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堇坐在院廊的木栏上,远远地看着池塘旁边一座六角亭上,一个斜坐于石椅,默默对空独饮的蓝袍男子,不忍上前打扰他。

    他心中对李克用的恩怨情仇,就算是她,也不能感同身受,他内心的痛苦和无奈,旁人无法帮他释解。

    不知过了多久,直感到屁股都坐麻了,杜堇才起身踱向亭台。她故意加重脚步,好让李存孝拾捡不欲给他人窥见的颓败寥落。

    上了亭台,看见他正摆着大字型,歪坐在长石椅上,脸上一派平稳,略微泛红的眼睛透着疲倦,并没有因她的到来而有什么其他动作。

    杜堇拿起台面上的酒瓶,凑鼻闻了闻,好哇!竟动这么烈的酒!杜堇二话不说,举起就喝,不想里面已一滴也不剩。

    杜堇朝那边的人刮眼过去,只见那人撑着微醺的脸,静静地瞅着她,嘴角带着不可一世的挑衅,看起来很欠调戏。

    杜堇义正言辞道:“酒也喝完了,安郎是不是该回房歇息了?明日还得早起办大事呢。”

    李存孝眉头打了个结,样子看起来蒙蒙的:“办大事?什么大事?”

    杜堇闻言嘴角一抽:“如此大事竟敢忘了!”当即叉腿大撸袖管:“把裤子脱了,我数三下,若还不见你的屁股抬过来,休怪我不客气!”说着,就伸出手指,开始数:“一!二!二个半!”

    李存孝仰着头,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唬地一愣一愣地,听到“二个半”时,终于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尖尖虎牙,弯弯笑眼,流光溢彩,透着浓到化不开的迷恋。

    杜堇演地兴起,凶神恶煞地撸着根本撸不紧的丝质衣袖,见他绽开这么勾人的笑容,差点歪坐下来。她踱步上前,一手撑在他身后的椅背,一手轻轻勾起他的下巴,深深注视他:“给你次机会,想起是什么大事没有?”

    李存孝没甩开她轻薄的手,脸上的笑意仍在:“堇娘子与小人相约外游的日子,小人说的可对?”

    杜堇老气横秋地长嗯一声,又惹他灿然一笑,笑弯的双眼闪动着鉴人水泽。看到他放在身侧的手向她伸过来,杜堇及时旋身闪到了一边,向那露出不满的男人嫣然一笑。

    “那就……各自回房歇息罢。明日,清风楼不见不散。”

    为了保证第二天外游的充沛精力,他们约好当晚各睡一院,这是他们经历过数次失败事例所研究出的对策。尽管如此,半夜的时候,还是有个人钻入了杜堇的被窝,将杜堇揉进了他宽阔的胸怀里。

    第二天,杜堇挑了一件新置的水红色短儒长裙,菱形领口隐约可见诱人乳|沟。俏丽的垂鬓髻,通透的云形白玉簪,耳上亦是相呼应的白玉坠子,最后在唇上抹上一层桃红,这才上轿去清风楼邀约。

    当杜堇下了轿,仰头看向清风楼,一眼就见到最高层凭栏而立的李存孝。李存孝一见杜堇的出现,便向外倾身望过来,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也看出他的吃惊。杜堇连忙低头,红着脸快步走进屋檐,两人青涩的模样,倒惹得轿夫们一阵偷笑。

    上到第二层楼的阶梯,便看到站在楼道最上面的李存孝,他正从上而下地紧盯她看,欣赏她矜持的走姿,样子和大街上的急色鬼没两样。杜堇被瞅地浑身不自在,脸红得像颗桃子,看到他向自己伸出的熟悉大手,心也是悸动不已,好像他从来没有牵过自己的手似的。

    李存孝把杜堇牵到围栏边,却又放开,站在一臂之外,将她细细端详。杜堇眺望远处的青峰山峦,故意忽略那个急色鬼炙人的目光。

    “敬思,今天要带堇儿去哪?”

    “带你去睡觉可好?”

    杜堇心一囧,面上则撅嘴拧眉:“不是才睡醒吗?再睡骨头都要硬了。”

    “睡前会做做运动,如此你便想睡了。”

    杜堇心中勃然大怒踢断木栏,面上仍是一派娇憨:“人家想逛大街吃小食去河里抓鱼。”

    “那些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我带你去玩大人的游戏。”

    就在杜堇快要扭曲了脸时,李存孝终于大笑起来,走过来亲了亲她的脸:“原来堇儿还是个孩子,好罢,白天陪你做孩子,夜里陪我做大人,如此可是满意了?”

    他们去邢州城最热闹的街区,可只逛了几条街,便改变主意去其他地方了。

    城内的人大多认得李存孝,见他脱下了戎装,一改平日的严肃,牵着自己的夫人悠闲逛街,无不驻足惊叹。这大半年来,邢州百姓都认可赞许这位神秘的新节度使,就凭他神勇的战绩,从未欺辱官民这两点,百姓们便对他十分崇敬。

    一开始认出他的人只敢远远站着轻声谈论,然后有胆大的上前行礼搭话,见他并不如传言的那么严肃,便引起所有人的围观,争相上前作揖行礼了。

    街道旁做生意的掌柜都跑出来请他们入店参观歇息,更有甚者送上他们的货物,直到我们手上再也拿不住更多的东西,街道被围堵地无法行走,才不得不放弃城内活动,逐共骑一马出了城。

    “敬思,我们去哪?”

    “去孤山,那里的顶峰可以观览整个邢州。”

    登上孤山顶峰,他们坐在马上,相拥着久久鸟瞰整个邢州。虽然他们并没有说很多话,杜堇却清楚身后这个男人内心的不平静。

    刚才在城内发生的事,定也在他意料之外,他没想到自己在位不足一年,就已得到百姓们如此大的信任。而这份信任崇敬,不再沾着晋王的光,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人的荣耀了。

    他已非昨日迷茫的安敬思,找到自己的道路,找到了自我存在的价值。

    下山时已至午后,两人在一户农家简单地吃过饭,又继续在乡间游玩。

    这会儿杜堇开始后悔穿着繁琐的襦裙,无法尽情玩耍,烈日也将她炙烤地一身黏腻,浑身不舒服。李存孝觉察了她的焦躁,驭马进入一片森林,纵马四寻,很快便来到一处幽静的溪湖。

    见到清澈的湖水,维持了大半天的矜持立刻被杜堇抛之脑后,“我们去游泳吧?”不等他回应便下马除去身上所有的累赘,欢叫着:“我先下去了!”奔入了那片诱人的湖中。

    杜堇在泌凉入心的湖中畅游了好一会儿,才发觉李存孝没有下来,而是呆呆站在岸上,望着这边出神。

    杜堇向他招手呐喊:“敬思,快来啊,湖水好凉快!”

    李存孝这才开始脱衣,散开头发,一|丝|不|挂地走入湖中,游过来就将杜堇紧紧抱住,滴着水的刀削俊脸竟在发红,泡在凉凉的水中仍能感觉到他发烫的身体,以及压在杜堇小腹上的坚硬。

    见他如此,杜堇亦涨红了脸,双手捏扯他的脸颊:“羞人哟!一见到女人的身子就这模样,活像个没开过荤的雏儿。”

    抵着她的额头,李存孝笑道:“谁让你长得这样动人,一来就脱得赤|条条,令我无法不往那头想。”

    说着便侧下头要吻,杜堇头一偏闪,两手直挠他敏感的腰侧,毫无防范的李存孝便缩手,杜堇就趁机滑下了水中。看到他那傲然挺立的柱物,顿时玩心大起,拉过他的腰照着某物就是一咬,只觉他浑身一震,杜堇立马放开向一旁奋力游去。

    游了一段回头看,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吓破了胆!只见李存孝与自己仅相距半臂,一副不把她碎尸万段决不罢休的狠样,疯狂紧追着。

    杜堇使尽浑身力气向前游,可惜肺内空气渐无,不得不冲出水面换气,紧接着,腰即缠上两只有力的长臂。李存孝破水而出,怒嗔一声:“你在找死!”杜堇的嘴便被牢牢封上。

    李存孝急切地吮吸她的唇舌,带着惩罚的味道,连呼吸也不肯给她,同时将自己下腹再也不能高热更多的粗壮物猛然挺|入她的双腿间。李存孝刚放松地发出一声喟叹,怀中的人忽然将他用力一推,又像一只滑溜小鱼逃脱了李存孝的狼臂。

    “杜堇!!”

    “欸!使相有何指教?”杜堇强忍笑意又潜入水中,将气急败坏的李存孝远远甩开,然后又在安全的地方浮出水面,向他抛了个媚眼:“认输啦雏儿?快过来姐身边,让姐疼疼你,让你尝尝人间极境!”

    李存孝咬牙切齿,气得几乎抓狂:“你最好别让我抓到,我若失控了会让你生不如死!”那又痒又气的样子让杜堇得意地大笑不止。

    可还没笑停,水面的李存孝不知何时不见了影子,杜堇大惊失色,立刻游上了岸,快步跑到另一边等他的出现。

    再次找不到人的李存孝钻出水面,一张望,便看到远远的岸上,正向他挺胸扭腰,搔首弄姿的杜堇。

    “李存孝,你想要我吗?”

    隔着一丈远都能看到李存孝那张霎时涨红的脸,就在这时,他倏地飞身跃出水,施展轻功迅速掠过来。杜堇早有所料,跃身噗通跳入湖中,再次不留痕迹地溜走了。

    潜在水底看着钻出水面张望寻她的李存孝,杜堇瞧瞧从湖底游了过去,看到他依然高挺的下|体,嘴便感到一热,情不自禁靠近他的胯部,张嘴含了上去。

    李存孝身一颤,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弯身潜入水中看着杜堇,大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她的头。

    杜堇仰着头从下往上地看着这个男人,他长长的墨发如海藻在水中飘散浮动,微张的唇边不断有小气泡迸出,神色沉溺而迷|乱,妖冶性|感。

    感觉到杜堇的动作越来越疯狂,李存孝再也无法忍耐,一把拉起杜堇钻出了水面,将大口喘气的杜堇揉入他微颤的怀中,意|乱|情|迷地舔吻她的脸和颈侧:“堇儿,你彻底把我逼疯了……”

    火热的唇舌和微刺的胡渣让杜堇兴奋不止,捧着他的头躬身吟叫:“快要我……敬思……”双腿紧紧钩缠他的腰,扭动着失控的节奏。

    话音刚落,李存孝就抱住她施轻功掠至岸上一块大青石上,一触地就立即将杜堇贯穿,托着她的臀,迎接他胯部迅猛的撞击,低吼着一下深过一下。

    或许是之前被杜荃挑}逗地太过分,是比平日凶狠李存孝恍若入了疯魔,双眸如火燃烧,喉咙发出忘情的哼吟,那热铁更,将杜荃的身和心都深深震慑了……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有意写那么多肉的。。。。。很快,本文的重头戏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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