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会吧,展平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淡定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是,欧阳曦还是忍不住地期待。

    展平回去,飞飞果然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两只脚死命地跺着地,似乎要把地给剁烂了。两只嘴嘟着,能够挂油壶了。

    “飞飞乖,来吃午饭吧。”展平耐心地哄着,心里告诉自己,真心不能和孩子计较啥。就当是在家里哄小侄子了。但是乐乐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在这么费劲吧!好吧,展平还得自己找借口体飞飞开脱,这里的伙食没有穆姨做的好吃,恩,就是这样。

    好不容易将飞飞给哄睡了,展平发现,飞飞好像变聪明一些了吧。貌似吧。会发脾气了,之前明明有些麻木的说。

    展平之前就和李大他们说好了,李二、粉娘娘带着奴隶先行出发,自己救了秀才媳妇儿就赶回去。李大和花婆婆先不用离开,毕竟这里是最大的奴隶市场,每年都会有很多奴隶从这里来来去去,所以有人留守着还是必要的。

    本来展平是想以势压人的,但是曦现在还在积势阶段,他不能随意破坏了计划。反正就算不报出名头,展平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

    展平按照李大给出的地址,找到了王瘪三藏那秀才媳妇儿的处所。展平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有一张菊花脸从门后探出来,展平不知道是不是李大他们口中的王瘪三,反正只要地址不错就行。老规矩,展平递了只花,这个还是拐角进来的小店里买的。不得不说,还真是创收的好方法,其实古人也是很聪明的,展平在心中感叹。

    看到花。菊花脸便明了了,没了刚刚的警惕,“进来吧。”

    展平闻言跟着走进去。这屋子从外面看,还真是其貌不扬,进到里面来,才发现别有洞天。看来这所谓的王瘪三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角色,不然那弄得出这排场。

    这分明是个居家小院子,一间堂屋,一间厢房,一间通铺。还配有一间小厨房。整个收拾得干净利落。展平大概懂了,这所谓暗娼,估计不像妓院那般。讲究的是家的感觉。与妓院的三教九流分得清,貌似在这片地儿,这种暗娼还是挺流行的。那些稍微讲究点儿的,要是没带着美眉过来,总会包个暗娼。也算是过个小日子。

    菊花脸领着展平进了堂屋坐下,“这位公子,您今儿个来的可真准啊。”

    “怎么说?”

    “您不知道,今儿个可是菊香第一天接客,虽然不是个雏,但之前也是良家妇女。”菊花脸谄媚地说道。

    “良家妇女?”展平轻笑。斜着眼睛看菊花脸,面上写满了不信。

    菊花脸被展平这么一击,就开始啪啦啪啦竹筒倒豆子般地将前因后果给说了个全。

    这些东西。李大早就告诉过展平了,现在在听一遍,这菊花脸倒是会粉饰太平。什么为了给丈夫还钱,这菊香自愿卖身啥的,反正怎么好听怎么编。

    “行了。”展平打断菊花脸的长篇大论,“多少钱?”

    “这个。”菊花脸一脸勉强地说道:“公子,看您一表人才,您要是看上菊香也是她的福道,小的也给做个方便,这个数。”

    菊花脸巴巴地伸出两个巴掌,“惯例都是预付半年,这些钱,您看呢?”

    好你个菊花脸,说得比唱得好听,来之前李大他们就预估过,半年的银钱大约5两,现在好了,这菊花脸估计见自己是个外地人,宰起人来绝不含糊。

    “好!”展平心里盘算着,嘴下却答应下来,“我来这边,只是替二皇子办个事儿,估计也住不到一个月,不过算了,多的钱就算打赏。让那个菊香好好伺候着。”

    展平轻飘飘的一句,倒是让这菊花脸惊着了,不由自主地问:“二、二皇子?那个二皇子?”

    没想到,展平听到他的问话,直接轻叱:“哪个二皇子?这话是该你问的?”

    展平说这话的时候,霸气侧漏,吓得菊花脸一句p都不敢放了。本来他还很欢喜,终于来个头羔羊,这菊香这么些天了,老是不服管教,骨头硬的很。

    他本来看着展平是个外地人,准备讹他一笔银子,在一个月内那菊香要是还不服软,就直接弄死,赖在展平身上。反正他一个外地人,还怕掀出什么风浪来?

    现在可不同了,这刚刚到手的是两银子,菊花脸怎么看怎么烫手。这菊香非但不能死,还得好好的伺候着这位主。但是……

    想到还被关在厨房柴间里的菊香,菊花脸就牙疼。“大爷,要不咱换个人伺候着?这菊香福薄,小的怕她手生,伺候不周到。”

    展平睨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菊花脸,“我看不是她福薄,是我福薄吧。我还就认她了!”

    菊花脸面上谄媚,后背确湿了,冷汗直流。口里一个劲儿地回答,是是是。

    交代完这些,展平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没交代去哪儿,但是菊花脸总会自己补脑吧,他越想越心惊,觉得这个高深莫测的展平得罪不得。

    本来他还准备让厨房给整治一顿好点的午饭呢,看展平一脸爱理不理的样子,到嘴的话也就吞了下去,自己还是夹着尾巴做人,低调的好。

    好在这菊花脸被展平这么一吓,倒是忘了,展平压根还没见过菊香呢。他现在心里整个都在盘算着,怎么将这菊香给制服了,好好伺候这贵人,别将人给得罪咯。

    其实,这李大他们打听的不对,秀才媳妇儿被卖了第二天,那些纨绔们确实是感兴趣的,但是这小媳妇儿不是一般的烈。你要是敢来,他就敢跟你拼命,直接让你进不了身,大有一了百了的架势。等人走了,教训也随你教训。但是下次有人来,照旧!这有点钱的,谁不惜命呐,一来二去,也就没人敢在调戏小媳妇了,谁知道她哪天真的不想活了,非拉个垫背的怎么办?

    这王瘪三真是屎拉自己裤裆里来了,没办法,这打也没用,死了自己那钱也回不来。那些个当初怂恿他的纨绔才不管他这个呢。怎么办,敞开门就外面的客呗。这才让展平给赶上了。

    至于展平,他老人家现在正悠闲地逛着街呢。这里也算繁华。至少和白虎国都城比,是好上一些的。虽然说,展平觉得这白虎国都城也不咋地。

    展平想看看有什么稀奇东西,虽说自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这个世界,但是哪个世界都有能人。展平是万万不敢小看了别人的。就不如说那个王师傅,展平相信,就算没有自己,他载专研个几年,这烧瓷技术也能被他摸索出来。

    所以,展平要做的就是挖掘身边的人才。术业有专攻。自己有的不过是理论,真正操作还是要靠那些吃惯这碗饭的人才们。

    “让开,让开!前面的。让开!”

    展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就没听到喊叫,再回过神来,那人已经到面前了,自己前面的人都闪开了。

    不过这也难不住展平。凭他的身手,这都避不过去。估计回去就被家里人给笑死了吧。本来展平是打算避开身,让前面的人过去的。但是,他眼睛在面前人脚下溜了一圈,那是什么?

    展平抽了抽,他能说,自己看到了简易的木质轮滑鞋吗?

    由于对这人有些上了心,展平以顺手就将那人给拦了下来。本来那人冲过来的时候,大家都给让开了,现在这人被展平拦下了,大家便围了上来,准备看热闹,顺便指责那人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没一会儿,后面出现了个气喘吁吁地胖子,手里还拿着刀,看到人被大家圈在中间,他跑得更欢了,浑身的肉跟着他一颠一颠的。

    看他这一身扮相,展平就知道,他是个卖猪肉的。

    “唉哟,你个小瘪三,整天没事儿折腾这破鞋,你说,这是你第几次撞倒我的摊子了。”胖子一手插着腰,一手挥着刀冲着那青年嚷嚷。

    这青年应该是和着胖子相熟的,见这胖子大刀子挥舞着,也不害怕,还嘻皮笑脸地辩驳到:“表叔啊,今儿个真是失误,您看我这已经多久不撞您那肉铺子了?我今天做了个东西,能让这鞋成功地停下来。刚刚试用了一下,结果一个没弄好,才冲撞了您的猪肉。”

    原来这两人之间还是表亲,怪不得呢。接下来就是胖子在骂骂絮絮地数落着青年不务正业,青年也就腆着脸赔笑。终于将人哄走了,待到周围的人都散去,青年抹了把莫须有的冷汗。

    展平在一旁看着这青年自由发挥,觉得好笑。

    “你,”青年指着展平,“你别走!谁叫你刚刚拉我的,要不是你拉我,我能被表叔抓着吗?”

    展平莫名其妙地看着青年,觉得这位青年真是神逻辑。他反问道:“你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

    青年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不过还有些不甘愿就是了,但是也没再找展平麻烦,依旧准备滑着他的木式轮滑鞋走人。

    倒是展平找他有事儿,刚刚那青年和表叔在“表演”的时候,展平早就从盘人口中将青年的生平打探清楚了。

    人才啊,又一个工程师一样的人物。怎么说呢,这青年自小死了爹娘,都是靠着一帮穷亲戚东家水西家米养大的。他倒是有些小聪明的,喜欢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十几岁的时候搞出来个辘轳来。在现代人严重,这种很平常的东西,在这里确实罕事一件,特别是这种东西确实有使用价值。至少在井边打水的时候省力了不少,而且也不担心那些劲小的孩子打水的时候因为拎不动水桶而掉下去。

    因为这项发明,青年到了小赚了一笔。现在很多人家都装上了这玩意儿……

    但是,从此以后,本来在创新的路上狂奔的青年更是一去不回头了。之前还有亲戚劝他务农果实做工等等,现在看他赚了钱也就不说了。但是不知啥时候其,青年开始搞这轮滑鞋,本来大家都是很看好的,但是青年几年搞下来。也没见有啥用,大家都纷纷不看好他。就像刚刚,青年好几次都撞了那个表叔的肉铺,那个表叔也对其恨铁不成钢。

    展平拦住将去的青年,“你弄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青年一见他问道自己的发明,立马洋洋得意地介绍:“你看马车跑得多快,要是行人都穿上这种鞋,那样走路不是更快吗?多方便啊!”

    “但是这鞋一旦穿上,滑起来停不下来,撞了人怎么办?”展平一针见血地戳中青年的痛处。

    青年没想到展平这么狠。一上来就这么说,他呲牙裂嘴地反驳道:“我这不是撞了个东西么?一旦成功了,这鞋就有用了!”

    大概是发现和展平没什么共同语言。青年也不再听展平接下来的话,直接准备走人。

    “这玩意儿还有的弄呢。你可以直接做成一块滑板,要撞到人的时候,一只脚踏在地上不就停下来了。”展平见青年要走,便张口说道后世的滑板。虽然有偷换概念之嫌。但是展平才管不了这么多呢,先将人才拐回去再说。

    果然,青年如愿听了下来,掉头对展平说,“嘿,有点儿意思……你的那个什么什么滑板。怎么说?”

    展平看了看周围,两个人还站在马路中间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

    本来展平打算去餐馆来个包间的,结果青年一听换个地方,直接将展平给领回家了。

    从青年家里的不知就可以看出来,他还真是个狂热的工程师,屋子并不大。院子里排满了各种木具,还有一处比较干净的地儿。估计是青年做工用的。

    青年看到展平打量他的院子,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脑袋,“嘿嘿,我叫赵启,听亲戚说是启明星升起的时候出生的,所以叫赵启。不知大哥怎么称呼?”

    “展平。”展平装作没看到赵启眼中尴尬,镇定自若地跟着赵启进了堂屋,坐了下来。

    赵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连小康都算不上,根本没有圈椅这玩意儿,展平也不介意,直接拖过一张长条凳坐了下来。

    “不知展大哥刚刚说的拿什么滑板是个样的?”

    赵启心里激动,连口水都没有端给展平,就直接问起了滑板的事儿。好在展平不在乎,也和他一样,直来直去,“就是一块两端翘起来的木板,底下装有四个轮子。木板嘛,够人两只脚站上去就行了。这样,人一只脚站上去,另一只脚在地上推起步,再站上去,花瓣就能自动往前滑一段路,要是遇到人多的地方,一只脚站下来,滑板自然就停了!”

    赵启停了展平的话,一直眉头紧锁,“但是这样速度也不快,而且光是一只脚在地上推,时间久了不是很累人么?”

    “这个嘛!有利有弊。”展平心想,我能告诉你,这在我们那儿不过是娱乐节目么,根本不会投入正常生活实用。不过他还是不会说出来大家青年的自信心的。“我可是提一个方案,具体实施还是在你。像你这样每次都一个人做这些东西么?要是遇到难题,也每个人一起商量商量?”

    赵启苦恼地扒拉两下头发,“唉,没办法,这些人根本就不明白我在做什么?就只会说我不务正业。”

    “是有点!”展平认同地说道。

    这下子可是惹恼了赵启,本来还以为找到了个同道中人,没想到也是个短见识的。“你说什么?”

    展平就知道小青年要怒了,还是太嫩了,经不起激啊。“难道不是么?你整天在这里一个人想这些东西,也是徒劳,这几年来,你一个轮滑鞋都没有搞定。一件东西造不出来,你就不撞南墙不回头,难道就没有别的解决方法了么?”

    “哪能怎么办?没人和我讨论,我要和谁说去?”

    展平刚刚还义正言辞,这会儿停了青年沮丧的话,便低声安慰:“我带是知道一能人,估计他能和你说道一起去。”

    赵启来了精神,“谁?”

    展平劳神哉哉地说道:“谁我先不告诉你,明天我倒是给你看一件他做出的东西。看了你就知道这人和你是否趣味相投了。”

    听到展平这么说,赵启一下子来了兴趣,本来他想着现在就去看的。不过好在他还知道一些礼数,看外面天色已晚,他便避了嘴,虽然有心想请展平吃顿好的,奈何囊中羞涩。

    好在展平也看出了他的窘迫,“今天就这样吧,我先告辞了。”

    “额,好好。”赵启正郁闷着呢,现在展平主动告辞,虽然心中有些遗憾,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晚上展平去了菊花脸那里,自己十两银子也不是白花的。再说,那里收拾的可比客栈干净多了,展平乐得善待自己。

    还真别说,这一下午,菊花脸真真如履薄冰,也不知道他和王瘪三真么商量的,反正对策就是将展平给伺候好咯,直到他离开。

    下午的时候,菊花脸再次去劝菊香,本来还以为又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这菊香居然想通了。听到菊香这样那样的保证,菊花脸虽觉怪异,但是也没多想,料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于是,菊花脸有威胁了菊香一番,让他好好伺候客人,打骂什么的倒是没有,毕竟晚上还得伺候客人不是。

    晚上,展平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菊香。恩,长得倒是好模样,怪不得别人惦记,现在她温温顺顺地站在那里替展平布菜,倒真是个贤妻的样子。

    菊花脸打量着展平的表情,猜测他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展平没有抬头,但是感觉到了菊花脸这一眼一眼地打量,“站在那里干涉么?出去。”

    菊花脸心里暗骂,脸上倒是不显,弓着腰倒着走两步,才真正转过去出门。

    见他出去了,展平对菊香说:“你也坐下吃吧,别给我布菜了,我自己来。”

    菊香坚持布菜,展平也没说什么,自己说过了,奈何人家不听,不听就算了。展平以前出去谈生意,什么架势没见过,随你再怎么恭顺,他又无所谓。

    展平安安静静地吃完了饭,那菊香稍稍收拾了一下桌子,一会儿便有下人将碗筷收拾干净了。菊香打了盆水,给展平递了块帕子。

    帕子倒是柔软,一看就是丝绸的,虽说不是上好的。至少比展平预估的麻布好多了。

    这一切都很顺当,就是晚上夜深人静,展平准备就寝的时候,那菊香倒是一下子跪了下来,哭哭啼啼地开始扒拉自己的辛酸事。

    原来展平还在奇怪,一直不屈的人,怎么现在这么柔顺,一切都因为这菊香怀孕了。虽说菊香对那个酸秀才倒是死了心,但是为人娘为人母的心情,还是不一样的。本来她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可是前几日应该是她的小日子,她算了算,自己上个月小日子就没来。这下全明白了。

    菊香就是再怎么贞烈,都不能苦着孩子,同意出来,她就有机会逃离,要是一直不同意,呆在柴房,她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没了。

    出来后,她还很忐忑,晚上见着展平,觉得是个良善之辈,所以更加小心伺候,准备晚上好求个恩典。

    展平听了默不作声,菊香看着他,心里慌慌的。其实展平在思考,怎么讲菊香给弄出去。想来想去,展平觉得还是自己直接将人给带走比较靠谱,本来随便什么方法都好使的,现在人怀孕了,他也不能随随便便给他弄个假死神马的。一有个拆错,人孩子没了,这不是好心办坏事儿么?

    恩,就这样办。“你且起来吧,我本来就是受李大之托,保你平安的。咳,不用这么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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