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强女干强女干啊,你、你以为红口白牙的说什么是什么啊?那、那可都是她们自己个愿意的,想给我栽脏没门儿?”姜树波即使已经狼狈不堪,却仍然不肯服输。他是干了点不太上道的事儿,可哪里有她说的这么严重,这要是承认了,那还能有个好儿吗?

    李燕看他就像在看只臭虫一样,眼光往角落方向斜睨,瞅着那小服务员淡淡的道:“是吗,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是自愿的?”尾音特意的加重了两分,不难听出其中隐含的深意。

    小服务员再没有眼光那也看出来眼下这局面谁占了上风,几乎是没见怎么犹豫的往前挪了两步,指着地上的姜树波咬咬牙道:“是他,都是他强迫我的——”强调语气的抽咽了两声。

    “个臭婊子,你撒谎!”姜树波也忘记了脑袋疼了,站起来就要冲过去。勒小东二话没说,再起一脚。

    重新摔倒地上的姜树波是敢怒不敢言,单单这两脚他就已经看出来了,对面坐着的小子武力值超强,自己那两下子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够看。为免伤得更重,还是老实点不要逞强的好。不然的话,腿断胳膊折那都是轻飘儿的事。

    李燕看都没看他一眼,接着把视线投向了高敏和吴淑英,道:“你们怎么说?”这样的问题看似平淡走过场,实际上却是在要她们进行表态,该是选择站队的时候了。

    高敏不是傻瓜,相反,她比一般人都要聪明。不然的话,她也坐不到今天这个位置。她很清楚,今天的事情总要有个交代,不是姜树波死,就是她高敏亡。权衡利弊,开口冲着姜树波道:“表哥,你做出这种事情,我也帮不了你了。”抬头跟李燕道:“小老板,事情都是姜树波煽动的我只能算是协从,出于亲戚的面子不得不替他打掩护。那些钱大多进了他的腰包里,我得的只是少部分,明天我就把那些钱全都如数退还回来。”

    李燕淡淡的道:“我已经说过了,高经理你的事情我已经不打算追究了。这一年来你也出了不少力,就当那些是分你的花红吧。”

    “是,谢谢小老板能够宽宏大量。”高敏只觉的心口悬着的大石落了下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姜树波给气的要死,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老婆身上:“你倒是说句话呀?眼看着我被她们一个两个的这么冤枉,你是死人哪,不知道替我说说话啊?”

    吴淑英突然笑了,拿手指着自己道:“你想让我替你说情啊?也是,我们俩个怎么说都是夫妻——”往前迈了两步,到了近前弯下腰看着姜树波,带着笑意的目光陡然变冷,抬起手一巴掌呼了过去:“你怎么不去死!”

    ‘啪’清脆响亮的声音,这巴掌拍的结结实实。

    姜树波捂着脸都蒙了,等他反应过来,目露凶光刚要起身朝她回击,吴淑英冲他轻蔑的冷笑了声,学着勒小东抬起一脚把他直接踹得仰磕儿了:“你跟别的女人搞破鞋的时候怎么不念着我们是夫妻?现在倒跟我提这两个字了,告诉你,晚了。明天早晨民政局一开门,你就跟我过去把手续办了,我跟你离婚。”

    “……个老娘们,你发什么疯?”男人被女人这顿干吧溜脆的几句话给训蒙了,最后只能勉强挤出这句。

    吴淑英是真的狠了心,不再去理他。

    她的这种痛快劲儿很是让人解气,李燕暗自点点头,如果她是那种遭遇丈夫背叛还替他说情的女人,那倒是让人唾弃了。这样不拖泥带水的说离就离,真的很好。

    姜树波这回知道了什么叫墙倒众人推,三个跟他有关系的女人竟然没有一个向着他说话,还真是够失败。看来除了答应那两个条件是别无他法了。只要一想还得往里头倒搭一笔,就觉得郁闷的快吐血。要知道那可不是笔小数目,这几年都白干了。

    看他瘫在地上像是霜打后的茄子,先前那点儿凶巴劲儿全都没了。李燕心里暗自冷哼了声,看向角落里的小服务员:“看你也有二十岁了,好好个大姑娘怎么就不知道检点些?这世上的好小伙儿有的是,随你怎么谈去也没人会干涉,为什么非得跟个有妇之夫搞到一起去,被人骂被人打的滋味就那么好受吗?你刚才也听见了,你们俩个影响店里生意这件事儿我就不追究了,工资也可以如数开给你,不过前提是把我的办公室恢复原样。”

    小服务员没太听懂的抬起头,不解的小声道:“我们什么都没动啊?”

    吴淑英凶狠的瞪过去,大骂道:“真是不要那张b脸了,自己干过什么事儿不知道啊,非得让人把你衣服扒光了验验才肯承认啊?你们这对狗男女肮脏恶心,被你们碰过的桌子椅子还能要了吗?劈了当柴禾烧都嫌埋汰的慌。”

    这回小服务员算是听懂了,被羞臊的当时就‘呜呜’的哭了。

    “干出那种事儿了还有脸哭?”吴淑英厌恶的唾了口。

    李燕道:“既然你们都听明白了那我就不用再浪费口舌了,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把我的办公室按原来的标准换置一新。”斜睨了下姜树波:“除此之外,你还需要把钱也一并补齐。这期间我会派人看着你们俩,跑就别想了,要非得那么做也行,除非你们想背上被通辑的罪名,那我也不反对。”

    勒小东在旁边适时的补充了句:“你们最好相信她说的话,不想死的就按她说的去做。”阴冷的语气,让人打从心里觉得发寒,直觉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相比较而言,屋里这几个人眼里,勒小东远比李燕更令他们害怕,甚至可以说到了恐惧的地步。这个长相美的过火的青年,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不好惹的气质,尽管他只是坐在那里,很少说话,却让人不敢轻视。尤其是提到‘死’字的时候,那种阴狠冷意让人汗毛直竖,打从骨子里感到害怕。

    这并不是一般人说能有就可以有的气场,往往这种人手上多半沾有鲜血,甚至有人命在。对于像他们这种小人物来说,这种人惹都不要惹,最好离得越远越好。

    可问题是,已经招惹上了,又能或者说又敢怎么办?

    这天对于姜树波来说那就是个黑色星期五,工作没了,老婆丢了,情人散了,亲人远了,而这些还不是全部,*心灵皆受伤后,紧随而来的就是钱受伤了。

    先不说那双倍的赔偿,光是置办办公室里的桌椅就花掉了他之前一年的工资,这还幸好不是什么高档货,要是真碰上个几组真皮沙发红木桌子什么的,那估计他也不要活了,砸锅卖铁也买不全两个腿儿啊。

    倒霉的事不止于此,第二天那娘们儿真的跟他到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家里存款分走了一半儿,剩下的钱将将够凑齐那笔赔偿,还完了后他真的是一穷二白。

    跟他的人财两失相比,小服务员则是另一番情形。办公室里重新布置的钱她倒是一分没拿,这是李燕的意思。不过,她却在美食城门口整整擦洗了三天的办公桌。

    每个路过的人都会投去好奇的一眼,小声的喳喳两句,明明桌子已经相当的干净了,干什么还要继续擦洗?于是,就有人往细里打听。背后的原因,彻底被摊开。

    桌子上的脏可以洗掉,心里头的污垢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抹去?三天桌子擦下来,小服务员哭的眼睛都肿了。

    这招不可谓不狠,直接起到了杀一敬佰的作用。李燕在三天后的晨会上冷然的道:“我就是想让你们每个人都知道知道,我的店里绝对不能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看见了吗,那俩个人就是傍样,犯了错就该得到惩罚,这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对你们足够宽厚,可并不代表着可以任你们骑到我脖子上拉屎,这句话粗俗了点,可我怕你们会听不懂,想要在店里好好干那就得守这里的规矩,守不了规矩的就趁早给我滚蛋。”

    这顿臭骂算是彻底遏制住了店里的这股不良风气,没有人敢再试图挑衅她这个老板的威严,美食城重又开始了有续的经营。

    事后勒小东发表评语道:“我看你对那个高经理倒是很宽容,她可是黑了你的钱?”

    李燕淡淡的道:“黑了钱也比黑了心好。”

    勒小东明白了似的眸光闪了闪,道:“你指的是那姓姜的背叛了他老婆?”

    “结婚十几年的夫妻,还不是说变心就变心,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爱情更不牢靠的呢?”李燕将视线投向远方,幽幽的道。

    勒小东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头抚熨似的握了两下:“我就知道你在意的是这个。放心,我不是那种人渣,不会做出那种事情让你伤心。”

    李燕转过头来注视着他,轻声道:“我知道。”

    “知道就行了,别再瞎寻思了。”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可是小东,人这一辈子很长,谁也不敢保证一份感情永远都不会变质。我要求不高,要是哪天你发觉对别人有了好感,甚至动了心思,那么就请你告诉我,不要让我成为最后知道的那个人,好吗?”直到捉女干在床,才发现一切都只是个笑话,这种经历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勒小东怔了怔,随即宠溺似的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还真是缺乏安全感的笨蛋小鸟儿,放心吧,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向你保证。”

    李燕摇摇头:“不,我要的不是这个。你得答应我,真有那天就不要对我隐瞒,因为那样的伤害远比背叛更加让我觉得难过。”

    紧搂住她的勒小东微眯了眼,瞳孔缩了缩,道:“要是我真的向你坦白,那你会怎么做,就此放手?”

    “是,不伤和气的分开是最好的方式。”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嫁娶两不相干,是这样吗?”勒小东的声音冷了下来。

    “若真的缘份走到了尽头,这是最好的结局。那样的话,至少彼此还可以做朋友。”

    “你真的那么以为?”

    “难道不是吗?那些二婚的男男女女,不都照应跟前夫前妻有联系,毕竟彼此曾是最亲密的关系,不是吗?”

    “所以,你的意思也是想准备着跟我离了后再嫁个男人,是这样吗?”话语里透出些危险的味道。

    李燕怔了怔,道:“这个不是重点,你不要偏离中心,我——唔——”

    这句我最终没再我下去,这段关于背叛二婚类的话题就这样草草的结束在了长长的深吻中……

    出院的一周后,李燕拿到了罗茜完成的设计图,利用三天时间做了份较详细的预算书。金五建设也在这个时候在报纸上打出了招聘广告。

    去面试的那天,李燕睡过头了,原因是前天晚上某人非得要研究一下人体构造,这一研究就研究晚了。

    九点钟的面试,她八点十分才醒,过于信赖生物钟的结果就是匆匆的洗把脸,擦了点儿乳液连防晒霜都没来得及抹,套了条休闲裤短t恤衫就出了门。

    面试的地址在金五集团总部,等她进到大楼里时,大厅里的电子钟已经显示是八点五十八分了。来不及去细想,直接就冲进了一部将要关闭上的电梯里。

    电梯门在下一秒合了起来,李燕松了口气。

    短暂的沉寂后,开始有人忍不住小声的念叨:“完了完了,还有两分钟了,来不及了——”

    又一人跟着道:“快点儿快点儿,再快点儿,一定得赶在九点前到啊——”

    李燕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周围,电梯里除她之外还有四女一男,对着电梯不断攀升上的数字念念有词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眼镜儿,长得甜甜的很可爱。

    最先开口的那个大概三十多岁,两人共同特通点就是脸上紧张的表情和不住看手表的动作。

    电梯里唯一的男士是个瘦高个儿,见此情形就道:“哎我说小田、周姐,不就是快迟到了吗,顶多也就三两分钟的事儿,不至于吧?”

    “你不知道啊王工,我们预算部最近才空降过来一位部长,天天就盯着我们上下班儿了,迟到早退一次扣一半儿奖金,她可不管你到底晚到一分还是两分钟,就是一秒那也算是迟到。”那个叫周姐的大吐苦水。

    “新官上任三把火呀这是,还别说,真就有点儿意思。你们预算部向来都是牛人聚集地,她这么大杀四方的你们都服管吗?”

    “不服不行啊,听说人家有后台,谁要不服那就得直接打包袱走人。”叫小田的苦着张脸道:“别人都是老资格倒还好说,我可是新来的弄不好就得拿我开刀。惨了,这电梯怎么这么慢?”

    “哎,听说今天公司有招聘,我们可又要多新同事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帅哥?”

    “花痴吧你,成天就知道想着男人。”

    另外两个女人转移走了话题,电梯也升到了二十六层停了下来。周姐和小田背着肩包小跑着冲了出去。

    李燕站在门口,趁着电梯门开刹的几秒钟,往外看了眼。两人跑的方向在走廊尽头,透明的双开型门玻璃上方大大的书写着三个黑体大字——预算部。这里很可能将会成为她日后工作的地方,念头闪过时电梯门已经重新合了起来。

    金五集团总部大楼一共是三十层,李燕应聘的地方在二十八层,电梯里剩下那一男两女在二十七层的时候就下了,听那意思是设计部的人。

    二十八层是人事部,李燕刚踏出电梯,就被走廊里等候着的应聘者们给惊到一趔趄。知道金五集团的名声响,可也用不着来这么多人吧?

    抬头扫了下左右两边挂着的指示牌,都是金五集团下属的酒店和工厂的报聘处,难怪会出现这种情形。餐饮业大军到哪里那都是强势的存在。

    从人群里杀出一条血路,到前面的咨询处问了下,金五建设公司的招聘处设在走廊西侧。那里的人流明显要少了很多,不过也足有五六十号人。

    走廊两侧的椅子上坐满了人,临时加的方凳还有两个空位子,看眼前这种情形,估计是还有得等了。李燕捡着离得自己近的凳子坐了下来。

    坐了一会儿,她开始觉得自己坐的位置貌似有些不对,怎么不断有人朝她看过来。不着痕迹的暗自打量,立时发现了问题症结所在。

    来应聘的这些人可以直接分成两种,一种着正装打扮入时的,一种穿着随意休闲的,前者男士衬衫领带,女士美妆裙子高跟鞋。后者则是不管男女统一都是休闲装束。

    这两者各坐走廊两侧,可以说是泾渭分明,充分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诠释的相当到位。

    之所以自己成了别人不时打量的对象,其原因就在于没能早点认清眼前的局面,错误的选择了所处的方阵。

    一群正装打扮的水光溜滑的队伍里,冷不丁插进个一身休闲的自然会引人侧目。李燕摸了摸鼻子,起身自动自发的坐到了对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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