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毛弟,林一帆才想起居然忘了和医院协商一下晚上病房里要多住一个小孩的事情。想再赶过去,但怕又少不得要和那娘俩见面,想想还是打了电话给丁书语,想让他出面去帮忙处理一下这件事,却不料引了他一通嘲笑,“我说兄弟啊,又何必那么麻烦,我直接跟医院要一间贵宾房不就行了?那医院还不屁颠屁颠的跟着后面,服务态度不要忒好啊!”

    话是不错,但丁书语想得简单了。因为归根结底还是要涉及到money的问题。

    他林一帆本是穷人一个,这次虽然事急从权,挪了公司小金库的钱先行垫付了住院费,但那终究也是要还上的。而米兰达新进了大批货物,短时间内苏姐显然也是筹不出那么多钱的,更何况林一帆压根就不曾有过要让苏姐来还这笔钱的想法。

    虽然学校也划了五万元过来,但这仅仅是在丁书语的干预之下的预付款而已,最后到底各自承担多少责任还得通过律师来协商解决,因为在林一帆看来,学校虽然可恶,但自己这方可能更要承担相当大一部分责任的,毕竟孩子还小,怎么可以没有大人相陪,而让她们自己在马路上瞎跑呢。

    更为重要的是,毛丫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据自己从医院方面了解,情况并不是最好长-风-文学x.,恐怕短时间内是出不了院的,如此看来,自己先行垫付的四万够花就不错了,那里还住得起贵宾房,而且一住就是一二个月的。

    “咳咳。你丁大局长还真是和那司马衷有得一拼了!”林一帆苦笑道。

    “什么意思啊?说明白点!”丁书语有些跟不上思维。

    “天下都饿殍遍野了。司马衷却问为何老百姓不吃肉糜。而我都穷得差不多连裤子都拿去当了,你却要安排我姐去住二百块一晚的贵宾房,你说你不是和那司马衷也差不离了么?”林一帆解释道。

    “得得得,你直接骂我是个白痴不就得了,何必绕那么多弯弯呢!”丁书语总算是省过了神来,不禁笑骂道。

    “唉,兄弟,我说你那学校准备承担多少责任啊?如果学校能全额承担的话。住贵宾房就贵宾房了,即便是搬到酒店住总统套房我也没意见的。”林一帆半真不假地坏笑道。

    “行了吧,说实话,这事后来我仔细想想,北郊小学的责任还真是不大,因为咱们是兄弟,所以我给了他们一些压力,让学校先帮你垫付了一部分钱,至于到底承担多少,恐怕还得通过法律途径。我建议你到时还是咨询一下律师吧,最好是直接请一个。我这边稍微向你这边倾斜一些是可以的。但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了,最起码面子上大家都要过得去,毕竟这教育局也不是我家开的,这事你能理解吧?”丁书语正色道。

    “理解,理解!”林一帆有些不好意思的连声道,“其实当时我也是因为气不过那方主任的态度才给你打的电话,还真不是想讹你们学校。”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我也给你透个底吧,既然学校已经打了五万块过去,到时不管责任划分得怎样,这笔钱学校是断断不会再收回去的了,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丁书语笑道。

    “我说啥叫兄弟?这就叫兄弟!这个谢字我就不多说了,回头咱好好喝一场!”林一帆叫道。

    “这事回头再说吧!且说这贵宾房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丁书语问道。

    “罢了,破罐子破摔吧,要了!这事就麻烦你了,你就帮我一手去办了吧!”林一帆稍稍顿了下,然后一咬牙,终于下了决定,林一帆对于自己在这个时候弃苏姐于不顾,心里是愧疚万分的,现在打肿了脸充胖子,不能不说这其中大有补偿的意味在里边。

    “那行,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好,你放心好了!至于后面你姐如果有实在困难的话,到时我再出面减免掉两孩子的一部分学杂费好了!”丁书语索性好事做到底,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是最好了,还是那句话,谢字我就不说了。对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咱们培训学校那儿你看着点!”林一帆道。

    “那是自然,那学校也可算是我的孩子,都用不着你叮嘱的。”丁书语感慨道,却话锋一转又关切地问,“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这回又是上哪儿去呀?”

    “唉,有些私事要处理,算了,回来再跟你细说吧,先挂了吧!”对于自己的感情问题,林一帆实在是不想多说。

    “他娘的,都是什么人哪?”丁书语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忍不住骂了一句。

    ……

    宁波,鄞湖别墅。

    “一帆啊,你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吉父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有些局促不安的林一帆警觉地问道。

    “就是啊,你瞧我和你叔叔的行李箱都拖下来了,下午都准备直飞惠州了,你倒跑到这边来了,怎么着,是出差还是……”吉母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感到有些惊奇。

    “你别插嘴!”吉父愠怒地一挥手打断吉母道。

    “你这老头怎么……”吉母被吉父吓了一跳,疑惑地在两个男人脸了扫来扫去,过了半晌,好像突然明白了过来,倏地站起身来,跑到林一帆身边,抓住林一帆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一帆,到底怎么回事,告诉阿姨,你怎么会这个时候跑到宁波来了?”

    林一帆一直在躲闪吉父电光一般敏税的眼神,现在却连吉母也加入了进来,看来躲是躲不过了,横竖都是一刀,早晚是要面对的,“叔叔阿姨,吉利可有回来过?噢,是这样子的,吉利和我之间发生一些小误会,她留了张字条给我就离开了临江,可能是想冷静一下吧,但我担心着她,所以立马就赶到宁波来了,想好好跟她谈一谈……”

    “哼,果然是这样!”吉父冷哼一声道,“真的只是小误会吗?”

    “当,当然,只是一些小误会,可她没给我当面向她解释的机会便离开了,可我又不知她究竟去哪儿了,所以只,只能先到宁波家里来找找看!”林一帆在吉父面前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尤其是在这种自己有错的情况之下。

    “那就不是小误会了!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知道,她绝不会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孩子,也不是那种爱耍小性子刁蛮任性的女孩子,你跟我老实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吉父严厉地盯着林一帆喝问道。

    “好了,你先别忙着审案子了,还是先把女儿找回来要紧吧!”吉母有些慌乱的叫嚷道。

    “你吵什么?你自己的女儿难道你还不了解吗?她很坚强很冷静的,绝不会做那些傻事,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孩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会儿说不定她正在哪里逛街游玩呢!”吉父虽然信心满满,但林一帆还是能听出他高声下流露出的那一丝担心。

    “就你不担心,女儿也是你的女儿,如果她真有个什么事,我跟你没完!”也是因为对女儿爱之深切,一向心平气和的吉母居然也会歇斯底里。

    “行了,我打电话问问!”说着吉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用力地指了指林一帆,却终于没有骂出口,而是故作冷静地坐了下来,连续拨出了好几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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