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慢性毒,名为红鹤,中毒之人会逐渐感觉到体虚,连着服用一年便会如心脏猝死般的死去,与寻常意外死亡无异。照太妃身子的状况来看,应该是半年前就被人下了药,但好在对方下的量不多,服下解药后悉心调养三个月便能痊愈,只是冬天身子还是会有些虚,毕竟此毒已服用了半年。”洛锦年收回手,担忧的看向白御风,对方不可能无故下毒,而太妃身为女眷平日也不可能惹上什么人,于是能让对方产生下毒理由的除了当今皇上也就只有白御风了。

    “次影,将府内所有的下人都聚集到大院里!”白御风强忍住心中的怒气,但还是黑着脸,朝跟随而来的次影说道,次影领命快速的离去,留下刚缓过神的肖颖和脸色微白的皇太妃等人。

    白御风扭头对洛锦年道:“如果凶手就在下人里面,锦年你能辨认出来么?”洛锦年点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不管何种毒药毒性都会是相互的,下毒之人一定也会受到些影响,虽说若是高手的话这个方法就没什么用了,但对方如果能在府内隐藏半年却不被发现的话,自然是不会有武功傍身的,毕竟下人不许习武的条例是许多年前便定下的,也没有雇主会留对自身安全有威胁的下人在府内。

    皇太妃、肖颖二人留在院落里,洛锦年唤来一齐来玄天府的原音,照着写好的解药方子去药铺抓药,再施了针,让太妃好好休息一阵子,几针下去太妃立马感觉到身子的疲惫感减轻了不少,对洛锦年的喜爱自是更上了一层,对‘儿媳妇’满意的不行,太妃毕竟年纪大了,见过的世面也不少,在听到有人下毒后,震惊完了之后也不过是叹气,将事情交由白御风处理,依旧拉着肖颖说些家常以及婚礼的事。

    出了院落,洛锦年好奇的问道:“太妃为何如此心宽?”连对有人想取自己的性命的行为都是如此的淡定。

    白御风叹气,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道:“娘她曾经跟着父皇一齐度过了皇位之争的黑暗岁月,昔日谈笑的亲人成为了死敌,阴谋论权、身边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害你没了性命,置死地于后生的情况更是遇上了不下十次,若是不会淡然处世,又怎能安然的活至今日。”

    洛锦年沉默,皇太妃的身影忽然就在心中变得高大了起来。

    “太妃也不容易,走吧,绝对不能放过这个下毒之人。”洛锦年率先迈开步伐,继续朝前走去,洛锦年愣了愣,随即心中的乌云也散了些,轻笑着跟了上去,两人一起朝弥漫着一股肃穆气息的大院走去。

    此时次影正和管家一起清点人数,见洛锦年二人进来便行了个礼道:“都在这里了。”

    白御风点头,“下去吧。”次影朝白御风一拱手,往上一跃便没了踪影。

    洛锦年径自走至忐忑惶恐的众仆人跟前,一个个的审视过去。

    太妃府里的仆人也不多,太妃对生活的要求也不高,仆人够伺候就可以,因此全府上下也不过几十口人,一排排看去,洛锦年脚步也不快,慢慢的踱步,仆人一个个都微低着头,心中不安,甚怕白御风一怒之下下令让一众有嫌疑的下人都丧命。

    “都伸出手来。”观察着众人的神色,洛锦年心中也有了思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一看竟是一整盒的银针,看的离洛锦年最近的小厮全身一哆嗦,被银针所折射出的银白色光芒闪瞎了一双眯眯眼(=。=)

    听到洛锦年的命令,众仆人基本都十分配合的伸出手来,只是洛锦年眼尖的发现其中一个皮肤黝黑身着粗布衣服男子在伸出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当机立断,洛锦年眯眼走近男子身旁,不等男子反应便直接抓过其左手一针直接就这么扎了下去,当银针拔出来的时候,末端已由银白色逐渐变成了黑色,洛锦年勾了勾嘴角,一脚将男子踹出了队列。

    “就是他。”这一踹不仅将男子踹出了队列,还正好踹到了一旁管家的面前,看着略显暴力的逍遥王妃,管家的嘴角不由抽了抽,不留痕迹的望天往后退了一步,表示老人家不太经得起惊吓,还是远离为妙。

    白御风毫不客气的直接一脚踩上了男子的胸膛,让人动弹不得。

    “谁指使你这么做的?”男子被踩的痛苦的咳了咳,张了张嘴,却没声,白御风皱眉,抓起男子直接将人提了起来却不想才刚碰到男子男子就断了气,眼睛直盯盯的看着白御风,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没了气,那眼神看的白御风心中发毛,立马将人扔回了地上。

    洛锦年也被这变故弄的措手不及,谈了谈脉,遗憾的摇头,这男的已经死透了。

    白御风憋气,这刚找到凶手就死掉了,什么也问出来还指不定有可能打草惊蛇了,得不偿失。

    再怎么懊恼也没用,郁闷的叹了口气,白御风让众人都回归自己的岗位,各自继续做各自的事去,再命人加强府内的防卫,务必保护皇太妃的安全。

    “咦?”处理完了一切,白御风刚转过身打算叫上洛锦年一起回院子,却看到本来被命令处理好尸体的仆人脸色苍白的站在一旁,而洛锦年则是带着之前在城门外验尸的黑手套各种摆弄着尸体,时不时的这里扎一针,那里切一刀,就像是在做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一般,但下手的残忍程度却是让周围的人都感觉胃中波涛汹涌,白御风也不例外。

    终于在看到洛锦年将尸体里的肺给掏出来的时候白御风撇开脸咳了咳缓和了一下心情问道:“锦年,怎么了?莫非这尸体有什么不妥?”洛锦年倒是神色如常,将早已准备好的药粉往掏出来的肺上一撒,就像是变戏法似的,原本看起来血淋淋的肺部忽然变成一片青黑色,腐臭的味道霎时弥漫开来,洛锦年皱了皱眉,脸色不怎么好看,将肺单独取了出来,用放置在一旁的一张藏青色的不知是何材料制成的纸张包起来。

    处理好了一切才舒了口气,对白御风说道:“这给小厮下毒的人和刚才在城门口下毒毒害陈家少爷随从的凶手是同一人,虽然死状不太一样,但总归也只是剂量的问题,这小厮身上被下了不小分量的毒药,才死的如此的突然和诡异,看来这案件,路线也开始渐渐明了了啊。”这陈家千算万算,还是没想到竟是在不自觉中露出了马脚罢。

    洛锦年眯眼,取下了手套放进一个*的蚕丝袋里,最后感叹了一句:“这还有热度呢,之前切得都是冷掉的尸体,终于圆了一个心愿。”说完就溜溜达达的走了,脸上若有所思的笑容联合这番话语惊得白御风后背凉飕飕的,心想得赶紧将锦年的爱好朝正确的方向引导啊,这将来如果天天都要面对这一具具尸体那还了得!想到此,白御风连忙追着洛锦年的步伐而去,留下次影在屋顶上继续纠结,啧,王爷这眼神似乎不太好使,没看到旁边的两个小厮已经被吓晕了么!

    次影叹了一口气,任命的收拾起了烂摊子,看着眼前特别血腥且少儿不宜的画面,就算是看过了不少大场面的次影也是不由的感觉胃里一阵闹腾,在心中悲催的埋怨,这差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啊……

    回到了院子里,洛锦年关上窗,脸上悠然的神情随之卸下,取而代之的满脸严肃,

    “御风,这下事情可变的不太简单了。刚才那小厮的死并不是因为中了什么毒,而是被人下了蛊,而子蛊是被养在其肺中,只要母蛊收到刺激,子蛊就会喷洒出剧毒,令人在一刹那死去,无声无息,我曾在《蛊经》一书中看到过此蛊,学名应当是叫做噬魂蛊,被下蛊的人在死亡的那刻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只会觉得肺部一阵轻微的疼痛,一失神后就会死去。”

    听到噬魂蛊三字的时候白御风眼神一暗,听到洛锦年的解释后脸色也跟着一黑,

    “这真的是噬魂蛊?曾祖父曾将此蛊毒归为十大禁毒之一,早已在百年前就派人铲除殆尽,而后也不曾听闻出现于世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重现……莫非……对方是蛊王的后人?”白御风沉吟了片刻,随后面色沉重的匆匆朝外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洛锦年:“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我去去就回,午膳不用等我回来。”说完就没了踪影。

    洛锦年叹息,这段时间还真不太平,这坐于王座之上的日日沉浸于算计,看清了别人,却看不清自己,一生孤寂,又有何好?洛锦年不懂,也不想懂。而这王座之下的,则是日日窥伺着皇位,哪怕为此断送成千上万的无辜生命也在所不辞。

    不再多想,洛锦年将带血的黑手套浸在药水里,坐下喝了口热茶缓了缓神后,摸了摸下巴,决定暂时放下这些烦心事,做些轻松地事儿来缓和一下情绪,而逗儿子这么有趣的选项自然被排在了第一,放下茶杯,洛锦年收拾了几件小玩意儿去自家娘的院子里看自家儿子了,天大事大,也没有儿子大!

    而此时的两个包子正睡得一脸甘甜,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处于风暴的最中央处……

    白御风匆匆离府,朝玄天府南边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某可很乐呵的粗门吃了顿好吃的,

    却悲催的发现没带钱tat

    不过好在某可的基友是土豪,帮某可付了钱~

    否则某可此时或许……大概……应该就在一堆碗里挣扎,以身赎罪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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