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萱儿看着来人,微蹙起眉头,问道,“你是故意把百里辰支开的?”

    来人乖孩子似的一摊手,“我也是没办法,若不把他支开,我怎么有机会单独见你?”

    贺兰萱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而后“腾”地一下站起来,用食指点着来人,“慕容玄,你听着!我当年救你,是因为知道不远处就有捕狼陷阱,所以我才敢冒险将狼群引开!若没有那个捕狼陷阱,我是一定不会救你的,我没你想的那么英勇,所以,你也不用报什么恩!你要是再敢在母后面前胡说八道,我就掐死你!”

    慕容玄眯起眼睛,“你再说一次?”

    “我说,你要是再敢在母后面前胡说八道,我就掐死你!”贺兰萱儿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希望不要真的失控揍人!

    慕容玄却咧了咧嘴,露出了个鼓励的神色,“我倒挺喜欢听你骂人的,你继续,别客气!”

    贺兰萱儿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等请求,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这人脑子有毛病吧?

    慕容玄悠闲地走到她跟前,挑着眉毛,迎着她的目光,“怎么,不想骂了?你要是不骂,那就该轮到我说话了!”

    “你说吧!”贺兰萱儿抓狂,“说完了快滚!”

    慕容玄轻笑,“其实,我知道你是故意将狼群引去陷阱,后来,我还去找你了,你解决了那些野狼后,就在溪边清洗伤口,又顺便沐了个浴--------------”

    贺兰萱儿吓了一大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偷看我沐浴?”

    慕容玄笑得开心至极,“你也别气,那会儿,你才十一,二岁,根本没发育,胸没二两-------------哎呦!”

    下一瞬,他抱着脑袋开始喊疼!

    贺兰萱儿收回拳头,一脚又将他踹倒在地,像赶瘟神似的指着他,“你滚------------马上滚!”

    慕容玄满脸痛苦地慢慢爬起来,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你也真下得了手,你就不想问问,我来找你的目的?”

    “目的?”贺兰萱儿警惕地望着他。

    慕容玄又拿出无辜的表情,“你别这么瞪着我,我真不是坏人!上回在御花园,我就想提醒你,千万别对太子动心,一动心,你就完了!我这太子表哥一向风·流,女人多得数一年也数不完,你才刚进宫,他自然宠着你,等新鲜劲儿一过,你就没好日子过了!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愿意娶你,是父皇母后将你硬塞给他的!”

    贺兰萱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慕容玄自认为刺中了她的死穴,眼中闪动着得逞的光芒,立刻乘胜追击,“不过,你也别伤心,他不懂得珍惜你,还有我,只要你点头,我就愿意豁出一切去求母后,求她成全我们--------------”

    他神色诚挚不见任何作伪,目光专注而深情,若是普通女子,只怕早就羞红了脸,感动得热泪盈眶,然后小鸟依人地投入他的怀抱!

    他摸着下巴,正美着呢!贺兰萱儿却一巴掌呼了上去,“滚-------------”

    慕容玄抚上挨打的地方,冷笑着低声道,“我对你,没有一句虚言,你最好考虑考虑,如若不然,顶多我麻烦一点,散布点谣言,让多一点人知道‘太子妃的身体曾被别的男人看过’,大周可没有贺兰开放,女子出嫁前若被别的男人看过身体,就是‘不洁’,皇室素来讲究颜面,你猜,你会有什么下场?是被废黜,还是浸猪笼?”

    “你威胁我?”贺兰萱儿的眉头越收越紧,气得满脸通红。

    “答对了!”慕容玄挑了挑眉梢。

    贺兰萱儿沉默了,就慕容玄的理解,沉默就代表妥协,于是,他得意了,正准备进一步行动,就听见她淡淡道,“不用麻烦你,我今夜就向百里辰坦白一切。”

    “你!”慕容玄双掌紧攥着,攥得指节发白,“你不考虑一下后果?”

    贺兰萱儿连做了两个深呼吸,抿紧了双唇,不再说话,不让自己气到发颤的牙关发出碰撞的声响-----------最差还能怎样?顶多做不了太子妃!

    慕容玄没辙了,在原地沉思了半晌,这才悻悻离去。

    出了宫,他身边的心腹谋士则宁,立刻迎了上来,悄声禀道,“殿下,贺兰国的莫邪大人来了密函,说贺兰大汗派了落羽大将军出使大周,此时,贺兰皇宫没了落羽护卫,正是他刺杀汗王,起事谋反的大好时机,他希望殿下与他全力配合,在他起事之时,务必拦下贺兰国发来大周的求援信,没有大周的救援,贺兰国必亡-------------”

    慕容玄微微一笑,眉宇间说不出的俊秀风·流,气定神闲地道,“回信莫邪,让他放心,本王会全力支持他谋反。”他回过身,望向东宫的方向,眼角眉梢却只剩下了冷意,“贺兰萱儿,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主动站在我身边,求我要你!”

    许久,他才上了自己的马车,吩咐道,“去宗人府!”

    而另一边的东宫,贺兰萱儿一直等到了半夜三更,百里辰才终于回来了,头上两个大包鲜红发亮,像是被棍子打的,把贺兰萱儿吓得够戗!

    “你怎么了?”现在这种情况似乎不太适合坦白被人偷窥洗澡的事,贺兰萱儿忙凑过去看着他头上隆起的大包,还忍不住拿手戳了一戳!

    “没事。”百里辰笑了笑,突然将一道写满咒文的黄符挂在她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贺兰萱儿不解地看着他。

    百里辰皱了一下眉,“是我去法华寺求的解咒灵符,那里的和尚说,你戴足七天,焚灰喝了,就没事了!”

    “你先前是去求符了?”贺兰萱儿秀丽的眉眼装满了愕然,“你不是对那布片小人儿嗤之以鼻吗?”

    “我是不信那小人儿有那么厉害。”百里辰轻笑一下,俯□子以额头贴上她的额,“但求个心理安慰总没有坏处,更何况-------------”

    贺兰萱儿笑笑,“更何况什么?”

    百里辰伸手抱紧她,突然认真了起来,“更何况,我喜欢你,我想你健健康康的,活很久很久,这样,我才能一直一直缠着你-------------”

    这算是表白吗?

    贺兰萱儿怔了下,心跳突然快了一拍,抬眸望着他,眼中水雾弥漫,轻轻一眨,便有水珠滴落,一眨,又一滴-------------

    “我又说错话了?”百里辰瞄着她的眼睛,顿时紧张了起来,慌了手脚。

    “没有。”贺兰萱儿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又问道,“你去法华寺求符,怎么还求了一头的大包?”

    说到这个,百里辰就有点郁闷了,一边郁闷,一边向贺兰萱儿做了简短汇报。

    今天晚上,他突然收到慕容玄派人送进宫的信,约他出宫,说有十万火急的事,可他在约定地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慕容玄!后来,他见时辰还早,就去了法华寺,想为他的太子妃求道解咒符,但法华寺已经关门上锁了,他便只能从东院小门进去。东院只有几个新来的小和尚在看门,小和尚们可不认得太子殿下,见有人悄手悄脚地走了进来,像个贼似的,于是一个个摸了棍子,二话不说打了下去!

    百里辰冤哪!他连忙高呼自己是太子,是大大的好人,小和尚们根本不信!要不是慧明和尚出来得及时,他脑袋就要开花了!但更冤的还在后头,也不知慧明和尚是不是故意整他,做出一副“我乃神人”的嘴脸,说什么求符要有诚意,心诚则灵,所以,他得先围着法华寺跑上十圈,以示诚意!

    气得他抬腿就走,但到了寺庙门口,还是停下了脚步,揪着自己的头发走了回来,朝着笑得像弥勒佛似的慧明和尚说了两个字,“我跑!”,接着,也不多言,掉头就开跑!

    众和尚不由一阵感动,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多好啊!想到这,众和尚还呆呆地朝他背影挥起了手,“太子殿下早去早回啊!”

    贺兰萱儿听完了,又伸手戳了戳他头上的大包,心疼地问,“还痛吗?”

    百里辰嘴角挂着傻笑,摇了摇头。

    贺兰萱儿也笑了,突然踮起脚尖,双臂缠上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

    百里辰不太满足地探低身子,加重了这个吻,两人紧紧相拥,唇舌逗引间,引得他眼中情·欲之火狂燃。

    下一瞬,他的动作却僵住了!

    “怎么了?”贺兰萱儿睁大眼睛,问得疑惑又无辜。

    “我们白天才有过一次,这会儿,我怕你身子经受不住------------”百里辰嗓音低哑,似带着极大的隐忍意味。

    贺兰萱儿满面羞红地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不舒服,只要你不把我弄疼就好-------------”

    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人血脉贲张!

    百里辰的火烧得更旺了,却还有一丝犹豫,自己没有洗澡啊!围着法华寺跑了十圈,搞得一身臭汗,是不是该先去洗白白再继续?

    “你又怎么了?”贺兰萱儿眸光迷离,再次送上了自己的双唇。

    百里辰低喘一声,再抑制不住,双手抄起她,走到床边直接将她放下,终于将她压倒-------------

    至于洗白白什么的,还是等运动完了再议吧!

    待“激战”结束,天都快亮了,百里辰撩了一把贺兰萱儿的头发,握在手里,转眼就睡着了。

    贺兰萱儿却睡不着,下了几次决心,才推了推他,“你先别睡,我有事要说-------------”

    百里辰掀了掀眼帘,懒懒地嘟囔,“萱儿,我困了,你也睡吧。”

    贺兰萱儿不死心,又推了推他,“可是,我真有事要说,很重要的事-------------”

    “萱儿,求你了,等明天再说吧。”百里辰换了个姿势接着睡,闭目合眼地嘀咕,“我真的想睡觉,听话,明天说-----------”

    贺兰萱儿无语轻叹,明天?明天就坏菜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鲜出炉的新坑啊,软嫩香滑,甜美肉多!大家随便撒个花,收藏收藏吧\(^o^)/~

    话说,太子在一点点爱上萱儿,一点点变得专一,只要慕容玄和丽良媛甭跟着捣乱破坏就行,不过这两人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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