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以前太掏心掏肺了,所以搞的现在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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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斯朗帝都的化妆舞会,每年的最后一天都会如期举行。这习惯就好像中国人习惯在除夕晚上围在一起守着电视,对这那一年不如一年的春晚一边看一边吐槽却怎么也想不起换台一样——虽然这形式让人觉得厌倦无聊,但却惯性的不会错过。

    “正因如此,于是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种迎新年的无聊party就慢慢演变成了西斯朗贵族们比拼财力权力和能力的地方——通过即将过去的这一年的勾心斗角而产生的新旧势力的交替,相互之间的地位和从属关系,会在这里被重新划分——我离开西斯朗社交圈这么久,算起来这是回来后的第一次大型聚会呢,所以说不能不去啊……”

    严羽说着抬手揉乱了旁边栗眸小正太柔软的栗色卷发,目光宠溺的逗他,“小伊恩忍心看着我孤零零一个人赴宴也不愿意陪我一起么?”

    叫伊恩的小正太倒是符合男人养小宠物的特点。他皮肤很白,嘴唇的颜色却诱人的红到让人恨不得咬下去,抬头看严羽的时候,一双无垢的栗色瞳孔人跟水晶似的毫无遮掩地表示着他心里小小的挣扎纠结,精致的眼睫长长卷卷的,跟玩偶娃娃一般,“我当然愿意跟你身边陪着你,可是那样的舞会实在有够无聊,而我除了你都不认识其他人……”

    “认识我一个人还不能满足你么?”严羽一边语带暧昧的调侃一边长臂一伸轻松把小正太带进怀里,从眼神到动作再到语气,无一不透露着他目前是真的很宠爱这个男孩子的,“不如小伊恩跟我来做个游戏?”

    伊恩眼神亮了一下,从他怀里翻过身来仰头看他,“是什么?”

    “——十二点的时候你扮成灰姑娘到会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乔装之后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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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相比于以往的年底聚会,这些通常在这时候忙着在觥筹交错间敏锐捕捉各种信息的贵族们今年倒是对舞会的到来多了些其他的期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身份地位很高并且可以或多或少接触到国家秘事的少数贵族其实对当年霍斯囚禁四大家族继承人的事情是很清楚的,如今绝岛监狱那么大个地方愣是被炸沉了,这四位大少爷都跑了出来,并且霍斯还能像没事人一样过了这么久一点反击动静都没有——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猜不到原因的他们觉得,在这个大boss于第一公子旧情人相会、四大家族来了三位继承人的舞会上,或许能趁机窥探出点儿什么来也说不定……

    迎接新年的化妆舞会每年由西斯朗的王室举行,但其实那些人并不会来参加,他们会委派一个人代替皇室以主办人的身份招待宾客,而当舞会结束,这个被皇室委派的人不出意外的话,整整一年都会站在西斯朗权力最顶尖的位置上……但实际上,从霍斯当上了塞林奥米尔家的继承人之后,这些年的舞会一直都是由他来主办的。

    今年的舞会地点选在了帝都非常有名的一家水上餐厅,建在帝都唯一的内陆湖中间,面积大得晚上打开餐厅照明的时候,就算不开外面的景观装饰灯,也一样可以把整片湖水甚至林边树木照得金灿灿的,亮如白昼一般。

    岸上停着数不清的船只供运送宾客之用。小船的外观和装饰都看得出是费了些心思的,这些绅士淑女们每人独乘一船,或坐或站的被穿着白衬衫黑马甲带着羽毛眼罩的侍者送到中间的主会场去,香衣美鬓船影悠悠,在暧昧彩灯映衬的夜色之下,颇有些意境。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灯火通明,穿着红色礼服同样带着黑色羽毛眼罩的管弦乐队坐在一角投入地演奏着轻快的调子,舞池靠近乐队的一边台子上五个穿白色轻纱的舞娘们随着音乐舞姿妖娆妩媚,□在外的藕臂细腿小蛮腰,无一不在刺激着周围男性的荷尔蒙。

    因为是化妆舞会,虽然这宴会的本身让人觉得无趣,但是多了一层被认为是顺其自然的伪装,总是会让这些习惯在人前道貌岸然伪装自己的人们适度地放松一下的。于是大厅里到处都是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碟子帽、画着各种各样妖异浓妆的男女,他们当中有人把头发染成大胆而夸张的色彩,并在发型师一双匪夷所思的魔手之下,把头发弄成各种各样诡异的发型……

    这种宴会,女人显然是要比男人更抢眼一些的。性感黑丝与洁白蕾丝糅杂在一起带来致命的划花了男人的眼睛的同时,各种少女漫画甚至只存在于人类想象的事物的形象大部分都被拿来借用,萝莉御姐女王人_妻,简直是应有尽有目不暇接……

    然而就在这样女性成为绝对亮点的舞会上,离开西斯朗社交圈三年之久的“第一公子”重新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小的哗然……

    ——当然,此刻穿了一身警用黑色紧身劲装,脚下踩着系带黑色长靴,头顶同色贝雷帽压下来挡住大半边脸,从头到脚完美伪装的严羽他们这些路人是未必能一眼就认出来的。让他们哗然的,其实只是这男人看似柔软无力的身子骨和周身围绕的强烈禁欲而诱惑气息,实在是让人没办法忽视的罢了。

    严羽还没有完全从作为裴林而待在绝岛监狱备受摧残的几个月中恢复过来,身体还呈现一种少年般纤弱细致的样子,可是一袭黑色紧身作战制服、黑色鹿皮手套、加上大腿上插着的那把一看就知道是货真价实的银亮手枪、以及后腰隐约能描绘出的匕首轮廓,又偏偏把那一身柔软的气质给硬生生压了下去!

    几乎全身都裹在警用作战服里,连脸也被贝雷帽遮住大半的纤细男人身上禁欲的气息危险而张扬,可是贝雷帽之下露出的那小半截脸——白皙的皮肤流畅的轮廓色泽水润的淡色薄唇和用两根手指就可以轻易捏住的精致下颚!甚至是那下面露出的一小段瓷白细致的脖颈——小巧喉结随着呼吸微微上下起伏,像无形的小锤,一下一下,轻轻敲打在人们心上,并不感到痛,只是觉得痒——心痒难耐的那种。

    这样的人,实在是太适合扑倒蹂躏了。可偏偏他那一身冰冷的、拒绝的、高傲而禁欲的强烈气息,又真的是结结实实的震慑到了周围用目光视_奸他的男女,让他们同时有了“此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认知……

    他一路走进去,步伐大小相等,脚步一步不停,挡路的贵族们接触到他身上那诡异的气息便情不自禁的给他让路,让这舞会看起来不像是个party,倒向是上级领导来视察= =……

    人去之外,被迫穿着雪白的公主蓬蓬裙的帝勒顺手从带眼罩端托盘的侍者那里拿了杯酒,想喝的时候发现自己头上这面具只在眼睛的位置挖了两个窟窿,嘴上却是死的,于是恨恨地啪的一声重重放下酒杯,目光在人头攒动中瞥见严羽,愣了两秒,才恨声道:“那个人是严羽没错吧?他妈的!瞧瞧那霸气外露的样子,他和当初在绝岛里差点被你随从强_奸的那个裴林……真的是一个人么?!”

    穿着雪白滚金边儿骑士装,纯铜扣子一丝不苟一直扣到喉结下方的迪菲兰德把玩着自己腰间装饰用的佩剑,低头微微笑了下,“这个,你去找云问问,恐怕要比在我这儿得到的答案更确切。”

    婴儿肥的面具下面,帝勒敏锐捕捉到迪菲兰德话里更深层的暗示,刹那间眉心拧成一团,半晌之后,却有舒展开,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声音因为面具的遮挡而变得低沉而模糊,“司徒焰至今没有下落,怕是凶多吉少了。剕因为这件事回来后在军部药品采购上对云家生意大加制裁,云秋炀现在怕是都自顾不暇,又哪有心思放在跟他根本沾不着边儿的‘第一公子’身上。”

    “根本沾不着边儿?”迪菲兰德把长剑放会剑鞘,灰蓝色眸子准确找到远离人群的一根象牙白色雕花柱子旁边靠着的身着白大褂的长发男人,迎着男人浅淡温吞的笑意,举杯对外科医生打扮的云秋炀遥遥致意,“或许——他知道的比我们任何人都还要多呢。”

    “你这话是什——!”

    “这件事儿我们插不上手,静观其变就是了。”迪菲兰德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可是话音刚落的瞬间,他却猛的拦腰搂住身边男人,帝勒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体重保守估计都在一百五以上,迪菲兰德一搂一带,竟然毫无障碍地把他拉到了自己腿上坐着!

    帝勒被抱起来的瞬间撞到了桌子,碰倒了上面的酒杯,迪菲兰德眼疾手快地接住即将落在地上摔成碎片的高脚杯,猩红色酒液却不可避免地溅到了帝勒那雪白蓬蓬裙的裙摆……滴在雪白之上的血红,乍眼看过去,非常刺激视觉神经……

    帝勒原本一句话卡在嗓子眼里还没说完,那被人打断的郁闷不上不下地憋在喉咙里转眼就被他的火爆脾气烧成了怒火!无奈这把火还没来得及烧出来,就被迪菲兰德这放肆大胆的动作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一一种非常暧昧的姿势跨坐在迪菲兰德腿上,因为害怕挣扎反抗会更加引人注意,张牙舞爪惯了的男人勉为其难耐着性子压低声音跟他背后忽然发疯的混蛋说话:“你他妈疯啦?这大庭广众的,整个西斯朗的贵族差不多全在这里!赶紧放开老子!被人看见了传出去,他妈的你家的政治名声还要不要,我家的股票还要不要了!?”

    “怕什么?”迪菲兰德习惯性面无表情的冰块脸上灰蓝色眼底却带着明显笑意,“摸摸你自己的脸。你穿成这样又带着面具,还有谁能认得出迪菲兰德腿上这稍微健壮了点儿的小姐就是那位脾气火爆到让人摸不得碰不得的帝勒小少爷呢?”

    “你!!——”想爆发的帝勒少爷野兽般的绿色眸子在面具爆出杀人的嗜血冷光,奈何却又碍于人群不敢真的发作……气急之下,一把抓住面具就要掀下去!

    “你要摘就摘——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摘掉面具,别人可就都知道这个姿势被我抱着坐在腿上的人是你了。”

    迪菲兰德那淡定的声音实在欠揍,可恨的是偏偏现在还不能真的就这么一拳揍下去……那脾气跟火药似的帝勒用尽力气一忍再忍,最后只得咬牙切齿跟那混账含恨耳语,“其实你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是吧?”

    迪菲兰德低低地笑了一声,他看着帝勒裙子上的猩红颜色,冷淡眸光因为带着点儿盘算的味道而变得暧昧不清,“不过,我倒是在我的休息室里给你准备了另外一身装束——”他说着就毫无预警地打横抱着帝勒站起身来往宾客专用的休息区走,迎着无数诧异的震惊的八卦的兴奋的眼神,男人线条干脆利落的唇角微微挑起,听不出起伏的声音带着低沉的磁性:“请随我过去吧,我的公主。”

    帝勒忍无可忍抬手一把巴掌扇过去!“你妹的公主!你他娘的酒虫上脑了吧?!”

    “不。”挨了一巴掌的迪菲兰德面不改色地往前走,在打开自己的那间休息室的时候,才低头气息灼热地在帝勒耳边沙哑而暧昧低语,“……应该是精虫上脑才对。”

    而远处靠在白色石柱上独自喝酒的云秋炀一直目送着他们的身影在人群中消失,才静静地举杯,浅浅呷了一口,“连以理智和冷漠著称的冰山迪菲兰德都变得会为自己谋划良宵了……嗤嗤,离开绝岛那个鬼地方,生活果然变得不一样了呢~”他微微挑起眼角,金棕色的温润眸子准确无误地锁住此刻已经融入到舞会气氛中去的、穿特殊作战服的严羽,然后慢慢的,无声的,勾起嘴角,“那么,第一公子,我们也该重新的、好好的——认识一下呢。”

    ………………

    …………

    严羽是那种人,通常境况下,他傲慢而随性,温和却危险。当他想高调张扬地成为众人目光焦点的时候,很难有人不被他身上那奇妙的气质所吸引,但如果他愿意融入到人群里去,却也可以做到混在人群里,毫不突兀。

    可霍斯还是一眼就找到了他。

    他从宴会大厅后面的偏厅跟几个地位颇高的政治家聊完出来的时候,严羽正在靠近舞池的地方跟其他人说话,他周边站着两男四女,从他们的表情来看,聊天的内容大概很有趣,他们相处的很愉快。

    他今晚的装束让霍斯乍看之下眸光一亮,但只不过转瞬之间,那简直称得上沉迷的眸子却骤然沉下去!……

    霍斯仔细看严羽的胳膊——严羽惯常是用左手的,可现在却右手持杯,左臂有些僵硬地垂在身侧……

    “果然……是为了那个娈童,而平白挨了一枪了啊。”霍斯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铁灰色的眸子却逐渐沉成了深不见底的漆黑,“严,我都舍不得伤你分毫,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娈童而受伤呢?”

    他招手叫侍者拿了两杯白兰地,盛着琥珀色液体的郁金香杯放在铺着深绿色绣金色丝线桌布的桌子上,霍斯对一直跟在身后的保镖微一仰头,“去,把那位先生请过来,就说……”霍斯顿了顿,微带苦笑地勾勾嘴角,带点儿自嘲地继续说道:“就说,旧情人请他赏脸来喝一杯。”

    保镖去传话了,霍斯看着那一身劲装的高挑男人闻言散漫地把脸转向他这个方向——严羽头上的贝雷帽压得很低,霍斯看不见他的眼神,当他那么定定地看着自己这个方向的时候,甚至有点儿怀疑,他的视线是不是被帽子遮住了,他是不是能看到自己。

    霍斯张这么大,从来没有过想此刻这样,迫切期待一个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心情。

    就算是三年前的严羽,他也根本不需要去这样期望。因为那个桀骜的男人的目光会非常执着地追随着他,哪怕他们之间有再多的人,再多的阻碍。

    霍斯看着严羽在静默之后对周围的人点头致歉,随手把手中酒杯放在侍者托盘里,然后才不紧不慢淡定随性地慢慢走过来。

    霍斯今晚只中规中矩地穿了一身名家手工裁剪的黑色燕尾服,里面白衬衣黑领结的搭配简洁干练。他脸上只敷衍性的带了一只左眼眼梢装饰着细致长羽毛的黑色眼罩,跟严羽从头到尾的颠覆形象不同,霍斯的打扮,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他。

    严羽走上台阶,自顾自地在霍斯对面坐下来,慢慢抬起头,原本被帽子挡住的眉眼逐渐清晰,他微微眯起眼睛的时候,眼角秀长横斜入鬓,唇上微微挑起的弧度显得很嘲弄,“我打扮成这个样子你还能认出来,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竟然会愿意用‘旧情人’三个字来自己承认我们现在的关系——霍斯,这倒是让我欣慰得很呐。”

    霍斯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只是在手掌中把玩着,“你会为了一个男宠挡子弹,这也让我诧异得很。”

    “因为我喜欢他啊。”严羽轻轻笑了笑,眉目风流,笑意菲薄,“他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我害怕失去他,所以不计代价的救他。”他脸上的表情是对新欢非常非常真实的真挚感情,他定定地看着霍斯,眸子里明明满满透露这他对那个小男宠不言而喻的喜欢,可是霍斯就是觉得那眼神有些刻毒的意味儿……

    霍斯线条凌厉的眉峰逐渐皱了起来,果然,就在这时,严羽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完了后面的话,“——我爱他,可是爱到骨子里去了呢~”

    霍斯拿着酒杯的手指猛然间紧了一下!

    深藏脑海的记忆就像是被一根钩子猛然钩出来了一样,鲜血淋漓,却无比真切。

    五年前,他在自己的庆生宴会上亲口将自己和严羽的关系公之于众,那晚床榻缠绵之间,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严,我真是爱你爱到骨子里去了!我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所以我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可是时隔两年后,严羽却在他眼前毫不留恋地转身跳海……

    严羽是最了解霍斯的人。他知道怎样才能令这个外人看起来毫无破绽难过痛苦——就好像霍斯也同样了解他一样。

    严羽静静看着他因为被勾起回忆而越发紧绷的脸,缓缓垂下眼睫,贝雷帽再次挡住他的大半张脸,他双臂叠在餐桌上,懒洋洋地趴着看面前映着琥珀色液体的水晶酒杯,目光专注如同在欣赏一件绝世的艺术品。

    “严,”霍斯声音有些不易被察觉的涩然,他轻轻叫着这个独属于自己的称呼,勾起无数被封尘的记忆,让他呼吸有些不顺畅,“当年的事情,我……”

    严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顿住,趴在桌上抬头看他,“我什么?到了今天,在提起那时候的事情,你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法对我说出口,不是么?”严羽慢慢直起上身,正视对面男人那双冷金属色的坚硬眸子,淡色薄唇一张一合,他一字一顿,语气复杂,“——因为我们都知道,就算是给你无数次选择的机会,在当时,你也还是会做出与那时同样的选择。霍斯,你就是这样一个理智得像机器一样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是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我当年才会爱啊……爱到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找你的麻烦。”严羽说着自嘲的呵呵笑了笑,“你知道的,其实我是个很小心眼儿的男人,触及到我底线的话,一定会睚眦必报的。我那个时候就想,如果我活着,一定没办法做到眼睁睁的看着你做那件事而不做出反应。可惜的是……呵,你看,最终,我还是好好的、坐在了你的对面。所以说,到了今天,你我之间,已经是个死结了。”

    “霍斯,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还在。但是三年前的我自杀的事情、三年的时间鸿沟、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死结,都已经成了他们之间没法跨越的障碍。在绝岛的时候,你发现我身份,还以那种消极不反抗的态度面对我。所以那天晚上我也让你走。外面天大地大,我们两个,不如就各凭本事的放手搏出个胜负输赢。”

    严羽的话,句句都是彼此心知肚明到无可辩驳的事实。一番话说到最后,霍斯甚至连一个折中的办法都想不出。

    可是想不出,并不代表他会妥协。

    “当年那件事情上的确是我的错。所以现在不管你想怎样,我都可以装作不知道的放任你去做,直到你消气了重新回来为止。但是无论怎样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三个人横亘在你我之间。严,我的底线,你应该清楚的。”

    严羽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怎么,三年前你逼得我自杀,三年后,又要来杀掉我的爱人么?”

    霍斯已经逐渐从被严羽影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他安然坐在椅子上,像王者那样,安然自若地微笑,“但愿你现在是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样爱他。不然的话,平白被你推出来当炮灰,可就太可怜了。”

    “我的感情,现在的你怕是没立场过问了吧?”严羽意兴阑珊地靠在椅背上,耸肩冷笑,“不过话有说回来,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能这样自信地觉得我一定会重新回到你身边呢?——霍斯,三年前我自杀之前,已经把我能给你的所有感情分毫不剩的都给你了。现在你还来找我要……”

    严羽无不遗憾地叹了口气,“抱歉啊~像我这种人,心里是不可能一直满满当当装着同一个人的。所以说~我现在可是已经再也给不出了呢。不过我最近倒是有听到消息,皇室那边儿,好像又有大动静了呢~你躲了三年,如今回来,怕是再没办法躲过去了吧?”

    霍斯挑挑眉,刚想说什么,却被匆忙来到走边的下属打断了。那男人看看严羽,瞬间的犹豫之后俯身谨慎地对霍斯耳语了几句,而霍斯听后,竟然也皱起了眉毛,“她到这儿来做什么?”

    男人谨慎摇头,“事出突然,我们的人还没得到消息。只是少爷您看,您要不要到后面去见她一面?”

    霍斯在极短的时间里极快地衡量了一下利弊,终于还是站起身,居高临下带点儿命令语气的跟仍旧漫不经心坐在椅子上的严羽说了一句“在这里等我”,就转身向花厅的方向走了。

    他刚一转身,严羽就嗤笑一声。随即起身刚要离开这里,却在转身之际诧然瞥见一个高挑的白色身影——云秋炀靠着一根临近露台的石柱,遥遥对他举杯,似乎对他笑了下,然后便暗示意味极强地转身走向了此刻空无一人的露台。

    严羽挑挑眉,觉得有趣儿,便也调转方向,跟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七千字的大章!我码了四天才写出来啊啊啊啊~求潜水的妹子冒泡奖励一下~~嘤嘤嘤嘤……

    严羽和云秋炀~~严羽和霍斯~~严羽和男宠小正太和霍斯~~接下来,都会发生什么呢~?猜对有奖喽~~

    小剧透一下,上部的总总谜团伏笔,下一章会被揭开大半儿的~嗷嗷嗷嗷~可以求撒花咩嘤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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