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神父的话,giotto和g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纳克尔,他们对视了一眼,又听玫瑰说。

    “黑发黑眼,脖子上经常带着一条红色的围巾,”玫瑰指了指自己的鼻梁。“这里贴着胶布。”

    没错,那个人就是纳克尔。样子和时间都是对的。二年前阿隆基家族频频出现在马拉斯宾纳,察觉有异的giotto便拜托纳克尔借着拜访当地主教的由头去到那里就近监视,直到半年后阿隆基家族在其他地方闹出了乱子,纳克尔才重新回到巴勒莫。

    giotto为了找到玫瑰这个小妖精花了整整两年,而他的朋友和他的弟弟却在这期间早就认识了玫瑰,他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giotto侧身让女仆更换餐具:“那个人的确是我们的朋友,他叫纳克尔。”

    玫瑰眨了眨眼睛,眸子亮闪闪的:“他答应我如果我来巴勒莫玩就请我吃……”她摹地想到自己的牙齿,惨兮兮地垂下头,用叉子无力地搅了搅意大利面。“我现在不能吃糖了。”说完话,她掀起羽睫偷了偷看了眼giotto。

    餐桌很大,每个人都隔着老远的位置。giotto严肃地思考着是不是该换一张小一点的桌子,这样就可以一伸手就把某只小动物抱进怀里摸摸舔舔了。他咳嗽了一下,先是申明了玫瑰这个星期绝对不能碰糖,然后再许下以后买很多糖补偿玫瑰的承诺。

    玫瑰舔了舔自己的虫牙,觉得不太满意,但也觉得giotto说得对。她不怕疼,主要就是怕蛀牙恶化,感染脑神经。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很落后,搞不好会有很大的后遗症。她的第一目标是生存,第二目标是天天有糖吃。死掉的话,活在她记忆里的人也会消失,她要让自己活得很久很久。

    只是一个星期不吃糖而已,完全没问题!被追杀的时候也要抢劫糖果店的少女如此想。

    *

    在giotto不在的这几天,巴勒莫的局势又有了新的变化。借着在马拉斯宾纳制造的混乱引开警方和其他黑手党的注意力,阿隆基家族偷偷往巴勒莫运进了一大批高杀伤力的武器,行事越发肆无忌惮。以前针对其实力作出的应对方法都需要按照实际情况进行更改,giotto有一大堆事要忙。

    sivniotto现在唯一的亲人,玫瑰又是他喜欢的人,giotto看出了这两个孩子之间有点不对付,但自己又没空去调节,便乐观地想:他们都是好孩子,相处久了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一定会成为朋友的。giotto由此便把玫瑰暂时托付给了sivnora,让他带玫瑰到巴勒莫各处逛逛,适当地与彭格列的成员们接触。

    sivnora瞪着玫瑰的后脑勺半天,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一字一句,每停顿一下脸色就变得越难看;“哥哥,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玫瑰的。”

    “那玫瑰就拜托你了,sivniotto笑着拍了拍sivnora的头,他瞧见玫瑰正趴在窗口看着花园里翩跹的蝴蝶,凑到sivnora耳边,低声说。“别让她吃糖,最好连看都不要让她看到。”

    那个家伙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这点定力都没有。sivnora起先还不以为然,完全没有避开糖果店糕点坊之类的地方带着玫瑰到处走。他不想让拜托了自己的giotto失望,也不喜欢玫瑰,介绍起巴勒莫来自然没有一丁点热情,语气生硬又刻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念悼词呢。他自己讲自己的,一点都不在乎玫瑰有没有听懂,也没有去注意她的表情,自然没有发现玫瑰看着沿路那些糖果糕点的眼神越来越热切。

    就这样走了半个小时,玫瑰蹲在一家糖果店的橱窗外面不动了。她趴在橱窗的玻璃上,圆滚滚的脸蛋在玻璃上压出可笑的模样,深情地注视着橱窗里可爱香甜的小点心们。

    sivnora发现身后的异常,回头一看,他背后只剩下一个人形的空圈,哪里还有那朵白痴花的影子。待他低头一看,就看见玫瑰流着口水趴在糖果店的橱窗上。

    “喂,走了。”sivnora将手插在裤兜里,不耐烦地踢了一下玫瑰旁边的玻璃。

    玫瑰果断地拒绝:“不要。”

    sivnora:“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给我站起来!”

    玫瑰:“不要。”

    一个十字蹦上sivnora的额头,他从背后扯住玫瑰的衣领,把她拖开。“谁管你,回去了。”

    玫瑰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被拖着走,向离她远去的点心们绝望地伸出手胡乱挥舞着。

    “我的点心,我的点心……”

    所以说这种样子才让人生气啊!打输自己的人如果是哥哥那样的人,那他在努力变强的时候就会充满了动力,一想到那个人的身影就会有了继续坚持的力量。可是打败他的人偏偏是这个不但长得一脸早死相,行为也天天都在作死的白痴,一点推动力都没有啊!变强以后难道要和这个人比赛谁对糖果流的口水更多吗混蛋!

    糖果店里跑出来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他有些惧怕满脸寒霜的sivnora,把一袋糖果放到玫瑰怀里就跳开老远,隔着几米的距离对玫瑰大喊:“姐姐不要难过,我请你吃糖。”

    玫瑰迅速地拆开了糖果的包装袋,看都没看就拿了一颗糖塞进嘴里,速度快到sivnora根本来不及阻止。

    “你!”sivnora瞪了一眼那个给玫瑰糖吃的小孩子,吓得人家一下子就哭着跑回糖果店里。他的太阳穴跳了跳,怒意更甚地去瞪玫瑰。

    玫瑰根本不怕他,反而把糖抱紧了一些,把脚挪了几步,就这样蹲着像只小乌龟一样转过身,背对sivnora:“你想都不要想。”

    sivnora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尽头。除了在giotto面前,他从来没有克制过自己暴躁的脾气,当下拳头便冒出温度惊人的星星火炎。如果不是及时想起这是在大街上,他说不定当场就和玫瑰打开了。火炎在还未形成之前就被主人收回去,sivnora冷冷地看着只顾往嘴里塞糖的玫瑰,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托纳托雷,和我去个安静的地方。”

    邀战吗?回彭格列以后,sivnora身边一个部下都没带,现在是他防御最薄弱的时候,玫瑰也觉得这是个揍他的好机会。收拾起糖珍惜地放进小鸭子挎包里,玫瑰跟着sivnora走进一条阴暗的小巷。开始的时候小巷里还有一两个酒鬼窝在角落,行到深处时几乎听不见人声,外面是灿烂的晴天,小巷子里却是阴暗潮湿的,像是两个世界。

    他们最后一次打架的时候,sivnora的火炎还未觉醒,玫瑰也还未得到双刀,他们都自以为自己先了对方一步,两个人均是自信满满。

    火炎从sivniotto拥有的那种让人觉得危险却温暖的枫红色,而是暴虐的红色。在火炎燃起的同时,sivnora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更加狂暴凶猛,像是一只破笼而出的嗜血妖兽。

    反观玫瑰,她左手将刀架在身前,是守势;右手自然下垂,刀尖指地,是攻势。杀气无形地向四周荡开,她明明就站在原地,却像是在渐渐消失,存在感变得越来越淡。

    他们俩人的杀气互相碾压,将他们中间地面上的一个空易拉罐弹到了墙上,在寂静无声的小巷中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两个人身形一闪,再次出现时是在空中,sivnora掌心的火炎化作一道流星冲向玫瑰,玫瑰避也不避,凭着那把刀便将无形的火炎切成了两半。

    玫瑰跃向前方的姿态不变,破碎的火焰擦过她的发梢飘向她的身后,在相遇的一瞬间映红了她寒意凛凛的苍青色眸子。

    *

    糖果店里,黑发棕眼的男人扔给小男孩一个金币,低头摸了摸他的头发:“干的很好。

    小家伙在他手下瑟瑟发抖,“先,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哟~”在小男孩转身的一刹那,男人握住他的脖子,猛地一扭。小男孩连挣扎都没有就断了气。糖果店的老板栽倒在柜台上,两个帮工的尸体倒在货架之间的过道上,脖子全部都弯折成奇怪的角度,和小男孩一样被扭断了脖子杀死。

    在这四具尸体中,杀人凶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将放在柜台上的黑色礼帽重新戴上,语调愉悦:“去喝杯咖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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