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月康熙率众搬到畅春园,之后也就一直在这里住了下来,大半个月的时间,自那回乌那希生病康熙抽疯带着她去外头秀了一圈恩爱之后,宫里再没人敢说主子娘娘失了宠,期间康熙又上门了几次,乌那希一直都是不冷不热之态,他虽心里不痛快,面上却完全没有表露出来,还陆续以各种名义送了不少好东西来,摆明了就是一副讨好态度。

    伸手不打笑脸人,乌那希虽然对他很不耐,却也只能按着性子像从前那般敷衍他。

    这日晌午过后,胤礽上门来请安,在把乌那希叫人给他备的点心汤水一扫而空之后才满足地一抹嘴唇,跟她说起了八卦:“额涅,有人看到佟妃身边的大宫女私下里鬼鬼祟祟地见赫舍里贵人身边的人呢。”

    乌那希瞥他一眼:“有人?哪里来的人?”

    胤礽讪笑了两声,吐了吐舌,说了实话:“四弟身边的人……”

    上一回胤礽就招了,他在一众哥哥弟弟身边都有眼线,所以乌那希倒是不稀奇,不过这会儿免不得又数落起了他:“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插手后宫的事情,你是皇太子,跟着你汗阿玛学习处理前朝事务就够了,做什么一天到晚盯着你汗阿玛后宫的女人。”

    “我哪有啊,”胤礽不以为然地争辩:“他看到了,就顺便禀报给了我,而且他说当时四弟也在,我还找四弟套过话,他确实也看到了,我也就来告诉额涅一声而已。”

    “是哪两个宫女?”

    胤礽把名字报了,乌那希伸手掐了掐他的脸:“这事额涅知道了,额涅自会处置,不用你操心,一会儿回去再念会儿书记得去你汗阿玛那里请安。”

    胤礽摸着自己被额涅恶趣味发作掐红了的脸,无奈又很乖巧地点头,本来他也就只是跟乌那希说一声,也没打算去管。

    打发走了胤礽,乌那希才叫了人来,吩咐道:“一会儿去把赫舍里贵人给本宫传来,不过低调一些,别让人给看到了。”

    “奴才明白。”

    去传话的人退了下去,李氏好奇问起乌那希:“主子娘娘这么小的事情也打算管吗?”

    “若是换了别人,本宫倒是无甚兴趣,但佟氏……”

    尤其佟氏的宫女若当真如胤礽所说私下里和赫舍里氏的宫女有猫腻,她就不能不管了,当初在钟粹宫里,赫舍里氏那只让胤礽染痘的猫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到现在她都没有证据,只是但凡这两人牵扯到一块,定然不会有好事。

    突然得皇后私下传召,赫舍里氏也不敢耽搁,当下就过了来。

    请过安之后,乌那希也不与她拐弯抹角,直接问起她:“你的宫女翠翠跟佟妃身边的大宫女秀珠私下里见面,是要做什么?”

    赫舍里氏闻言愕然:“她们私下里见面……”

    然后又赶紧道:“主子娘娘明察,这事奴才不知道,奴才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乌那希怀疑看向她,又见她急着解释,还当真是颇为惊讶的模样,又有几分信了:“你不是一直都跟佟妃走得颇近吗?”

    “也……也就那样吧,”赫舍里氏道:“但翠翠,奴才真的不知道,她私下里见过秀珠。”

    她说着又咬住了唇,似是欲言又止,乌那希看她这般模样,不耐道:“有话你就直说,别给本宫吞吞吐吐的,私下里鬼祟的是你的宫女,你不把知道的都给交代清楚了,之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别怪本宫没提醒你。”

    被她这么一吓唬,赫舍里氏也不敢再隐瞒,当下就都说了:“主子娘娘息怒,其实是之前有一回佟妃身边的那秀珠宫女私下里提醒奴才,也是说看到翠翠她行事鬼祟,让奴才多提防着她,奴才还一直奇怪这事……”

    “她这么跟你说的?”

    “对,她确实这么跟奴才说的。”

    听这赫舍里氏这么说,乌那希心下怀疑,这叫秀珠的宫女一面私下里联络赫舍里氏身边的人,一面又提醒着赫舍里氏提防,这神也是她鬼也是她的,到底是要做什么?

    “不管怎么,你多长个心眼,盯紧了你自己的人,有半点风吹草动,立刻来禀报给本宫。”

    赫舍里氏哪敢不从,这就赶紧应了下来。

    从乌那希处出来,赫舍里氏心下也是惴惴难安,其实自从上次太子染痘那事之后,知道佟氏一直跟皇后不对付,害怕再被皇后给惦记上她就已经跟佟氏疏远了,然后前几天,在院子里突然碰到佟妃身边的宫女秀珠,对方说是佟妃让之来提醒她,翠翠手脚不干净,让她小心一些,原本赫舍里氏就觉得这事有些怪异,当然也只是不动声色地听了,这几日一直冷眼瞧着,也没见翠翠有什么出格举动,然后今日,皇后却又突然跟她说,翠翠私下里与秀珠有染。

    关于这一点,她是当真没有跟乌那希说假话,翠翠会和秀珠私下里往来也很出乎她的意料,然后便隐约觉得这事,大概不是冲着她自己来的,只怕是有人想把她当枪使。

    翠翠是给赫舍里氏伺候茶水膳食的宫女,已经伺候了她又不少年,一直都很低调不起眼,从前赫舍里氏倒是甚少在意过她,如今被人连番提醒这宫女不对劲,她也就上了心,让了身边最亲信的嬷嬷时时刻刻地盯着,然后没两日,就被揪了出来,这小宫女在给她喝的茶里头下药。

    看着被嬷嬷押到面前来哭哭啼啼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的小宫女,赫舍里氏气得咬牙切齿:“你在茶水里加了什么!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奴……奴才不知道……奴才不知道那是什么……”

    “不知道?!”赫舍里一巴掌就挥了过去:“说!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做这样的事情?!”

    呜咽着的小宫女抽抽搭搭地捂着自己当下就红肿起来的脸,咬着唇支吾着不敢说。

    赫舍里氏气急,又是一巴掌挥了过去:“你哑巴了是不是?!到底是谁让你做这种事的?!”

    “是……是……是主子娘娘……”

    赫舍里氏一愣,随即冷笑了起来:“主子娘娘是吗?那就去请主子娘娘过来对质好了。”

    跪在地上的小宫女翠翠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身子更是抖得厉害,已经整个瘫软到了地上去。

    乌那希听闻赫舍里氏派人过来请,很快就来了,让人把门一关,就问起了赫舍里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舍里氏踹那翠翠一脚,道:“你当着主子娘娘的面再说一次!到底是谁让你在茶水里下药的!”

    那小宫女连头都不敢抬,哪里还敢再说,身子哆哆嗦嗦地颤抖得厉害,乌那希缓步走上前去,在她面前站定,沉声问道:“你做了什么?是何人指使你做的?”

    “奴才没有……”

    小宫女低声哽咽着,身子不停地往后缩,下一刻,却突然爬起身,趁人不备,一下冲到一旁的墙上,用力撞了上去,当下额前血流如注,栽倒地上。

    赫舍里氏惊得几乎尖叫出声,乌那希也愣了一下,又很快回过神,示意人上去查看。

    几个小太监手忙脚乱地爬上去,然后便又纷纷摇了头:“已经没气息了。”

    乌那希的眼神冷了下去,思虑了片刻,吩咐已经慌了神的赫舍里氏和一众人:“这事且不要去外头宣扬,对外就说这小宫女是突然自杀的,原因不明,本宫已经知晓了会让人去查。”

    赫舍里氏战战兢兢地点头应下,乌那希又瞥了她一眼,道:“你再帮本宫去做一件事。”

    赫舍里氏身边的宫女突然自杀,且原因不明,还是在后宫之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太皇太后那边传乌那希前去问,乌那希也只是淡定回她,还在查。

    早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乌那希是知道太皇太后都会亲自私下里派人去查证的,但如今她年事已高,这两年身体越来越不行,也早没了力气管宫里这些琐碎事,问过得到自己这样的回答也只能算了,所以她不管这事,便是再好不过。

    这一日,晌午过后,处理完政事正欲歇下的康熙听闻皇后身边派人来传话,当下让了人进来,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低声禀报,说是主子娘娘备了茶点,请皇上前去小聚。

    康熙闻言先是一愣,当下脸上就有了笑意,完全没有犹豫,这就吩咐下去,起身出了门去。

    小太监没有领他去乌那希的住处,说是主子娘娘在园子里,请皇上一块前去赏花品茶点。

    康熙不知道乌那希是怎么突然就转了态度,哪里来的这份雅兴,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很高兴就是了,大步就过了去。

    乌那希果真就在假山旁的凉亭里候着他,一桌子都是他爱吃的点心,见到他进来,当下起了身行礼问安。

    “没有外人在,不需要这些虚礼。”康熙走上前去,双手扶起她,笑着道:“坐吧。”

    俩人一起在凉亭里的石桌前坐了下去,乌那希给康熙斟茶,又将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夹到他面前的碗里,亦是满脸的笑意:“皇上尝尝,这些是我做了一个早晨才做好的。”

    康熙受用无比,夹起来咬了一口,赞不绝口:“非常好吃。”

    “皇上喜欢就好。”

    俩人一边吃着点心喝着茶一边闲聊,康熙好奇问起她:“之前朕一直叫你来园子里多走走,你总说天气太热了,今日哪里来得这般兴致?”

    乌那希笑着道:“我想见皇上啊,就找了这么个借口请皇上来了。”

    有多久了,乌那希都没有用这么带着嗔意的语调跟自己说话,康熙一下子就觉得前头那些日子憋着的那口气都畅快了,也给她夹点心:“你也吃,你要是想见朕,朕随时都能来陪你。”

    “皇上政事繁忙,哪里能随时都来陪我……”

    “朕说真的,只要不是在处理朝事的时候,只要你派人去跟朕说,朕随传随到。”

    他这么一说,且诚挚无比,并不像是随口说着玩的,乌那希心里一时倒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又觉得怪别扭的,正要再开口,凉亭前面不远处的假山后面突然传来了断续可闻的说话声:“是你约我来这里见面的?你是谁?约我来做什么?”

    康熙身边的太监正要派人去驱,被乌那希制止,她道:“且听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躲在这假山后面说话吧。”

    被假山巨石遮住了视线,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人听了墙角的宫女秀珠警惕地看着面前这私下里给自己传信约自己来这见面的小宫女,再一次问她:“你到底是谁?”

    小宫女嘴角轻勾起,笑着道:“秀珠姑姑不认识我没关系,认识翠翠就够了。”

    她一提到翠翠的名字,对方脸色微变,随即又很快掩饰过去:“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翠翠是谁。”

    “不知道?大伙儿传得沸沸扬扬,赫舍里贵人身边的宫女翠翠无故自尽,秀珠姑姑竟然没听说过吗?”

    秀珠不耐烦转身就想走,又因为对方下一句话成功顿住了脚步:“我知道翠翠自尽的原因,她死之前都告诉我了,跟秀珠姑姑你有关。”

    秀珠转眼瞪向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也是赫舍里贵人身边伺候的,和翠翠情同姐妹无话不谈,”对方道:“翠翠在自尽前一晚哭着告诉我,有人要她给贵人主子下毒,且若是事败就嫁祸给主子娘娘,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劝她不要这么做,哪知道第二日,她却撞墙自尽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把毒药给她唆使她下毒毒害贵人主子且嫁祸主子娘娘的人,就是秀珠姑姑你。”

    “荒谬!”秀珠气急败坏:“你不要含血喷人!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都是翠翠亲口告诉我的,你把她叫去,逼迫她做这些事情,而且你还私下里与贵人主子说,翠翠行为鬼祟,就是想要贵人主子发现翠翠做的事情,好引出主子娘娘,到时候若是贵人主子告到太皇太后那里去,主子娘娘定是脱不了干系,我可有说错?”

    “你胡说八道!这都是你编出来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但如此,当初在钟粹宫里,贵人主子的猫会突然跑了引的太子爷去了后院染了痘症,也是你指使翠翠做下的,是不是?”

    “没有!”秀珠一听她提起这桩,眼里更是流露出惊慌之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想听你再说!”

    她说着就又要走,被小宫女一步上前拦住了去路,小宫女盯着她的眼睛,慢慢说着:“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主子娘娘也在派人查,你是佟妃娘娘身边的人,佟妃娘娘一直跟主子娘娘不对付人人都知道,若是我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主子娘娘,你说,她是信我还是信你?”

    秀珠咬住了牙关,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心虚:“你究竟想如何?”

    “你跟在佟妃娘娘身边这么多年,又是她最信任的大宫女,得到赏赐的好东西一定不少吧,送我一两样,我就当不知道这事。”

    “好!”秀珠一口答应下来:“明日这个时候我们这里见!”

    话说完,她转身就走,这一次身后的小宫女没有拦她,只是才走出假山死角,面前站着的却是四五个乾清宫的太监。

    当下就惊得面无血色几乎腿软跪下去的人被拖到了康熙和乌那希面前来,那赫舍里氏身边的宫女也跟了过来,跪下地,乌那希没有开口,康熙冷声问起秀珠:“方才她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不……不是……”

    “你是要朕给你用刑才肯说实话是吗?”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康熙一说用刑,秀珠当下吓得原本就已经在颤抖得身子更是哆嗦个不停:“奴才招了,奴才都招了……是……都是佟妃娘娘指使奴才做的啊!”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却又并不出人意料,康熙的眼神当下沉了下去,吩咐道:“去把佟妃给朕传来。”

    乌那希对那赫舍里氏的宫女道:“你起吧,这事跟你无关。”

    “奴才谢主子娘娘体贴。”

    康熙瞥乌那希一眼,眼里有一闪而逝的复杂,到底却没有说什么。

    佟氏很快就来了,看到秀珠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心惊胆战低下眼先给康熙和乌那希请安,康熙没有免她的礼,开门见山问道:“指使身边大宫女买通赫舍里贵人的使唤宫女给她下毒,意图栽赃皇后,是不是你做下的?”

    佟氏错愕抬眸看向他:“不是!当然不是!奴才没做过!”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康熙伸手指向秀珠,怒叱她:“你身边的奴才亲口说的!是你指使她这么做!你还有何话好说?!”

    佟氏震惊地偏过头去看秀珠,厉声质问她:“你为何要冤枉本宫?!本宫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这般含血喷人嫁祸本宫?!”

    “是……是佟妃您指使奴才做的,奴才都是按着您的意思……”

    秀珠一边说一边身子往后缩,佟妃气得几乎疯狂要扑上去打人,又在乌那希的示意之下被几个嬷嬷给拉了开。

    这一次是乌那希开了口,问秀珠:“指使翠翠放猫引诱太子去钟粹宫后院染上痘症,也是你做下的是不是?”

    秀珠呜呜咽咽地不敢答,乌那希又道:“方才你不都已经认下了,要给人封口费息事宁人了?怎么,这会儿到了皇上和本宫面前,倒是不敢说了?!”

    秀珠吓得开始拼命磕头:“皇上恕罪,主子娘娘恕罪,都是佟妃娘娘指使奴才做的,奴才不敢不从,奴才不敢不从啊……”

    康熙狠狠瞪向佟氏:“你还有何话好说?!”

    佟氏已经满脸惨白,眼神飘忽着,提起这事这会儿显然是心虚了,嘴里却依旧在争辩着:“不是奴才,真的不是奴才做的,是她污蔑奴才,奴才没有做过,皇上,奴才真的没有做过啊!”

    乌那希微微皱眉,保成出痘的事情跟这佟妃脱不了关系已经是板上钉钉,她现在这副心虚的反应也算是坐实了,但方才提到指使秀珠给赫舍里氏下毒栽赃自己时,她的惊讶却似乎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背后还有其他人?

    而康熙这会儿眼里的怒意已经彻底不加掩饰:“你好大的胆子!当朝皇太子也敢谋害!朕当真是太纵容你了让你连尊卑好歹都不分了是不是?!来人!”

    几个太监应声上来,康熙看佟氏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俱是叫人不寒而栗的杀意:“将这贱妇给朕拖下去!严加看管留待处置!”

    “奴才是冤枉的!奴才真的是冤枉的啊!”佟氏泪流满面,激动地大声争辩着,在几个太监上来拖她的时候,突然身子一歪,就这么软身昏死了过去。

    佟氏身边的太监匍匐在地,抖抖索索地禀报:“皇上,主……主子她有身子了,本来想跟您说的……”

    乌那希听着挑起了眉,有身子?怎么可能?

    康熙闻言更是面色铁青,又因为乌那希就在身边,而不自觉地尴尬无比,看一眼那昏死在地的佟氏,没好气吩咐:“去传太医来。”

    两刻钟后,在佟氏住处外,太医出来回报,佟妃她,确实是有喜了,快两个月了。

    乌那希眼里的神色也沉了下去,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康熙不尴不尬地让太医去开安胎药,再接着下口谕,收回佟妃册印,令其禁足养胎,待到孩子生下再做处置。

    “皇上若无其他事,我先退下了。”

    乌那希话说完,敷衍地福了福身子,转身就走,康熙一步上前去拦住她,焦急地解释道:“朕不想宠幸她的,是太皇太后说不能将她完全抛在一边,朕不得已,这大半年也就只传召了她一两次……”

    “皇上要宠幸什么人是皇上的自由,与我无关。”乌那希冷淡回他话。

    康熙一愣,随即又有些气到了:“皇后!你非要用这样的态度对朕吗?!你今日特地把朕请去园子里根本不是所谓的想见朕你就是想朕看这么一出戏是不是?!”

    “皇上误会了,我也不知道会碰上这样的事情。”

    “你还说是朕误会!赫舍里贵人的宫女知情不报还意欲敲诈,你不但不追究反倒说与她无关,根本她就是你事先安排好配合你演这场戏去诈佟妃的宫女的是不是?!”

    “那又如何?”乌那希不屑道:“佟妃真要没做过,我也诈不出来,她不过都是咎由自取而已。”

    “你!”

    乌那希再次福了福身子:”我还要去看太子,就先告退了。"话说完也不再等康熙反应,乌那希转过身坚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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