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颠了颠手中的长枪,看了一眼周围不怀好意,满脸坏笑的同僚属下们,知道他们今天是想看他的笑话来的。别说是属下们了,就连同级别的将领都来了好几个,平日他们的“赌局”这些人是肯定不会来凑热闹的。

    哼,他古月何时怕过这些小崽子,他们不过是看在上次沈家那小子趁着他一时大意,差点把他从人背上撂下来才这么兴奋,以为周通和沈家小子这一次再努力一些,一定可以做到上次做不到的事情。开什么玩笑,哪就有这么简单呐,若天底下都是这样的事情,就该乱套了。

    这次他就要叫那两个刺头小子知道,他古月能训练他们,这将军也不是白当的。

    周遭围观的兵士们这会子可就乐了,看看古头又看看周通他两,一边是卯足了劲要把人拉下马,另一边是自信满满不会被两个后辈打败,都憋着劲要给对方一个厉害瞧瞧,看得周围的人都跟着一起热血起来,只差没有跳起来给他们助威了。

    “哟,瞧瞧他连冷电银枪都拿出来了,可见是认真咯。”围观的一个将领指着古月说道。冷电银枪可是他看家的宝贝,枪头是用一块玄铁打制而成,锋利无比,伴随着古月在战场上杀了无数的敌人。不过是自家兄弟们之间的比斗,他竟连这玩意都背出来了,可见其实他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轻松,那两个挑战他的年轻小辈,让他感觉到了威胁。

    ”可不是,连看家吃饭的家伙都弄出来了,他心里没底了。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他在这些新兵蛋子面前露怯呢。究竟是哪两个小子挑战的他,竟把他逼成这样。”另一名年长的军官捋了捋胡子,饶有兴致的说道。

    “呵呵,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两小子究竟能把他逼到什么程度去。不然咱们几个也来下个注玩上一把?”顾烨然差人给他搬了一张椅子过来,打算好好坐下看。他们都知道古月的能耐,年纪轻轻就靠着自己当上了将军,那手里可是有几把刷子的。如今竟被两个小辈弄得心里没底了,怎么不叫他好奇。

    “这也就是你敢这么说了,你父顾老将军曾明令营中不得聚赌,结果,先是古月出了个奇招,让你父无话可说,现在连你也要出歪招了?”长须军官指着顾烨然一阵埋汰。敢在营里变着法违抗军令的,全营上下也只有一个古月一个他了。

    “韩伯父这话说的,我不过是见军中生活苦闷,变着法给大家伙找找乐子,解解闷罢了。”顾烨然摆摆手,他才不吃这一套呢。

    “你且先说说如何赌法吧。”另一个八字眉的军官看着底下热闹的气氛,手上也有些痒痒起来,若是不违反军令,他倒是也想赌上一赌。

    军中不许聚赌是老将军下的令,当年他们都只知道听命令行事,严令下属禁止聚赌。谁知道冒出来个古月,以每日的操练为赌注,公开跟老将军叫板。更让人惊讶的是,老将军居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放过去了。后来他们才明白,老将军下令禁赌是为了肃清军中风纪。而古月的每五日一赌,却是为了消减军中士兵无处可以发泄的精力。只是这样一来到底是与老将军的禁赌令相冲突了。

    就在他们以为,即便知道古月这么做是对的,但是为了令行禁止的军令,怎么也要处罚他才是的时候,老将军只一句:你打赢了我,这事就算完了,以后你开这样的赌局我也不管你,要是你输了,就自己去找督军挨三十鞭子吧。

    当年的古月正直盛年,而老将军已年过半百,其比试结果不言而喻。只是古月也将老将军那一套拳头是老大的作风给学了个十足十。自那以后,但凡是碰到不服气他命令的,都是先打过再说,什么时候打赢了,再来跟他谈条件。

    “下个月不是要去祁蒙山剿匪练兵么,咱们这里人有些多了,缴获的东西不好分哪,咱们不如来赌一赌他们的输赢,赢的人就带兵上山去,输的就打扫战场,如何?”顾烨然敲了敲椅子把手,眼珠子转了一圈说道。

    他们每年过冬之前都要带兵去一趟祁蒙山脉,那一带的土匪横行,经常下山抢掠山下的百姓,他们年年派兵剿匪,清了一波,隔年就又要出来一波,所以他们也就把这当成了是每年的练兵。

    那些土匪经常抢掠百姓,过路的富豪,老窝里倒是有不少的好东西,他们每年剿匪之后从土匪手中抢回来的东西,如果是钱银就都拿去还给百姓,若是一些有记号,又不易出手的东西,就他们自己留着交给顾家的,等什么时候脱手了,再去集市买大块的肉来,给士兵们改善一下伙食。

    这其中也不乏有精品,但凡是精品的,他们都会自家出银子收下来,有的送去顾家的当铺镇店,有的送回去给小妹赏玩,至于那些未经雕琢的宝石,大颗的留着以后打饰品,小颗的就给孩子们当弹珠子玩了。

    当然,这都只是一小部分,真正从土匪海盗手里抢回来的东西,大头都给当今圣上包揽了过去,充作了军费了。陛下,呵呵,说句大不敬的话,说不准陛下自己的私库还赶不上他家妹子的小金库呢。幸好他们一家子都是闷声大发财的性子,倒也从不会去外头炫耀自己多有钱。

    “好小子,我说你怎么敢提这茬,原来早就在这里等着咱们呢。”韩姓军官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就指着他笑了起来,这小子这事惦记上了剿匪的那点子好处来了。他们南军大营里,因为各种剿灭匪类海盗山贼,伙食算得上是不错了。虽然抢回来的钱财有七成到八成都上缴了国库充作了军费,但就是余下来的这二三成也不是小数了。

    “嘿嘿,我是撒了网了,上不上钩就看你们自己了。”顾烨然嘿嘿一笑,大方承认自己就是在钓他们上钩呢。何况这赌注吧,现在谁也说不好是哪边输哪边赢不是。

    “行,我赌了。我赌古月一定赢。”韩姓军官就见不得他那副蔫坏的样,让他一眼就想起年轻时候被顾老头使坏坑了的过往,就是见不得他这么嚣张。

    “那我也赌一把,我比较看好周通他们两个小的,上回他们比试的时候我可是从头看到尾,那个沈家的小子是个有心计的。古月怕是要吃他的亏。”

    八字眉的军官却比较看好沈玉轩他们。周通是他手下的兵,平时是个什么样他最清楚不过了,虽然冲动了点,但手上功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至于那个沈家的小子,嘿嘿,能在古月手里受训熬到现在,也算的上是一条汉子了。加上他还是个有心计的。这两人组合在一起,只怕古月也要伤脑经了。

    “那也算我一个,我跟韩老一样,也压古月。古月的能耐,咱们平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哪会那么轻易就被两个小辈给击败。”

    “也算上我,我也比较看好古月。”

    周围的人看他们你一言我一句,也都来了兴致,纷纷跟着下起注来。

    顾烨然那边开赌局的事,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古月的耳朵里,他剑眉一挑,好家伙,这群不要脸的都拿他开唰了,都赌到他头上来了,可不能白白让他们算计上。连忙派了自己的心腹去那边打探情况,

    等问回来了情况之后,古月嘿嘿一笑,朝着心腹手下交代了几句,便看到那人先是一脸的惊讶,紧跟着又露出了然的神情,然后猫着腰走了。

    等到正式开始比划的时候,古月骑上了队友的背,开始如上战场一样的准备冲锋。而对面,沈玉轩也却改骑为趴,趴在周通的背上,跟古月正面相对。

    两队人起先都是小心的试探对方,观察有没有对方的漏洞可以捕捉,试探了一阵之后,大概是两方都十分谨慎,若是不正面交锋,一时半会是找不出对手的弱点的,于是,在一试探之后,沈玉轩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率先拍了拍周通的肩膀,朝古月冲了过去。

    古月见他正面冲击过来,大喝一声:“来得好!”便立刻迎了上去,两人终于第一次交锋上。

    “锵!”一个对冲之后,两方错开身站定,沈玉轩只觉得自己握枪的那条手臂都在发麻,古月速来力大无比,今天这一次冲锋所用的力气,比上次对战时还要大上几分,让他小小的吃了一亏。

    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刚刚与古月的对冲之中,他虽然是被古月的力气震麻了手臂,但是在错开身的时候,他也发了几分巧劲,将古月冲击过来的力道,小小的返回去了一部分,那力道是直接冲击手腕的。嘿嘿,他一条手臂震麻了,古月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手腕子只怕现在也有些发不上力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本来想一章解决的,好像做不到了,明天再一章军营,小两口就该回京了,京里还有大戏等着他们。

    今天又是这么晚,我什么时候才能12点之前睡觉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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