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谥号文德

    河内,魏国的主要城池之一,曾经距离大汉的皇都——长安,几乎近在咫尺。而如今,距离大魏的都城洛阳也同样不算很远。

    作为交通要冲,走马商贩大都在这里聚集,是以河内车马辚辚,其繁华并不逊于色于洛阳,许昌和邺城。

    曹丕在河内走走停停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后,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哪里,缓缓闭上眼睛,下意识地她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和郭嘉的一段对话:

    “子桓,你会不会藏东西?”

    “自然是会的,你来了,我就要把我所有的好酒都藏起来,不然,不到一天,我的好酒都到你的肚子里面去了,是吧,奉孝?”曹丕低头倒了一杯酒,微笑地递给郭嘉。

    “哈哈,”郭嘉接过酒杯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子桓,你倒是了解我,既然是这样,那我想你藏东西的本事应该不算差了?”

    “怎么,你要和我比这个?”曹丕扬了扬眉毛。

    “藏东西的本事,如果你不差,那么想来你找东西的本事,应该也不会太糟糕吧?”郭嘉微笑地看着曹丕。

    “这个,还好吧。”曹丕想了想,心里不是很确定。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打一个赌,我就在你面前藏一个东西,你若是找到了,今天我滴酒不沾,如何?”

    “在我面前藏?奉孝,你未免也太小看我的眼力了。”

    “你这么说,那我就当你同意了,不过,要是你没有找到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酒,你的酒窖,以后永远都要对我打开。”

    “。。。。。。一言为定。”曹丕点了点头

    “驷马难追。”郭嘉自信地笑了笑,伸手打乱了刚刚和曹丕下棋的棋盘,然后伸手拿出一颗曹丕的白子,在曹丕面前晃了晃,随意地放在其中,转动棋盘至曹丕面前,对曹丕说道,“我藏好了,就在你面前藏的。现在,子桓你告诉我,刚刚我拿的那颗白子,在哪里呢?”

    “!”曹丕看着面前纵横交错的棋盘上眼花缭乱的黑白棋子,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

    “你输了,酒呢?”郭嘉微笑地看着曹丕。

    “。。。。。。愿赌服输,奉孝你果然会藏东西。”曹丕苦笑。

    “藏东西也是要有技巧的,藏一片树叶,就去树叶最多的森林里,藏棋子,就在布满了棋子的棋盘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做到浑水摸鱼,因为对于对方来说那么多的目标,完全无从下手,就像是你刚刚那个表情!哈哈哈!”郭嘉放声大笑。

    “。。。。。。”曹丕看着自己酒杯里纯净的青梅酒,若有所思。

    要藏一片树叶,就去树叶最多的森林里藏。

    要藏一颗棋子,就在布满了棋子的棋盘上藏。

    现在我要藏起来,就应该大隐于市,去人最多的地方。

    曹丕想到这里,点了点头,打听了一下河内最大的一家客栈,就大步走去。

    “掌柜的,请给我一间普通房间,再给我一些酒菜。”曹丕直接将银票放在客栈掌柜的面前,掌柜的刚刚想训斥这个有点脏兮兮的,落拓年轻人,但是看到那张银票银票,顿时就喜笑颜开了。

    “好的,看客官您风尘仆仆,要不要一会儿沐浴一番呢?”掌柜殷勤得说道。

    “先等等吧,”曹丕摇了摇头,心里觉得自己这样落拓的模样更加不容易让人辨认出来,“还是,先上点酒菜给我吧。”

    “好的,好的,客官,您是在这里吃,还是让人送到您的房里呢?”

    “在这里吃吧,我喜欢热闹。”曹丕朝掌柜的笑了笑,心里想,或许我能知道一些现在洛阳的动向,毕竟洛阳距离河内不算太远。

    “哈哈,那客官你这一次可算是真的找对地方了,我们这里一会儿啊,会有一个说书的老头子,这老头子年纪虽大,但是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认识的人可不少,现在年纪大了还是喜欢到处走走,到处看看,每个月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来这里和我们谈谈最近发生的大事情,那时候可热闹了,客官您就在这里等着吧。”

    “哦?现在发生的大事情?现在最大的事情,除了先皇不幸驾崩,还有什么吗?”曹丕淡淡地问,真是奇怪的感觉啊,自己说自己死了,这样奇妙的遭遇,估计没有几个人会有吧,曹丕想到这里,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只是,一想到过去,忍不住地,就想起那个表情冷淡,绝世倾城的女子,曹丕稍稍生动的表情就渐渐地淡了下去。

    “前几天我们这里去洛阳的小二回来了,他说先皇后宫里的一个贵人,还是一个夫人,总是是先皇的妃子,在先皇驾崩那天也死了!好像,对,是放火烧了自己的寝宫的,想来,应该是和先帝的感情好,所以就追随先帝而去了吧。”

    “哦,是吗?”曹丕低头想了想,夫人?自己在位的时候没有封谁为夫人,而贵人则是——太多了,为了平衡各方面的势力,自己后宫的妃子,真的不算少,很多女子,自己甚至连面都没有见到,她们其实都是可怜人吧?所以,照儿你说,若是不能给与,就不要剥夺她们寻找幸福的权利,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那个人,能不能,不是你呢?

    “客官,你想什么呢?”掌柜打断了曹丕的回忆。

    “。。。。。。那个妃子,她姓什么?”曹丕一时之间完全想不出来这个女子会是谁,于是她随口问了一句,想缩小范围。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客官莫急,一会儿那个说书的老头就来了。”

    “也好。”曹丕点了点头,她的心里也忍不住好奇那个距离自己曾经很近,现在又很远的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我会听到关于她的事情?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果然有两个衣衫破旧,但是还算整洁的说书人走了进来。进来的这个两个人一老一少,老者胡须花白,应该就是掌柜的说的那个老头子,年轻的那个人不超过二十岁,想来,应该是那个老头子的孙子,长的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很有精神。

    这两个人缓缓走到客栈中间的一张桌子面前,那个年轻人先是走到在大厅里的每个人面前求几个铜板,他经过曹丕的时候,曹丕想了想,也按照他们的规矩,给了几个铜板。

    “钱都给了,孙老头,今天你讲的是什么事情呢?”一个客人问道

    “这个嘛,”孙老头神秘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卖起了关子,“老夫想先喝口酒。”

    “酒给你,快说吧。”掌柜的叫小二拿了一壶酒给孙老头。

    “最近洛阳最大的事情,自然是年轻的先皇忽然驾崩,谥号为‘文’。不过若是有什么香艳的宫闱秘史,那就是先皇后宫的一个女子在得知先皇驾崩之后不到半个时辰的时候,就在自己的寝宫点起大火,跟随先皇而去。”

    “是啊,这位妃子倒也贞烈,不知道是谁?”

    “皇后郭氏。”孙老头喝了一口酒说道。

    “啊!居然是皇后!”大伙儿感叹道。

    “难以置信啊,没想到这位郭皇后和先帝的感情这么好!”

    “上穷碧落下黄泉啊!”

    “啪!”曹丕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她一张秀气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你,你确定?”她伸手按住自己瞬间绞痛的心口,努力不让自己失控,这里毕竟是河内,半晌,她用尽量很平静的语调问道。

    “千真万确,如今新皇已经开始为先皇和先皇后建立陵墓,按照先皇的说法,自汉末天下大乱以来,许多王侯公卿的陵墓被人盗掘了,其主要原因大都在于厚葬。所以合葬先帝和先皇后的首阳陵以薄葬为法。”

    “。。。。。。”曹丕一手按在胸口,另一只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攥着,错不了了,自己在位的时候,的确下过诏书要薄葬自己的。

    “这皇后娘娘死了,谥号是什么?”有人问道。

    “文德。”

    “怎么两个字呢?先皇还只有一个字呢。”有人奇怪地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自古以来皇后的谥号大都是两个字,第一个字,随自己的夫君,先皇谥号为‘文’,所以皇后的谥号的第一个字,必须是文,第二个字,是后人依照她在世时候的生平事迹与品德修养,评定褒贬的。这个‘德’字,还是很适合这位皇后郭氏的,这位文德郭皇后生性节俭,不事享乐,虽备受文帝的宠爱,但却更加谦恭,对卞太后的关怀无微不至,孝名远扬,仰慕汉明德马皇后的为人,并且遏制自己家族在朝政的势力,不让其滋长蔓延。后宫各位嫔妃贵人有了过失,郭皇后常常弥补掩饰她们的过失,总是向文帝讲事情的始末详情,文帝倘若有所迁怒,都为她们顿首请罪。因此,六宫之内没有怨言。》”孙老头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侃侃而谈。

    “原来如此。这新皇,又是先皇的哪一位子嗣呢?”

    “是甄夫人的儿子。”

    “甄夫人?就是已经死那个?”

    “据说她死的不明不白,还说和这位郭皇后有点关系,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啊!”

    “哎呀,皇室的事情,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怎么会知道呢?”掌柜的说道,“咦!刚刚那位客官去哪里了?”他指着曹丕空荡荡的位置。

    “不知道啊,刚刚好像还在,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算了算了,他反正付够钱了。”掌柜的挥了挥手。

    “你们说的,是刚刚坐在那里的年轻人吗?这人的面相还真是,贵不可言啊!”说书的孙老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孙老头你什么时候也学那些算命的了?那个小子长得倒是很俊俏,但是浑身脏兮兮的,怎么会是贵不可言?”有人开玩笑道。

    ”哈哈哈,那就当我老糊涂了,面相的那点皮王部忘记了吧。"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我很忙很忙,刊老头摸了摸胡子,大笑道。所以不会太勤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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