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年前薛锦绣的爹爹去世之后,她的二叔和四叔便是蠢蠢欲动,如今这薛锦绣有她三叔在旁,那二人也稍微收敛了一些,可是还是隔三差五问她要银子。

    薛锦绣接任了薛家寨大当家的位置,自然是有义务养活全寨子的人。他们差不多每月下山,一次,有时候运气不好还是空手而归。跟着她的一帮兄弟很是仗义,没有丝毫的怨言,这让薛锦绣很欣慰。

    其实薛锦绣的四叔还好,只不过是仗着二叔狐假虎威,但是那二叔就像是一个填不完的无底洞,讨银子的次数愈发的频繁。

    姜荞占了这薛锦绣的身子自然要拦下这些事,她没办法,不给的话,这二叔便闹事。虽说这大家伙儿都心知肚明,可是这也不是件光彩的事,只能拿银子塞住他的嘴,让他稍微安分点。

    这事办完之后,她便去见了薛锦绣的三叔,两人谈了一会儿,便留在三叔家吃了午膳,下午又陪三叔下了一会儿棋,不知不觉,这天便黑了。

    薛锦绣的三叔与她父王的兴趣爱好很像,这一个月,她除了日日照顾着美相公的身子,便是与这三叔走的近一些。

    今日在三叔家叨扰了许久,姜荞这才想起自己那病弱的美男相公,便疾步赶来。

    推门而进,姜荞便见她那美男相公一脸悠闲的执着书卷,昏黄的烛火盈盈,苍白的俊颜镀这一层淡淡的光晕,微湿的墨发安静垂于脑后,有几缕自脸颊处泻下,轻轻晃动。

    听到声响,美男相公侧脸望着姜荞,安静的将手中的书卷放下,缓步走到姜荞的身前。浅淡的味道传入鼻间,闻着极是舒服,姜荞这才注意到这美男相公只穿着一身亵衣,应是刚刚沐浴过。

    可是……

    姜荞猛然一惊——他为什么要洗好澡等她?!!!

    顾缺……

    姜荞看着烛光融融之中,一袭白色亵衣着身的男子卓然而立,眸色温柔的像揉碎了的月光,朦朦胧胧,近乎梦境。

    似是想到了什么,姜荞眸色陡然一变,大步走近,干脆而利落,目光对上他的,右手箍住他纤长的脖子,启唇道:“你究竟是谁?”

    早上她是一时疑惑,而后被她忽略过去,可是今日和三叔的一番话,却让她不得不对眼前的男子产生怀疑。

    三叔虽未言明,可是姜荞与他相处甚密,自然是明白下棋时他言语中的含义。她姜荞如今身为薛家寨的当家,要保全薛家寨所有人,若有人会威胁到薛家寨的安慰,她定不手软。

    饶是此人是她姜荞的相公,也没有例外。

    顾缺看着身前一脸凛冽的姜荞,虽是被掐着脖子,却没有任何的反抗,低头淡淡笑着,好似此刻正在闲庭散步的闲适模样,薄唇略显苍白,字字极是悦耳。

    “娘子,我是你相公。”

    姜荞虽有些愣住,可是也好歹是薛家寨当家的,自然没有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言辞冰冷道:“前些日子,你体虚卧病在床,口不能言语,如今却突然好了。你这般装聋作哑,是何居心?”

    起初她没有怎么注意,可是如今细细回想起来,这厮一副淡然从容之态,哪里有半分哑病初愈之状。

    “可是娘子,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说自己是哑巴。”顾缺不急不缓,从容作答,连柔和的眸色,都未曾改变一分。

    姜荞的手一顿,的确,她只是见此人醒时不言不语,才以为……这么说还是她的错!?

    顾缺隐隐皱了皱眉。

    “其实也不然,早前的确喉咙疼痛不堪,才久久不能言语,如今在榻上修养了几日,已是渐渐好转,让娘子误会,是为夫的不是。”

    姜荞非常佩服她家相公融入这个角色的速度……

    “娘子放心,如今……如今我俩已是夫妻,我自然不会做伤害娘子的事情,为夫自小体弱,娘子亦可以放心,即使我想做什么,也没有那个能力。”顾缺说着,微微敛睫,浓密的羽睫覆下,借着昏暗的烛光,落下两道斑驳的阴影。

    姜荞看了,顿时化成了绕指柔。

    怎么……感觉是自己欺负了他?

    姜荞觉得有些心虚,尴尬的收回了手,清了清嗓子道:“即是如此,就当是我冤枉了你。你且记住,无论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如今你已是我薛锦绣的相公,便要老老实实的给我待在薛家寨,不许闹事。”

    顾缺点头应允。

    “还有……”姜荞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弱了几分,不自然道:“以后……不用叫我娘子,旁人都唤我阿绣,以后你也这么唤我好了。”

    这一声声娘子娘子,让姜荞颇为不适应,但是若是直言她的全名,却又显得有些生疏,她可不想再闹出类似“薛大当家婚变”的谣言。

    顾缺落寞的神色倏地敛起,好看的双眸熠熠生辉,连嘴角都浮现了淡淡的笑意,道:“知道了……阿绣。”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在他的口中却似经过了细细打磨一般,悦耳得紧。

    姜荞轻轻应了一声。

    “对了阿绣,你唤我屹之便可。”

    姜荞猛然一顿,唇畔的淡笑倏然凝结,“你……你说什么?屹之?顾……屹之?”

    顾缺看着她脸上的错愣之色,然后执起她的左手,伸手一笔一划在她的手心写下他的名字……

    “意之。原来不是……“姜荞脱口而出。

    顾缺眉眼染笑,抬眼问道:“不是什么?”

    “没……没什么。”姜荞抬头冲着顾缺摇了摇头,笑容干涩,“这是你的表字?”

    “嗯。”顾缺薄唇一撩,笑得格外的灿烂。

    那笑容姜荞看在眼里,怎奈她家相公的皮相委实出色,这么一笑,真叫人心神荡漾。说到底姜荞也只是一个女子,如斯美男恍然一笑,若是不为所动,那才是不正常。

    “咳咳……”

    一听这咳嗽声,姜荞忙替美男相公拿了一件外袍,如今这身子刚有好转,可不能又病了,要知道她照顾得可是很辛苦的。

    姜荞皱了皱眉头,踮起脚将袍子披到美男相公的身上。那浅浅温热的呼吸就在耳畔,似是羽毛般轻轻吹到她的脸侧,姜荞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烫,替他披好之后便轻轻咳了一声,“那个……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

    “阿绣,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她家美男相公语不惊人死不休极为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

    姜荞顿时石化了,檀口微张,一时说不出话来。

    所以……这……这是要圆房的意思吗?

    这一个月她适应了薛家寨轻松无忧的日子,晚上独自一人安睡亦是十分的舒服,有时候这美男相公高烧不退,她亦是衣不解带的照顾,若是困了便在他的床边趴一会儿,可是却从未与他离得这般的近。

    是薛锦绣强行将这顾缺掳来的,早就想一口把这厮给吞下了。如今美男相公温情相邀,若是拒绝了,便有些不妥之处。

    他俩已成亲,同床共枕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反正……她又不是薛锦绣,不会冲着这顾缺霸王硬上弓。

    “阿绣,你莫不是……嫌弃我了?”身后是顾缺低低的呢喃声。

    姜荞深吸一口气,艰难转身,顾缺的面容就在眼前。

    此刻房内幽暗,偶有几缕月色自微敞的窗口泻下,轻盈如水。姜荞瞧着顾缺的双眸,弯了弯唇道:“自然是没有,意……意之你如今身子尚未痊愈,实在不宜……不宜……房事。”最后二字艰难吐出。

    顾缺见姜荞这副模样,心头有些发笑,面上却是一番从容温和之色,大手情不自禁的覆上她的脸,声色淡淡道:“阿绣,你待我真好。”

    温热的大掌贴在脸颊之上,姜荞有些微楞,静静瞧着身侧的顾缺,脑海之中浮现的却是顾屹之的脸。居然这么巧,都姓顾,偏偏还表字意之。

    “都说了你我已是夫妻,我自然会待你好。薛家寨都是些粗汉子,难免有时会对你……但是你放心,你是我薛锦绣的相公,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姜荞很是爽朗的说道。

    薛家寨的人一个个都瞧不起这薛锦绣养的小白脸,但是薛锦绣对着顾缺是一片痴心,她自然要护着他了。

    顾缺看着她,笑了。

    没有想象中那般难以入睡,这与顾缺同榻而眠,她完全放松了警惕,终于熟睡过去。

    听着耳畔浅缓的呼吸声,原是紧闭双眸的羸弱男子慢慢睁开了眼睛。顾缺稍稍一侧身,大手覆上身侧之人的身子,然后慢慢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面对自己。

    指腹有些冰冷,颤抖着抚着她的脸,一遍、一遍、又一遍……

    谦和的笑容此刻荡然无存,顾缺的双目有些泛红,然后无声的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荞儿……”

    眼前的人,会说,会笑,会照顾自己。

    终于不再是冰冷的、腐烂的你。

    这样真好。

    “真好。”音色微颤。顾缺薄唇一弯,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等待姜家小荞被扮猪吃老虎的顾公子慢慢虏获\/

    "这几天**严打明明这么小清新,所以有时候抹茶会修改一些章节不和谐的内容肉痛!!!人家,不然编编大人不给榜单,白天的时候我会伪更啥的,乃们要见谅哟,更新一般都在晚上的,比较迟,妹纸们可以第二天看文,爱你们哟,c3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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