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太后死了,现在你总可以休息一阵子了。”欧阳清歌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耶律冀齐,送了一口气。

    耶律冀齐微微笑了笑,以示回答。

    “那么,答应我的话,也可以实现了吧?”

    “当然,等我忙完了这阵子,将太后厚葬了,再将朝中事物整理一番,就带你出发。”

    “那就好。”

    忽然,他问道:“你有孕有三个月了,这期间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大的不适倒没有,就是有时候会有些恶心想吐。”

    “那也该多注意注意饮食,你先回去休息着,过几日,若是事情都处理完了,朕便通知你。”

    “好。”

    第二日,太后被风光大葬,举国上下无不歌颂着当朝君主的孝心。

    而这一风波过去后,耶律冀齐果然遵守承诺,带着欧阳清歌就往缔仙楼赶去。

    耶律冀齐很是心细,在这之前,就命人将轿子的座位上垫上了垫子,确保欧阳清歌坐上去会很舒适,而且不会硌身。

    经过大半天的奔波,两人终于到了缔仙楼中,此时,欧阳清歌已有些累,耶律冀齐便扶着她走进了她原本的房间中。

    房间的一切都没有变,依然是那么的熟悉,耶律冀齐小心的将她扶上了塌,接着便找了一个座椅坐了下来:“在这里,你真的住得惯吗?”

    欧阳清歌轻笑了一声,道:“怎么会住不惯?你忘了?从前我就天天在这住着,对于我来说,这儿,才是最好的地方。”

    “哦?最好的地方,那这么说,你一点也不想待在宫中?”耶律冀齐的声音有些奇怪。

    “怎么会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这里的环境很好,清净,不向宫中太吵闹,对胎儿的影响很不好。”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耶律冀齐忽然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别处。

    “一切都还好,就是太累了一些,果然孕妇就是比普通人更难熬。”欧阳清歌哭丧着脸道。

    “既然累了,就多休息休息,我不打扰你了,你睡一会儿吧。”说完,耶律冀齐便走了出去。

    出去后,他径直就往大厅中走去,在他的印象里,那个孩子,似乎每一次都在大厅中。

    果然,没走几步,他便看到了他,而萧长亦看见他,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行任何礼,耶律冀齐也不怒,只是挑了挑眉,眼中带着一抹看好戏的神情:“知道朕为什么要带皇后来这儿吗?因为皇后指定要来这里养胎。”

    “什么?”闻言,萧长亦的眼眸一紧。耶律冀齐将他的这抹神情尽收眼底,眼睛不禁半眯了起来,透露出危险的光芒:“怎么?你不知道?朕的皇后,已经怀上了朕的孩子,你听了是不是很为你家主子高兴?反正你家主子很高兴。”

    一番话说下来,萧长亦的脸色不禁愈加愈差。

    耶律冀齐盯着他,仍然不肯停止狂轰滥炸,挑衅地继续说道:“而且,你知道吗?这女人一有孕,对她的丈夫会更加顺从,现在她对朕越来越好了!”

    萧长亦动了动唇,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良久,他皱着眉头,脸色非常难看:“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说完,便从他的身边快速走过。

    耶律冀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唇边漾开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想和他争女人?这个小孩子,他懂什么?!不过,他刚刚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萧长亦走开后,第一时间便去了季贝儿的房间里,语气有种说不出的焦虑:“季姑娘,主子回来了,你不去看看她吗?”

    “主子回来了?在哪里?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季贝儿一听,连忙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去。

    “不过,现在你不一定能够进去。”萧长亦的语气有些不善。

    “你怎么了?怎么语气怪怪的?”季贝儿皱了皱眉,看向了他:“难道是哪里不舒服?我看看。”

    “我没事。”萧长亦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了她的手。

    见此,季贝儿也只好讪讪地收回了手:“没事便好,我先去看看主子。”说完,她便从他的身边绕过,朝欧阳清歌的房间走去。

    一打开门,却见一个很是眼熟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和欧阳清歌说着话,季贝儿不禁一愣。

    而房间内的两人听到声响,也不约而同的转过了头:“你是谁?”耶律冀齐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季贝儿,问道。

    就在季贝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却听欧阳清歌说话了:“季贝儿,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是,主子。”季贝儿几步走到了欧阳清歌的身边,一边小声问道:“主子,这位是……”季贝儿原以为是主子的朋友,可一听,不禁惊呆了。

    “他你不认识了?就是从前的二王爷,现在凤虞国的皇上。”

    “什么?!你,你是皇上?”季贝儿脱口而出,看见耶律冀齐怪异的目光,她自知失言,连忙跪下道:“民女不是这个意思,皇上恕罪!”

    “好了,都是自己人,就没必要这么行礼了,皇上不会怪你的,是不是啊皇上?”最后一句话是说给耶律冀齐听的,耶律冀齐见她开口了,眉眼间的不快一下消失全无:“当然,姑娘请起。”

    “谢皇上。”季贝儿站了起身,接着便转向了欧阳清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完全视一旁的耶律冀齐于不顾,看着她们俩相谈甚欢的样子,耶律冀齐的脸色不禁阴沉的可怕。

    终于,季贝儿走了,而耶律冀齐也站起了身,一脸的不悦。

    起初,欧阳清歌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可慢慢的,她却发现,从季贝儿离开房间的那一刻起,他便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此刻,她抬起了头,轻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可人家根本不理她。见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欧阳清歌的心中有些不悦,她皱了皱眉头,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啊?为什么不说话?”

    仍然没有反应。

    “喂,你要是再不说话就一辈子也别跟我说话了!”欧阳清歌瞪着他,怒气冲冲道。

    闻言,耶律冀齐这才开口,但声音中带着数不尽的酸意:“怎么?你不是有人说话吗?还要我说话干什么?”

    “……”欧阳清歌这才明白,原来他是气自己和季贝儿一直说话,却没有顾上他。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喜欢吃醋?真是输给他了!

    虽然这么想,但欧阳清歌还是放下了身段,好声好气地道:“好了,是我不对,我道歉好不好,以后我不会把你晾在一边了。”

    “你说的!”耶律冀齐这才来了精神。

    “是!我说的。”欧阳清歌看着他激动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但心中,却弥漫开一种无言的温暖。

    吃醋的耶律冀齐,好像比平时更可爱呢!

    而此时,季贝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见萧长亦还在,她不禁上前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今天的脸色这么差?对了,你有没有去看主子?主子有孕了!”

    “没有。”萧长亦回答的很是简短。

    “好吧。”见萧长亦似乎并不想说话,季贝儿便撇了撇嘴,道:“若是你身子不适,就先在这休息一下吧,我还有些事,先进去了。”

    说完,不顾他脸上的表情,季贝儿径直便走进了里屋。

    忽然,一句话从萧长亦的嘴里脱口而出,突然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陪陪我,好吗?”

    “什么?”季贝儿一愣。

    “我说,不要走,可以吗?我心里好难受。”

    闻言,季贝儿转过了身,看向他的眼眸里深不见底。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难受,凭她多日以来对他的观察,可以看出,他很喜欢主子,如今主子不仅嫁人了,连孩子都快出世了,他的心里自然会不好受。可是,他不知道吗?看到他这么难受,她会比他更难受。

    想到这,季贝儿不禁心上一酸,但还是走向了他,来到他的面前,她低声道:“好了,我不走,若是难受,就哭出来吧。”

    看着萧长亦皱紧眉头,强忍着心里的酸涩,季贝儿不禁叹了一口气。无论怎样,他还只是个孩子啊,明明喜欢一个人,却说不出口,但那又能怎么样呢,她不也只是个孩子吗?可依旧喜欢了他这么久。

    “季姑娘,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其实我……”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你真的什么都明白?”萧长亦闻言,一怔。

    “对,你也无需放在心上,其实……”

    “对了,我不能在这浪费时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季姑娘,谢谢你今天安慰我。”萧长亦似乎想到了什么,匆匆扔下了一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而季贝儿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蔓延开了一种酸涩。

    难道,在她这里待着,就是浪费时间吗?那么,主子呢?在主子那里,他还会这么说吗?

    一定不会。

    其实,她刚刚说了半句的话,后半句是:“其实,你还有我。”

    ——

    萧长亦离开了季贝儿的房间后,便径直朝欧阳清歌的房间奔去。

    皇上?难道他以为,他用几句话就可以威胁得了他吗?他为什么要伤心?他认识主子的时间不比他短!他为什么要认输?他要去,他能对主子好,那么他就能对主子更好!

    走着瞧吧,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来到欧阳清歌的房门口,萧长亦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走了进去。

    欧阳清歌见到他,又惊又喜,而耶律冀齐看到了他,则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一双深邃的眸子,带着并不明显的敌意。

    萧长亦看都没看耶律冀齐一眼,只是径直朝欧阳清歌走去:“主子,你有孕了,应该多休息休息,怎么能坐在这说话呢?”

    “我没事,这大白天的,我睡不着。”

    “可是……”萧长亦还想说话,却听一旁的耶律冀齐开口了,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没听见吗?朕的皇后说不想睡觉,你来干什么?她需要清净!”

    “主子有孕了,做属下的哪有不去探望之理?我来这里,自然是来看看主子。”萧长亦一本正经地答道。

    闻言,耶律冀齐的眼眸中不禁掠过了一抹冰冷。

    “反而是皇上,既然主子需要清净,那您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待着呢?”

    “朕身为皇后的夫君,自然应该陪伴在妻子左右。”耶律冀齐忍着怒气。

    “这就对了,就好似我是主子的下属,所以自然也应该陪在主子身边。”

    “你!”耶律冀齐的眉毛紧紧皱在了一起,心中愈加生气。

    可萧长亦却不理会他,将他直接无视:“主子,您渴不渴?若是渴了,属下去给您倒些茶。”

    “不用了,屋子里有茶。”

    “那主子您饿不饿?要不要属下给您拿些水果?”

    这一次,不等欧阳清歌回答,耶律冀齐沉不住气,猛地便站了起来,对萧长亦低吼道:“你在这杵着干什么?有完没完?她需要什么朕会来弄,不需要你在这里多手多脚!”

    “我怎么多手多脚了?我这是关心主子!谁知道你会不会照顾主子?”

    “好了,你们别吵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你们都出去!”欧阳清歌看着争吵着的两人,不禁满头黑线。

    这两人,有完没完?!她招惹了谁啊?干嘛一定要在她的面前吵?真是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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