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承宗看玲珑样子就知道她已经说得有些火气了,连忙让陶青山将人弄下去,这才小心圈了妻子怀里抱着,不让她自己坐到椅上身子疼。

    “夫君,今日事情你也看到了,朝廷如今容不下我们,若是你……”玲珑还想着要用什么样方法来将岳承宗说服,谁料她刚一张嘴,岳承宗已经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我想过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如今地步,虽说我自问行得端,坐得正,可别人眼里却早已经是落草为蔻了,我这些年只顾着心中大义,一直都疏忽了你,只是嘴上说着照顾你,其实反倒一直都是你照顾我,如今朝廷昏庸无道,我虽然不愿反了他,可你也说得对,如今有了你跟云儿,我也不想将身家xing命交到旁人手里,玲珑,我只想问你一句,若是你夫君我当了反贼,往后人人唾骂,你会不会觉得心头委屈?”

    这可真正是天大惊喜了!

    本来玲珑还想着要用什么样方法将岳承宗说服,没料到他自己竟然就想通了,玲珑心中十分欢喜,虽说这些年来她一直不着痕迹影响岳承宗,并他小时借着与他青梅竹马关系而暗地里扭转他被姚氏毒害思想,因多年前好像都效果甚微,玲珑本来以为这辈子要想让他改变主意已经十分难,让他拥兵自重他已经是做到极限了,她这次虽说跟耶律拓谈妥了生意,可其实她心里根本没把握能完全说服岳承宗依着她,但没料到她还什么都没说,岳承宗就已经表了态!

    虽然这一次有他被朝廷逼迫原因,毕竟这完全是赵都王朝逼迫他反,可其实依他xing格,原本该是一个顶天立地,就是死也不会退缩一步大丈夫,可因为她,他甘愿背上骂名,甘愿往后被人唾骂遗臭万年。玲珑眼睛有些发湿,她今日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只叫岳承宗唤岳大哥而已,她是真正叫他夫君,也代表心里真正认同了他,这会儿岳承宗所说话,让玲珑心里ji动,忍不住转身伸出没有受伤手,环他腰侧,吸了吸鼻子,哭了起来:“是因为我,你才会有这样心思而已,我又怎么会觉得委屈?何况我要跟你说,也是这件事。”

    她顿了顿,想伸手擦眼泪时,岳承宗已经小心翼翼拿手她脸上轻轻擦了起来,他动作虽然放得轻柔了些,可他手心上全是茧,刮玲珑脸上还是有些刺疼,不过他有这份体贴心,能看到她这样细微擦眼泪动作,证明他注意力时常都是自己身上,也唯有如此,将自己看得重,才能连这样小动作他都能看得见,反倒先去做。

    以前总因为姚氏事情对岳承宗隔着一层,不肯亲近了他,如今发现他感情,玲珑心如刀割,只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傻了,不由又将他抱得紧了些,吸了吸鼻子,忍下了心里情绪,这才小声道:“我找耶律拓买了三万马,夫君,朝廷如今已经不成气候了,各地诸候只会相继并起,若是我们势力不大,往后只有被人吃了。”既然都走到这样地步,玲珑自然不想做那被人趁火打劫肥羊,她要做,是那有资格可以趁火打劫人。

    两人夫妻几年,虽然以前她一直不肯亲近自己,但对于玲珑xing格岳承宗还是心里清楚,没料到他这头才想通,玲珑却已经想得远,连马都已经定下了!不过若是真能像玲珑说这样,能拥有三万匹优良马,那岳家军战力,自然会高一些。岳承宗擅使长枪,他身形刚猛有力,其实很擅长马背上打仗,若是马好,他有信心便是开国时期名声赫赫众将领,他也有不逊sè于这些开国大将们马上战力!

    马对于这个时代男人来说,无异于现代豪车对男人吸引来说那是一样。一听到有好马,岳承宗心中一喜,眼睛不由自主亮了起来:“可是要用什么东西去换?”如今岳家里粮食倒是一大堆,用粮食来换马匹若是太平年月,不止是不亏,而且还是赚了。

    但这会儿不一样,如今世道乱了,百姓们没种粮食,上好良田都被荒废,粮食炒得如同天价一般,寻常人根本吃不起,这也是许多人争破头颅都想去大家族当兵卖命原因,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得个活命养活家人罢了。现若是用粮食来换马匹,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岳承宗犹豫了一下,问了一句之后没有出声。

    “用银子换。”玲珑听到岳承宗这话,顿时笑了起来:“我跟耶律拓说好了,用银子换马匹三万,他另再送一万优良马,当做是与我们交好,且替他儿子送礼物。”

    “可是……”岳承宗一听玲珑这样说,有些无语:“可是我们银子,当初不是大部份都用来买了粮食存放着?”

    “兵不厌诈,我跟他说好是用银子买粮食,但你想想,我可是说了什么时候要给银子?”玲珑笑得一脸得意,接着道:“我又没说什么时候有银子,等到太平年月时候,凭我本事,难道夫君认为我还赚不回来几十万两银子?”玲珑手中确实没有银子,刚刚跟耶律拓谈生意时完全是属于空手套白狼,但两人都已经谈妥了:“只要等到耶律拓一将马送来,到时我跟他打个借条就是,难道他认为凭我这个当姐姐身份,还会亏了他钱?”

    岳承宗有些无语盯着她看了半晌,眼皮不住乱跳,但不知为何,看到玲珑如今这调皮捣蛋模样,而不像以往看他时冷静自恃样子,他突然间觉得想笑:“他会恨死你。”

    “没关系,只要他儿子爱死我就是了。”耶律宏那小子男生外向,看他那模样,就算耶律拓知道他吃了闷亏,也肯定会看儿子份上忍气吞声一回,毕竟马匹三万对他来说虽然也是有些肉痛,但绝对不可能是让他吃天大亏,多难受一段时间就是了。

    可他媳f儿是自己妹妹,儿子又想要自己女儿,不管如何,耶律拓这个闷亏都会吃下去并吐不出来!

    “谁让他第一次时吓我一跳,今日又故意看我受伤并袖手旁观,只为了让我欠他一个人情?”玲珑想到这个,还有些火大:“他也不想想,我替他照顾了媳f儿多少年,早知道就将龙玲嫁出去,现他还不得守着我哭?”不过是要他一些马匹,提前消费而已,又不是不给他银子,让他先吃些苦头,也报自己今日险些被吓死仇。

    “反正他财大气粗,应该不会意这些,何况反正我今天都欠了他一次,不如他好人做到底,再让我欠得多一点就是!”玲珑一番话说得岳承宗啼笑皆非,但看她有这样好精神,又看她还有精力算计别人,若是姚氏看来,恐怕又要看不惯玲珑耍手段用心机了,可不知为何,她这模样岳承宗却越看越是喜欢,忍不住抱着她亲了两口,这才笑出声来。

    两夫妻说了一阵话,玲珑也累了,由岳承宗抱着睡了一阵,因昨夜里太过担忧,没有怎么睡得着,白天又逃命,精神紧绷,直到看到岳承宗,兴奋之后这会儿疲惫才涌了上来,这一觉睡得极香,醒来时好像周围摇晃,她吓了一跳,这才赶紧睁开了眼睛来。

    面前一阵黑暗,像是有人盖了什么东西她身上,她被人打横抱怀里,身上盖着毯子,只是轻微一动,岳承宗已经将搭她脸上薄被取了开来,温柔道:“醒了?”

    刚睡醒过来,还有些头晕脑涨意识不大清楚,再加上她这摇摇晃晃,前头是马蹄声音,身下轮子又不住滚动,看来是马车上。她刚想要坐直身体,浑身便一阵酸疼与伤口疼痛传来,让她shēn吟了一声,又倒了岳承宗怀里:“我睡多久了?云儿呢?”

    “从中午时就睡着了,我们现正回去路上,云儿耶律宏那儿呢,他说你答应了,今日将云儿借给他照顾,他们父子也领人一块儿跟后头,毕竟今天多亏了耶律大王,救了你一命我很感ji他,因此请他回去做客两天。”岳承宗说到这儿,替玲珑又将薄被拉得紧了一些,把她裹好了,这才低头用额头碰着她温热脑门:“龙玲也来了,她担心你,耶律拓也离不开她,因此一块儿带着她回来了,早前就想要过来看你,但见你受伤了,才被耶律拓拉回去了而已。”

    耶律拓占有y奇高,龙玲手还没有碰到玲珑,一说想要留下来照顾她一晚,便被毫不客气拉走,不过岳承宗也感谢他这个举动,毕竟好不容易媳f儿头一回没有心结接受他,如今两人正热乎着,要不是玲珑受伤之后又睡了半天,他早忍不住想拉着玲珑好好说说话了,龙玲要是留下来,等玲珑醒了,那该是有多碍手碍脚?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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