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陷害?”琅琊独独挑出这两个词绕有兴趣的说道。

    “是,臣妾并没有做过任何背叛皇上的事,定是有人陷害臣妾。”说着雪晴若有若无的看向德妃。

    “妹妹这话说的,推得可是真干净。”德妃不满雪晴的态度,明明是四面楚歌的形势,她居然表现的如此镇定,像落入圈套的人应该是她一般,高傲不屑的眼神让德妃怒气上涌。

    “姐姐才是,妹妹没做过的事,如何叫推脱。”宛如高贵的女王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质瞬间压倒了德妃,德妃悻悻的做回座位上,她承认,在一瞬间,她在雪晴的眼里看见了一道名为杀气的东西。

    “可这枚玉佩如何解释?”德妃自讨没趣,雪晴依旧傲视风华,看见雪晴的镇定,琅琊自是知道雪晴心中已是有了解决之法,可惜却问不得,现在的情势逼得他把德妃交个自己的证物拿出来,太后和各路嫔妃都看着呢,不可能如此马马虎虎的掩饰过去。

    雪晴小心翼翼的拿起摔在自己面前的玉佩,和今早落在自己宫里的玉佩一模一样,或者说这枚玉佩才是真品,而今早送回去的反而是高度仿制的赝品。

    龙飞凤舞的一个瑛字,雕刻的栩栩如生,雪晴相信琅琊也是知道这枚玉佩的来历,“这不是陈东的太子殿下的东西吗?不知皇上此意何为?“雪晴故作不明白的问道,反而引来一阵唏嘘。

    “这块玉佩本没有问题,问题在于这是在你的宫殿里找到的,总不会是说这玉佩长了翅膀,好巧不巧刚好飞到你的凤鸣宫吧?”太后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冷笑着盯着雪晴,根据凤鸣宫的眼线,燕瑛殿下自从进了凤鸣宫后就没有出来。而方才德妃去搜宫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燕瑛,自家的‘醉梦’可是九死一生的毒药,一个小小贵妃。不可能有解救之法,只要燕瑛不醒。或者不幸死去,那可是死无对证,就连皇帝都无可奈何。

    “更可况昨日可是有人看见燕瑛进了你的凤鸣宫,一夜未归啊。”太后继续在一旁煽风点火,企图将雪晴的罪名无限扩大化。

    “有这事?”琅琊明知故问,太后却是拍拍手,之后一个瑟瑟发抖的值班公公颤抖着爬到在地。连声呼救,说燕瑛殿下确实来过凤鸣宫,而且一夜未归,今早也未曾见过燕瑛殿下出来凤鸣宫。

    此语一出。满座哗然,今早也没看见燕瑛出凤鸣宫?琅琊狐疑的看向雪晴,德妃进过凤鸣宫,她没有理由替雪晴隐瞒,而德妃的报告只说找到了这块玉佩。其余没有发现,琅琊接过玉佩瞧见正是他今早看见的那枚,如此说来,要么雪晴将燕瑛藏了起来,要么就是有人故意陷害雪晴。

    “太后娘娘,臣妾只能对此说不知。”雪晴对着太后行礼说道,想来这场阴谋的最后策划者不就是她吗?德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棋子,只要没有打到太后,以后的路上肯定会有无数像德妃一般的女子,雪晴想想都是觉得前途渺茫,路漫漫其修远兮。

    “好一个不知,皇帝,依哀家看不如召燕瑛殿下前来询问可好?”

    雪晴听闻暗自在心里感叹太后的精明,燕瑛现在可否醒来雪晴确实不知,若是不能前来,太后可就能大做文章,借此大肆抒发一般,自己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也好。”

    雪晴不经意的对上舒翎的眼神,岂料舒翎安心的眨眨眼,示意雪晴不要惊慌。

    雪晴心领神会的闭了闭眼,暗自镇定下来。

    “听说皇帝陛下找燕瑛?”熟悉的语气从窗外传来,通报的侍女还未出宫门便瞧见远远走来的燕瑛,一身鹅黄色的长月袍,简单中透着贵族气息,淡笑着迈入凤鸾殿。

    这就是雪晴以往居住的凤鸾殿啊?燕瑛心里不住的感概万分,闻名遐迩的凤鸾殿果然名不虚传,纵观自己的陈东后*宫,完全是两个风格,但却大大比不上凤鸾殿的奢靡金贵。

    “看来大家都在啊,聊什么呢?”燕瑛似是没有察觉到各位脸上的风云,轻松的说道。

    “殿下来的正好。”琅琊惊讶燕瑛竟是不请自来,但转念一想这下可好,燕瑛绝对是站在雪晴这边的,说不定还能反咬一口将德妃打入万劫不复。

    看来这边是雪晴的计划啊。

    “不知殿下昨夜是否自家庭院?”琅琊问得很委婉,毕竟是他国的太子,总要留些颜面。

    “皇帝陛下说的什么话,长夜漫漫燕瑛除了能够在自家庭院里呆着,还能去哪儿?”

    燕瑛的话直接扭转形势,德妃激动的站起身,“殿下说话可要讲证据啊。”

    “哦?那德妃是说本殿在说谎啰?”

    “岂敢岂敢。”德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连忙赔礼。

    眼瞧见燕瑛走进殿中,太后相比于德妃,太后倒是更为惊异,毕竟只有她知道送给燕瑛的药早已掉包,不可能解开,而今这个燕瑛却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若不是他没有吃下‘醉梦’要么便是有人替他解了毒。

    可是这种事,可能发生吗?太后自问。

    “回禀陛下,昨夜晚膳之际,燕瑛殿下确实来过凤鸣宫。”原本因为燕瑛的话顿时安静的凤鸾殿又因为雪晴的话进而沸腾起来。

    饶是琅琊,舒翎再淡定也齐齐看向雪晴,燕瑛更是不解的盯着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的女子。

    想到自己醒来之际,却听闻宫中的传言,知道是自己给雪晴惹了麻烦,不够只要他不承认,碍于他的身份,此事也只能作罢,想起昏睡前看见的那道身影,确实是雪晴不错,看来应该是她救了自己。

    对于昨夜的事虽然昏迷,但他隐隐间还是有些印象的,女子特有的芳香带着冷冽的寒气,和雪晴身上特有的寒气别无二致。

    “俪贵妃?!”燕瑛低声告诫雪晴,不明白明明脱险了的雪晴问什么要交代出去。

    其实局势发展到这个地步全都是雪晴计划好的,她做这件事,不仅是要扳倒德妃,还要成全舒翎,她无法看着舒翎就这样淡漠一生。所有的一切都是逼着她们相互了解,相互坦白。

    “回禀皇上,昨夜燕瑛殿下确实到了凤鸣宫,不过是受臣妾邀请前来品尝糕点罢了,晚膳过后,殿下便离开了凤鸣宫,想来那块玉佩应该是殿下离开的时候落下的。”雪晴上前一步缓缓跪在琅琊身前,冰蓝色的眼眸闪耀着坚定的光芒,以上她的说的都是事实,不能在现实的事实。

    “呵,俪贵妃说的轻巧,又有何人可以证明燕瑛殿下离去了凤鸣宫?”德妃冷笑一声,虽然不知道为何雪晴会故意把这个把柄送到自己面前,但既然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何不好好利用一下?

    德妃的话恰好也是太后的心声,既然有人愿意帮她出头,太后何乐不为。笑着继续转动她手中的佛珠。

    “雪晴清白,公道自在人心。”这话貌似是故意对着舒翎说的,好一个公道自在人心,舒翎握着扶椅的手上冷汗直冒,沁透了整个手掌。

    相比于舒翎,燕瑛也是紧张万分,他不记得还有人能够证明雪晴的清白,雪晴的一句话让他的证词也变得毫无用处,除非有另外的人肯出来证明,但那结果是承认自己一晚在她哪里,纵观北秦后*宫,恐怕没有那个妃子会为了一个他国的太子做到这个份上。

    “皇上陛下,太后娘娘。”原本是令人可耻的事情,但在现在的舒翎看来却是幸运无比,整个北秦后*宫,她肯愿为了燕瑛牺牲一切。

    “妾身能够证明俪贵妃的清白。”说着舒翎缓缓跪下身,“昨夜燕瑛殿下离开凤鸣宫后一直和妾身在一起,妾身可以作证俪贵妃是清白的。”

    清冽的声线像极了梦里的声音,燕瑛一时有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是回头惊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红衣少女,一直觉得那般妖艳的红此刻看起来确如杜鹃啼血般哀转。

    之后的事可想而知,琅琊暗自舒了口气,看着跪在地上的雪晴,原来她的心思是在这里。

    看着替俪贵妃开脱的舒翎,太后脸都气绿了,谁知雪晴还不知足的反咬德妃一口,诬蔑高一阶的妃子可不是什么小罪,德妃吓得从椅子上滚落下来,眼神渴求的看着太后。

    眼见大势已去,太后不得‘忍痛割爱’,恳请皇帝处罚德妃。

    一个月后,大获全胜的雪晴风光一时,连带着太后也不敢轻举妄动。

    次日,只带着木棉走在宫廷院内的小路上,似是在怀念舒翎的琴声,想到那日过后,皇帝一杯毒酒相赠,看到知道真相的燕瑛站在储秀宫门前久久不肯离去。

    还记得她的琴声悠扬,带着清冷的思念,当时的他并未听懂,可是等他听懂之后人却离去,徒留桃花依旧。

    “哈哈,哈哈,本宫可是皇后,你们这些奴才竟敢如此怠慢与本宫?!”一声怒吼冲破天际,雪晴却是被这声音的主人吸引,皇后?难道她……

    抬眼看见一张半掩着的朱门,萧瑟的背景显得凄凉无比。

    “娘娘?”木棉小声在雪晴身旁呼唤,说实话她并不喜欢这里的氛围,或者说宫里的人都不喜欢这里的气氛。

    被称之为冷宫的不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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