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一听到这声音就知道了,是谁来了。

    这个声音在张芸的心里其实是很不简单的。

    也只有这个声音的主人,才有足够的份量胆敢还没有与张芸照个面,就提前发出了这么炸雷般宏亮的声音传到了张芸的耳朵里。当然,一般人的声音,如果没有使用内力,声音绝对不会这么响,只不过这个声音的主人只是天生如此罢了!

    这个声音在张芸的心里整整念叨了二十年,这个声音的主人,在张芸的脑海里也是惋惜了二十年。因自己追求与世无争的田园式生活,再者还要照顾因修习家传功法不慎走火入魔的爱妻林灵,张芸算算也有四五年没有与他照过面了。

    此人根骨极佳,其父与张芸是战友,后来战死沙场。由于其父的关系,武功底子好,肯下功夫,肯吃苦,最难得的是年轻人,勤思善问,是块学武的材料。如果不是考虑家传的关系,张芸肯定会将《意气拳》内功功法倾囊相授。

    更让人敬佩的还是,他十五岁已尽得其父真传,一身横练的外家拳难逢敌手。但因没有名师指导修习内力,功夫也就停留在了原地,无法再精进了。碰到内家高手,吃了点小亏后,转战商界,靠着提炼白银起家,一手创办了“耀辉”集团,是吉口市的商业巨子。可令人感到惋惜的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了,“耀辉”集团底下人私底下也会偶而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虽屡禁却不止。

    曾因自己为了他集团手下一些败类胡作非为,张芸是“恶即斩”,并且迁怒于他。虽然他真有点怕了自己这位嫉恶如仇的硬汉,但因他的为人却是光明磊落,铁骨铮铮的,张芸也就点到为止,并没有深究了,只是让他管好他的这些手下。

    后来,张佑因个人仇恨与他的集团结下了梁子,张佑是到处与他的集团作对,也是本着惩前毖后,治其心救其人的原则,张芸也就任由张佑闹去了。可令张芸没有想到的是,此人心胸竟宽大到了这等地步:敬佩张佑为人,与张佑义结金兰,成为八拜之交的异性兄弟。

    既然张佑与此人已经结拜为异性兄弟,也算得上是张芸的半个义子了。刑辉曾经专门拜访过张芸,愿为张芸之义子,称呼张芸为“干爹”,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请教张芸家传的《意气拳》功法了。张芸当初考虑到他的身份和武功功底,曾经也想收他为自己的义子,但是他的集团在当地名声不怎么好,还是没有答应。张芸认为,自己的功夫,是用来报效国家的,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没有让他去修习,更何况他登门还有自己的小算盘。所以,虽看在张佑的面子上,认他这半个义子,但也只允许他称张芸为老爷子,看他以后的表现再作定夺吧!

    他被手下人称为刑哥或刑总,原名无人敢提,但张芸可不吃他这一套。他来看望张佑那是当初两个人都曾经一颗头磕到过地上的兄弟义之所在,理所当然。在老爷子面前,无论身份地位如何,辈份都明摆在这儿,当然更是要讲点礼数的。

    “老爷子,您好!”刑辉脱下了自己的帽子,右手握着帽子盖在自己的左胸,略略弯腰,向张芸问了声好。

    “刑辉,你来了……”

    “你这个老头说话放礼貌点,竟敢直呼……”站在刑辉身旁一位身材高大的身穿笔挺西服的男子听不顺耳张芸直呼他们的刑总名讳,禁不住大声呵斥张芸。

    “放肆!”

    “放肆!”

    “你先站到一边去,没看到我正在跟老爷子谈话吗?还有你们几个在这里摆的什么臭架子呀?知道不知道这里是医院?是公众场合?”这位身材高大的身穿笔挺西服的男子名叫李吉,是刑辉的心腹,本来想呵斥那位“不懂事”的老先生以维护自己老总的尊严,但还等他没有呵斥完,自己倒却是先听到了两声呵斥声。一声呵斥声震得自己耳膜都发痛了,一声却是自己平常所经常听到的熟悉声音的呵斥声。李吉心知坏了大事了,呆若木鸡地站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当他听到了刑辉的吩咐,立即招呼自己身后几个保镖站到了离刑辉不远处的走廊上。

    他们也算够细心的,也能考虑到医院走廊非常拥挤,一个个背靠着墙面站着。

    张芸看到他们背靠着墙位置站立的这一幕,脸色一缓,气也算是稍稍消了些。不然的话,按照他当年的脾气,这几个人可能在李吉呵斥张芸的同时就得倒下了。当然,李吉应该是那个最倒霉的一个,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刑辉当然知道老爷子的脾气了,自己在他面前也是战战兢兢生怕惹他生气。刑辉正在集中精神仔细聆听着张芸说的话,却猛然感觉有人打断了老爷子的话,心想,有人要遭殃了,再后来反应过来了,原来自己听到的是身边李吉的呵斥声。顿时,刑辉的脸色大变,心也一下子沉了下去了。出发之前不是已经交待过了吗?今天是到医院来拜会一下老爷子,看望一下自己的结义兄弟的,待人接物必须要打起精神,万分小心才是,他要看望的这个老爷子是很不好惹的。敢情,他们将老爷子的身份理解错了?难道他们以貌取人了?唉!

    所以,刑辉赶紧就先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希望自己及时提醒他们,老爷子能够放过这些曾经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当看到这些弟兄们还站在走廊上,本来还想再吩咐一声,老爷子不喜欢在公众场合影响别人,你们别站占道。

    当看到他们一个个自觉地背靠着墙一字排开,跟其他焦急等待着的病患家属一样靠着墙站着,再看了一下老爷子的脸色,这才安心了。这几个人,今天终于在老爷子面前给我争了回脸了,刑辉也稍感欣慰,也不枉自己平时待他们不薄了。要不然,张芸这个老头子如果真火了,自己还真不知道今天怎么才能收得了场呢!

    这时,在商界磨砺多年的刑辉见刚才被生硬地打断讲话的脸色一沉的张芸,将头转向了自己,这意味着自己可以再次出声询问一下具体情况了。

    “老爷子,张佑现在怎么样了?”刑辉显得有点焦急地询问着。

    “院长亲自主的刀,他跟我说佑儿的手术做得非常成功,不过还处于危险期。能不能渡过,能不能苏醒过来,就看佑儿他自己的造化了。”

    “老爷子,我有一样东西想请您过过目,帮忙辨别一下真假。”说着,刑辉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将信递给了张芸。

    “这的的确确是佑儿的笔迹,语气也很像佑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张芸拿过信看了一下以后,点了点头确认道。

    “就在前天晚上,我正准备赴与张佑的两年前之约,张佑一向是最守诺言的。可是正当我准备出发时,发现门口塞着一封信,就是刚才您刚才看过的那一封。我当时怀疑这封信的真实性,但笔迹我看也没有错,确实是张佑他自己的,还有他的行事风格,经常都是不按常理出牌,我也根本看不透他,只觉得他高深莫测,临时留下一封信说明自己的去向我也是习惯了的。但是,无论怎么样,他有一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那就是,只要他答应了的,绝不会作任何更改。既使是勉强答应的,也从来是言出必行的。所以,我当时虽然怀疑,还是按信中指定的地点、时间提早半个小时去等他了。”

    “两年前的约定?什么约定?”张芸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刑辉。

    刑辉只是一个外家高手,对内家功法虽早已有所耳闻,但是没有名师指点,根本无法自行修习,既使强行修习,不得要领,别说内力的产生了,就连气感也根本不可能会感觉得到。当然了,当初创立功法者凭借机缘巧合又是另当别论的。此时的刑辉被张芸注入了内力的眼睛这么一盯,感受到了以前被张芸教训时发自内心的恐惧,这一种来自拥有深厚内力高阶武者散发出来的威压所导致的恐惧,一时间甚至还引发了刑辉灵魂深处潜意识的深深战粟。

    “我请…哦,我求张佑…我是跪着求…的他,让他一起…和我…和我执掌我一手创立的集团…他勉强点头…答应了,说…说两年后正式答复…我,我……”

    刑辉擦着额头不断冒出的汗,好不容易才断断续续地回答完了张芸的问话。

    张芸将注视着刑辉的眼睛再次看向了那封信,收回了散发出来的威压。

    刑辉终于如释重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刑辉刚刚长长地吁完了一口气,却只听见自己正站着门口的这间病房内突然之间传来了一声声“扑通”“扑通”的声音,咦,什么声音?真的是好奇怪呀!

    张芸暗暗地叫了一声不好,那些可怜的女娃们呀,熬了这么一宿,哪受得了自己这么重的内气外放所形成的威压呀?看来接下来自己又有得受的了!

    “结果如何?”张芸看着信,半晌,若有所思地问了刑辉一句。

    “啊,老爷子!什么结果如何?”刑辉被张芸散开的威压这么一吓,都已经忘记了还有老爷子站在自己身边,他更是忘记了刚才正在和老头子对话的内容!偶一听到老爷子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问了一句。

    “你前晚去赴两年前的与张佑的约定,结果如何?”张芸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可能张佑的出事与信中所写的这次约定有着密切的联系,这件事情,张芸他自己必须搞清楚,而且这个关键,可能就在刑辉这个有点知道内情的关键人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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