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林中泽怒斥道,恨其不争,居然为一个男人而争风吃醋惹锅端。有心想要再打,但看到林菲菲那张俏丽的脸蛋,一脸的倔犟,以及那投过来充满恨意的眼神,那扬起的手,却是再也无法落下去。

    真是像极了她的母亲,总是执拗的表情,却其实可怜如被遗弃的小兽。

    林中泽抽痛了一下,他不是不知道女儿对凌景天的痴情,就像当年,其母对自己的一片痴心一般。

    当年,自己沉迷于武学,一心只知道提升修为,时常在灵地潜修,对妻儿子女从不曾关心过半点,直到妻子生菲菲时,因难产而死去,自己才恍然回悟,可那时已经晚了。

    妻子离世后,林中泽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发现她的日记本,里面记录的全是她与他之间的一切,虽然二人的婚姻是家族安排,妻子不过是高官之女,没有半点修为,但有英雄情结的她,却是第一眼就将林中泽视为她的英雄,痴心爱恋,哪怕自己沉迷于武学的那阵子,几年都难得一回,她亦是毫无怨言,只是默默等待,并珍惜他难得回来的那几天。

    林中泽至此方知,他一直以为不过是家族安排毫无感情的婚姻,原来有一人始终沉静在这里,无怨无悔等待着他。而他回忆起来,每每回家,妻子的脸容不是不温柔喜悦的。

    最恨当年情不知,却为今朝故人凄。

    看完日记,从不轻易落泪的林中泽,眼角却是湿润了,因为他想起妻子临终时说的那句话:今生,纵然时常等待。但我心无悔,只愿若是有来生,伴你朝朝暮暮。白头共守!

    也是因心中一直存着对亡妻的深深歉意,所以。林中泽对其余三子十分严厉,但对长相酷似其母的林菲菲却是宠溺有加,每每她任性之时,偷懒不想修练时,林中泽不过是口头上责骂几句便作罢,远不像对待儿子那般严厉要求。

    在他心里,一半是因为宠溺,另一半则是他认为。女孩子嘛,总归是要嫁人的,修为再高那也是别人家的媳妇,纵然刁蛮任性一点,也无伤大雅,而以他林家的地位,自然是有女不愁嫁的,这刁蛮日后说不准还被夸赞为真性情、可爱之类的,多的是青年俊杰排队想娶。

    但儿子就不同了,将来整个家族必须得靠儿子们支撑。不能不严格要求。

    正是因为林中泽这番心态,以至林菲菲长大之后,变得格外的刁蛮高傲。但凡她想要的东西,不得到手,势不罢休!

    但即便舍不得再打,那也得给她点教训,不然以后还会惹出大祸来。林中泽心念一转,暗叹道。

    菲儿,你可知为父今日狠心,是为你日后面免除遭祸。你这性子,恐怕有一天会害了你啊……

    于是。他冷声吩咐道,“来人。将小姐送到禁闭室里关起来,除了一日三餐于水以外。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立刻,便有护卫上前来将林菲菲拖下去。

    “不,我不要去禁闭室,你不把我关起来。”

    林菲菲不怕挨打,却害怕被关起来,因为,一旦被关起来,她就不能出去了,不能找景天哥哥了,虽然景天哥哥并不喜欢看到她,但对于痴恋他的林菲菲来说,哪怕躲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的景天哥哥也好啊。

    所以,林菲菲拼命挣扎,试图脱离护卫束缚,可她平时不努力修练,自然是无法挣脱这二个玄级护卫的手,只能绝望地哭喊的被拖了下去。

    “子睿,既然犯了错,就要敢于承担。所以,下去后记得去找你二叔领罚去。”待林菲菲的哭喊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到了,林中泽才冷冷睨向站在一边的林子睿,沉声说道。

    “是,父亲,子睿这就去。”林子睿闻言脸色一白,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然后对主座上的祖爷微一躬身,便打算退去时,却又被父亲林中泽唤住了。

    “这次还算你机智,及时制止了菲菲,也制止了家成,没有让矛盾激大。所以,这次惩罚就减半吧。”

    “子睿多谢父亲!”林中泽的话,顿时让林子睿心头一松,脸色也好看了许多。他感激地看了父亲一眼,见林中泽对自己挥手,知道接下来父亲与祖父有事要谈,立刻会意地迅速退了下去。

    林家执掌刑罚的是林子睿的二叔林中轩,而林家自有一套刑罚罚规,按照林子睿此次犯的错误,得到的惩罚最少是二十鞭,眼下林中泽的一句话,就让林子睿少了十鞭,他如何能不高兴呢。

    也许十鞭听起来并不算多,加之林子睿又是武修,受起来应该不太难才对。可是谁又知道,这鞭子乃是钢鞭,上面布满倒刺,由修为达到地级的林中轩亲自施鞭,被罚人,在受罚之时,须脱掉上衣,裸其背部,并不得运起体内的内劲抵抗。

    所以,每当林中轩提着那把钢鞭大力一挥时,那鞭子抽打在受罚人身上,那鞭身上的倒刺,便能轻易将背后的肌肤刺破,唰的就是一道深深的血痕。不过林中轩执行鞭罚时,力道掌握得极好,不管打得多重,都不会放到其根本,只要挨过罚过,乖乖在床上静养上二三个月,自然又是生龙活虎了。

    由此也看出林中泽深知掌家之道,若他一开始便说只罚十鞭,恐怕林子睿还是害怕。但先给一记大棒,再送一枚红枣,林子睿不仅受到责罚长了记性,亦会对父亲心存感激。

    “父亲,您看那沈灵会不会将家成对她出手之事,告诉给凌家?”林子睿离开后,林中泽对主座上的林致杰问道。

    “我想不会。”林致杰说道:“换成我是她,也不会,因为这样做,对她没有半点好处,况且,根据之前对她的观察,此女虽然不怕事,但也不想多事,不然,之前菲菲多次寻她麻烦,她早就因此而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之前,菲菲不过是言语上刁难她,可这次,却是指使家成对她出手,要是她,或者那凌家,往深一点想,只怕会以为是我们指使菲菲有意所为,到时,就算此女不说话,凌家也会因此对我林家发难。”林中泽忧心重重地道,他并不是想太多了,而是现在形势太过复杂,每次见面,那凌苍穹总会莫名说一些饱含深意的话,让人不得不猜想和琢磨,这凌家,是不是有一家独大的想法了。

    “凌家他敢!有我在,任何人都不得打我林家的主意!”林致杰闻言,冷哼一声,大手在面前的茶几上重重一拍,立刻,那张名贵的红木茶几,顿时化成木头渣子。

    “父亲,现在可不比以前了。”林中泽苦笑道,“凌家与上官家二家已经结为秦晋之好,且又有姻亲金家、方家,七大家族,就有三家站在他凌家那边了,再加上那沈灵,他凌家,已经算是一家独大了,要想对我林家做点什么,我们还真的不好……。”

    “不,不会的。”林致杰神色变了变,已经明白儿子话里的意思,他摇了摇头,不可置信地道:“以前我们七家之间,虽然也会有矛盾,但都不会越过那个底线,以前是,我相信现在同样也是。所以,其它家族绝对不会容许凌家这么做的,唇寒齿亡的道理,不光你我懂,他们更懂,是姻亲又怎么了,姻亲同样不算什么,七个家族,若是论姻亲的话,同样都沾亲待故,别说楚家家主是你妹夫,就连他凌家的祖祖奶奶,还是当年楚家的小姐呢,这么算下来,他凌苍穹,也算是你的表弟,见到你,还得客客气气地唤你声表哥!”

    “父亲!……”林中泽一听,无语的同时,却又觉得十分头痛,父亲这种心态说的好听点,叫乐观,万事只往好的方面想,但说的难听点,叫陀鸟心态,木有危机感!

    而他,却是一向主张防患于未来,这样,也不置于在危机到临之即,连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不过菲菲这次的确是得罪了那沈灵,这样吧,叫人准备一份赔礼,明天让子麒亲自给那沈灵送去,替菲菲陪个礼,道个歉。而我,明天则去凌家走一趟,找凌老头好好聊聊,我想我都亲自出马了,他凌老头也不致于连我的面子也不给,非要寻咱家菲菲的不是吧?”林中泽略作沉呤,大手一挥,说道。

    “这……好吧,明天我与您一起去拜访凌伯伯”林中泽想了想,觉得父亲这个提议也算还行,觉得父亲这个提议也算还行,当下也没有反对。

    夜凉如水!

    回到房后,站在窗前,眺望着空中那皎洁的明月,林中泽却没有半点心情去欣赏眼前的夜景,因为他的心里,沉甸甸地,令他夜不能寐。

    明天,正好试探一下凌家人的态度,看看他凌家,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林中泽暗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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