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那女子长袖一舞,窥探许久的容颜却仍蒙有一层面纱,大家不禁一阵失望,但接下来又被她曼妙的舞姿一一征服。回眸一笑百媚生,身如巧燕娇生嫣。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

    君子谦品着酒懒懒地睨向舞台,深邃不见底的眸除了兴味再无其他。忽然,那女子一个旋舞,正好朝他这边,令他觉得好玩的是,那双清眸望他时竟满是冷嘲。奇了怪了,想他纵横花楼,遭到烟花女子的冷眼还是头一回。有趣!而且相当有趣!

    余光撇到萧离匆匆上楼而来,他放开坐在腿上的美人,挥退她们,边剥了颗花生抛进嘴里边揶揄萧离,“萧离,你这钱送得可有些迟了啊,若是还本王今夜不能替那姑娘开。苞,你拿什么赔人家姑娘。”

    “兴许别人还不一定稀罕呢。”面对过于自傲的主子,萧离忍不住自语。

    君子谦听见了,眼微微眯起,“不稀罕我难不成还稀罕你?”

    “属下可稀罕不起。”说完,便把带来的一叠银票奉上,顺便多嘴一句,“王爷,王妃不在府里。”

    那张俊脸更加不悦了,“本王又没兴趣知道她的行踪,谁准你自作主张上报了?扫兴!”

    “属下是好意提醒王爷。”萧离说着,眼神瞥向楼下舞台上仍然舞动极致的女人,“属下隐约觉得这女子王爷不该惹。”

    他特地在府里等到现在才出来就是为了证明王妃是否还在府里,既然不在,那么此刻台上的女子更加值得怀疑了。

    君子谦定定看着萧离半响,忽而大笑,“笑话!既然来到这花楼不就是为了让男人碰?你今日总是为了这件事欲言又止,更加让本王来了兴致,这女子本王今夜还就非惹不可了!去,把银票给老鸨,不必浪费时间叫价了!”

    萧离接回递上来的银票,摇头轻叹而去。

    一舞毕,众人欢呼不已,纷纷掏出全部身家准备包下美人春风一度,没想到老鸨出场说已经有人出了一百两的高价,谁出得比这价位高就可以参与竞争。一百两也许对在座的大部分有钱男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若跟风流成名的八王爷争,那只怕会争得一钱不落。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若是八王爷看上的女人谁也别想跟他争?两年前六王爷与八王爷同时看上了初来乍到的小凤仙,双方谁都不让,最后还是八王爷比较有魄力,直接替小凤仙赎身,迎入王府为妾。

    大家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还在舞台上待价而沽的美人,只恨不能一睹真容。但也纷纷自个寻乐子弥补心中失落了。

    “王妈妈,把美人给本王送到房里吧!”楼上的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吩咐。俯视下来的目光有意无意的与女子的对上,勾起邪肆的笑弧,转身回自己的包房。

    不一会儿,王妈妈领着人来到,“王爷,我把子君姑娘给您送来了。”

    “进来吧。”雅致的房间里,男子侧躺在榻上,兴致浓浓的盯着被老鸨领进来的女人,轻笑,“王妈妈,你确定她值一百两?”

    “王爷,这……”

    “是不只!”王妈妈的话被身后的女子冷冷截断。听闻京城里除了皇亲国戚,已经没人敢跟他抢女人!

    “呵……连你都自惭了,本王看连十两都不……等等!你刚说什么?”君子谦翻身而起,大步朝她走去。

    “我说不只,你有耳病?”低垂的美眸不耐地往上一掀,气势凌人。

    王妈妈深知八王爷阴晴不定的个性,吓破了胆似的轻扯女子的衣服,她不该贪钱而答应这个姑娘替她拍卖初夜啊!这下自找麻烦了!

    “哈哈……王妈妈,你这次给本王送来只小野猫啊,很好!本王也正腻味了听话的小白兔,驯驯你这只小野猫也不错!”君子谦不怒反笑,伸手要去揭她脸上的面纱,他实在太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张容颜才配得上这样一双桀骜冷冽的美眸。

    女子轻巧避开,转眼,人已经落座在桌子旁,王妈妈见了再也不敢隐瞒,扑通跪地,“禀王爷,这名姑娘非我的姑娘,大约三日前,这名姑娘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要我替她拍卖初夜。我已经全都坦白了,王爷恕罪!”

    虽然八王爷无权无势,空有其名,但怎么说也是个王爷,又是阴晴不定的,谁知道下一刻是否就遭殃了,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基业就这么给毁了。

    “更有意思了!”黑眸往后一挑,挥手让老鸨退下,“王妈妈,明儿个到王府再支取一百两,当是你给本王送来这新玩物的谢礼!”

    王妈妈因祸得福,笑眯眯的连连道谢和道喜,临去前还体贴的为他们关好了门。

    “子君?看来你是老天送来本王身边的。”君子谦隔着桌子俯视她,她出乎意料的镇定,仿佛在这里她才是掌控全局的那一个。

    “那我送你去跟老天道声谢吧!”女子忽地勾唇冷笑了声,起身把圆凳从桌子下踢过去。

    君子谦把刚拈在指尖的酒樽丢过去,同时闪避她凌厉的攻击。只见女子一个倒翻,用脚将那酒樽踢了回来,他又是侧身一闪,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了。

    “美人,你越狂本王就越喜欢!”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胆喜欢!”女子冷嘲,跃上圆桌,眨眼已经降临他面前,施展拳脚。

    她拳脚如风,凌厉逼人,而他只能护头以臂抵挡,猝不及防,腹部被狠踹了一脚,连连倒退,撞到了门上。

    “脓包!”清冷的嗓音吐出瞧不起的字眼,收手,根本没有必要再打下去。

    “论武本王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但若论床上功夫,美人,你绝对比不上本王的一根手指头!”君子谦抚了抚胸口,好一会儿才勉强能站直身子,却仍是放浪的调戏。

    闻言,女子冷光睨向他的胯间,冷哼,“顶多也就金针菇,有什么好炫耀的!”

    金针菇?何物?君子谦虽然不懂,但从她眼神所落之处以及她轻蔑的表情来看,他被嫌弃了!一股火熊熊烧上心头,恨不得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以行动来证明自己!当然,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只是才到人家面前,就被那冷冽无双的眼神给瞪住了。

    “别惹我,否则我让你连金针菇都不如!”说完,她冷然转身,打开房门,外面涌来一阵风将她脸上的面纱吹落到身后,她也懒得去捡,傲然迈出了门槛。

    早已听到打斗声赶来,却一直守在外边的萧离看到女子出来,脸上并无太大的惊愕,只是因为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而松了口气。

    “别跟那脓包提起我!”炼颜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擦肩而过,那嫌弃的语气和表情让萧离忍俊不住。

    脓包?别人都骂王爷风流邪佞、不务正事诸如此类的话,可从来骂过王爷是脓包。真是有趣的骂词。

    “萧离,你还要在外面笑多久?”房里,传出低沉清朗的嗓音。

    萧离敛起笑意,推门而入,看到房里的破坏程度,不禁愕然了下,才反手关上门。

    “何时发现的?”君子谦握着那面轻纱放在鼻端陶醉的浅嗅,漫不经心的询问。

    “昨日一早属下回府时途经御花园偶遇了王妃,王妃提着一个空木桶对着属下迎面砸来,限属下半盏茶内提热水到蔷薇阁让她净身。”萧离从不打算隐瞒。

    君子谦只是把玩着手上柔软的面纱,沉吟不语。

    “王爷,这个女人与在皇上面前的判若两人,难不成那是她故意的,处心积虑只为嫁给王爷?可是,王爷不参与朝政,整日寻欢作乐早已人尽皆知,莫非……”

    “她看本王俊,想嫁给本王不可以?”君子谦邪气勾唇,打断了萧离呼之欲出的猜测,起身,把面纱收进怀里,“走吧,回府驯本王的小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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