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你父子xing格如此相像,你确定他往后不会恨你?”玲珑这话刺中了耶律拓心脏深处,他当初也曾恨过族人害死自己妻子全家,以致玲珑对他充满怨恨,虽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该为儿女情长而暗自伤神,可这话说得容易,做起来又何其难?英雄尚且难过美人关,别提他还不是英雄,充其量只是枭雄而已!

    玲珑说得对,他看似对儿子漠不关心,可对于心爱女儿生下唯一子嗣,他哪里有不意,他不想要儿子步自己老路,不希望他往后恨自己,这个结果耶律拓承担不起!

    “你嬴了!”不知道这个f人哪儿来这些见识,也不明白她怎么有这么大自信,但耶律拓不得不承认,她是赌嬴了。

    两人正说着话时,帐棚门边不知已经站了何时,也同样一身劲装耶律宏已经按着弯刀站了许久:“父亲可是说完了?”

    刚刚话他不知道听了多久,耶律拓看到儿子时,有一瞬间尴尬,却见他一手抱着岳云,一边朝玲珑走了过去,站她身旁,这个位置看似不起眼,可其实只有常年置身于危险中人才看得出来,他这是准备一有动静时便愤力一击准备,而耶律宏面对,正好是自己这边!

    看清楚这个架势,耶律拓险些鼻子都没给气歪:“你还跟这小妞没有关系呢,就如此上心,若是老子真干出什么事,你是不是要活剐了我?”他心里瞬间生出一种儿子是为别人家养出来感觉。

    “父亲多滤了,岳母大人才刚受过重伤,小云儿她老人家还要养着,实不谊多说伤神。”耶律宏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虽说对于自己一下子就成了母字辈人物有些不满,毕竟没哪个女人会喜欢听到自己变成丈母娘,因为那意味着人老了。可玲珑听到耶律宏话,又看耶律拓脸sè青白交错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人都说女生外向,如今看来,能外向,恐怕也不只有女儿而已!

    “妹夫既然有话跟宏儿说,那我受伤了,我要带云儿回去休息,等夫君来接我了……”

    “岳母大人且慢。”耶律宏先看了一眼坐着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耶律拓,又将玲珑护得严实了些,“刚刚那被捉起来刘宗银据说还有家眷,就后方约五十丈开外停留着,之前岳父大人前来时,将人全部都捉过来了,岳父大人这会儿应该到了,那些人正等着您发落呢。”还有一个姚氏,也那群人之中,刘宗银不是一个大方人,他心xing狭隘,虽说暂时与朝廷合作,可也怕朝廷yin他,此人防备心十足,因此出来时也将自己亲人家属随带,若不是这一趟他报仇心切被逮了个正着,要想杀他,还真是不容易呢!

    “也行,宏儿可真是乖。今日我这条命可都是你救了,我女儿今晚借你带!”玲珑这话若是说给别人听,人家指定要说她恩将仇报,可要是说给耶律宏听,他只有求之而不得欢喜了,一听玲珑这话,一向沉默冷静脸上罕见l出惊喜之sè来,忙应下,殷勤扶着玲珑出去了,早将耶律拓忘营中,直气得耶律拓抽出鞭子将面前案几抽成了两半。

    外头这会儿耶律部落人正打扫战场,玲珑出来时好些人还井然有序收拾着地上刀具等物。戎狄位处西北,本来盛产便不是矿物,因此这些刀具对于耶律部落人来说,也算是一笔小收入了。刚刚才杀过人,除了一些被捆起来俘虏外,地上还躺着好些死人,都被戎狄人给抬着堆到了一旁,看样子为了打扫痕迹,这些人不是被全部就地挖坑掩埋,就是被直接一把火烧了。

    刚刚紧张时不觉得,如今一旦放松下来,玲珑鼻孔间全是一股浓郁血腥味儿,让她忍耐不住干呕了两声,险些吐了出来。

    这种反胃感觉一生脑海里,她接二连三便干呕了好几声,本来安静被耶律宏抱怀里岳云估计察觉到了母亲异状,忍不住张嘴哭了起来。

    “乖乖,小云儿不哭。”耶律宏抬头看了玲珑苍白脸sè一眼,这才问道:“岳母大人,小云儿是不是饿了?”

    老娘刚刚一旁吐了半天你也不问一句,如今我女儿哭了你就开问,玲珑这会儿也感觉到了耶律拓那种感觉,翻了个白眼,这才伸手岳云身上拍了拍,小丫头睁着一双乌溜溜大眼睛,看着玲珑突然间咧嘴笑了起来。

    牙龈上几颗米粒似小牙,那双漆黑大眼睛里还带着泪珠,将眼睛洗得特别清彻干净,看得玲珑也忍不住回了个笑,一边冲女儿做了个鬼脸,嘴里发出声音逗了她一下,小丫头顿时笑得开心了些。

    “岳母大人,您身上有伤,赶紧回营休息着等岳父大人过来吧,迟半刻钟功夫,我让人营外供你差遣!”耶律宏有些不满意岳云只冲玲珑笑,因此想要先打发她,但想着刚刚自己营中听到父亲所说话,他也真害怕耶律拓要杀玲珑,因此派了自己从小就培养起来亲信跟玲珑身边。

    耶律宏知道父亲xing格,因此这会儿不太信任他,玲珑自然也看了出来,心里暗笑了两声:“我女儿应该是有些饿了,刚刚赶路时她只吃了些干饼渣与早上调好奶粉而已。我那儿还带了一些,你拿温水替她兑上将她喂饱就好了。”玲珑一边说着,耶律宏认真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这才赶紧抱着岳云回到了自己帐棚里。

    身上伤口处理过了,不知道是不是还疼原因,玲珑心里也慌得很,外头若有似无血腥味儿让她一直反胃,尤其是丈夫不身边,刚刚虽然好像是表面上跟耶律拓谈了条件,但对于那个像狼似男人,玲珑并不敢轻易相信,因此岳承宗没来时,她还是熬得心里发慌。

    也不知等了多久,这样情况下玲珑总有一种度日如年感觉,好像时间过得特别慢,她清晰听着外头打扫好了战场之后传来众人说笑声音,好像熬了许久时间一般,玲珑才耳尖听到了外头传一阵阵脚步声,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这会儿一听到声响,忙liá了帘子出来,果然看到有人跑过来回话道:“岳夫人,岳将军已经过来接您了。”

    说这话是个耶律部落人,眼珠发灰,讲着中原话还有些大舌头模样,颇有种玲珑前世时听外国人讲国语感觉,但这会儿没有什么能比听到岳承宗消息让玲珑高兴了,因此这人话音一落,她连忙便点了点头捂着腰就想要朝前头走去。

    岳承宗这会儿正人群中,他领队伍停了半里开外地方,这会儿只身领着几百人过来而已,看到玲珑好端端站着时,他先是大大松了一口气,接着才看到她重换过衣裳,以及手腕上裹着纱布。

    “怎么了?”岳承宗刚刚才放下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嗓子有些发哑:“是不是受伤了?”

    两夫妻才半天时间没见而已,可这会儿再看到,玲珑眼眶觉得直发烫,也顾不得身上疼痛,跑了几步,一下子冲进他怀里:“我不走了,以后有这样情况,我再也不走了。”

    “不走,不走。”岳承宗身上一股铁锈味儿与马匹皮革味儿,以及隐隐血腥气透了出来,玲珑先是他身上了,确定他没有受伤之后,才泪眼婆娑道:“我今天吓死了,看到刘宗银追上来时,我以为你……”

    “朝廷耍了个花招,是我不好,让你置身于危险中了。”岳承宗想到妻子若是出事情景,这会儿后怕无比,想到自己此次一家人险些都丢了xing命,这会儿脸sè便铁青:“本是同根生,可朝廷却要如此逼迫。”

    这会儿玲珑倒是有话想跟他说,但想想又觉得这事儿可以先压一压,她先把自己关心话题问了出来:“我们庄子被人占去了吗?”里头还有两百多万石粮草,当初太平时期她找那赵老爷买了不下近三百万石粮食,岳家里士兵不太多,一年根本吃不了多少,山腹挖空大半存储东西连冰山一角都没吃完,这些几百万石粮食就是养个一百万士兵一年都没问题,岳家不过总共才五六万人,如今剩了大半还山腹中堆着。

    今日一早时为了逃命自然顾不了许多,毕竟粮食总是身外物,可如今一旦平安下来,玲珑就有些舍不得这些粮食了,尤其是自己另有打算之后,她不准备放弃这笔粮草。

    “你放心就是。”朝廷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真正精锐早当初赵都王朝以为太平时放了出来被各家收编,剩余人看着人数不少,但岳承宗好像领兵打仗方面有天生才能,今日一将妻子送走之后,他领人背靠营地又伏击,很倒是将外头守着人镇住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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