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萧萧趁隐门刺客与诸宗门长老缠斗之时,连续施展小乾坤术中风起云动与雨来,不到盏茶功夫击溃诸多宗门弟子,而后一行人先后纷纷逃离此是非之地。

    离开周朝皇城,无人敢有丝毫顿歇,光天化日之下亦是不怕扰民而运起身法于周朝腹地城池与山林中穿梭,一路北上而往百道城方向行进。

    所幸是一路畅通无阻,未有再遇上宗门修士,不过愈是北进路上所遇百道修士愈是繁多,只是路上亦无事发。

    至夜,一行人终于来到周朝北方边境偏远城镇,萧萧这才想到灵儿毕竟是凡人之身而不比修士,随己一行人奔波一日都未有进食,遂于客店中与灵儿匆匆食过,之后所虑此城镇中修士甚多,有道是人多眼杂,不易掩人耳目,再者听闻百道城此地以北三百里之外,对于萧萧与灵儿目前处境来说,只要一时不入百道城,那一时还算不得真正太平无事,萧萧才从天罗地网中逃出升天不久,不会于如此节骨眼上铤而走险,遂萧萧决定连夜行路以早入得百道城。

    三百里路途对于领悟空间法则,可以虚空飞行灵虚境修士来说仿似近咫尺,而对于灵虚境之下修士亦是不见得是如何得远,山路崎岖,如履平地,悬崖峭壁,危岩耸岭,亦复如是。

    此间一带,时而荒郊野岭无有人烟,时而流水急湍,茂林修竹,行不过三两时辰,却见地势陡然变得平坦许多,而四下是郁郁葱葱林木,复行二三里,隐隐已见前方城池中传来灯火。近之,则左右绵延十余里,而先后却不知几许之遥,依旧只能观清此城池淡淡轮廓,其身笼罩层层飘渺氤氲之气中,仿佛披上飘逸而神秘霓裳,其上方虚空亦是凝聚此种浓郁飘渺仙气,有天地灵气,亦有浩然正气,彼之浓不弱于一些洞天福地。

    然而。百道城四围方圆百丈却是深不见底万丈深渊,而百道城恰似一片汪洋之上孤岛,风雨飘摇却又静谧祥和。

    “百道城中无凡人,世人诚不欺余也!”

    萧萧几人立悬崖边上,遥望前方百道城,能够清晰感受到虚空中那一丝丝修士气息,无不心生感慨。

    之后,萧萧轻步上前俯首向下望去,只见深渊之下漆黑一片。一眼望不穿底,不由轻皱眉头,道:“我等都非是灵虚境修士,如何过得去?”

    “当然过不去。尔等早已错过些许时辰”

    柳晨露几人还未作言,这时,只听身后传来颇为戏谑地话语,萧萧一怔。忙回首望去,只见一行七八名年轻修士彼此谈笑风生走来,穿著无不华丽。尤其是为首二子,双手负后,气宇轩昂,相貌颇为俊朗,身上若有若无透露出一丝仙风道骨,而且毫无掩饰身上那一丝只有仙门宗派子弟才具傲慢,谈笑间双目半眯斜视,嘴角微微上挑,似有不屑又有轻视,其实也难怪二子会有此般神情,除二人出身仙门不说,而二人如今修为亦是灵元境之境。

    “原来如此,那敢问两位道友百道城何时才会开放?”

    萧萧下意识地回望百道城,果见其城门紧闭,转身笑问道,而暗地却是心生警惕,将怀中灵儿抱得愈发紧些。

    这些仙门弟子立于几人几步之外,为首二人未有回萧萧问语,而是从萧萧一行人身上一一扫过,对于京都三杰与张狂则是不屑一顾,目光落柳晨露四女身上时才有顿下,眼底闪烁不知名异彩,脸上亦有轻挑玩味之色,或许尤有爱慕与邪念,后才落萧萧怀中灵儿身上,出奇是二人脸上并未露出如之前所遇修士那般欣喜,反而颇为平静,似乎还有不屑,口吻亦是平静地道:“这可是传说中先天灵体?长得真是标致”

    “果然是冲灵儿来!”

    萧萧心头一沉,脸上升起一丝冷意,有些不悦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其中一人摇首笑道:“你不必如此惊慌,我二人对这先天灵体可无丝毫兴趣,我等此次正是为你而来”

    “为我而来?”,萧萧微有愣神,心思急转,颇为疑惑地道:“我萧萧乃区区一介朝堂儒者,有何德何能入得二位仙门道友法眼?不知二位道友出身哪一仙门?”

    “萧门!”

    二人微顿片刻,低沉而又肃穆地道。

    “萧门?”

    闻言,萧萧神色顿时变得有些恍惚与凛然,柳晨露诸人亦复如是,良久之后,萧萧回过神,脸上无喜无悲,而心中却若有所思,对二人作辑行礼,淡笑道:“原来是传闻中八大仙门之中萧门弟子,适才下有眼不识泰山,二位道友莫怪”

    二人这才上下仔细打量萧萧一番,随之一人颔首笑道:“不愧是萧天儿子,纵然出生朝堂,却依旧有几分乃父当年风范与天赋,只是可惜”

    “有何可惜?”,萧萧淡淡问道。

    “可惜你纵然有些天赋,不过任尔怎般潜心修炼却终是徒劳而已,你始终都是那萧门不孝子萧天之子,永远不会成为萧门中人!”,那人面无表情地道。

    萧萧不由失笑道:“正如你所言我是萧门不孝子萧天之子,我爹乃至如今我与萧门早已无半丝关系,谈何有资格入得萧门?再者,我亦是从未想过日后修炼所成而进入萧门,自从知道爹爹是被逐出萧门而落为凡人,才会死于沙场之后,我对世间诸多修士眼中神圣不可侵犯萧门无有一丝仰慕艳羡,乃至些许迷恋,反而有些厌恶,或许能够称之为恨”

    “小子,大胆!竟敢羞辱我萧门,当真该死!”

    听闻萧萧此言,二人身后那些子弟纷纷露出愠色,上前欲要给萧萧以颜色。却被二人伸手拦下,之后另一人却是直视萧萧颇为不屑地笑道:“你是想欲擒故纵?试问天下修士谁人不想进入仙门,灵元丹与天材地宝应有有?我想你心里亦是万分想认祖归宗从而进入萧门,是也不是?”

    萧萧有些鄙视那人自作聪明,脸上亦是未有露出那人所预料到动容与心虚之色,而后亦未有言语上解释与反驳,低首轻抚怀中灵儿,而灵动双目却是来回转动,不知想些什么。

    那人见道出此语未果,心生不爽。遂又道:“你若是想进入萧门,亦未尝不可”

    “竟有此等好事?”

    萧萧瞬间双目放光,脸上亦是生出不少兴趣,随之却又暗淡下去,话音转道:“不过我也知道天上不会无故落下馅饼,尤其是修道界,不知我欲返萧门须付出何种代价?”

    “你果然是聪明之人,不愧是大秦上千年以来罕见儒道奇才”,那人颔首不掩赞赏。而后二人相视一眼,会心一笑,又似有顾忌地瞥眼柳晨露一行人,犹豫半响。那人才一脸正色地道:“代价是只要你肯交出乾坤印修炼法决!”

    “乾坤印!”

    乍听到乾坤印三字,后想到传闻中萧家绝学,诸人无不面露震惊,而又神色有异。除多是惊骇,却见其中有二女娇躯微怔,目中闪烁不知名神采。然而只是转瞬即逝,恢复惊容,竟连萧萧怀中灵儿都似有听闻,漂亮眸子闪烁异彩,转来转去。

    “乾坤印?”

    萧萧却是一愣,不解道:“乾坤印乃是萧氏一族不外传之仙法,如今当萧门之中,我一外人又如何晓得?如此说来,尔等并非是萧门之人?”

    “吾等自然是萧氏子弟,此次入世是随族中长辈前来观礼百道盛事,下萧乾,这是凭证”

    “下萧让”

    二人先后翻开衣襟,那里有一并不显眼却是手绣红色萧字。

    “纵使你二人真是萧门子弟,不过还是那句话,我非是萧门中人如何晓得乾坤印修炼之法?”,萧萧摇首笑道。

    “你是萧天唯一儿子,如何会不知晓?”,萧让不悦地道。

    “我确是我爹儿子,可这与我晓不晓得乾坤印法决有何关系?”,萧萧嗤笑道。

    “只要是萧氏族人,谁不知晓萧门乾坤印实难炼成,即使是天赋异禀者亦难有作为,而当年却只有你爹参悟出乾坤印之中深藏玄秘,从而修炼至大成,你爹临终前定会将参悟出法门以及乾坤印法决一并留于后人,如今定你身上!”,萧乾沉声道。

    闻此,萧萧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怒视二人,冷冷道:“我道是我爹为何会莫名失去体内修来不易乾坤印玄变之物,原来是此缘故,没想到连萧门之主竟然也觊觎后辈修来乾坤印玄化之物,难怪我爹宁愿沦为凡人也不愿交出参悟之法,换作是我,也不会交于那些冷血无情族人,以免为祸苍生!”

    “你放肆!”

    萧萧无视那些萧门子弟怒意,目光冷冷锁住二人,道:“我听我娘说我爹并非是死于沙场凡兵,而是死于修士之手,而这修士却是萧氏族人!”

    “你胡说!你若再敢胡言乱语,侮辱我萧门族人,休怪我二人将你当场斩杀!”,二人脸上闪过一道惊色,随之怒指萧萧,冷声喝道。

    “是不是胡言乱语,真想日后自会水落石出,不管我爹是不是死于萧氏族人之手,总之萧门是我爹之死罪魁祸首,萧氏一族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别说我丝毫不知乾坤印入门之法究竟为何物,即使真有,也不会交于外人,何况是我萧萧仇人!”,萧萧目泛寒光,一脸冰冷之色地道。

    “你有何资格辱没萧门,又有何资格成为萧门仇人?你只不过是萧天外与人生野种!”,萧让冷笑道。

    “你说我是野种?有种你再说一次!”

    萧萧身上瞬间散发出一股无比逼人而冷寒意,双目死死盯住萧让,眼中杀意涌动。

    感受到萧萧身上寒意与眼中杀意,萧让没来由身子莫名一颤,有些不敢迎视萧萧异常冰冷目光,然而却身为萧门年轻一代中佼佼者,与生俱来轻狂与仙门子弟不可侵犯威严使其神色又变得镇定许多,视向萧萧,撇撇嘴道:“我说你只不过是萧天外与人生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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