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的尽头,竟是一片静谧的湖水,四周山峦环绕,只有这一条水路可通到外面,当真是个隐密的地方。这湖中疏疏密密的开满了各色莲花,风吹莲动,煞是好看。在湖水中心,有一座小岛,隐约可以看见小岛上有间小木屋,虽然不雅致,却胜在天然,配上这四周的风景,到也有几分野趣。

    小岛也就是方寸之地,一眼便可望到边际,在岸边建着码头,看来有人经常上岛活动。白飞飞四下打量一番,不由得猜测这湖、这岛,以及这岛上的码头和房屋是不是都是为了她而准备的,蓝盈把她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将她囚禁在这里,让她在这处风光秀丽的地方养老不成?若是如此,到也不错。不过无衣宫主真的会对她这么好吗?白飞飞总觉得对方来者不善,虽然不知道无衣宫主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若说无衣宫主憋着坏正想着什么毒计算计她让她生不如死,那白飞飞是一定相信的。

    船靠上码头,两个黑衣大汉先跳上岸,用绳子将船系在码头的木栏上,然后另两个黑衣大汉一左一右,架着王怜花上了岸,最后是蓝盈扶着白飞飞离船蹬岸。

    小木屋不大,只有一间,有一木破旧的木床,一张木桌并几张长凳。床上放着一床被褥,桌上放着一套粗瓷茶壶茶杯,然后就再无他物。白飞飞被蓝盈扶着坐在长凳上,王怜花也坦然的坐在白飞飞身侧,虽然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暗想这地方实在够简漏的。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王怜花心里这么想着,站在一边的蓝盈便谦恭的说道:“地方简漏,委屈白姑娘和王公子了!请二位在这里小住些时日,一会有人会把饭食送来,我们这就告对退了。”说完也不等白飞飞和王怜花说话,带着四个黑衣人便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把门反锁。白飞飞这才发现,这木屋的窗子极小,还被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棍横竖不齐的从中间拦着,想从窗户跳出去是完不可能了。若是没有中毒,无论是王怜花还是白飞飞,一掌便可劈开这木屋的门窗。再不济凭着力气也能拆了门窗逃出生天,可现在二人行动都困难,更别说逃去了。白飞飞叹了口气,这无衣宫主为了对付她,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那蓝盈没说谎话,不一会便有个蒙面的黑衣大汉提着盛了饭食有篮子开了门进来,那篮子上蒙着一块白布,虽然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可一阵香气从篮子传了出来,饿了一天的白飞飞和王怜花闻见这阵饭食的香气,也不禁感觉肚子有些饥饿。这黑衣大汉一看就是经过训练,也不多说话,放下篮子就走,出去之后还不忘把门反锁了。

    王怜花目送大汉出了门,然后掀开篮子上的白布,里面是一盘子酱牛肉,一条鲤鱼,一碗蛋花汤并两碟小菜及两碗米饭。东西不算丰盛,却也是有荤有素,有凉有热,搭配合理。白飞飞一一把饭菜拿出来,她手上气力不济,每动一下都是强撑,饭菜还好,把汤端出来的时候,却因力气不够,手不端撒了一些出来,幸好这汤不算太热,并没有烫伤。虽未烫伤,但白飞飞手背上的皮肤又白又嫩,吹弹可破,被热汤一烫,迅速红了一片。王怜花连忙伸手扶住汤碗,慢慢放在桌面上。然后从衣袖中抽出一条白丝帕子递给白飞飞。白飞飞手上还沾着汤汁,也没客气,接过帕子擦净手上的汤水,擦完之后本想还给王怜花,但一想他这个人一向喜欢故作风雅,想必这脏了的帕子他也不会愿意要的,索性就放在一边,一条白丝帕子而已,他王大少爷家大业大,又是个千金散尽还复来的主,不会计较的。

    二人个自端了一碗饭,谁也不说话,只低头吃饭。二人心里都清楚,对方若真的想杀他们早就杀了,不会大费周张的把他们困在这里再在饭菜中下毒来毒死他们,所以二人都不担心这饭菜不干净。粗瓷的茶壶里还有温热的茶水,茶不算是好茶,尝不出是什么品种,大概就是山野间长的野茶,虽不好,却也有几分清香。白飞飞倒了两杯茶水,因为担着茶壶的手一直在抖,茶水撒出来不少,也不在意,用袖子一扫,擦净了撒出来的茶水。这个时候也挑不得好茶了,一杯茶水下去,才解了口中的渴意。这茶杯极大,因此一杯茶下去,两人谁下没有去倒第二杯。王怜花扭头看一眼床上的被褥,只有一床,看来今晚他们只能在这里过夜了,难道他要和白飞飞睡在一张床上?看看白飞飞极美的容貌,大概天仙也不过如此了吧,和这样的美人同床共枕,他到是不介意的,只是若是白飞飞解了身上的毒,大概就要杀他王怜花而后快了吧!

    小木屋中本就狭小,门窗又被封了,因此外面虽然还留有太阳的余晖,可这屋中却已昏暗下来。屋内没有油灯也没有蜡烛,趁着视线还能模模糊糊的看清屋内的东西,白飞飞不客气的霸占了屋中仅有的一张床。王怜花苦笑一声,若是平时,他到不介意做一回采花贼,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现在,就算他有心,也无这个力,看来只能在这破条凳上凑合着坐一夜了。

    第二天一早,木屋的门就被人打开了,两个婆子端了热水和饭食进来,伺候白飞飞和王怜花梳洗,然后伺候着二人用早饭。白飞飞以为这两个婆子也会像昨天的大汉一样,完事就走人,把他们关在这里。没想到今天的事情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这两个婆子不但没有走,收拾了碗筷竟又带进四个妇人来。这四个妇人年纪不大,样貌到也看得过去,每人手里抱着几匹大红的锦缎。这些锦缎虽都是大红色的,可是质地却略有不同,但不管是哪一种,一眼便知都是上等货色。几个妇人先把手中的锦缎放下,然后不由分说,就在白飞飞和王怜花身上量起了尺寸。

    “你们宫主还真是有心了,竟然还给我们两个阶下之囚做衣服!”白飞飞看了王怜花一眼,王怜花虽然没说话,但微索眉头,似是也弄不明白这无衣宫主唱的是哪一出。目光一扫面过,白飞飞看着其中一个婆子,明显这两个婆子是主事的人,四个妇人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无宫衣的人个个训练有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然分得清清楚,白飞飞自知想在这样的人嘴里套话不容易,但直觉告诉她,这些人并不打算隐瞒请了四个妇人给她和王怜花做衣服的原因,当然,再深层次的东西就问不出来了。

    果然,其中一个婆子一听白飞飞如此说,立时改了方才三缄其口的模样,满脸堆笑:“老婆子在这里给二位大喜了,这办喜事自然要穿吉服,这几个妇人都是极好的绣娘,是我家宫主特意找来给二位做喜服的。”

    “喜事?什么喜事?”白飞飞心里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可是又觉得云里雾里的,完全抓不到头绪。内心却升起一种不详的念头,一向镇定从容的表情因这不详笼罩心头,不禁收敛了表情,绷着脸,眼角挂了一丝狠厉,似乎随时都会杀人一般。

    那婆子依旧笑嘻嘻的,完全不把白飞飞变得铁青的脸色放在眼里,接着说道:“当然是白姑娘和王公子的婚事了,二位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一个幽灵宫主白静之女,一个是云梦仙子之子,不仅门当户对,更兼郎才女貌,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我家宫主欲成全二位的美事,特意广撒英雄帖,遍请江湖上的英雄前来参加二位的婚礼,并且亲自给二位主婚。对了,我家宫主还特请了白宫主、王夫人和快活王,这三人是二位的长辈,这婚礼上要是没有了长辈,可不成样子。我家宫主说了,虽然咱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怎么着也不能委屈了白姑娘!”说完这婆子也不看白飞飞的脸色,只冲着四个妇人吆喝,“这嫁衣喜服务必要做得精致华丽,要是出了差错,当心你们的小命,都给我小心着点。”方才还一副谄媚的嘴脸,转眼间就变成了恶狠狠的疯狗模样,看来这婆子平时也是个欺软怕硬、惯会作威作福的,不过也不排除这婆子是故意做给她看的,这是要告诉她,别管她白飞飞多厉害,如今不过是个阶下囚,就算她只是个小小的婆子,也得看她脸色行事。

    白飞飞收回了目光,没再接着问。虽然没有镜子,但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白静的女儿嫁王云梦和快活王的儿子,这算什么?兄妹**?幸好她不是白静生的,只是她抱回来的养女,要不然快活王肯定宁愿杀了这一对儿女,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丑事发生。等等,她是白静抱养的这件事可没几个人知道,这种事白静不可能到处去声张,而白飞飞也从不提起此事,难道说这个无衣宫主是真的想让他们两个当着白静、快活王和王云梦的面上演一出兄妹**的戏码?这个人的用心可真够歹毒的,不过他大概没猜到,白静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当年可是快活王亲手打掉的,想来白静和快活王都不会在意这件事,至于王云梦,跟她没关系,她的感受和反应不在白飞飞关心的范围内。想想他们这几个人的关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快活王当年得造多少孽,才能搞也如今这么复杂的关系来。白飞飞苦笑一声,不知道她那师父和几位师兄知道她要嫁给王怜花,会有什么反应?师父他老人家会不会气得拿烟袋杆抽断王怜花的腿,白飞飞可清楚,师父一直打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主意,想把她许配给四个师兄之一,至于那个全凭她心情,随便挑。现在被王怜花这个小子捷足先登了,老头不气个半死才怪,特别是王怜花还是快活王的儿子,师父对快活王,那个是半个眼珠都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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