基于的理由,大概是几年前我写过一篇博客,说我这辈子的遗憾大概就是没能在我父母生前快乐地嫁人,让他们二老走都走得不放心。”

    这样的情况是慕冯樱始料未及的,她尴尬地站在那里,傻呆呆地看着病床上那个形容枯槁的女人。

    陶樱友好地向她招手,让她坐到病床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慕冯樱掏出名片递给她,说:“我叫慕冯樱。”

    陶樱接过名片,一看上面印着的樱桃婚庆名称和慕冯樱的名字,就乐了:“哎呦,你名字和我一样呢,都是樱桃的樱,而且你的公司名还叫樱桃婚庆,真是太巧了。”

    慕冯樱笑笑,没有纠正说,其实她的名字是樱花的樱。

    “我爸爸妈妈都叫我樱樱,你呢?”陶樱笑着说,“我觉得,我还是叫你小慕吧,你可以叫我一声陶姐。”

    “好的,陶姐。”慕冯樱脑子里还在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陶樱却顾自说开了:“小慕,你真年轻啊,而且长得那么漂亮。”

    她仔细地打量着慕冯樱,又问:“你今年多大?结婚了吗?像你这样的女孩子,该有不少男孩子追吧。”

    慕冯樱惊讶于她的自来熟,张了张嘴没回答,陶樱似乎也发现了,说:“真是对不起,很久没人来看我了,每天对着护士护工,我逗懒得说话,难得碰到你这么一个青春好看的女孩子,我就有些变话唠了,你别见怪啊。”

    慕冯樱摇头:“不会。”

    陶樱一点也不在意她的疏离拘束,她说:“来,小慕,你告诉陶姐,白谨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慕冯樱没有对陶樱隐瞒什么,她并没有收白谨的钱,白谨还不能算是她的客户,所以,对于陶樱这个当事人的故事,慕冯樱将白谨的叙述原原本本地对她讲了一遍。

    结果,陶樱差点笑岔了气,笑得护士都进来让她吸氧了。

    吸了一阵子氧后,陶樱对慕冯樱说:“我现在发现,男人似乎比女人都会胡思乱想,他说我后来再也没有谈过恋爱?他知道什么呀!他就知道个屁!”

    慕冯樱:“……”

    陶樱的故事版本是和白谨截然不同的。

    白谨去了j市以后,找了个工厂做货源,在一家小商品市场租了一个摊位。摊位费和进货费花掉了他和陶樱的所有积蓄,可是他的生意并不好,后来只得接受亏本的现实。

    走投无路的白谨找了一份在车行卖车的工作,他长得帅,又有多年教书经历,口才还是不错的,当时老百姓的生活质量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家庭买车越来越多,白谨歪打正着就赚下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就在这时,他认识了一个客户的女儿,一个漂亮的富家千金。年轻的女孩爱上了他,她热烈地追求他,允诺带他离开车行,创立自己的事业。

    白谨把这一切都告诉了陶樱,他甚至说,叫陶樱再给他五年时间,五年后,他会和那女人离婚,回来迎娶陶樱。陶樱给他的回应是:她再也不接他的电话,切断了与他的任何联系。

    几个月后,她从老同学那里得知了白谨结婚的消息。

    “我后来当然谈过恋爱,还不止一个。”陶樱对着慕冯樱扳手指,“第一个,是我的同事,他一直喜欢我来着,见我和白谨分了,他就来追我,我和他处了半年,因为性格不太合,也因为他基本知道我和白谨的事,所以心里还是有疙瘩,我们就分了。第二个,是一个公司职员,我亲戚给我介绍的,他人特别好,我也挺喜欢的,但是他妈妈嫌我年纪大,我当时32了嘛,所以闹了一段时间不愉快,后来我看对方很痛苦,就和他分了。他前几个月还来看过我,我就劝他别来了,都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干啥还要叫人家伤心呢。第三个,是我在旅行的时候认识的,在敦煌,我搭了他的车,发现是老乡,回来就在一起了,不过这段感情也不长,对方是个浪子,没打算结婚的,慢慢的我们就散了。”

    见慕冯樱一副听呆了的表情,陶樱笑起来:“后来我没再找,是因为我爸爸妈妈病了,我是独生女,得回去照顾他们,这一拖时间就过去了。等我爸妈都走了,我就发现,我都37了。后来的几年,我就随缘啦,四处走走看看,我爸妈替我留不少钱,我自己也有不错的工作,所以这十几年嗖嗖地就过来了,一点儿也没觉得苦,还挺丰富多彩的,唯一遗憾的,就是我身体不好,没能再多活几年。不过我现在一个人,无牵无挂,走了以后去陪我爸妈,倒不怎么怕死了。”

    她真的不太像个将死之人,面上虽然瘦得像是皮包骨头,眼神里却有柔和又闪耀的光亮。

    慕冯樱问:“你的亲戚呢?”

    “他们争着照顾我,为了我死后的遗产。后来我做了公证,死后财产全部捐给福利院,他们就再也不来了。”陶樱像是在说别人家的笑话,“小慕,不要相信白谨的话,不要相信男人们随口而出的誓言,他们又蠢又自私,在这个世上,除了父母,女人能靠的只有自己。”

    慕冯樱觉得自己大老远跑来西安简直是犯傻,她本来还以为见到陶樱后能体会到一段刻骨铭心、凄婉悲凉的爱情故事,结果居然是这么荒唐!

    她呐呐地问:“陶姐,那……婚礼是不需要办了吧,这样的话,我就回去了。”

    没想到,陶樱眼一瞪,眉一挑,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干吗不办呀,白谨都这么热心了,我怎么好不给他面子。再说了,我真的挺多年没见他了,这一见面就是和他结婚,哎呦,你说这多有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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