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尾巴远远地看到前面的大小人下了水渠,生怕跟丢了,立马就加快了速度,等追到水渠边时,他们傻眼了,发现他们真的丢失了跟踪的目标,眼前面除了水渠里白哗哗地流水,什么也没有。

    那个瘦一点的很是气恼,就埋怨起另一个来了。

    “你个夯货,让你走快点,你磨磨蹭蹭地,你看,到手的几百大洋丢掉了啥?”

    “你怨我?我怨谁去,队长就知道让我们担着这破担担在这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转,我们都转了两天了,还没转出个所以然来,你看!我人都饿瘦了一圈了,你还说我跑得慢?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另一人闻听自己被训,牢骚满的他气不打一处来了,立即和那个瘦子顶硬了,气的瘦小伙弯腰扇着草帽,直吹气。

    “你懂个屁,这两个人就是县衙通缉的要犯,只要抓住他们,咱们就发了!”

    “钱眼里都有火呢,你有那本事抓吗?”

    “他武功再高,也高不过枪火,你个哈怂怎么尽灭自家人威风,长他人志气?小心我回去告诉队长!”

    “娘的,你敢?”

    两人一时大眼对小眼,剑拔弩张

    “为这么个事情,你们哥俩吵起来实在是不值当啊,我还是出来的好!”

    这两个人展开口舌之战感觉不过瘾,正要撸胳膊卷袖子开打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他们转身一看,正是他们跟丢了的那个大人,两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怔住了。

    这个人神出鬼没,本来两个人是要先跟踪他们,然后适时向附近衙下集的保安队大队人马再密报的,但是没成想溜了的鱼却突然出现主动咬钩了,这是要坏事的前兆。

    “大天白日的,你,你,你想干啥?”

    牢骚满腹的这位稍微胖些,看到云清笑嘻嘻地过来,心里就发毛,左手握紧扁担的他不由得厉声发问,而另一手却暗暗摸向了货箱。

    “货郎哥,珍珠玛瑙换线呢,你换哪?”

    云清上前一把打开了他的右手,脚踩着货箱盯着他幽幽地说道。

    “换,换,换,你的珍珠玛瑙呢?”

    胖货郎没想到云清会突然出手,他抽回了生疼的右臂,结巴着问道,而那个瘦货郎在旁边却上下严密地监视着云清,伺机动手。

    “那我先要看看你的线好不好,如果你拿棉线充丝线,我岂不吃亏了?”

    说着,云清蹲下,背对瘦子动手去翻那胖货郎的箱子,见有这么好的机会,那个瘦子立马出手了。

    瘦子一个前扑,想从后背压住云清并勒住他的脖子,但是云清右肘突然后出直击腹部,力道厚实,打得瘦货郎肠胃痉挛,抱住了腹部,只往前倾倒,未等他抱着疼痛不已的腹部严实趴在云清后背,云清右肘借势上拐化掌为拳,迎着他的额头又是一击,这人登时瘫软在地。

    胖子见这一肘一拳间瘦子已经倒地,云清现在开始看着他了,他吓得要死,立马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饶命啊!我们也是上有老下有下的主啊,你杀了我们就是害了一家!”

    云看都不看他,转身搜查了两人的四个货郎箱子,果然从中搜出了两把盒子炮。

    看到云清掂在手里的枪,胖哥立马傻眼了,跪在地上的他磕头如捣蒜。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云清冷笑一声,喝问道:

    “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我们是县衙侦缉队的,现在受保安司令部节制,这次到衙下,是专门来侦察的,也是小的们眼拙,遇见了你,都怪这个瘦家伙,哈家伙让我跟踪你,我说不要,他偏要跟说什么领赏钱……”

    “行了,你们到这侦查什么,专门等我们?”

    “不是,是我们队长听人报告说这南乡有鲁大昌的人在活动,所以让我们过来侦查下,没想到小的们运气差,就遇到了你……”胖子谄媚地笑着,汗珠子直往下流,整个油滋滋的胖脸都湿了。

    “嗯?”云清闻言,眉头一皱,相当地不感冒,吓得胖子一哆嗦,忙赔笑改口道:

    “好运气,好运气!”

    但那笑却被哭还难看,憋着的嘴只差哭了。

    “再没有了?”

    “嗯。”

    “真的?就你们两个?”云清一脚踩晕了刚刚苏醒的瘦子,大喝一声问道。

    胖子见状一哆嗦,立马改口道:“我们在下面的衙下集驻扎着五十人的小队,他们人人配有长枪的。”

    “快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免得我不客气!”云清见他挤牙膏似地,有些动气了。

    “是是是,我说……”

    云清从胖子的口中很快知道了很多的事情。

    由于鲁大昌的大军压境,县长王歧和保安司令张一鸣对洮河西边的景古城和衙下集非常重视,他们知道这两地的人乡土观念强烈,对于他们在狄道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因此对这些地方也是严密监视的,唯恐这些地方跟同为洮西出身的鲁大昌搞在一起,出胭脂三川或者下胭脂岭,从西面威胁狄道城。如果事情演变成这样,那绝对是他们的噩梦。

    就在他们控制了景古城自以为得计的时候,从景古城传来了不好的消息,两个监视重要的嫌疑人的暗探连同被监视人一起在洮河边失踪。

    据目击者讲,两个暗探跟一个黑脸艄公发生冲突落水后被那人救起,一起乘筏子下了海甸峡,不知所终了。

    闻听这些消息的王岐倒吸了一口气,想不到这小小的洮西小城外,竟然有这样的胆大之人,他派人叫来了张一鸣,两人和一班狗头军师们议论推测,最终锁定了衙下集,认为这个地方最可疑,因此派出了五十人的保安队加暗探,在衙下集周围严密打探侦查,以求获得暗探失踪的真相,侦测当地人和鲁大昌军可能联系串通的蛛丝马迹。

    这时,那个瘦子哼哼唧唧地醒了,睁开眼的他看到云清笑嘻嘻地看着他,知道一切都已经经胖子露了出去,他闭了眼看不愿意再看云清了。

    “呵呵,看来还没睡醒啊,把他拉起来,你,解了他的裤带!”

    云清起身喝令胖货郎拉起瘦子,解下他的裤带,胖子立马照做了。

    “把他绑起来,绑在水渠边的这棵柳树上,快!”

    旁子三下五除二把瘦子绑了起来,看来对这一行很是门清,绑完后,喜滋滋地看着云清。云清走近他,伸手一抽,他的裤腰带立马松开,裤子一下就往下挎了,他急忙去拉裤子,但是云清一掌下去,把他击晕在地,拉过他绑在了旁边的一颗柳树上。

    试了下牢靠否,云清扒下胖子的毛袜塞进了胖子的嘴里,拿着另一只走近了瘦子,瘦子见状,惊恐不已,忙不迭地哀嚎道:

    “求求你别丢下我们,丢下我们,我们绝对是死路一条,这个集镇是匪区啊!你问了他,你还没问我呢,我,我可有重要情况要汇报!”

    云清闻言,微微一笑朗声说道:

    “不用问了,我谅你也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还是塞了的好啊!”

    “不是!这个情况也许他没有给你说,真的很重要的,我还没有给上峰汇报,我听说那两个消失的暗探就在旁边这个村子里,连那个失踪的嫌疑人也在!”抢着说的他几乎要喊出来了。

    “真的假的?”

    云清闻言上前一步,不相信地撕住了他的胸口问道,这个消息太让人意外了,他必须要辨别真假。

    “真的,如果假的,就让我……”

    “行了,你少来这一套!详细说!”

    云清很快知道了详细的情况,也清楚了瘦子所指到底是那一家,心中有数后,云清塞住他的嘴巴然后一掌劈过去,击晕了瘦子。

    心中默念道,一切都看你们的造化了。

    他唤过在外面警戒的二小子,拉起他在田野里一阵子急行军,经过两个村庄后,第三个在村子边的田野里观望了好长时间,看到周围没有异常,云清把自己的道袍取了出来换上,俨然变成了一位清修的道士。

    洮河边的小麦已经拔节,把长枪藏在一块麦地里,暗暗记住了地点后,云清怀揣三把盒子炮,师徒两人走出田野,大模大样地进了村子。

    他们直接往目的地走去,在狭窄的庄巷道里几个转转,他们接近了那所人家院落。

    好大一所院子啊,门前石狮子分与两旁,朱红的大门上门环悬挂,一派威严。

    云清上前,叩响了大门,静立等候一会,一声稚嫩的声音从门里问道:

    “谁呀?”

    “施主,请开门!贫道乃是化缘的!”

    “哪来的的野道士?跑到这里化缘?”云清听见大门内有人嘟囔着。接着那个稚嫩的声音大声地回答道:

    “我们东家说了,今天不化!请你到别处去化!”

    云清吃了个闭门羹,退了回来,冲耀武一看摇了摇头,耀武吐了个舌头做了鬼脸,有些笑师父了。

    云清见状接过他的弩、箭,示意轻装的他上前试试,自己则躲到了一边,一面仔细观看着这家高门大户的人家,一面监视着附近巷道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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