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白X暗流
走廊的灯忽明又忽暗，除了玫瑰房间里那些细小光芒不断碰撞的声音，只剩下灯丝“咔嚓咔嚓”地轻响。
在灯熄灭的时候，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形状诡异的东西在挣扎嘶吼；但当灯亮起来时，走廊里又什么都没有。
温度不是夏夜应有的高温，反而冰冷异常，让人寒毛直立。玫瑰的呆毛抖了几下，藏进了白色的发丝中间。
贵族土豪们大都喜欢在墙面上装饰刀剑盾牌以显示财力和威严，走廊上刚好挂着这样的装饰。一个圆形盾牌，盾牌后面是两把交叉的弯刀。
玫瑰从盾牌后抽|出弯刀，眼睛倏然一亮。
这对刀开了刃，刀尖雪亮，一看就锋利异常。整个刀身呈弯月形，加宽的刀背上装有反刃。刀面施加了血槽，护手是十字形的，镶着五颜六色的宝石，刀柄的柄头下弯成圆球形，可以有效地防止刀具在战斗中脱手。（1）
玫瑰摸索着刀身，感受着上面微小的纹路。“这是古籍里记载的锻造工艺，古代波斯人的王室专用，居然在这里被当作了装饰品。”
“如果你喜欢的话，送给你好不好？”身后的人把手搭在玫瑰的肩头，说话间喷吐出潮湿的的气息。
这是玫瑰第一次体会到惊悚的感觉。
她挥刀向后，劈向那个人的头脸，同时脚下一点，翻身踩上墙壁，在上面借力飞出老远。
“你是谁！”她和彭格列站得这么近，居然都没发现身后换了一个人！况且彭格列的身手并不弱，怎么会无声无息地就消失，像这座别墅里的那些仆人一样。
玫瑰的眸子下沉，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闪烁着荧绿的光芒，好似一只随时准备扑食的凶狼。
那个人被玫瑰一刀劈成了两半，却没有流出丝毫血液。分成两半的身体朝左右两边倒去，被切开的部分溢出一些靛色的烟雾。在它们完全倒在地上前，全部化成了靛色烟雾。
玫瑰的耳朵后吹来一股凉气，玫瑰扭身便是一刀，竟然一点都没被这诡异的场面吓到。那个人徒手和玫瑰打斗着，这么锋利的刀砍上去居然毫发无损，甚至于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像玫瑰砍得不是人，而是空气一般。
“催眠术吗？”玫瑰嘴角一弯，撤回斩向对方胸腹的刀，挥向空无一人的左侧。
刀身砍到了什么东西，凭空溅出几滴鲜血，落到走廊的地毯上。
和玫瑰对战的那个人也消失不见了，正主捂着手臂，显出真容。
他打扮得很奇怪，头上是一顶黑白格子的高礼帽，脸上戴着一副银色的半脸面具，露出的左脸是纠结在一起的肉筋，右脸则是黑白格子的刺青。他系着黑白格子的领带，手套也是黑白格子的，着一身棕色风衣，肩上装饰着黑白格子的长方形饰物。他的头发虽然也是和giotto一样的金色，却没有giotto的耀眼，像是在壁橱里放久了，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真是厉害的小姐呢。没有听到您的尖叫真可惜。”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黑白格子的短杖，在手里转了一圈，笑眯眯地说。玫瑰清清楚楚地看见他受伤的地方，连同破损的衣服都恢复了原样。玫瑰被他身上众多的黑白元素弄得眼睛生疼，如果她懂网络流行语的话，大概就能把这种情况形容为“亮瞎了钛合金狗眼”。
“你的催眠术很好，但是人体解剖学学得不太好。”玫瑰左手拿着两只弯刀，用右手在肚子上比划给那个人看。“这里的肠子比较多，里面装着还没消化完毕的食物，流出来的东西应该是五颜六色夹杂着‘哗’的。还有这里。”她的手落到更下面一点。“这里是膀胱，以我刀法来讲，你的膀胱应该是很均匀地被分成了两半，里面装的‘哗’会洒出来。”
玫瑰说得渐渐兴起，颇有走过来拍拍黑白格子的肩膀，约他坐在咖啡馆里仔细谈一谈的架势。
黑白格子掩在面具后的眉心一跳，差点把自己接下来的台词都忘光了。他用短杖敲了敲地面，玫瑰意犹未尽地停住话头，眨巴着眼睛看向他，看起来居然有点小可怜。
“……咳咳。您真是学识渊博呢。”黑白格子用一种明显是假装的崇拜的语调称赞玫瑰。
玫瑰没有听出来。她颇为自豪地点了点头，“下次尽管来找我就好了，学弟。”
谁在跟你玩医学院play了！“学弟”是闹哪样啊！
“哦，对了。”玫瑰刚刚想起来今天走过这个走廊的时候，走廊上是没有挂这把刀的。也就是说，这把刀的主人并不是giotto。“你说要把这把刀送给我，刀鞘呢？”她很自然地开口讨要，一点也不因为这个人刚才吓唬她的行为且敌友不分的身份而觉得开不了口。天然呆秘技——自来熟。
“……”还真是被这个小姑娘堵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啊。黑白格子抽了抽嘴角，也不再故弄玄虚了，手一伸，一把刀鞘渐渐由靛色的雾气凝成，出现在他手中。他把刀鞘抛给玫瑰，玫瑰利落地接住，把刀往刀鞘里一插，果然匹配。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礼貌地道了谢。
到此为止，黑白格子故意弄出的恐怖气氛消失殆尽，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荒唐的无用功。
忽而，他神态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显然是用玫瑰不知道的方法看到了其他的什么东西。黑白格子看透了玫瑰是个迟钝且直接的人，也没有再故弄玄虚，说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废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亲爱的小姐，作为赠刀的回报，能让我碰碰您的额头吗？”
额头虽然不同于咽喉、心脏，但好歹也是一种要害，玫瑰怎么会让别人碰，她立刻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不要。”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很不乐意，她专门空出一只手捂住了额头，防止黑白格子偷袭。
黑白格子叹了口气，取下自己的帽子对玫瑰行了个脱帽礼。“那就失礼了。”
别墅垮了大半，他们都没有分出胜负。玫瑰身上伤痕累累，黑白格子却完好无损，并不是他没有受伤，而是他受了伤以后会自动恢复，就好像倒流了时间。
此时已接近黎明，天空格外的黑暗，暗沉沉的好似吞人的巨兽。在这纯粹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耀眼的橙色亮光，几乎照亮了整个夜空。
玫瑰听见头顶上穿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天空居然破碎开了。
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在扭曲，包括那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男人。
他没有害怕，反而垂眸愉悦地笑了，好似看到了自己孩子的成长，满脸都是欣慰的表情，但在这欣慰里，又夹杂着一点点苦恼。“连本体都应付不了，还真是棘手的对象呢，彭格列的初代目。”
世界变成了一只旋转的陀螺，钻进细小的空隙里，像是有人拔掉了水池的塞子，一池水都流进了下水道。
玫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旧站在那个明明被她毁掉了的走廊里，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只是她突然陷入的梦境。只是手上沉甸甸的刀却提醒着她，刚才的事情并不是做梦。
与玫瑰的毫发无损相比，原本站在她旁边的giotto就显得狼狈多了。他身上满是血迹，衣服破损不堪，有烧灼的痕迹，也有利器的痕迹。他的头上也破了个口子，脸颊上鲜血直流，看上去好不狼狈。他看到玫瑰平安无事，意识不觉一松，竟然站都站不稳了，倒向玫瑰。玫瑰扶住他，唇抿得很紧：“喂，彭格列！”
她刚才经历过丧姐之痛，唯一的家人又因为她的原因消失了，她平时虽然看起来毫无感想，心底却始终是惴惴不安的。giotto的惨象引出了她深埋在心中的恐惧，她手忙脚乱地处理着giotto身上的伤口，语速极快：“和我说话，不许休息，不许你闭上眼睛。”
在灯熄灭的时候，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形状诡异的东西在挣扎嘶吼；但当灯亮起来时，走廊里又什么都没有。
温度不是夏夜应有的高温，反而冰冷异常，让人寒毛直立。玫瑰的呆毛抖了几下，藏进了白色的发丝中间。
贵族土豪们大都喜欢在墙面上装饰刀剑盾牌以显示财力和威严，走廊上刚好挂着这样的装饰。一个圆形盾牌，盾牌后面是两把交叉的弯刀。
玫瑰从盾牌后抽|出弯刀，眼睛倏然一亮。
这对刀开了刃，刀尖雪亮，一看就锋利异常。整个刀身呈弯月形，加宽的刀背上装有反刃。刀面施加了血槽，护手是十字形的，镶着五颜六色的宝石，刀柄的柄头下弯成圆球形，可以有效地防止刀具在战斗中脱手。（1）
玫瑰摸索着刀身，感受着上面微小的纹路。“这是古籍里记载的锻造工艺，古代波斯人的王室专用，居然在这里被当作了装饰品。”
“如果你喜欢的话，送给你好不好？”身后的人把手搭在玫瑰的肩头，说话间喷吐出潮湿的的气息。
这是玫瑰第一次体会到惊悚的感觉。
她挥刀向后，劈向那个人的头脸，同时脚下一点，翻身踩上墙壁，在上面借力飞出老远。
“你是谁！”她和彭格列站得这么近，居然都没发现身后换了一个人！况且彭格列的身手并不弱，怎么会无声无息地就消失，像这座别墅里的那些仆人一样。
玫瑰的眸子下沉，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闪烁着荧绿的光芒，好似一只随时准备扑食的凶狼。
那个人被玫瑰一刀劈成了两半，却没有流出丝毫血液。分成两半的身体朝左右两边倒去，被切开的部分溢出一些靛色的烟雾。在它们完全倒在地上前，全部化成了靛色烟雾。
玫瑰的耳朵后吹来一股凉气，玫瑰扭身便是一刀，竟然一点都没被这诡异的场面吓到。那个人徒手和玫瑰打斗着，这么锋利的刀砍上去居然毫发无损，甚至于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像玫瑰砍得不是人，而是空气一般。
“催眠术吗？”玫瑰嘴角一弯，撤回斩向对方胸腹的刀，挥向空无一人的左侧。
刀身砍到了什么东西，凭空溅出几滴鲜血，落到走廊的地毯上。
和玫瑰对战的那个人也消失不见了，正主捂着手臂，显出真容。
他打扮得很奇怪，头上是一顶黑白格子的高礼帽，脸上戴着一副银色的半脸面具，露出的左脸是纠结在一起的肉筋，右脸则是黑白格子的刺青。他系着黑白格子的领带，手套也是黑白格子的，着一身棕色风衣，肩上装饰着黑白格子的长方形饰物。他的头发虽然也是和giotto一样的金色，却没有giotto的耀眼，像是在壁橱里放久了，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真是厉害的小姐呢。没有听到您的尖叫真可惜。”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黑白格子的短杖，在手里转了一圈，笑眯眯地说。玫瑰清清楚楚地看见他受伤的地方，连同破损的衣服都恢复了原样。玫瑰被他身上众多的黑白元素弄得眼睛生疼，如果她懂网络流行语的话，大概就能把这种情况形容为“亮瞎了钛合金狗眼”。
“你的催眠术很好，但是人体解剖学学得不太好。”玫瑰左手拿着两只弯刀，用右手在肚子上比划给那个人看。“这里的肠子比较多，里面装着还没消化完毕的食物，流出来的东西应该是五颜六色夹杂着‘哗’的。还有这里。”她的手落到更下面一点。“这里是膀胱，以我刀法来讲，你的膀胱应该是很均匀地被分成了两半，里面装的‘哗’会洒出来。”
玫瑰说得渐渐兴起，颇有走过来拍拍黑白格子的肩膀，约他坐在咖啡馆里仔细谈一谈的架势。
黑白格子掩在面具后的眉心一跳，差点把自己接下来的台词都忘光了。他用短杖敲了敲地面，玫瑰意犹未尽地停住话头，眨巴着眼睛看向他，看起来居然有点小可怜。
“……咳咳。您真是学识渊博呢。”黑白格子用一种明显是假装的崇拜的语调称赞玫瑰。
玫瑰没有听出来。她颇为自豪地点了点头，“下次尽管来找我就好了，学弟。”
谁在跟你玩医学院play了！“学弟”是闹哪样啊！
“哦，对了。”玫瑰刚刚想起来今天走过这个走廊的时候，走廊上是没有挂这把刀的。也就是说，这把刀的主人并不是giotto。“你说要把这把刀送给我，刀鞘呢？”她很自然地开口讨要，一点也不因为这个人刚才吓唬她的行为且敌友不分的身份而觉得开不了口。天然呆秘技——自来熟。
“……”还真是被这个小姑娘堵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啊。黑白格子抽了抽嘴角，也不再故弄玄虚了，手一伸，一把刀鞘渐渐由靛色的雾气凝成，出现在他手中。他把刀鞘抛给玫瑰，玫瑰利落地接住，把刀往刀鞘里一插，果然匹配。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礼貌地道了谢。
到此为止，黑白格子故意弄出的恐怖气氛消失殆尽，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荒唐的无用功。
忽而，他神态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显然是用玫瑰不知道的方法看到了其他的什么东西。黑白格子看透了玫瑰是个迟钝且直接的人，也没有再故弄玄虚，说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废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亲爱的小姐，作为赠刀的回报，能让我碰碰您的额头吗？”
额头虽然不同于咽喉、心脏，但好歹也是一种要害，玫瑰怎么会让别人碰，她立刻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不要。”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很不乐意，她专门空出一只手捂住了额头，防止黑白格子偷袭。
黑白格子叹了口气，取下自己的帽子对玫瑰行了个脱帽礼。“那就失礼了。”
别墅垮了大半，他们都没有分出胜负。玫瑰身上伤痕累累，黑白格子却完好无损，并不是他没有受伤，而是他受了伤以后会自动恢复，就好像倒流了时间。
此时已接近黎明，天空格外的黑暗，暗沉沉的好似吞人的巨兽。在这纯粹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耀眼的橙色亮光，几乎照亮了整个夜空。
玫瑰听见头顶上穿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天空居然破碎开了。
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在扭曲，包括那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男人。
他没有害怕，反而垂眸愉悦地笑了，好似看到了自己孩子的成长，满脸都是欣慰的表情，但在这欣慰里，又夹杂着一点点苦恼。“连本体都应付不了，还真是棘手的对象呢，彭格列的初代目。”
世界变成了一只旋转的陀螺，钻进细小的空隙里，像是有人拔掉了水池的塞子，一池水都流进了下水道。
玫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旧站在那个明明被她毁掉了的走廊里，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只是她突然陷入的梦境。只是手上沉甸甸的刀却提醒着她，刚才的事情并不是做梦。
与玫瑰的毫发无损相比，原本站在她旁边的giotto就显得狼狈多了。他身上满是血迹，衣服破损不堪，有烧灼的痕迹，也有利器的痕迹。他的头上也破了个口子，脸颊上鲜血直流，看上去好不狼狈。他看到玫瑰平安无事，意识不觉一松，竟然站都站不稳了，倒向玫瑰。玫瑰扶住他，唇抿得很紧：“喂，彭格列！”
她刚才经历过丧姐之痛，唯一的家人又因为她的原因消失了，她平时虽然看起来毫无感想，心底却始终是惴惴不安的。giotto的惨象引出了她深埋在心中的恐惧，她手忙脚乱地处理着giotto身上的伤口，语速极快：“和我说话，不许休息，不许你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