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壮被冷寒这么一问,一时间有些无措,低下头深呼吸。

    暗暗问自己,是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原本一直不在乎的,为什么忽然间就在乎了呢?

    在一个,冷寒说的也没错,他想要什么,自己清楚,在冷寒面前,他也一直本本分分,不曾做出什么越据的事情来。

    看了冷寒一眼,只见她面色如常,手中折扇轻摇,那双美丽的眸子,真云淡风轻的看着自己。

    蒋大壮脸一红,心一跳,“我,我……”

    “你什么,你说啊,刚刚还理直气壮地,怎么才一下子功夫,你就泄气了呢?”冷寒追问,拉了凳子坐下。

    或许,有的话,她今日应该跟蒋大壮说清楚,免得他再次误会,自己放在心里,也膈应。

    “我……”

    “蒋大壮,你坐下来,我好好跟你说说,说完之后,你或许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一直在怀疑你,挤兑你,讽刺你了!”

    蒋大壮闻言,点点头,坐在冷寒对面,等着冷寒接下来的话。

    “蒋大壮,你为什么会来清屏?”

    “我说过了啊,有个贵人要在清屏造一座大宅院,木林哥接下了这笔生意,刚好这里离家近,我也就回来了!”

    “一开始,我以为你在说谎,你有备而来,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对你,已经释怀了!”

    冷寒说着,呼出一口气。

    其实,她很感激蒋大壮,一开始,在京城的时候,他毫无保留的帮她和思锦母子,再来到清屏,他义无反顾救了思锦,然后又那么鬼使神差的救了自己,或许,就是因为一切太巧合,她才会怀疑他,处处出言试探。

    蒋大壮听了冷寒的话,顿了顿,才问道,“所以,所以,你怀疑我,对吗?”

    然后忽然又想起什么,“你,你?”

    “是,我就是当初在京城,你帮助过的人,而那天,你救的孩子,就是思锦!”

    蒋大壮瞪大了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你,你不是病了,神志不清吗?”怎么可能又好了呢?

    “那时候是病了,不过后来又好了,蒋大壮,我在这里,真真正正,掏心掏肺的感谢你,真的!”

    蒋大壮笑,“不用,不用,一开始,我就知道你防范着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几次,我都想不透,如今想来,其实是有道理!”

    “你明白就好,也希望你,不要在意!”

    蒋大壮摇头,“不会,真的,冷姑娘,等我们事情办好了,你带我去看看思锦吧,我可是很想念他呢!”

    “好!”

    两个人,心中的疙瘩算是解开,相处起来,似乎比起最开始,融洽了不少。

    “那蒋大壮,你要跟我去烟雨楼呢,还是?”

    蒋大壮站起身,慎重其事的说道,“去,冷姑娘,我是一个粗人,一直以来,我都深信,做人要本本分分,不做坏事,更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很多时候,正如你所说,你不去害人,别人却要来害你,就像我喜欢的她,虽然没有好好相处过,可是,我能够感觉得到,她是一个好姑娘,我……”

    冷寒看着蒋大壮,犹豫片刻才问道,“你想为她报仇雪恨?”

    “是,所以冷姑娘,你教教我,要怎么做,才能心狠手辣,才能够让她的冤屈,沉冤得雪?”蒋大壮很诚恳的问。

    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冷寒摇摇头,“蒋大壮,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太孤独了,真的,如果那个姑娘泉下有知,她一定不希望你为了她,双手染满了鲜血!”

    蒋大壮闻言,沉默许久,“那冷姑娘,难道……”

    “不要问我,这件事,你自己去想,蒋大壮,你需要什么,想得到什么,你自己心中清楚,我……,不能为你做太多的主,你自己考虑!”

    “我会慢慢考虑的!”

    “那好,把兰花放到屋梁之上,咱们走吧!”

    蒋大壮闻言,愣了愣,“不把兰花带走吗?”

    “不用,其实,这个兰花会,比的根本就不是兰花,而是持花人的才情,情操!”

    “怎么说?”

    冷寒笑,“你傻啊,你看,兰花只要好好培养就可以有,但是,一个人的才情,却是极其难得的,所以啊,这兰花根本不是最重要的!”

    蒋大壮似懂非懂,不过,还是依着冷寒的意思,准备把兰花放在横梁上,却不知道要怎么放上去。

    冷寒瞧着,都头疼,“蒋大壮,你不是会武功吗,使用轻功啊!”

    “轻功?”

    冷寒点头,“是的,你尝试着跳一下试试!”

    “好!”

    蒋大壮尝试着,跳了几下,一开始,跳的不高,急的他满头大汗,只是几次尝试之后,轻而易举的跳了起来,把兰花稳稳的放在了横梁之上。

    “冷姑娘,我做到了!”

    “我看见了,走吧!”

    “好!”

    冷寒带着蒋大壮来到烟雨楼,只是一进入烟雨楼,冷寒就被人团团围住。

    “你就是冷公子?”

    冷寒先是不解,随即其中一个人解释,“那首名震天下的兰花诗就是你写的?”

    名震天下?

    会不会太厉害了点。

    “各位兄台,你们所说的诗句是……”

    “喏,就是墙壁上那首!”

    冷寒闻言看去,果然,墙壁上,用框裱了自己所说的诗句,一时间,冷寒有些脸红。

    这明显是借鉴,却不想……

    “是,这首诗,的确是我写的,不知道诸位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就是想象冷公子讨教一二,还望冷公子成全!”

    “那好,咱们楼上请!”

    一行人来到二楼,只是,大家实在太热情,各式各样的问题,比赛,让冷寒应接不暇。

    宁宇阳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就见冷寒额头上有了汗水,心口怒火微聚,冷声说道,“诸位公子,你们没瞧见,冷公子已经很累了吗?”

    诸位公子闻声一瞧,果不其然,冷寒额头上已经有了汗水,连忙道歉,然后见宁宇阳脸色不好,客客气气的说了几句之后,告辞。

    房间里,就剩下冷寒,蒋大壮,宁宇阳。

    “冷公子,这几日,你去哪里了?”

    “郊外,找了户农家小住!”冷寒云淡风轻的回答,却多多少少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

    冷寒的不冷不热,宁宇阳有些难堪,小声问道,“那不知冷公子有没有看楼下的风云榜?”

    “风云榜,什么风云榜?”

    宁宇阳笑,“那一日,冷公子才思敏捷,作诗一首,震慑了整个烟雨楼的青年才俊,至今几日过去,却没有一个才子,能够做出比冷公子更好的诗来,冷公子,难道不知道?”

    冷寒摇头,表示真的不知道。

    “呵呵!”宁宇阳笑,继续说道,“那冷公子,或许更不知道,兰花节伊始,烟雨楼诗词比赛的那一日,烟雨楼内就设立了奖励,诗词第一名,每日二千两银子,如今除去第一日,一共七日过去,今日是第八日,而冷公子的诗句排在第一名,也恰巧八日,共计奖励一万六千两,冷公子难道也不知道?”

    “有银子,一万六千两?”冷寒问。

    宁宇阳淡笑点头。

    “属于我的?”

    “是,属于你的,你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去找掌柜说一声,掌柜就会把银票给你!”

    “那还真是一个好消息!”冷寒说着,看向狂喜不已的蒋大壮。

    想着,有了这一万六千两,就算兰花比赛没有得上名次,李云锦那笔银子,就可以还上了。

    “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不知道冷公子,想不想听?”宁宇阳问,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装模作样,冷寒瞧着,只觉得可笑之极。

    却面不改色的问道,“是什么好消息,还望宁公子告知一二!”

    “因为,冷公子的诗词精妙绝伦,这些日子都被众人推崇,依照这个,冷公子可以直接晋级到前五名!”

    “什么意思?”

    这下冷寒真不懂了。

    “其实很简单,也就是说,冷公子不必经过哪些繁琐的比赛,直接晋级到前五名,如果冷公子琴画也不错的话,前三是大大的有希望!”

    冷寒眨巴眨巴了眼睛。

    不得不说,宁宇阳这个消息,还真是一个好消息。

    毕竟,她没有多少银子去贿赂那些评判,如果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们,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那一轮,把自己个卡了。

    若是直接晋级前五,那么只要她使出本事,前三还是大大有希望的。

    “谢谢宁公子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这句感谢,是真心真意的。

    宁宇阳瞧着冷寒的笑,笑得虽然很浅很浅,但是,很迷人,尤其是这张脸,还那么的国色天香,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摸一下,亲一下,或者,一辈子占有。

    “冷公子不想听听奖励吗?”

    “奖励?”

    “对啊,兰花节比赛的奖励!”

    “去年那么丰厚,不知道今年?”冷寒问,等着宁宇阳的回答。

    “今年魁首的奖励是一个四进宅院,一万五千两黄金,美婢二十名!”

    “那第二名,第三名呢?”

    宁宇阳看了冷寒一眼,淡笑道,“第二名呢,有一万两黄金,美婢五名,第三名的话,是美婢五命,比起去年,不管是第一名,还是第二第三,奖励都丰厚了不少!”

    冷寒闻言,沉思片刻,才问道,“那,这个宅院和婢女可以转手卖掉吗?”

    “当然可以!”

    冷寒似笑非笑的点头,可以卖掉,那还真是太好了。

    宁宇阳觉得,冷寒的问题,似乎都是围绕着银子,眉头轻蹙,“柳公子,这宅院和美婢一旦卖掉,怕是难以再买回!”

    “我明白,谢谢宁公子提醒!”

    就是因为明白,才更要卖掉。

    她没打算在宁兰城安家落户,虽然宁兰城很热闹,若是她在这里开一家酒楼饭馆,一年一度的兰花节,生意肯定会好到爆,但是,还是那句话,千金万金,又怎么比得上和思锦在一起,相依为命。

    宁宇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冷寒,又看了看坐在一边,低头不语,专心看着自己双脚的蒋大壮,心中微冷,淡声说道,“不知冷公子对兰花节比赛的曲子,和画,创作的如何了?”

    “画?”冷寒问。

    “是啊,这画,可以平时多画,在兰花节的时候,当作诸位评审的面画出来,预防有人请大师作画,作弊!”

    冷寒点点头,“的确,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噗嗤!”

    宁宇阳笑,倒是没有想到,冷寒会说这么一句。

    好一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不过,也正是这个理,你有才无才,当作诸位评审的面,小露一手,就可以看得出来。

    “冷公子这话说的真有趣!”

    冷寒刚想接话,门外传来一声欢喜,带着疲惫的声音,“冷公子是说了什么笑话吗,让稽某人也听听,顺便笑笑!”

    冷寒闻言,就站了起来。

    稽文澜,是他吗?

    而宁宇阳的脸色却比较难看,暗骂,这家伙,怎么来了?

    门被不客气的推开,稽文澜大摇大摆,风尘仆仆的走进屋子,眼眸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看见冷寒的时候,嘴角的笑更浓。

    “姐姐,可好?”

    冷寒看着稽文澜,欣喜一笑,“很好,你怎么来了?”

    “想念姐姐了,又怕姐姐孤军奋战,让那些贼人占了便宜,这不,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稽文澜说着,坐到冷寒身边。

    冷寒连忙给稽文澜倒了茶水,捉急的问道,“家里可好?”

    稽文澜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水,才说道,“家里很好,孩子们也很好,姐姐放心!”

    冷寒闻言,才嘘出一口气。

    家里面好,她就放心了。

    “这几天都在赶路吗?”冷寒关心的问。

    这份关心,宁宇阳暗恨,蒋大壮惊讶,因为,他没看见冷寒这么关心过别人,对他,更是从不多过问。

    不知道为什么,见冷寒这般对稽文澜好,蒋大壮觉得,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是啊,一接到姐姐带回去的书信,我和思锦商量了一下,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姐姐,你住哪里,我晚上住你哪里吧?”

    冷寒点头,“那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呢!”稽文澜说着,咧嘴一笑,“姐姐,你要亲自下厨吗?”

    “不了,在这烟雨楼点几个菜,你先吃吧,来的时候,有带换洗衣裳吗?”

    “带了,在马上呢,我这不,着急见姐姐,连包袱都没拿,就上来了!”

    稽文澜说着,专注的看了冷寒几眼,心中奇怪。

    这姐姐失踪几日,似乎变的哪里不一样了。

    哦,对,话比以前多了,待他也热情,客气了不少。

    “那你先休息,我去给你点几个菜,你先吃饱了,咱们再回去!”冷寒说着,站起身。

    稽文澜点头。

    看了看面色发青的宁宇阳,又看了看坐在一边,坐立难安的蒋大壮,眉头蹙起,眼眸里,有什么闪过,却随即影藏。

    蒋大壮见冷寒起身,连忙站起,“公子,要不,我去点菜吧?”

    冷寒摇头,“不了,你和我一起去吧!”

    蒋大壮不太明白,却还是点头。

    冷寒走出屋子的时候,还顺手把门关上,把空间留给稽文澜和宁宇阳。

    很明显,他们两个人认识。

    房间里。

    宁宇阳青着脸,看着稽文澜,“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再说,外婆和舅舅,不是几次三番,叫我来宁兰城小住吗,怎么,难道表哥你,不欢迎我?”

    “哼,明知故问!”宁宇阳说着,扭开头。

    这稽文澜是他的克星,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稽文澜在,家中的人就不会注意到他。

    小时候是,长大了亦然。

    面对宁宇阳的怒气,稽文澜却满不在乎,“话说,你可不要打我姐姐的主意,不然,可别怪我不顾念兄弟情谊!”

    “姐姐,什么姐姐,稽文澜,我可不认识你什么姐姐!”宁宇阳说着,哼了一声,扭开了头。

    心中懊恼不已。

    她,居然和稽文澜认识,居然认识。

    想到这里,宁宇阳势在必得的心,更甚……

    “少装了,宁宇阳,你有几斤几两,你我心知肚明,别给我装聋作哑,你若是敢动她一根头发,小心我翻脸不认人!”稽文澜冷厉说道。

    手紧紧握住茶杯,眸子里,浓浓的威胁,压迫。

    甚至,还带着嗜血气息。

    “翻脸不认人?”宁宇阳阴沉沉的笑了起来,“稽文澜,别太嚣张,你别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宁兰城,而宁兰城是我宁宇阳的地盘,你这是一个外家人而已……”

    稽文澜闻言,也不气恼,看着宁宇阳那小人得志的样子,讥讽笑道,“宁兰城又如何,或许,舅舅没有告诉你,这宁兰城,有三分之一是属于我稽文澜的,再者说,若是没有我父母拼死救了皇上,宁兰城能有今天的繁华,表哥,你太嫩了,真的太嫩了,你只有在宁兰城称霸,有本事,你去江湖上晃悠晃悠,看看有多少武林好汉,会给你宁兰城少城主这个面子!”

    “你……”

    宁宇阳被稽文澜刺的说不出后,只觉得心脉翻滚,恶狠狠的瞪了稽文澜一眼,转身气愤愤的离去。

    冷寒站在回廊处,淡淡的看着宁宇阳离去,才走进屋子。

    “你惹到他了?”

    稽文澜闻言,看了冷寒一眼,“没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少装!”

    稽文澜淡笑,“我饿了!”

    “饭菜一会就来!”冷寒说着,坐下,看着稽文澜,眼眸里有着热切,“你快和我说说,家里怎么样了,思锦还好吗,那几个孩子呢,可……”

    “都好着呢,思锦把【一家】重新开起来了,想不到那几个丫头的菜肴做的不错,好多人硬是没有吃出来,说实话,你那几个丫头真心不错,假以时日,一个个定能独当一面!”

    “那就好,我一直担心,他们不能从悲伤中走出来,却不想,他们比我想象之中,更坚强……”冷寒说着,低下头,却掩饰不住满眼的笑意和感慨。

    当初,第一眼见到伊丽莎白梅森,东来,西来,南来,北来,她毫不犹豫就买下,带回【一家】,以诚相待,如今,他们一个个都铭记着这份恩情,很好,真的很好。

    稽文澜看着冷寒,“你很缺银子吗?”

    冷寒笑,“谁不爱银子呢?”

    “也是!”

    世间,谁又逃得出一个俗。

    冷寒淡笑不语。

    稽文澜本不想问,但是,有的事情,他不得不问,“那个,刚刚屋子里,那个男人是?”

    “你说蒋大壮?”

    “蒋大壮,他叫蒋大壮吗?”

    “恩恩,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止这么凑巧,他还救了思锦!”

    稽文澜错愕,“怎么会,这么凑巧?”

    “是啊,就是这么凑巧!”冷寒说着,把那一夜,去镇衙门,然后被岱王带走,再不小心落入山洞的事情说了一遍。

    稽文澜听得瞠目结舌,“我问你,你怀疑蒋大壮吗?”

    “怀疑过,但是,现在,我或许,已经相信他,只是意外,救了我和思锦!”

    “不可能,我不相信,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好吧,救了思锦,是巧合,那救你呢,谁又能想到,你刚好会出现在那个地方,然后,他还偏偏往山洞里走?”

    稽文澜的怀疑,当初冷寒也怀疑过。

    所以,处处针对蒋大壮。

    “文澜,我也怀疑过,但是……”

    “你现在不怀疑了,对吗?”

    冷寒点头。

    稽文澜呼出一口气,“好,你不怀疑,但是,我不相信,不管怎么说,等兰花节过后,咱们给他一些银子,让他离去吧!”

    “到时候再说吧!”

    稽文澜见冷寒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也不穷追猛打,淡淡的点了点头。

    蒋大壮也端了饭菜进来,蒋大壮看着一身锦衣的稽文澜,淡淡,尴尬笑了笑,走到一边坐下。

    没有多说一句话。

    却时不时抬头,看冷寒和稽文澜说话。

    她的神情那么的温柔,就像是对待家人一般,好几次,还拿起筷子,夹了菜肴,放在稽文澜的碗里。

    稽文澜都抬头,冲冷寒咧嘴笑。

    那笑,看在蒋大壮严重,是那般的刺眼,甚至刺心。

    待稽文澜吃好了饭,冷寒唤来小二哥,准备付账,却见稽文澜像见鬼一般看着自己,冷寒淡声问,“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就是觉得,几日不见,姐姐越发美了!”

    冷寒闻言,俏脸微微泛红,“叫你满嘴胡言乱语!”

    然后从怀中拿了银子,付了帐,三个人一起准备离开烟雨楼。

    却在下楼的时候,碰到上楼的封锦瑟。

    “冷公子,稽公子!”封锦瑟先开口打招呼,然后看见稽文澜和冷寒身后的蒋大壮,也是点头示意。

    稽文澜愣愣,和封锦瑟打招呼,“想不到锦王爷也来了宁兰城,真是稀客,不知道锦王爷,是否有兴趣,去清屏小住几日,让稽某人尽尽地主之谊!”

    稽文澜这么说,也是因为封锦瑟本不喜欢与人结交。

    可谁知道……

    “好,那就麻烦稽公子了!”

    “额……”稽文澜错愕,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尤其是封锦瑟看冷寒的眼神,太,太不对劲了。

    “稽公子,可是不欢迎本王去清屏?”

    稽文澜闻言,连忙说道,“不不不,王爷别误会,很多人请王爷,还请不到,稽某人岂敢!”

    “那好,等兰花节结束之后,本王就去清屏住上十天半个月,还望稽公子海涵!”

    “王爷说笑了!”

    “本王从不说笑,稽公子应该是明白的!”封锦瑟说着,看着冷寒,“冷公子,你说呢?”

    “王爷说的是!”

    简简单单几个字,冷寒说完之后,让开了身子。

    封锦瑟从她面前走过,甚至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心头微痛。

    不一样了,和以前的味道,完全不一样了。

    出了烟雨楼,大街上,人还是很多。

    很多点铺,都正常营业,街边上,还多了许多卖小吃的。

    “早知道,我应该把思锦一起带来的!”

    冷寒闻言淡笑,“思锦的孩子心性,早已经过去了!”

    “怎么会呢,其实,思锦的孩子心性一直都在,只是,为了让你安心,悄悄藏起来罢了!”

    冷寒看着稽文澜,“你看出来了?”

    “怎么能看不出来,你不见那些日子,他一直没有当作众人的面哭一声,就算要哭,也在夜深人静,独自一人哭泣。直到你的信到,他带当作所有人的面,喜极而泣,这么坚强的孩子,真是不多见!”

    “我宁愿他,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毕竟,他才八岁,却像个小大人,不止要照顾自己,还想着,要照顾我!”

    冷寒说着,有些失落的往前走。

    稽文澜走在冷寒身边,却小心翼翼的阻挡开,那些可能碰撞到冷寒的人。

    蒋大壮走在他们身后,心中千头万绪。

    忽然想起,师傅的话,一个人,必须要有钱有势,才能护住心爱的人,如果一无所有,只有浑身武功,就算天下第一又如何,你终归只有一个人,而那有钱有势的人,却可以拿钱,收买千千万万的人,来索取你的性命。

    最终,连心爱的人都守不住。

    回到冷寒和蒋大壮住的客栈,稽文澜得知冷寒和蒋大壮同住一屋,脸顿时就黑了。

    “你们住在一起?”

    “是啊,怎么了,有问题吗?”

    稽文澜很想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话到嘴边,稽文澜却硬生生的逼了回去,“没什么问题,只是,我住不惯,要不,去我在宁兰城的别院吧,那里一直有人打扫,还有人伺候着!”

    “这?”冷寒犹豫片刻,随即却答应了。

    连忙开始收拾东西,蒋大壮飞身从房梁上把兰花抱下来,那不小心露的一手,却让稽文澜警铃大响。

    果然,深藏不露。

    看来,这个蒋大壮,需要好好调查,调查了。

    如果他有问题,最好,就算没有问题,他也会给他安置一点问题,就是不能让他留在冷寒身边。

    尤其是他有一身好武功。

    来到稽文澜在宁兰城的别院,管家很是热情,又恭恭敬敬的安排了冷寒和蒋大壮的住所。

    不过,却不着痕迹的把蒋大壮和冷寒安排的很远,让冷寒和稽文澜安排的很近。

    蒋大壮身边,还派了三个漂亮,妩媚,阿罗多姿的丫鬟伺候。

    那三个丫鬟,很热情,什么都要帮蒋大壮做。

    “蒋公子,奴婢帮你沐浴更衣吧?”

    蒋大壮闻言,顿时脸红如血,一个劲的摇头,“不,不,不,姑娘,千万不要,我,我自己来,姑娘,能不能麻烦你们先出去吧!”

    “可是,蒋公子,管家让我们来伺候蒋公子,若是伺候的不周,管家会责骂我们的!”三个丫鬟,娇滴滴的说着,开始上前,就要去拉扯蒋大壮的衣裳。

    蒋大壮吓得一个哆嗦,摔倒在地。

    “别,别过来,我,我说了自己来,就自己来,你们要是在无理取闹,我就告诉你们管家去,让他狠狠的责罚你们!”

    “这……”

    三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失望的垂下眼眸,退了出去!

    蒋大壮却不敢大意,连忙起身,上了门阀,很快的沐浴。

    走出屋子,却紧紧的抱住自己换下的衣裳,见三个丫鬟还在门口,“三位姑娘,那个,洗衣服的地方在哪里,还有,冷公子,不,冷姑娘她住在什么地方,她换下的衣裳呢?”

    三个丫头一听,心中气恼。

    管家让她们三个前来伺候,吩咐了要好好伺候的,而这好好伺候,却是有很多种心思。

    对于一个男人,好好伺候,还能有什么去。

    可偏偏,这个蒋公子,一点都不识情趣,她们还没咋地,他却吓得半死。

    如今还惦记着少爷带回来的娇客。

    “蒋公子,冷姑娘她住在东跨院,至于冷姑娘换下的衣裳,自有东跨院的姐姐们浆洗!”

    蒋大壮愣在原地,一时间,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我……”

    蒋大壮本想说,他要去东跨院找冷寒,可是脚跨出几步,透着黑夜,见那三个丫头,穿着不俗,容貌秀丽,心顿时有些凉。

    转身直接回了房间,重重的关上门,倒在床上,生着闷气。

    可为什么要生气,蒋大壮不知道,就是觉得,心口堵得慌,很慌很慌……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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