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xc`p``p`**wxc`p`  “咚咚”秀慧来到江城的房门口敲门。

    因着他们几人受伤比较重,所以都留在了季府养伤,这样也方便许多。

    “进来。”声音倒是中气十足。

    秀慧端着汤水进门。

    “今天如何了?”秀慧声音冷冷的,不过却又有几分的柔意在其中。

    虽然有丫鬟照料江城,但是秀慧总是觉得有几分不放心的。这个家伙这么憨厚,还要她多照料啊!不然指不定就会被人拿住。

    江城看是秀慧,将手中的吃食放下,表情很是快活:“你又来给我送汤水了啊,真好。今个儿是什么?昨天那个猪骨汤实在是太好喝了。”

    江城脸上浮现出几丝的向往。

    秀慧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今个儿我给你炖了鸡。总喝一种,你也该腻歪了。”秀慧将东西放在桌上,为江城盛了一碗端过来。

    江城也不客气,接过去西里咕噜就快速的吃了起来。

    秀慧看他这般,不禁有几分的黑线,糙汉子不解释啊!

    “味道怎么样?我早上就将汤炖上了。”自从秀慧身体好转,对江城的态度也变了许多,她也不是不知感恩之人,如若不是江城,怕是现在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正是由于当时他一直护着她,她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好,太好吃了。”江城头都不抬,一会儿的功夫将碗递给秀慧,露出一个笑脸:“二小姐,再给我来一碗呗。”

    秀慧知晓他的食量,点头。

    看他吃的兴高采烈,连秀慧自己都在想,是不是自己不懂得欣赏美食,这么好吃么?她疑惑的望向了那个大盅。原来自己的厨艺这般的好。如果不是要做给他吃,她怕是真的不会下厨。

    转眼的功夫,一大盅的鸡汤被江城吃了个一干二净,他打了个嗝,心满意足:“二小姐手真巧。

    你做东西可比我娘做的好吃。”

    秀慧见过几次江城的母亲,他的父母是来看他的。

    看起来很憨厚的夫妇二人。大抵,也只有这样的一对夫妻才能养出江城这样的儿子吧。

    “呵呵。下次伯母来,我告诉她。”秀慧收拾东西。

    江城面部表情瞬间龟裂。

    “我擦,你能不能不这样啊!你是二小姐啊,怎么还跟三岁孩子一样,告状什么的可不是好习惯。”

    秀慧微笑:“有么?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啊!”

    江城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容:“别介啊妹纸。你可千万不能害我。你看啊,遇见刺客我都没死,要是被我娘打死了,那可要笑掉人家的大牙了。咱绝对不能这样。再说,我这夸奖你,你怎么还能出卖我。我娘真是暴利又凶悍的啊!你可千万千万不能这么做。”

    江城一个着急,将秀慧叫成了妹纸。

    秀慧挑眉。

    他没发现,自己说了更多么?好笨!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感受到了一丝丝楚攸与娇娇斗嘴的乐趣,当然,这也是有区别的。那二位是你来我往,而他们则是战况一边倒。

    “你娘顶温柔呢。”

    江城立时严肃起来:“这绝对都是表象,你要看实际啊。在你们面前,我娘自然是温柔的。她又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可是在我面前不同啊。她能收拾死我。”

    看他这般焦急的模样儿,秀慧不动声色,又听他说了些求饶的话。

    “你行行好吧!”

    秀慧微笑起来,将碗收好,坐了下来:“其实,我是在逗你玩儿。”

    江城看她,顿时一个囧字。

    “呵呵,呵呵呵!”江城干笑。

    她开玩笑的?我擦!

    真是不了解女人。

    “今天齐先生给你检查怎么样了?伤口有没有好一些?”秀慧还是很关心他的身体的。齐先生每天都要过来为他检查,有时候她因为忙并不在,因此总是要多问几句的。

    江城拍了拍胸脯,“你放心,我这人活的糙儿,好的也快。放心好了。估计在没有几天,我就活蹦乱跳了。就楚大人那样四处蹦跶,才不乐意好呢。你看我多听大夫的话,让干啥干啥,让吃啥吃啥,放心,好得快。”江城表情自己的时候还不往贬低一下楚攸。

    也不怪江城这样啊。

    其实,江城也顶委屈的,楚大人来看他,他本来是很高兴的啊,谁想那厮站在那里冷冷的看他,然后呵呵几声,言道,你这么养着,倒是极像妇人坐月子呢!

    听听,这话能听么?赤~果~果的人身攻击啊。

    可怜他咬碎了被头也没人为他说一句好话,可悲可叹可怜。他必须奋起,必须必!

    “说起来,楚大人已经开始查案了,与你真的是不同的。”秀慧微笑调侃道。

    “他、他,我,我……”江城无从反驳,憋红了脸。

    看江城豁然睁大的眼睛,她竟然觉得自己有点欺负他了。

    呃……欺负笨蛋的话,自己也不高端到哪里吧!

    不过,楚大人说话挤兑人的习惯还真是万年不变啊!如若不然,这可怜见儿的家伙也不至于如此。

    楚大人太过分了,再欺负江城,就别怪她找公主告状了啊。真是,欺负不了公主就欺负小江。

    秀慧内心活动极为频繁,可不像她面儿上表现的那么淡定。

    “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楚大人不是正常人,你不需要和他比的。”

    秀慧安慰,谁想江城还点头同意:“确实是,我娘也说了,楚大人真不是个一般人。”

    “怎么又扯到你娘身上了?”秀慧表示不理解。

    “我娘说,掉下悬崖都安然无事还能四处蹦跶的人。必然不是凡人,我等凡夫俗子,就要追随这样的上司才有出头之日。”江城一本正经。

    秀慧表示,她……无语了,这两者之间,有必然的关系么?近几年,她竟然是越发的觉得,聪明不是一件好事儿啊。这种,这种不理解别人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想到这里,秀慧干笑望天,她也只能干笑望天了啊,不然还能干啥,还能干啥!

    “二小姐,其实,你不用总是给我做汤的。伙食已经很好很好了。”江城想到了什么,开口。

    秀慧看他像条大狗一样窝在那里,问道:“为什么?”

    江城挠头:“你那么忙,别浪费时间在这些小事儿身上了,我知道的,你在帮助公主查案。季家的伙食很好,我能吃三碗饭呢!你不用因为我救了你就格外的对我好,这也不算什么的,就算是换了别人,我也一样会这么做的。你突然对我好,我总是觉得有些慎得慌。”

    秀慧哼了一声,别过头:“谁稀罕给你做。”

    “那就好!”江城欣慰,这样才对啊!

    “对什么对,你就是一个蠢货!”秀慧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哼了一声,瞪视江城:“你是天底

    下最蠢的人。以后没有鸡汤没有猪骨汤没有鱼汤,什么也没有了!”

    言罢,秀慧气愤的冲了出去。

    江城看她一系列动作,目瞪口呆,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儿?

    还不待江城有更多的反应,就看秀慧再次冲了进来,看江城哼了一声,秀慧抱起自己的大盅,再次风一样的离去……

    江城黑线!

    这是闹哪样儿?他是为她好啊!她怎么就气成这样了呢?

    不了解,不明白!

    就在江城痴呆的时候,秀美和子鱼偷偷潜了进来。

    “你们干啥?”江城看这两人用十分诡异的眼神儿看自己,表示不解。

    秀美啧啧两声,看子鱼。

    子鱼叹息一下,小大人一般的开口:“你这么笨。可怎么办啊!”

    被一个孩子嘲笑,江城觉得,他需要为自己的智商申辩一下了。

    “我怎么笨了?”

    子鱼背手,来到他的身边:“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就你这样,你说二姐姐怎么能看得上你,怎么能。我真为二姐姐感到悲哀。本来有一个狐狸一样的姐夫我已经觉得压力很大了,如今又来一个你这样的笨蛋。我真是无语问苍天。”子鱼又看秀美,言道:“对吧?”

    秀美忙不迭的点头。

    “二姐眼光很差!”

    江城呆呆的看着这两人,语气有点结巴:“你、你、你、你们说啥?姐夫?什么姐夫?你二姐姐,她、她、她喜欢我?她看上我了?是、是么?真的么?”

    秀美子鱼两人恨铁不成钢啊!

    有志一同的点头:“是的。”

    江城木然。半响,他看着两人,再次求证:“你、你们说的,说的是真的?”

    言罢,脸红几分,怎么办?好羞涩!

    “当然是真的,你什么时候看二姐姐对别人这么好了。她一定是喜欢你的,我娘都说了,她一定喜欢你。真是愁死个人了,你这么笨。”秀美叹息。

    “没错!”子鱼补充。

    话音刚落,就见江城表情惊恐起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见鬼了啊,你……”子鱼不待说完,恍然明白,感觉到身后的一股子杀气。

    他冷汗的转头。

    就看秀慧站在他们俩身后,表情冷冰冰。

    “二、二、二姐姐,呵呵呵……”子鱼抹汗……

    秀美拉着子鱼的胳膊,也跟着呵呵呵。

    “你们两个小~混~蛋!竟敢跑到这里编排起我来了。你们胆儿肥了啊!”

    “二姐,这是,这是个误会,真的,误会!”

    “误会?我怎么觉着,即使你们两个小~混~蛋在这里找事儿呢?”秀慧觉得,她应该放弃以德服人,必须让他们明白,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秀慧开始挽袖子。

    “别介啊。二姐姐,你千万不要冲动,千万不要,你英明神武的形象,二姐姐。啊……”

    江城看着季秀慧一手捏着一个耳朵出了门,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嘿嘿,原来,她也不是看起来那般高贵啊。

    不知怎地,江城觉得,他与二小姐的关系拉进了一些呢!

    原来她也只是平时看起来高贵又不爱搭理人的,她其实与一般的女孩儿没有什么不同。

    她……喜欢他么!

    肿么办?心跳的好厉害!

    她……喜欢他么!

    捂脸,好羞涩!

    ………………

    大晚上听到外面子鱼的声音,娇娇打开了窗户,就看秀慧和子鱼、秀美闹在一起,她微笑的坐在窗边看着,若有所思。

    “小姐,子鱼少爷和四小姐不知怎地惹了二小姐,二小姐念叨要收拾他们呢!”

    娇娇笑着点头:“看出来了。二姐姐必胜。”

    看了一会儿,娇娇回到桌边,继续看那本季致远誊写的诗集。她已经看了好几遍了,全然没有找到一丝的线索,别说皇上不明白,连她都不明白,薛青玉为什么要将这本书藏起来。

    如果说这本书与薛青玉有关系,那么也只是涉及到一个薛大儒了,是的,薛大儒有一篇文章是收录在这里的。

    娇娇翻到那一页,又看了几次,十分不解。

    从明面儿上看,这个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暗地里究竟如何,她竟是也看不明白了。

    薛青玉是不可能从季致远那里得到这本书,这不符合常理,唯一有可能的,那就是薛大儒。薛青玉从薛大儒手里得到了这本书,之后谨慎的放了起来。

    薛大儒,他又为什么会把这样一本季致远还没有上板印刷的书交给薛青玉呢?

    想到这里,娇娇立时将书放进怀中,唤来了彩玉。

    “小姐有什么交代?”除非在宫中,往日里彩玉都并不唤娇娇公主。在她心里,她一直都是她的小姐。

    “你去看看二叔睡了没?如果没有,我有件事儿想与他探讨一下。”

    彩玉应是,连忙出门。

    不过是酉时,季致霖自没有睡那般早。

    听说娇娇要见他,他也是没有二话。

    娇娇换了一身衣服,来到季致霖的书房,季致霖坐在桌前等她,看她到来,微笑言道:“公主倒是快呢!”

    “二叔身子怎么样了?”不管季致霖如何客气,娇娇一直是亲热有加的喊他二叔,日子久了,季致霖也习惯了。

    “好多了。每日好汤好水补着,自然好的也快。”季致霖惯是语气温和,便是之前气极的时候,也没有歇斯底里。

    娇娇微笑点头:“如此甚好呢!等二叔好了,旁人就不必那么忙了,我看齐先生的头发都花白了。想来,他比二叔年纪还小呢!”

    季致霖叹息,齐放是他心里另外一件放不下的事儿,他并没有经历齐放黑化那段日子,虽然后来听说了,但是也知道,齐放不过是想得到银钱和晚晴,对他们,他是万不会乱来,没有经历,感觉自然淡一些,这人又是自幼与他一起长大,他当然是多念着齐放的好。

    不仅是如此,齐放这人自那时悔悟,便是真的更加为季家努力起来,可是到头来,他喜爱的人嫁给了旁人,他每日操劳忧心,如何能不白了头。

    “你倒是对齐先生好。二叔可是要吃味儿了。”季致霖笑言。他言语之间,其实是有几分的试探的,旁人不清楚,他确实心里有疑惑的,不知道哪里,他总是觉得老夫人和嘉祥公主有不对劲的地方,或许他不了解公主,但是他却是了解他的母亲的。他的母亲对嘉祥公主的感觉,让他很奇怪,说不出的奇怪。仿佛,小公主本来就该是他家的人,是他家真的有亲眷关系的亲人。而公主表现的也是如此。

    这便十分让人觉得疑惑了,公主被找回的时候经过了层层的考察,滴血验亲,滴骨验亲,这些都做过了,一定是不会有问题的,可是,那种违和感到底出自哪里呢?

    娇娇嘟唇笑:“在我心里,二叔和先生一样重要呢,二叔就莫要取笑娇娇了。您是我的二叔,齐先生是我的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看吧,如此算来,你们二人在娇娇心里可不是一样的重要。”

    娇娇有些撒娇的为季致霖倒上了茶。

    季致霖笑了笑,不再多言。

    就是这种感觉,真的亲人一般的感觉。

    “娇娇这次过来,可是有要事?”季致霖想到娇娇的来意,问道。

    娇娇微笑对彩玉使了个眼色,彩玉麻利的退出门外,如此一来,季致霖也将身边的下人遣了出去。

    屋内只有两人,季致霖虽不解,仍是言道:“公主现在可以说了。”

    娇娇点头:“其实,我只是想问一下二叔八年前的事儿。”

    季致霖一怔,随即严肃起来:“你问。”

    公主一直都要为他们调查当年事情的真正凶手,听她如此问,也马上提起精神。他大哥死的不明不白,没有人会比他更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更想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

    就如同楚攸所说,这么严密的杀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既然不是为了他季致霖,那便是为了季致远。

    季致远,他得知了什么?

    他得知了什么尚且来不及告诉他们的内幕。

    “其实当年的事儿,我一直都没有过来问过二叔,我知道二叔想查到凶手,我也想,我不问,是不想二叔情绪过于激动,影响养伤。祖母已经失去了父亲,如若在失去二叔。那么我想,祖母是撑不住的。”娇娇停顿了下来,继续言道:“二叔,当日你们出事那天,父亲与您说了什么没有?亦或者是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季致霖已经想了无数次当天的场景,他反复的回忆,仔细的思索,可是结果已然是让人不乐观的。

    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确实没有反常,他如同往日一样出门,我正巧也要出去,便与他一起,正是那时出了事情。”

    娇娇继续问:“伤心和高兴,都没有?”

    季致霖看她问道:“高兴?”

    “对啊,高兴。高兴也是一种情绪啊!”

    季致霖缓缓言道:“如若说高兴,那是有一些的,不过也算不得什么。称不上反常的,只能是说,比前几日心情好了几分。大哥前几日时常愁眉不展,我问他怎么了,他也并没有说,不过那日出门,他情绪倒是不错。我时常在想,是不是前几日那个愁眉不展,是因为大哥发现了什么。可是,他并没有告诉我。”

    娇娇点头,再次问道:“那么,二叔,你们同样都在翰林院供职,出事之前那段时间,父亲忙的是什么?”

    季致霖仔细思考,回道:“好像也没有什么,都是每日正常的工作,你也知道,大哥是个极有才华的人,翰林院的那些事儿并不能让他觉得是负担,每日完成的也极快。”

    “二叔,你仔细想想好不好?当时,父亲具体的工作。也许,这就与他出事有关。”

    季致霖认真地点头。

    半响,回道:“那段时间并不忙,翰林院要做的事情并不多,大哥,大哥好像是负责整理一些名家诗作。”

    听到这个,娇娇站了起来。

    季致霖看她如此,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这事儿?有问题?”

    娇娇点头,将怀中的那本手稿掏了出来递给季致霖。

    “二叔帮我看一下,这本,是不是当年父亲出事时正在做的?”

    季致霖将手稿接过去,脸色微变,他一页一页翻看,半响,抬头,眉头紧锁:“正是。正是这本。可这本书又有什么问题?”

    娇娇将书收了回来,冷笑:“这本书被发现的地方很有趣。”

    在季致霖的印象里,这本书既然是季致远整理的,那么在季家发现是正当的。可是看娇娇这样的语气,他竟然又不肯定起来。想来,这本书必然是在一个很是出人意料的地方被找到。

    “是在哪里发现的?”

    娇娇看季致霖:“二叔知道,薛青玉死了吧?”

    季致霖点头。不知怎的,他竟是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薛青玉死了,这本书,是在薛青玉宫里的暗格找到。什么也没有,只有这样一本书的暗格。你说,有趣么?”

    季致霖霍的站了起来。

    “怎么会是这样?”

    娇娇看他,一字一句:“我也想知道,怎么会是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会这样。可是,大家都不知道。不过二叔放心,不知道不会是永远,我们已经一步一步接近真相了,不是么?”

    娇娇微笑。

    半响,季致霖瘫在椅子上,他明白娇娇话里的意思,她其实是有几分怀疑薛大儒的,如若不是如此,她不会拿这本书来问他。

    毕竟,薛青玉很难从其他人那里找到这本书,而这本书如果不重要,她不会收藏的那么隐秘。

    薛大儒或许对娇娇来说只是一个见过几面的老人,可是对季致霖来说却不同,他是他的先生,是他的岳丈,是看着他长大的老人,更是他三个女儿的外祖父。

    一瞬间,季致霖觉得似乎有一股湖水灭顶而来,他已经喘不上来气了。他徒然的坐了下来,眼光没有焦距……

    “二叔,你不要紧吧?”

    季致霖看着娇娇,问道:“你,怀疑他?”

    “是。”娇娇也不隐瞒,很肯定的言道。

    “为什么?”问完,季致霖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也许,我不该问。你与母亲说了么?”

    娇娇摇头。

    季致霖有几分惊讶,问道:“为什么?你不是该第一时间告知母亲的么?”

    娇娇一直都在微笑,并没有一丝的改变:“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不会让她伤心。”

    季致霖了然,终于,他忍不住:“公主,你与我们家,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么?”

    娇娇看季致霖的眼神儿,问道:“如若真的是薛大儒,那么你会怎么做?”她并没有回答,反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季致霖苦笑,半响,言道:“我会怎么做?”他抬头看她。

    “我不能让大哥白死,不管那个人是谁,不管是谁。公主,你知道吗?如果、如果真的是先生,那么我也不能善罢甘休。不能……我不能罔顾母亲,不能罔顾大哥,还有大嫂和子鱼,他们有多苦,我心里知道,我是知道的……”季致霖捂住了脸……

    娇娇走到他的身边,拍他的肩膀。

    迟疑了一下,她终于开口:“其实,我们是表亲。”

    季致霖震惊的抬头,他看向了娇娇,娇娇点头。

    “你是我的表妹?”

    娇娇没有多言,点头。

    准确说,我是你表姐,不过,我不能说。对于告诉季致霖真相,娇娇想了很久,不过最终她还是决定说出来,她看得出来,对她的身份,季致霖是越发的怀疑的,他那么聪明,早晚会察觉更多的不对劲,也许他这一辈子什么也查不出来,可是娇娇不希望这样对自己的亲人。

    “我母亲与你母亲是姐妹。不过这件事儿是个大秘密,没有人知道罢了。不管是老夫人还是我,我们都不希望旁人知晓,以后也是一样。”

    季致霖看娇娇,见她眼神真挚,又想到她这些年为季家的所作所为,喃喃言道:“果然如此,果然是如此的。”

    “二叔,这世上不是什么事儿都能随意说出来的,你是个聪明人,该懂!”

    季致霖认真点头:“既然你选择了信任我,我必然也不会乱说。”

    “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二叔,不管我称呼你什么,你都是我的亲人。我这么多年一直再找蛛丝马迹,为的就是替你们讨还一个公道,让活着的人真正的解脱。季致远,不该死。”

    季致霖看着娇娇,点头。

    “不管凶手是谁,我们都要仔细查证,也许,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恩。二叔,你比较了解父亲,你帮我再看看,这本书究竟有什么猫腻。虽然薛青玉最有可能是从薛大儒那里得到这本书,但是也未见得不是另外的情况。我们当务之急并不是查她从哪里得到了这个,我们更是无从查证,我们要做的是尽快找到这书里的秘密。我总是觉得,薛青玉这么小心的收起这本书,是与真凶有关的。”

    季致霖点头,之后继续翻看。

    “封面、纸张什么的我都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异样。他这种诗集也基本不可能做成一个密码本。”娇娇看季致霖将书对着烛光照,言道。

    这些,她都做过了。

    季致霖又看其中内容,半响,摇头,“我找不到特殊的地方,完全找不出来。”

    娇娇指着书中的批注问道:“那这些呢?您可是能从语气里发现什么?”

    季致霖查看,摇头。

    一时之间再次陷入僵局。

    …………

    翌日。

    娇娇怀疑薛大儒,可是还不等她有什么证据,这薛大儒倒是找上了门,当然,他并非来找娇娇,准确的说,他是来看季致霖的。

    此时娇娇正在翻看卷宗,听到薛大儒到了,她的表情立时尴尬了几分。

    楚攸见了,嗤了一声。

    娇娇瞪他:“你嗤啥嗤,同样都是学生,你看看薛先生都来看二叔,却不曾过来看你,你好好检讨一番吧。”

    楚攸不以为意:“我早就与他闹翻了,不来看我是正常,如果来看我,才真是奇怪呢。倒是你,

    你这表情更是奇怪。你怀疑他什么?”

    楚攸开门见山问道。

    娇娇不搭理他。

    “和你说不清楚。”

    看她这么说,楚攸表示,自己很不爱听啊,凭啥不告诉他,“哼哼,和我说不清楚,和你的好二叔就说的清楚?”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昨天单独见面了,哼!

    娇娇有些烦闷,刚想抬头说什么,却见楚攸认真的看着她,表情似乎有几分紧张,不过却又装的满不在乎。

    娇娇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楚攸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娇娇摇头:“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笑的这么坏,必然是没想什么好事儿。”

    “我是在想啊,有一个人,他一定是呷醋了。”

    “我没有!”

    看娇娇的眼神儿,楚攸恼怒的转到一边看卷宗,不再搭理她,娇娇嘻嘻的笑。

    惹得楚攸将卷宗啪的放下,问道:“你还想怎么样,我就呷醋了,怎么着吧?你不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么?当然,我也不是怀疑你的品行。可是,你怎么可以有秘密不和我商量反而是和旁人商量?”

    楚攸表示,他很委屈。

    娇娇看他这样,无奈望天。

    果然,男人不管多大年纪,都会犯孩子心性的。

    本还想气他几句,但是看他表情竟然……有了一丝的委屈。

    娇娇突然就有几分明白,其实楚攸的心里,是希望自己依赖他的。对于一个自小失去家的人来说,有一个人相互依偎那种温暖是什么都比不上的。

    而对娇娇来说,也是一样的。

    正是基于相同的原因,从坠崖之后两人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

    他们都需要一个人互相依偎。而彼此,都是最合适的。

    “我只是问二叔当年出事之前发生的事儿,我有几分怀疑薛大儒。”

    楚攸吃惊的看娇娇:“你怀疑他?”

    娇娇点头:“是的,我怀疑他。”

    娇娇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通,楚攸眉毛越拧越紧。

    “书中没有找到什么证据?”

    娇娇摇头。

    楚攸想了半响,“打草惊蛇。”

    呃?娇娇看他。

    “你的意思是?”

    “直接问他,看他有什么反应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楚攸言道。

    娇娇不太赞成:“可是咱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啊。而且,这样的话可真是成了打草惊蛇了,如若他更加小心怎么办?我们不是更难找到破绽了?”

    楚攸冷笑:“你还真笨。就算不打草惊蛇,你现在有一丝一毫的证据么?也不是没有么?”

    呃,也是!

    “你透过他的反应详细的看他的行为轨迹,如果真的是他,我们未见得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你不要忘了,他并不是一个传统上经常犯案的人,虽然他很聪明,可是聪明,不代表就能成为一个很好的罪~犯!也许,正是因为这次试探,让他慌乱起来。”

    听出有这样的说,娇娇觉得有几分道理,点头应道:“那我现在去求见他。”

    言罢,她便站起来要出门,楚攸却拉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

    楚攸微笑:“这样的事儿,交给为夫……呃,下官去办便可,公主没有我有经验,在气死人不偿命这件事儿上,我深有心得。”

    娇娇因为他那句为夫脸红了几分,又听他之后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言道:“你这么洋洋自得真的好么?”

    难道他真觉得气人是一件好事儿!哦,mygod!

    楚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啊!

    “这样其实在许多时候,很是事半功倍呢。你不懂!”

    娇娇看他,认真言道:“我懂。”

    楚攸失笑:“你懂什么?”

    娇娇脸红:“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去,这样便可以了。”

    楚攸静静的看她。

    娇娇继续言道:“你是担心,一旦薛大儒真的是那个凶手,之后他会狗急跳墙对我做什么,对么?你是担心我的安危,对么?”

    楚攸没有动,过了许久,他微笑:“你想的真是太多了,聪明人就爱多想。我只是想出风头啊,再说了,试探人、气人,我最在行,也乐此不疲。你可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不然会伤心的。”

    娇娇咧嘴笑,重新回到太师椅上坐下,她看着楚攸笑的厉害,缓缓言道:“口是心非的小盆友!其实,你心里,喜欢我喜欢的要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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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检索旧文。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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