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玉清商竟将自己先前的刻薄言语尽数还了回来,孙氏直气得胸口发闷,几乎吐血。想要反驳,一时之间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玉飞琼假借进香为名外出,实则却偷偷做了其他事,为了替女儿遮掩,她才决定算计玉清商,彻底将她毁去。

    只是,她万没想到玉清商竟能从蛛丝蚂迹中推断出女儿的行踪,并将这件事和私生子扯上了关系,给了自己一个出其不意。如果想将女儿摘出来,自然得为她的反常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可一时之间,她竟想不出什么说辞来遮掩玉飞琼频繁外出、行踪反常之事。

    孙氏绞尽脑汁设想对策之际,玉飞琼亦是心惊肉跳。定了定神,她色内厉荏地说道:“胡说八道!我平生最不喜欢神佛之事,怎么可能会去庙里!玉清商,你满口谎话无中生有,不就是想倒打一耙么!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说,都洗不掉你不贞不洁的污名,你还是收起这些机心,早些给我磕头认错,瞧在素日情份上,说不定我还会饶恕你!”

    捕捉到她眼底的一抹慌乱,玉清商笑意愈深,一派天真纯好,言语间却依旧如利刃抵喉,毫不松懈地步步相逼:“大堂姐怕是记错了吧,若不喜佛事,你手上怎会戴着一百单八的菩提数珠呢?而且你出入门户都是乘车,我想街坊间一定也看到了。”

    经她一提,有个婆子立即想了起来:“不错,前几个月我还管着我们主人家厨房采买的事时,每每的出去买菜,十回里倒有七八回看到玉家那张松木马车。”

    玉飞琼急得爬了起来,也不顾身上还血污一片,强忍着腰上的疼痛一扭一拐走了过去,喝道:“我家只有一张马车,也许是我爹娘坐了出去,你怎的知道那车里的就是我了?”

    婆子倒退两步,避开那呛人的血腥味,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千,说道:“玉大小姐怕是忘了,您坐在车上时喜欢掀帘子往外张望,所以我隔了半条街都看得真真的。千真万确,每次我看见时,坐在车里的都是您。”

    抵赖推托被当面拆穿,玉飞琼一下子面皮紫胀通红,几乎快滴下血来。旁人看到她那羞窘交加的模样,原本还待信不信的,这下不知不觉也信了七八成,看向玉飞琼的眼神顿时变得十分古怪。

    孙氏见不是个事,连忙为女儿辩解道:“琼儿平日里喜欢刺绣,时常出去买些时兴绣线花样子也是有的,怎么就能说她做了其他事。我可以用性命担保,她绝对是个好孩子,干干净净的没做过丢人事!”

    话音未落,只听玉清商冷冷说道:“现放着许多旁证,大夫人还能一力担保大堂姐的清白无瑕,可之前仅凭一个从天而降的孩子,您就定了我的罪名。这真是不得不让人感叹母女情深,只可惜我母亲走得早,不得替我作主。”

    这话越发坐实了孙氏的偏袒不公,听得她对玉清商的恨意又更深了一层:“什么叫仅凭?那个农妇若不是早认得你,怎会一来就把孩子递给你,还承认是她帮你照料孩子的?你房里那些小孩衣裳又是从哪里来的?”

    闻言,玉清商冷笑一声,上前将胡乱堆在桌旁的一个樟木旧箱打开,把里面的衣服抖了出来:“这就是大夫人所谓的证据?那么我请问你——你之前说过,那孩子如今已是三四个月大了,可这箱里的所有衣服,全是新生婴儿的包兜。换句话说,它们都是无用之物。若这孩子真是我的,我会把这么多没用的东西收在房间里,难道是要等着人来发现么?”

    孙氏设计玉清商时,只道是三个指头拿螺蛳,稳得不能再稳,所以于这些细节上并没怎么注意,只让心腹找些小孩衣服来藏在房里便是。现在她才知道,当时的漫不经心造成了多大的破绽。

    她正懊悔不迭时,只听玉清商又说道:“其实要查清这法子,也简单得很,只要将那送了孩子过来的农妇交到衙门去好生受审,相信她定会说出实情。您说对么,大夫人?”

    听到这番熟悉的话,孙氏身躯一震:两三个时辰前,她就是拿报官唬住了玉清商,逼诱她选择了以死明志。可不过短短时间,却是情势互易,现在反而变成了玉清商说要报官!这是何等荒谬!向来胆小如鼠,软弱没有主见的玉清商何时变得这么强势了?难道真要就此低头,承认之前确实是冤枉了玉清商么?可若不毁了她,自己怎么能得到她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琼儿又怎能嫁得如意郎君?!

    孙氏心内翻江倒海,正难以决断间,只听玉清商又说道:“大夫人不说话,想来是同意了,我这就去叫人将那农妇送官。”

    见玉清商作势欲走,孙氏与玉飞琼双双大急,不约而同上前拦住了她,异口同声地喊道:“慢着!”

    见状,玉清商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们一眼,道:“适才我的提议也是万不得已而为之。毕竟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才好,你说对么,大堂姐?”

    她声音和软,递向玉飞琼的眼神却满含挑衅,引得本就浅薄易怒的对方勃然作色:“玉清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胡言乱语!”

    “我只是陈述事实。”玉清商刻意慢条斯理地说道。她很清楚要挑得玉飞琼这种人头脑发热失去理智该怎么做,无需辱骂,更无需叫喊,只要一脸肯定地说出她无法接受的事情就好:“如果不是心内有愧,大堂姐刚才何必阻拦我报官呢?”

    玉飞琼果然气得面孔扭曲,加上她一身污血肮脏,看上去更是凶神恶煞,十分可怖。喘了几口粗气,她突然冷笑一声,说道:“玉清商,你以为这样就能把脏盆子扣在我头上么?不错,我确实曾假进香之名出门,可我没做什么下贱事,我只是去看一个人。你想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恶狠狠地盯着玉清商,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却又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得意:她坚信,只要一听到那个人的名字,玉清商肯定会痛不欲生!

    孰料,玉清商却眼皮也不掀一下,只貌似关怀地“劝”道:“大堂姐,奸夫的名字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免得传出去不好听。”

    玉飞琼被她气得一个趄趔,再顾不得卖关子,立即尖声说道:“他就是安义伯家的世子,薛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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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yurikagxd和qquser5747797两位亲亲的鲜花~另说初一了嗷嗷,飞星还在勤快地更文,于是,理直气壮地伸手要收藏,么么哒~

    ps:章节名因为涉嫌敏感字眼,换了个同音字,大家懂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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