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优雅的笑,让若妤明白了他的彻底释怀,

    两个人中间隔着的那层薄薄的纸被捅碎,接下來短短一天两个人说的话要比过去的十天还要多,

    等到终于站在了皇宫前的时候,凉凉风打在若妤的脸上,心中也是敞亮了起來,拿着令牌一路的朝着正殿走着,这一路上用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这时间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尹枫泽一直的跟在若妤的后面,淡淡的看着皇宫中的布饰,应该是看出了若妤的紧张,不时的在旁边说上几句,多少是缓解了一些紧张的情绪,

    快要进正殿的时候,却还是挡不住心中的紧张,

    心中翻起了好多种的情感,他现在要是不在皇宫中怎么办,他一旦身子已经扛不住了怎么办......

    而等到若妤终于是站在了殿前的时候,到底是看到了那个人,

    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微微朝前倾着身子,手中握着毛笔,在认真的批阅着奏折,整个人身上晕了一层白色的光,显得那样的尊威英俊,

    “无遐,”若妤轻轻的唤了一声,笑着朝前走着,

    他看到自己的时候该是什么表情呢,是笑,还是皱眉,或者说让自己看不出所以然的眯眯眼,大手一伸,直接的把自己拽到怀中,可是不管他跟自己说什么,自己要跟他说的话早已经想好了,自己要跟他说:无遐,我回來了,我们可以长相厮守了......

    想着这些,若妤站在原地等着他抬头,可是他不但不抬头,头还似乎低得更深,

    哟,这还跟急急赌气了,

    要是这次再跟自己说什么不让自己在皇宫中呆着,叫某某人给自己领走的话,自己可真的是怎么样都不会听了,

    “无遐,我回來了,”若妤对着他,轻轻的柔声说着,又走近了两步,

    看他还跟着自己僵持着,回头对着尹枫泽无可奈何一笑,之后加快了步子,又走上前了一些接着说道刚才心中想着的话道:“我把尹枫泽带來了,无遐,等你好了,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

    还想要接着说着,可是却是被身后的尹枫泽打断,他声音划破了大殿,喊了句:“君无遐,”

    这么大声音,这么着急,尹枫泽从自己身边奔向了君无遐的时候快的甚至卷起了一小阵的风,

    若妤朝前看着,脸上的笑冻住,僵在了面颊上,

    等到尹枫泽扶住君无遐身子的时候,脑子更是轰得一声,

    无遐虽然是坐在龙椅上的,可是垂头,合着眼,早就是失去了意识,脸上煞白,即使现在尹枫泽这样半推着他的身子,他也一点要醒來的意思,

    “御医,御医,快來人,,”用尽全力,若妤着急的朝着外面喊着,短短一句就已经喊破了嗓子,

    不敢走过去,看着尹枫泽的表情,就是不敢靠近,怕自己只要一走过去,摸到他的手若是冰凉,自己会被逼得不会呼吸,

    声音落下,好多的御医涌了进來,急急的从若妤身边奔跑过去,都是聚在君无遐的身边,绕成了一团,挡住了若妤的视线,看不见了,

    看得见自己心中觉得难受,不忍心看,

    看不见自己心中又是着急,不忍心躲,

    若妤看着眼前,觉得时间快要被定格了,慢慢的,一祯祯的折磨着自己所有神经的缓慢播放着,也是一点点的褪去了颜色,他的明黄色的袍子褪成了灰色,围着的御医褪成了灰色,整个大殿都成了灰的,

    身子一歪,想要往前走的时候,自己整个人已经是栽倒在了地上,一点的力气都沒有,

    不能这样,他一定沒事儿的,他现在是在吓唬自己呢,

    使劲儿摇着头,可是泪水还是朝下滚着,呜咽声都快要出來了,若妤握拳,把自己的拳头使劲儿的往嘴里塞,來挡住要支离破碎而出的声音,缓缓地,眸子终于是再一次的透亮了起來,

    再出口的时候,声音虽然还是稍稍的有点颤抖,可清晰了起來,镇定的跟着那团人影说道:“何医师,你过來一下,”

    中间有个急得满头大汗的男人听到了若妤的声音,马上转身过來,跟若妤连礼都來不及行的说道:“娘娘,有何吩咐,”

    若妤深深的吸了口气,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何医师听了,头低得死死的道:“娘娘,您不在的这段时间,皇上的病加剧的严重,而皇上又不按照老臣说得服药,现在晕了过去,估计......”

    说道这已经是断了声音说不下去了,脸上的表情遮遮掩掩的,

    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眼眶憋得酸酸的,若妤强忍着感情已经平着声音说道:“说下去,”

    何医师头低得更深,眼瞅着地面说道:“娘娘,老臣觉得皇上能不能过去这个槛就要看今夜能不能醒了,”

    摇头,已经控制不住的自己情感,若妤上前直接就是揪住了他的衣襟说道:“我已经找到皇上的亲弟弟,你不是说两个月么,两个月,,”

    到底是沒有控制你住自己的声音,所有的感情宣泄而出,

    喊在大殿之上,声音甚是清晰,

    看着那群团人慢慢的移动着,等到那团人沒了,龙椅上也是沒了那个自己挚爱的人,

    松开了手,跌跌撞撞着身子,若妤朝着那处跟了过去,却是见人都走了,只有一个人立在塌边,

    “你信我么,”尹枫泽回头,看着若妤淡淡的问道,

    “信,”毫不犹豫的就是回答出來,他是第一神医,除了他自己自己现在又还能信谁呢,

    “既然信我,那你就要信他这晚一定会醒,多陪他说说话,他能听到你的声音,”尹枫泽的声音像是一片落叶,轻轻的荡着,

    说完了这句,尹枫泽人就是出去,只留下自己和君无遐在屋中,太静了,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可惜这呼吸声,只是能听到自己一个人的,他的呼吸实在是太轻了,像是沒了一般,

    颤颤巍巍着身子,若妤一点点小心的走过去,手不停地颤抖着,从脚底启着阵阵寒意,

    等到自己终于是站在了他的面前,看着那眉,那眼,还有那双本该是邪魅眯起的眸子,身上的寒意扩大成好多圈,

    “无遐,”声音酸酸的,带着苦涩的味道,唤了出來,

    而若妤整个人也已经是扑在他身上,脸埋在他的身上,抽搐着肩膀,

    泪水不停的流着,就像是扭开的闸门,一发而不可收拾,快要给自己淹得窒息,

    这样的自己是如此的无助,心口的疼痛早就是把自己击得除了疼痛沒了别的感觉,

    不对,不对,尹枫泽说了无遐会醒的,那就一定会醒來的,到时候看着自己哭成了这样一定是会吓到他的,

    抽了抽鼻子,若妤抬起了脸,胡乱的抹净脸上的泪水,

    轻轻的,若妤握气了无遐的手放在了胸口,柔着语调说道:“无遐,你跟我说你绕着皇宫栽了一圈的梨树,我当时还使性子跟你说不看,其实我趁着你上朝的时候看了好多次,刚才我回來的时候,看到梨树都开花了,真美呢,等你醒过來了,我们一起去看吧,”

    若妤托着无遐的手,摸着他的手背,接着又说道:“我知道你为了永隽成大业才让他那么刻苦的练功读书的,你知不知道,那个小家伙有次说顺了嘴,管你叫爹了呢,说完要不是我笑了,他自己都沒意识到呢,等你醒过來了,我逼着他喊给你听,”

    一点也不介意他的不说话,若妤缓缓地俯下了身子,头靠在他的心口,

    小心的握着他的手,生怕握得疼了,若妤又接着说道:“无遐,你骗我纳妃的事,我还跟你沒玩呢,不过,要不是那场纳妃,我还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在乎你,简直都快要被你逼得直接占满了所有的院子,不让那些妃子们住进來呢,等你醒了,我可要好好再审审你,”

    说得口中有点干,也是一刻也不停,一直笑眯眯的不断的说着,

    “无遐,那个紫金簪我觉得拿在身上不好,容易掉,而且还碎过一次了,”

    “无遐,上次我们去巷里买的那虎头枕梨儿和永隽都喜欢,不知道皇宫中的绣工会不会做,”

    “无遐,尹枫泽会医梨儿的病,等到时候让梨儿唱歌给我们听,”

    说道唱歌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握着的他的手好像微微一颤,抖动了一下,

    若妤马上看他的脸,可是那双眸子还是紧紧的闭着,沒有生息,

    不气馁的笑着,若妤晃了晃手指笑着说道:“无遐,我知道你一定是想要听我唱歌是不是,”

    等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等着他的回答,若妤笑着接着说道:“是吧,那我再唱给你听一遍,但是我们说好了,等我唱完了,你要起來鼓掌,否则我就再也不唱给你听了,”

    头摩擦着他的胸口,若妤轻轻缓缓的唱着:“飞花飘絮,霓裳翩翩舞,几多情愫心飞扬,广袖流云,琴曲指尖凝,清水芙蕖脱尘嚣......”

    一样的曲子,若妤唱得不输初识他还在王府时候的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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