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风是很难得一件事情,一般人们会选择在这样一个有风的好天气里出游玩耍。因为人们知道今天刮了大风,没准明天就有雨了。

    “绿树浓荫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田月一边享受着美景一边津津有道的吟着诗句。

    “好诗,好诗,月儿就是才华高!”王会赶紧拍马屁道。

    可是人家月儿却没多看他一眼,而是扭头对刘睿说道:“刘大夫,听说您老人家才高八斗,学富好几车,品品我的诗怎么样啊?”

    刘睿看着洋洋得意地田月,微微摇了摇头,笑道:“田大小姐你这吟的他人之诗,当然是意境幽远了。”

    田月听后难免脸上挂不住,她没想到刘睿竟然连这么冷门的诗都看过,愤愤道:“我是不如刘大夫的才学,那你吟个啊!”

    刘睿刚待开口,恰时一阵优美的箫声悠悠的传来,曲意悠扬,百转千回。恰间有悠悠之律,摄魂之音,刘睿一时听得痴了。

    待得一曲终尽,刘睿驱马而来。田月也紧接着驱马跟上,还不时在后面叫嚣:“刘睿别想跑,你的诗还没做出来呢。”刘睿不理她继续骑马前行,待得花丛转处,一个白衣女子随风飘然而立。正自凝神举萧欲再奏一曲。

    看着这女子黑发如帘,随风飘摆间,竟也有出尘之态。

    “纷飞花下闻萧律,楼台阁前纵马行。欲观天籁谁奏处,原是牡丹落红亭。”

    “你这算什么诗?……”田月刚说到此,也发现了这个出尘般的美女,顿时清楚刘睿做这诗的含义了。那女的放下萧对着刘睿微微一笑,那一浅笑真是能让争艳百花失颜色啊。

    “谢谢小公子抬爱,小女只是胡乱献丑罢了,若是有污音秽乐误进公子之耳,还望公子海涵。”那女子微微一福,显出的是那般娇柔。“呵呵,姑娘何必自谦,我能听到姑娘天籁般的音律是在下的荣幸啊。在下刘睿敢问姑娘芳名呢?”刘睿直接开门见山道。

    这时的王会才骑着他那弱马匆匆赶来,刚到便被眼前的美女怔住了,“哇!好漂亮的仙子啊!”田月听后登时火大,恶狠狠地对王会说:“你说谁呢?”王会听后一个机灵,看着田月脸色不善,忙解释道:“当然是说您月儿姑娘了,嘻嘻。”

    “哼!”田月还是气鼓鼓的。

    那姑娘盯着刘睿,却并未被王会两人的叽闹打扰。一皱眉,若有所思道:“你叫刘睿?莫非是当今东海神童刘睿?11岁就做了讲学大夫的那个?”

    田月听后一阵得意,也忘了与王会堵气,对那姑娘说道:“当然是了,不然东海国还有哪个敢叫刘睿的啊?”刘睿听到这么**裸的夸赞之词后,尴尬一笑,翻下马来双手抱拳道:“姐姐莫要听她胡说,在下正是小子刘睿!能与姐姐相识真是幸会!”说完还不忘对人家作了一揖。

    这时那女子才想起来,刚才人家问了自己姓名,又不好意思的一福:“小女子失礼了,丑姓李贱名西妍。是我能跟您认识才是我的三生有幸啊。”

    “真酸!”田月酸溜溜的说道。

    “是挺酸的。”

    “你”刘睿一句话说的田月挂不住了,一生气竟然调转马头走了。王会见她离去,赶紧驱着他那弱马又弱弱的追去了,一边追还一边喊:“月儿你慢点,等等我。”

    刘睿平静的目送他们远去,然后扭头看向李西妍。这时西妍却一脸的抱歉,道“不好意啊,可能都是我不好。”

    “没有没有,他就那样,哦,他是我的未婚妻。”刘睿赶紧摆手道。

    “妹妹原来你在这啊,这么大的太阳你也不怕把你晒黑了?”这时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款款而来,来之后才发现竟然有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在跟他妹妹搭讪。

    “咦?你是讲学大夫刘睿刘大人?”那人奇道。

    刘睿又向他做了一揖,说道:“正是在下,不知兄台何人?如何认识的我?”

    刘睿也不知道在东海国,现在怎么这么多人认识他。李西妍忙介绍道:“我哥哥是左篆给事中,你们同朝为官应该见过啊。”

    刘睿听后难免有点难堪,呵呵一笑道:“姐姐说的是,只不过是因为小子官位低微不能上朝,所以认识的人有限啊。”

    “刘大人哪里话?刘大人的事迹现在天下闻名,今日既然在此一见也是缘分,如果不嫌弃还请赏脸到府上一叙,如何?”李给事中作揖道。

    刘睿忙又回了一礼,道:“李大人肯邀请是给小子脸面,哪敢推诿?只是我还有兄长在此处,我当先告知。”

    “就叫着一起吧,还有你未婚妻,我还要向他道歉呢。”李姑娘微微一笑道。

    李府!

    原来这个给事中自幼父母双亡,是他带着自己的妹妹长大的,所以兄妹两个关系很好。值得一提的是,李家兄妹竟然也是魏国人,虽然刘睿略感意外,不过他还是没有说出自己跟魏国的渊源。

    菜肴上毕,刘睿首先举杯,“各位大哥大姐,在下小儿不便饮酒,便在此,以茶代酒先敬李大哥和西妍姐姐一杯。”一杯敬罢,刘睿又端起一杯,“姐姐我听你音律犹如天籁,说了也不怕姐姐笑话,我也是个学过礼乐的人,不过跟姐姐比那可就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却不知姐姐可否降贵指教我一二,收我为徒如何?”

    田月听到此处首先怒了,心里是好像被什么堵了一般的难受,把调羹一摔道:“不就是懂的点乐律吗?能跟学术比吗?”田月说的这话使得一票人倍显尴尬,刘睿说道:“圣人曾经说过:不知乐可谓不识礼。不懂礼有学术又有何用呢?”田月听后又待发作,王会赶紧上前哄劝,田月就是不依。

    刘睿不动声色的将手盖在了田月的手上,田月突感手背一阵温暖,转头看时发现刘睿也在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王会突然发现田月安静下来了,扭头一看发现刘睿正握着田月的手,当时王会就突觉得一阵难受,可是究竟是什么感觉他又说不出来。这次握手对于田月来说也是具有历史意义的,因为这是刘睿第一次主动握她的手。

    西妍看见田月突然安静下来了,又见她脸色一阵绯红,顿时也明白了个大概。刘睿抱歉道:“月儿失礼还望李大哥和姐姐见谅啊。”李事中连称哪里。西妍拿过哥哥的酒杯说道:“月儿姑娘,咱们初次见面我先敬你一杯。”看着田月毫无动作,王会忙拿起酒杯道:“月儿是女儿家不善饮酒,我就替她喝了吧。”说罢一饮而尽,西妍微微一笑也喝了下去。

    一顿饭终于因为刘睿的美男计而安稳吃完了,茶余饭后,众人一齐到院中闲聊。刘睿又提起要拜师的话,西妍忙谦逊道:“刘大人哪里话?大人是千年难遇之奇才,少年有为,我哪敢教大人啊?”李事中也跟着说道:“是啊是啊,刘弟博学经纬,要说切磋一下还是可以的,哪能收你为徒呢?”

    西妍也忙道:“是啊是啊。切磋可以,切磋可以。”

    “你看你总是一口一个刘大人,我都管你叫姐姐了,你还跟我这么见外,我还敢过来跟你切磋嘛?只能说让你教授了。”刘睿难得活泼一次,可是田月看的是怎么都不舒服,“既然刘睿要学,那我也要学,行不行?”田月说道,可是话语里却没有半点谦逊。

    王会听后也忙说道:“既然都来,那我也来。”西妍只好答应。李事中大笑道:“哈哈,好啊,我妹妹竟然能和大学的士子切磋音律,真是比哥哥我强多了啊。”

    刘睿几个一直到天色向晚才告辞李宅,三人骑马行在路上。傍晚的微风吹在田月脸上,丝丝清凉入骨,直吹得月儿神思游荡。王会看在眼里,问道:“月儿,你在想什么呢?”

    “嗯?”月儿的心神这才回来了一点,口气平淡道:“没,没什么。”

    走在前面的刘睿调回马头,对田月指责道:“田月,你今天太失礼了。”

    田月听得刘睿这句话,顿时眼泪就夺眶而出了,倒是惊得王会一阵手忙脚乱。刘睿看到田月哭了也不好再发作,只好劝道:“你别哭了,是我不好,我话太重了。你今天是不是因为吃醋了?”

    田月听到吃醋二字顿时止住了泪容,像个斗鸡一样扬起了脖子,说道:“谁吃醋了?谁会吃你这个大傻瓜的醋啊?”

    说完竟然拍马疾驰而去,刘睿对此无动于衷,倒是王会首先沉不住气向前追去了。

    刘睿看着王会远去的背影,慢慢地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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