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维尔并不轻松。虽然他信任楚鸣,信任这位带领他们赢得了战争的人。但是,眼前的战斗太激烈了,他们很担心会出错。楚鸣在交代战术的时候只提了一个要求——“不要出错,出错就是失败,和我无关。”翁维尔对这种流氓言论无可奈何,毕竟,这是他们武替修的战斗,楚鸣是帮忙的。

    席勒也不轻松。他必须时刻注意这甲替的动作,不但要随之移动,还要随着甲替的信号发动攻击或是防御。这种战斗让席勒很不适应,但楚鸣告诉他——“如果你不适应,那你要记住,你的对手更不适应。在大家都不爽情况下,你微微有点不爽,那就是爽呆了。”席勒苦笑了一下,流氓头子的观点就是不一样,不过他好像是对的,所以,这种不爽应该承受。

    内格雷多更不轻松。因为他必须做出轻松的样子。大的计划是他的,完美的计划配合完美的执行力,这不能容忍失败。而且,楚鸣单独对他说过——“就算你亲爹真的死了,你也要当做他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这场比赛重要的不在表面,心理战是更重要的较量。如果你表现出平静以外的任何表情,你就输。”内格雷多不知道该不该憎恨楚鸣,这种直接的戳人痛处的做法太流氓了,比调戏寡妇更罪大恶极。

    嘎吱——甲替动了。

    心思各异的三个人也收敛起心神。他们必须不爽的,平静的、不出错的按照甲替的指挥完成动作,连抱怨的机会都不给。这只能说是他们自找的,他们早就应该想到,楚鸣用人就是往死里用,他就是最黑的包工头,喜欢耕牛更甚于男人,所以,也经常把男人当耕牛用。

    三台甲替的距离拉开了一些,三个人围着甲替战斗。他们始终保持着与甲替的距离,这个距离就是他们的作战半径,无论是在天空还在地面,他们都谨慎的克制着,绝不越过这个范围一步。

    “牵引轴机动!”

    “僚机轴机动!”

    看台上有两个名词,这是意思相同的两个名词。对替修来说,这是“牵引轴机动”。在二人协调战斗中,以其中一人为依托,另外一人机动攻击。对“三班纵队”的军人来说,这是“僚机轴机动”。僚机按主机的指引发动攻击或防御。

    但是,这两个名词都不正确。这两种机动模式有些微的不同,而法德替修学院的战术则是这两种机动的总和。三个人,每个人都以甲替为轴,然后,三个人又有主次关系,这种复杂的战术基本上就是理论存在的。理论之所以存在。是因为这个理论仅仅为了解释局部优势的重要性。这是极端局部优势,几乎已经是防守中局部优势发挥的极限了。

    “有意思,有意思!”

    裁判席上,科查大师在拍手大笑,这次,他没有避讳自己的身份,而是直接的表达出对法德替修学院的欣赏。事实就摆在眼前,这很有说服力,几乎所有的裁判都交换了一下赞同的意见。撇开实力来说。法德替修学院的战术安排已经达到了极高的高度,他们上演了一次不可能的以弱敌强的战例。他们的对手至少会面对两名对手。在没有完全压倒性的优势情况下,德仁替修学院的攻击只能和督瑞尔替修学院一样。

    法德替修学院再次守住了。这算是奇迹吗?当然算!

    “陶理,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因为高兴,科查大师童心大发,神神秘秘的向旁边的陶理大师招了招手。

    “老大不小的人了!”陶理大师抱怨了一句,不过还是把耳朵凑了过去。

    “我告诉你,我发现那个指挥官是谁了。”

    “科查,别哈气,也别买关子,你这毛病是哪里来的?”陶理大师想挠耳朵,但是好奇心让他没有动。

    “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那个指挥官就是那三台甲替。”

    “放屁!”

    “呵呵,你就当我是放屁,但是,就算是放屁,你也别告诉别人。”

    “你说的是真的?!”陶理大师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乐呵呵的科查大师。

    “当然,所以啊,如果你告诉我那三台甲替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会感谢你的。”

    “你真的说的是真的?”陶理大师依旧不信的问道

    “有语病,你语无伦次了,陶理。但是,我说话算话,如果你告诉我那三台甲替是什么东西,那么,你喜欢的那块矿石,或许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用。”

    “怎么了,看上谁了吗?”

    “不知道。不过如果你看不出结果,那么,我只能带走那三台甲替。老朋友,同情一下我,这次羽汇部的领队不能这么失败的,难道你想让我成为博冠堂的笑柄吗?”

    “我只能尽力,法德替修学院太古怪了。你遇到的事情比我遇到的还古怪,我开始相信你了。据说连‘河党’的人都载在这里,这里真的有很厉害的阴谋家。”

    “陶理,谢谢,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如果连你都看不出什么,那我也不指望别人了。”

    “先别谢,也别再打扰我,如果被一帮学生蒙混过去,我同样也没面子的。要知道,因为协议,我还要在法德呆一阵子,我这老头子也有点好面子的。”

    陶理大师摆摆手,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蓝色的窥球,窥球稍作停留,嗖的一声飞得无影无踪,比赛场中,战斗也告一段落。。。。。。

    斯狄渢和丹弗雅特对视着,至今为止,督瑞尔替修学院和德仁替修学院一共对法德替修学院发动了六次攻击,每次,法德替修学院都是堪堪守住。在那种情况下,只要他们下定决心,法德替修学院必败无疑。可是,问题还是那个问题——真正的对手就是他们彼此,谁也不敢全力攻击,如果过早的暴露自己的底牌,那下面的战斗就没法进行了。在局部胜利和全部胜利中,谁都会选后者。

    半晌,斯狄渢咬咬牙,做了一个解除盟约的动作,他的动作也得到了同样的回应。临时盟约就这样短命的夭折了,现实让他们只能如此的选择。

    内格雷多松了一口气,他的计划里最重要的假设就是这个,作为计划的制定者,他虽然骄傲但也理智,世界上就没用绝对的把握。好在,他的判断是对的,楚鸣的能力也没有让他失望,他们守住了,比赛又回到了开始的状态。

    大概大家都没有想到,这场比赛会如此的长,如此的无聊,这让观众们都感到累,更何况比赛中的人。

    几乎每个人都启动了备用能源,机甲的能量损耗和人的精神损耗一样大。

    翁维尔也启动了机甲的备用能源,他做了一个手势。在他身后,席勒很清楚这个手势的意义。在刚刚过去的战争中,这个手势和任何行动无关,这个手势只有一个意思——坚持,再坚持。席勒忽然有了信心,因为,他们曾经通过这样的坚持赢得了一场战争的胜利,相比而言,这场比赛太小了,席勒有信心坚持下来。

    内格雷多也明白这个手势的意思,他看过很多同学做这个手势,学院里几个很排外的社团甚至用这个手势作为团员间打招呼的方式。内格雷多感到很累,他才明白,一个简单的坚持是那样的难。他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同学如此的排外,因为没有这种经历的人是无法理解这个手势的真正意义的。内格雷多想起来,那些同学口中还经常提到死亡,内格雷多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找机会体会一下,死亡是什么味道呢?难道经历过死亡就会对生命产生不同的理解?内格雷多对自己这个预定犹豫不决,体会死亡是一个很难让人决断的东西。

    内格雷多的思维飘忽,这是注意力不集中的表现,当然,这也是过度劳累导致的。翁维尔始终观察着内格雷多的状态,也在恰当的时候提醒他,战斗了这么久,翁维尔也认可了内格雷多的实力。

    滴滴滴——

    机甲的警告声很清脆。

    “奥特曼要变身了。”楚鸣在看台上兴高采烈的说道,他的情绪很奇怪,他的思维跨越了位面。

    “你这个怪物,我再次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吉格斯忍不住咕噜了一句。

    “必杀技,肯定是必杀技,没有时间了。”大丹说道,这是大多数的人都能看出来的情形。

    “终于完了。”内格雷多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剩下来的由楚鸣来解决,虽然内格雷多并不是很放心,但能结束如此劳累的战斗,也是件愉快的事情。

    “退。”

    翁维尔发布了一个命令,他和席勒以及内格雷多在后退,退到了甲替的身后。翁维尔更谨慎一些,因为他知道,楚鸣这怪物折磨人不分时候,经常在你意料不到时候给你一个一吨重的挑子,让你不干就得趴下。

    “注意!”裁判席上,陶理大师忽然站了起来,他的紧张情绪影响到了科查大师,科查大师也站了起来。在他的带动下,裁判席上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看台上的商业财团的人也站了起来,他们唯博冠堂马首是瞻,虽然他们不明白,但这是一种礼貌。

    各个学院的人也站了起来,可能有人不懂,但懂的人会告诉他们为什么的。

    看台上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大部分的人都不明白,但他们看见许多高手都站了起来,也明白此刻不同寻常。(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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