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殿上殿下一番嘘寒问暖之后,竹韵终于拿出了那传说中的秘药。秦楚和靳苂两人两眼闪光地盯着竹韵握在手中的小瓷瓶,都恨不得拿过来,研究分析一番,一探究竟。

    “这便是楚家的秘药‘生死命——冰凝香芷’世间仅存一颗。”竹韵把小瓷瓶捏在手里高举在空中。

    不愧是皇家御用的秘色瓷,如冰似玉的润泽。秦楚心中大叹。竹韵手中的瓶子价值连城。

    “公主倒是有心了,差人来‘冷袖无徵’亲自送药。”慕容悦微微颔首。

    “宗族一家,若公主在,也要称慕容宫主一声舅母才是。”

    竹韵一声出,秦楚和靳苂都是一惊,这两家子原来还是亲戚。

    那慕容悦闻言,脸色顿时为之一变,但很快又恢复淡然。

    自三十年前楚氏一族遭逢祸变,留下的楚氏血脉所剩无几,除皇宫中残留下的一脉独枝就再无消息,劫后余生幸存之人也纷纷隐姓埋名遁迹山野,这些年来,她一直隐藏的身份,却不想竟被人轻易一句道破。

    看来这公主不简单,楚苌楚你生了一个好女儿!慕容悦心中一声冷哼,面上却声色不露。

    “江湖草莽之辈,又岂敢以皇亲国戚而居之,竹韵姑娘说笑了。”

    “楚氏一族如今血脉伶仃,即使是山野之流亦是楚家血脉,公主秉性仁厚至孝,又岂是势利薄情之辈,况慕容宫主家婆与公主外祖母乃一奶同胞,情谊深厚非常只因诸多缘由失散罢了,如今有幸得遇血脉至亲,又岂有拒不相认之礼。况慕容宫主统领一方,又岂会是山野村民。”竹韵说得有根有据,完全不给慕容悦抵赖地机会。

    当秦楚听到“仁厚至孝”四个字时,口里含着的一口茶当即喷了出来,竹韵闻声,斜眼眄了一眼秦楚。

    那慕容悦听竹韵说尽,心中已是了然,若再否认,反而显得不妥,况且对方来送药,也不过是想以此来做条件换取一个交易的筹码罢了。

    “公主有心了,楚氏一族人丁不兴,宗脉血亲自然要相互扶持照应,若有差遣,本尊自当竭力而为。”

    啊,居然是在做买卖交易!秦楚心中暗叹,原来竹韵送药不是特意来救她们的,只是她自己想得太一厢情愿了。她们只是被顺带……

    竹韵得了允诺,便把手中的秘色瓷瓶交给一边伺候的婢子。慕容悦结果婢子呈上的秘色瓷瓶,当即便打开小心地凑近轻闻。

    “药是假的。”突然一声暴喝,慕容悦把手中的瓶子扔向竹韵。似乎早已在外等候蓄势待发的人群当即鱼贯而入。顷刻间,兵刃相向。

    “喂,慕容宫主,有话好好说嘛,这样大动干戈多不好啊。”秦楚讪笑,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大殿,秦楚心中不由叫苦。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动不动就动刀动枪地要人命啊。

    “我冷袖无徵岂是戏耍背信之人张狂之地。”慕容悦威严地一甩晋袖,朝着秦楚冷哼道。

    竹韵稍稍举起瓷瓶凑到鼻前闻。

    “真的是假的?”瞧着竹韵皱眉,秦楚担心地问。

    “嗯。”是她大意了,被人如此偷龙转凤却不自知。

    “怎么办?”靳苂挨着秦楚,小声地问。

    “慕容宫主,晚辈无意冒犯,公主的确是一片好意命在下前来送药。”

    “噢?那药呢?”慕容悦挑眉,显然是不信竹韵所言,只怕送药是假,来冷袖无徵刺探是真。

    “晚辈自当彻力追查此事。”竹韵抱拳。

    “不必了,我冷袖无徵自会探明虚实,不必劳烦出云公主。”

    “慕容宫主……”

    “不必多言,送客!”慕容悦衣袖一挥,包围秦楚等人的冷袖无徵弟弟当即朝她们逼近。

    “怎么办啊?谏箾姑娘还在这里呢。”

    “慕容宫主,我能医治你女儿的病。”秦楚一声高喊而出,但转身而走的慕容悦并无反应,见势不妙,秦楚又接着道:“你女儿的病是遗传病,即使有药可以使你女儿康复,你不会希望你的女儿生出的孩子也会出现一样的问题,到时候哪还有药!”

    终于,慕容悦止住了脚步。秦楚看着有戏,也不顾挡在她面前的刀刀剑剑,三步一迈地拨开人群朝慕容悦跑去。

    “我可以找出原因。”

    “本尊为何要信你?”

    “嘿嘿,我信你就好啦,慕容姐姐你是见惯大场面,做惯买卖的人,又怎么会错过任何一次可能的机会。”秦楚一脸傻笑。

    “嘴巴倒是甜。”

    “那也得慕容姐姐慧眼识珠才行啊。”秦楚换上一脸讨好的嘴脸。

    “你果真能找出病根?”

    “应该没问题,只要它是病。”秦楚拍拍小胸脯保证道。

    “你在江湖中传闻颇多,如此,本尊暂且信你一回。”

    “今天也晚了,切我还有些许东西要准备,不如明日我们再行前往。”

    “如此,你今日便好好准备,明日辰时我派人来接你。”慕容悦一个手势,殿下的人当即退开撤出殿外,回归自己原本的职守。

    “嘿嘿,这里风景好,我准备妥当了,就在这里四处走动一番,要是误闯了哪里慕容姐姐可不要见怪。”秦楚心下开始计划,一会出去熟悉地形,方便日后逃跑。

    “宫主本无禁忌,若是有,也会有人提点,你且放心去吧。”慕容悦说完,便不再理会秦楚,径自转身离开。

    “谢谢慕容姐姐。”对着慕容悦的背影,秦楚笑得即纯白又灿烂。

    “既然如此,我便回房了。”

    秦楚上下打量着此事面色如常的竹韵,心道,这妞还真能忍。瞧着她风淡云轻,秦楚心下很不舒爽。

    “妞,老娘我还没走呢,你那么急着走干嘛。”秦楚痞笑,随即快步走上前去,从后面抬手去搂住竹韵的腰。虽在身后,但习武之人警觉非常,赶紧身后有人袭来,竹韵一个转身便朝身后之人一掌劈去。

    秦楚似乎早有准备,一个闪身躲过了竹韵的劈掌,而后碎步进身,贴近竹韵身侧,手随着眼睛看向的目标伸去。竹韵见势,顺应回身,一个内侧弓步插向秦楚□,上身右侧,避开秦楚的手,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秦楚还未来得及抽回的手。

    “嘿嘿,看来我送你的香皂洗出来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另外一只手没有禁锢,秦楚眼疾手快地伸出,摸了一把那捏住自己腕关节的手。果然和以往一样细滑。

    “秦楚,你什么时候……”靳苂正向问出心中疑惑,却被秦楚一个瞪眼阻止。

    靳苂可是清楚地记得,秦楚就拿过一次她做的香皂去讨好人。

    “嘿嘿,武艺高强有什么用,你中了我的‘十香软筋散’,啧啧,再高强也是我的囊中物。”秦楚一脸坏笑。把瘫软在她怀里的竹韵搂住。

    靳苂看着顿时傻了眼,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十香软筋散”?而且,药效很真的很管用,这刚才还能打能跳能掐人的生猛动物,突然就像块高温下的巧克力软哒哒地往人身上靠。

    秦楚,是什么药那么神奇!靳苂很想问出口,但她没有机会了,因为秦楚已经抱着人走了。

    靳苂琢磨着,这秦楚平时见了竹韵恨不得避而远之,怎么今天反而本色发?

    诶!公主!

    仔仔细细地回想刚才秦楚的话,靳苂当即醒悟,这竹韵,哪里是真的,分明是公主本人在假扮。而且……

    “叫你别死撑嘛,非不听。”那瓶子飞来,不知道闪啊,接啥接,傻了才会接,看看,接出内伤了吧!秦楚小声地碎念嘀咕,心中还不忘补充地碎碎念。

    想起云子京交待的,秦楚心中明白个大概,冷袖无徵的小头目甩个剑都有那么大的威力,更别说冷袖无徵的大boss会是个什么状态。她就不信这平时精明算计的公主会不知道那瓶子甩过来威力有多大。

    这慕容悦分明是在试探和给下马威,发现药不对,有必要甩瓶子么。甩就甩吧,你至于把人震到内伤么,还有没有同情心!

    秦楚各种不满抱怨只能在心里抒发,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就算是别人的地盘,大boss要出手,她照样该挂就挂。

    “你怎么知道是我。”摊在秦楚怀里的人在秦楚耳边低声问。

    “你盖了几百种香在身上,但嘴巴里的味道没有变啊。”调节了下姿势,秦楚有那么一刻觉得肌肉男是有好处的,起码抱着人不会累。

    秦楚等啊等,也等不到人回应,憋住一口气低头往搁在自己肩头的脑袋斜去一眼。

    我去!睡着了。秦楚心中狂豪一声,她还以为这死冰沙会稍稍娇羞脸红一下,让她体验一下调戏她的美好滋味,结果,人家还是无视,直接睡了!

    有没有天理!秦楚仰头,狠狠地朝着头顶的天空咧嘴呲牙……

    作者有话要说:消失2天后…我不厚道的肥来了-w-我又盾走…ho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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