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住几天,别回去了。”顾宸宇紧抱着墨菡,深情地说道。两人在一起耳鬓厮磨了一下午,他仍然舍不得放她回家。他压抑自己的感情太久,现在只想好好爱她。等回到督军府他又要戴起面具,伪装薄情。所以这偷来的几日恩爱,他想好好珍惜。

    “可是妈会担心。”墨菡为难的说道,她也舍不得离开他。他也想破开一切束缚,陪他疯狂,可是如果她不回督军府,婆婆会担心她,督军府里的人也会起疑心。因为她在这座城市没有亲戚,若彻夜不归的话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少人的闲话。况且,她现在是一名护士,有她的工作要做。如果她一直陪着他,不去上班,还要找人代班,这会给科室的同事带来麻烦。从不喜欢麻烦人的墨菡,不想因为个人感情的原因而影响到工作。

    “给妈打电话说你要加几天班。”顾宸宇伸出长臂拿起放在床头的话筒,将它放到墨菡耳边,主动帮她拨通督军府的电话。

    墨涵接过话筒,咬了咬嘴唇,用撒娇的语气抱怨:“你教我说谎。”

    “有何不可?难道你舍得抛下我?”顾宸宇挑了挑眉,笑容中有几分坏坏的、邪邪的光,却并不但不让墨菡讨厌,反而让她有一种心动的感觉。抗拒不了顾宸宇不经意的诱惑,墨菡只能妥协。在听到婆婆的声音后,她立刻说道:“妈,医院这几天伤员比较多,我可能要连着加几天班,不能回家了。”

    “好。别累坏身体,等你回家,妈让厨子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秦雅芝体贴地说道。

    婆婆的关心让墨菡倍觉惭愧,她根本没有上班,而是和宸宇在床上厮磨。听到顾宸宇得意的笑声,墨菡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跟婆婆道了一声谢后,她就不好意思的匆忙将电话放下。

    看到顾宸宇掩饰不住的笑容,她立刻将他扑倒。一边掐着他的胸口一边抱怨:“你还好意思笑,我会说谎还不都是因为你?”

    “老婆息怒,都是我的错,我今天认打认罚。”顾宸宇紧紧搂住墨涵的腰,邪邪的笑道。

    无数个孤独的夜晚,床上只有他一个人。那种寂寞的滋味太难熬,他受够了。今晚他要抱着她睡。他要她在他的怀中,他在她的身体里,融为一体。

    顾宸宇这样一说,墨菡反而下不去狠手,只是轻轻的掐了他一下。想到自己的工作,墨菡就趴在他胸前,问道:“那医院那里怎么办?”

    “我给唐镌打电话,帮你请假。”顾宸宇悠闲的拿起话筒,拨通医院的电话。“唐镌,是我。你帮墨菡请一个星期的假。”

    “嗯,好好陪陪她。不要再让她伤心。”不需要过多解释,唐镌就已经明白顾宸宇的意思。人家夫妻团聚自然是要好好的恩爱缠绵一番。如果是他与墨菡分别三个月,一个星期的时间都嫌不够。唐镌叹了一口气,将话筒放回桌上。陷入椅中,他烦躁地掏出雪茄,点燃,笨拙地猛吸,结果烟味呛得他直咳嗽。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没有吸烟的天分。不但没有去除烦恼,反而被呛得泪水直流。

    ……

    “看样子我姐今晚不回府了。”雨嘉看了一眼墙上的壁钟,说道。这都已经半夜了,估计两个人是舍不得分开了。那她今儿晚上怎么办?她趴在陈和的床上,托着下巴。

    “该你了。”看到雨嘉愣神,陈和用力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雨嘉这才回过神,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纸牌,他们玩的是一种中式纸牌,跟麻将的玩法差不多,长方形的纸牌上画着每种牌的符号。她抽出一张牌:“七万。”

    李副官淡淡地看了一眼雨嘉,将手中一套牌拆开,抽出一张五万,扔到桌上。

    “胡了!”雨嘉兴奋地阻止陈和抓牌的动作,拿起李副官不要的牌,得意地朝陈和张开手。

    陈和看了看自己迅速瘪掉的钱包,无奈地看向李副官:“你故意放水!”

    “只是巧合。”李副官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他根本没猜到雨嘉胡什么牌,会出那张“五万”真的纯属巧合。

    雨嘉得意地拍了一下陈和:“陈侍卫长,你就别小气了。男子汉大丈夫,输就输了,可不兴赖账。”

    “你什么时候学会周茉莉那一套?抢钱啊!”陈和看着雨嘉从他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嗷嗷叫道。今晚李副官为了逗雨嘉开心,故意帮她,好几次都是李副官故意放水,雨嘉才会赢牌。

    “我就抢了。我赢你几把牌你就嗷嗷叫,怎么茉莉天天a你钱,也不见你叫?”雨嘉挖苦着陈和,把周茉莉这个克星拿出来噎的他说不出话。

    “你是强盗,她是劫匪。遇到你们两个,我永远也攒不出娶媳妇儿的钱。”陈和夸张地说道。自从这两个丫头片子到了督军府,他几乎就成了月光族。每到月底钱包都会空。

    “你娶不上媳妇倒怪起我跟茉莉了?等我回去告诉茉莉。”雨嘉娇蛮地昂着小脸,威胁着陈和。

    陈和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李副官,半开玩笑地对雨嘉说道:“干脆你给我当媳妇儿吧。我也不用存老婆本,你也有人疼。”

    陈和的话一出口,李副官就愣住,他那双深邃的黑眸里闪过复杂的颜色,仿佛暴风雨前的海面,被一层低气压笼罩。他端起桌上的茶水,低垂下眼睛,慢慢地抿着。

    “滚!想占姑奶奶的便宜?”雨嘉瞪大眼睛,嘴噘得半天高。

    “不嫁我你想嫁谁?李副官?”陈和撞了雨嘉一下,戏谑地问道。

    李副官嘴里的茶水突然猛地喷向陈和,洒了他一脸一身。

    原本还有些尴尬的雨嘉被这一幕笑弯了腰。笑够了,她跑向卫生间:“我去给你拿毛巾。”

    “李副官,我在帮你!”陈和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李副官。他觉得自己现在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谢谢。”李副官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塞到陈和手里,“今晚害你输钱,我赔给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跟丫头好上了,我输多少钱都不要紧。”陈和把钱又还给李副官。输点钱能逗雨嘉开心,他也愿意。不然,他不会心甘情愿输了一晚上。他嘿嘿笑着,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就行。”

    “我配不上雨嘉。我的心已经老了。”李副官站起身,老成地叹了口气。

    “你才多大?二十七?二十八?”陈和诧异地看着李副官。他这个人吧,的确比较成熟稳重,可是不能因为他性格稳重,就说他老。二十七八,也还算年轻。他与雨嘉只差十岁,多合适的一对啊!

    “不是年龄,是心态。我这辈子怕再也学不会怎么爱了。”李副官看到雨嘉咬着嘴唇走出来,就对陈和说道,“今晚少夫人怕是要留宿了。我去给雨嘉要个房间。”

    雨嘉看着李副官走出去,就无力地坐到床边:“陈和,你说我是不是不讨人喜欢?”

    陈和揉揉她的头,心疼她的难受,用心地鼓励她:“咱们丫头是人见人爱的娃儿。李副官心里有事。你别气馁。反正他也没爱上别人。”

    “嗯。”雨嘉这才打起精神。只要李副官没爱上别人,她就还有希望。她要拿出自己当兵的那股子倔强劲去追求所爱。

    雨嘉的房间在李副官隔壁。半夜,她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没过两分钟,李副官就连鞋都没穿冲进来:“雨嘉,怎么了?”

    雨嘉一看到李副官,就立刻扑过来,抱住他的腰,带着哭腔说道:“有……有老鼠……我半夜醒过来,感觉有东西啃我的脚。我一看……是老鼠……它啃我的脚……”

    “我看看。”李副官把雨嘉抱到床上,弯下身,帮她检查。只见她那白皙的脚丫上果真有两个深深的小牙印,不过,并没有咬破。“没破,不会感染。”

    “李副官,我怕!”雨嘉抱住李副官的腰,惊恐地颤抖着。

    李副官不忍推开雨嘉,只好站在那里任她抱着。

    陈和推开门,看到这一幕便又悄悄把门合上,没有打扰他们两个。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他一直捂着嘴偷笑。这个冷漠的李副官遇上俏皮的小雨嘉,只有两个字——没辙!

    被雨嘉抱了大半天,也不见她松手,李副官觉得自己的体温越来越高。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冲动地做出伤害雨嘉的事。他拍拍雨嘉的背,放柔声音说道:“雨嘉,不用怕。老鼠已经被你吓跑了。”

    “不许走!不许抛下我不管!”雨嘉像只树袋熊一样,把自己吊在李副官胸前,两条手臂自动缠着他的脖子。她知道,她若不缠着他,他马上就会走人。她吓坏了,一闭上眼睛就出现老鼠啃自己脚趾的画面。万一李副官走了,老鼠再回来可怎么办?

    “我不走。”李副官紧绷着神经,不许自己感受胸前的柔软。这小丫头片子,几时发育得如此成熟?去年她来督军府的时候,明明还只是个青涩的小丫头。

    “李副官。你真好。”雨嘉抓着李副官胸前的衬衫,感激地说道。他的衬衫扣子只扣了两颗,看来因为担心她,他连衣服都没顾得上穿好就匆忙赶过来了。她的心充满感动。这样的好男人,她如果放弃,以后一定会后悔。

    李副官没有说话,因为雨嘉的拥抱而僵直着身体。他越来越无法忽视面前这个如百合花般娇俏的小美女。可是他还能相信爱情吗?与他青梅竹马的明秀昨天还说着爱他,转天就投入上海首富之子的怀抱。爱情是最经不起时间与金钱考验的东西。他真怕雨嘉会是第二个明秀。他虽然是宇少的副官,可是毕竟只是个副官,要房产没房产,要权力没权力,这样平凡的自己能拴住如此可爱美丽的雨嘉吗?

    “我睡着了,你也不许走。”雨嘉困的打了一个哈欠,可是因为对老鼠的恐惧,她一直紧抓着李副官的衣服不肯撒手。

    “好,我不走,你快点睡。”李副官轻轻摇晃着佳佳的身体,像在哄一个可爱的洋娃娃。

    她的年纪对他来说,真的太小了,他觉得自己是在老牛吃嫩草,所以他努力控制自己紧绷的**,不允许自己失控。把她当做妹妹,你只能这样。他在心中不断叮嘱自己,就怕自己会化身为魔鬼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我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雨嘉窝在李副官胸前,迷迷糊糊的嘟囔着。她那紧闭的双眼让李副官,猜不出她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

    “为什么要喜欢我?”李副官紧紧搂住雨嘉,痛苦的问道。他已经拼命挣扎,要自己不要爱上雨嘉,他却在这种时候撩拨他。

    雨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李副官露出无奈和苦涩的笑容。他这样把转熊一样的抱着她,让他的身体已经陷入严重的失控之中。天真的她并不知道她的举动给她他带来了什么样的折磨。他必须尽快摆脱这种困境。他轻轻掰开雨嘉缠住自己腰部的双腿,试图将她放到床上。结果就在他弯腰之际,雨嘉的腿竟然有又自动缠上他的腰。没有防备的他,直接扑到雨嘉娇小的身体上。他困难的呼吸着,想要掰开雨嘉缠着自己的手与脚,却在这时听到了雨嘉惊恐的哭喊声。

    “不要咬我。不要咬我。”雨嘉的身体轻轻颤抖着,似乎还没有摆脱老鼠咬她的噩梦。

    李副官放弃挣扎,反手将她抱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背,一下下,像在抚摸一只易碎的陶瓷娃娃。

    因为不想惊动敌人,所以宇少选了这样一家偏僻的条件很差的旅店。没想到雨嘉却被一只老鼠吓到做噩梦。

    不知是出于不舍还是出于怜惜,李副官在雨嘉的房里呆了一整夜。等雨嘉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李副官近在咫尺的俊脸,她的小脸立刻红了起来。他这样抱着她一晚上,竟然还说不喜欢她,如果真的不喜欢她,他会这么关心她,哄她一整夜吗?

    昨晚那只可恶的老鼠竟然成了功臣,雨嘉不但不恨它了,反而开始感谢它。是它拉近了她与李副官的距离。要不然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拥抱她?

    她趴在李副官的胸前,闭上眼睛,笨拙地吻上他的唇。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吗?她的心跳得很快。

    当李副官感觉到唇上的压力时,立刻清醒,当他看到雨嘉美丽你的笑脸时,慌乱的将她推开。

    “雨嘉,我们不能这样。”李副官挣扎着爬起来,背转身对着雨嘉,狼狈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不要喜欢我。我们之间不可能。”说完绝情的话,李副官便大步走出雨嘉的房间。他告诉自己,此时那么残忍,以后便没有机会。他不能伤害雨嘉这个可爱的女孩。

    “李副官,你尽管逃,我不会放弃。”雨嘉扯过李副官枕过的枕头,紧紧抱在怀中,笑着在床上打滚,一脸幸福的样子。他们接吻了!她觉得好激动。难怪墨菡姐姐和姐夫那么喜欢接吻。

    ……

    墨菡坐在旅店简陋的梳妆台上,背抵着一面镜子,身前是顾宸宇伟岸的身体。他搂着她的腰,热情地吻着她的颈项、下巴、脸颊、鼻梁。

    墨菡一手搂着顾宸宇的腰,一手捧着他的后脑,闭着眼睛,体会着这一份幸福。她在他怀中,他在她身体里,这种感觉真的很棒。

    ……

    墨菡双腿夹着顾宸宇的腰,将最后一片胡须粘到他坚毅有型的下巴上:“好了!老公,你真帅!”

    粘了络腮胡的顾宸宇非但不丑,反而增添了一种男性的魅力。墨菡痴痴地看着面前这张性格的脸,移不开视线。上帝把他造的太完美了,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这么邋遢的样子竟然如此吸引人。

    顾宸宇用他粘着胡须的唇去亲吻墨菡的锁骨,那人造胡须有一些硬,轻轻扎着她粉嫩的肌肤,带给她一种痒痒的感觉。她娇嗔着推着他的头:“不要!太痒了!”

    “我怎么觉得你很乐在其中?”顾宸宇不但不肯罢手,反而将吻落满她的锁骨、粉颈,感受着她在自己怀中的轻颤。

    “你不是说要出去吃饭?要……要来不及了……”墨菡喘息着,催促道。他们也算老夫老妻了吧,他竟然要了她一天一夜还没要够。再这样下去,午饭跟晚饭要合成一顿了。

    “好吧。先喂饱你的肚子。”顾宸宇放开墨菡,动手系着她军装的扣子。因为昨天跟周茉莉演了一出谍中谍的戏码,所以墨菡一身军装出现在他面前,一身制服的她却引发他的兽性。他发现自己爱上她这性感的模样。

    “明明是你饿了,反倒说是要喂饱我。”墨菡撒娇地瞪着顾宸宇,那娇俏的粉颊、滟潋的唇色、迷人的锁骨……再一次诱惑了顾宸宇。他用力深呼吸,点点她的唇:“必须喂饱你,我才能尽情地吃。”

    墨菡红着脸轻啐了一下,跳下他的怀抱,逃到门口:“还不快走?”

    顾宸宇戴上墨镜,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环着墨菡的肩膀走出去。

    墨菡侧过头,骄傲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他现在这个模样,若说他是黑社会老大也有人信。粗犷威武,与平日沉稳俊逸的他完全不同。估计不会有人认出他来。

    “宇少,要不要叫辆车?”李副官恭谨地问道。

    “只是在附近用餐,散步就可以。”顾宸宇说道。他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去太热闹的地方,所以他们只在附近找间有特色的小吃店就好。

    “姐夫,我知道附近有家卖驴肉火烧的店,他们的烧饼可好吃了,驴肉又酥又烂,还有他们的小米饭熬得特别香,对了,还有他们家的馄饨,保证你吃了这回还想着下回。”雨嘉献宝似地介绍着。

    “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顾宸宇笑着挑了挑眉。他在邢郡生活了这么多年,也并不了解这一带的店铺。这雨嘉竟然对这里这么熟悉。

    “嘿嘿,今儿早上陈和跟我刚去尝过。”雨嘉顽皮地挠了挠耳根,笑容分外甜美。

    李副官转过头,失神地看着雨嘉。她与陈和……

    “你跟陈和倒是亲密……”顾宸宇诡异地看了一眼李副官,笑得莫测高深。

    “那是。我们是哥们儿!”雨嘉豪迈地说道。

    她跟陈和是无性别的兄弟。

    “知我者莫若雨嘉。”陈和勾着雨嘉的肩膀,豪爽地笑道。

    李副官不自觉咳嗽了一下,像是得了内伤一样。他刻意不看陈和跟雨嘉勾肩搭背的样子,紧绷着脸走到顾宸宇他们身后。

    “他没吃醋。”雨嘉看着李副官疏离冷漠的脸,皱起一张小脸,对陈和说道。

    “他这个人很让人捉摸不清。”陈和无奈地咧咧大嘴。这李副官软硬不吃,他可就没辙了。“丫头,要不你晚上牺牲一下。你知道男人嘛,都喜欢……嘿嘿……”

    他的话还没说完,雨嘉的拳头就已经落到他的肚子上:“竞出馊主意!”

    说完,雨嘉就红着小脸,追上去。

    “我这可是为你好!”陈和倍觉委屈,他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哎,算了,谁让他自己这么爱管闲事?雨嘉是他妹妹,妹妹要追男人,别说是两肋插刀,四肋插刀都没问题。

    ……

    坐在驴肉火烧店里,雨嘉主动帮大家张罗着午餐:“老板,来十套驴肉火烧,四碗馄饨。”

    墨菡奇怪地问雨嘉:“怎么馄饨只要了四碗?”

    “陈侍卫长要减肥,到时候我分他几口就够了。”雨嘉捉弄地笑道。叫他出那种馊主意!她就算爱惨李副官,也不会做出那种主动献身的事。

    “我才不需要减肥!你看我这肌肉!”陈和向雨嘉展示着自己超人一般的肌肉,骄傲地说道。在看到李副官投来的复杂的一瞥后,他突然贴到雨嘉耳边,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半开玩笑地说道:“我看需要减肥的是李副官。丫头片子,你跟李副官共用一碗馄饨好了。”

    雨嘉的小脸突然红了。她与李副官共用一碗馄饨,有互吃口水之嫌。这臭陈和,光出馊主意。她在桌子底下伸出脚,狠狠地踩向陈和,没想到发出闷哼的却是李副官。

    “雨嘉,你踩疼李副官了,还不快给他看看。”陈和得意地嘿嘿笑着。

    “你……疼吗?”雨嘉小心翼翼地问着李副官。她以为是陈和的脚,没想到会是李副官的。

    “没事。”李副官紧抿起薄唇,淡漠地回答。

    他刚才一个失神,就着了陈和的道。陈和一劲在桌子底下踹他,他为了躲避陈和,就把脚往前伸了伸,谁知就这样被踩了。

    陈和得意地咧开嘴,没有城府地笑着。

    要让李副官谈恋爱,还真是一件艰巨的活儿。

    他不能让丫头难过,说什么也要推波助澜,帮丫头一把。如果李副官不肯主动,他就伸脚把他踹进丫头怀里。

    顾宸宇充满兴味地看着三个下属,黑眸里盈满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若大家都能成双成对,倒也是一件人间美事。

    墨菡偏过头,低声问顾宸宇:“他们三个人怎么了?怪怪的。”

    “火烧来了。”顾宸宇没有回答,笑着把话题叉开。

    “这火烧的确好吃。”墨菡尝了一口驴肉火烧,立刻赞同了雨嘉的说法。火烧香酥可口,里面的驴肉也很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顾宸宇接过小二端来的汤碗,将馄饨放到墨菡面前。在他照顾墨菡的同时,李副官也接过一碗,搁到雨嘉面前。陈和见状,赶紧抢了一碗自己喝,他怕他若不抢,雨嘉会把另一碗端给李副官。他这个媒人已经很可怜,要是再不能饱饱口福,就太可怜了。

    ……

    “锦西,别喝了!”唐镌一走进餐厅,就看到妹妹在灌酒。他立刻抢过那瓶已经喝了一半的茅台,担忧地皱起眉。

    唐锦西抬起头,迷迷糊糊地摇晃着头,在看清是唐镌之后,她嘿嘿笑了笑:“哥,你来了。”

    “怎么喝这么多酒?”唐镌不赞同地看着妹妹。一个女孩子应该注意形象,不能这样毫不顾忌地酗酒。太丑了!

    “我才嫁给顾宸宇没多久就变成了寡妇。哥,他们跟我叫寡妇!”唐锦西痛苦地闭上眼睛,流着眼泪说道,“哥,你见过处女寡妇吗?你见过没有?”

    唐镌拧起眉,小心翼翼地问道:“顾宸宇没碰过你?”

    “没有!我那么爱他,为了他我委身为妾,我有多委屈,我那些姐妹们都笑话我,她们就算嫁得不如我好,可都是正室,我却是妾。我都肯为他牺牲到这种地步了,他却不碰我。他只拿我做炮灰。哥,我这心像撕裂了一般。我疼啊!我以为只要我对他好,他总会成为我的。可是,老天爷却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顾宸宇死了!我这么汲汲营营嫁进督军府,结果却什么都没得到。”

    唐锦西说到后面,情绪失控,有些歇斯底里。

    唐镌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妹妹:“我劝过你,是你不听,硬要插入墨菡跟顾宸宇中间。就算顾宸宇没死,你在那个没有爱的婚姻中,能得到什么好处?锦西,放下一切回滁州吧。”

    “我不回去!我这辈子就只爱过顾宸宇一个。回滁州,我能干嘛?”唐锦西头昏地扶住脑袋。

    “你可以帮妈。唐氏现在正需要人。”唐镌诚挚地说道。

    唐氏经过风雨飘摇之后,妈一个人苦苦支撑着,很吃力。若锦西能回去帮妈,也不是坏事。顾宸宇能让妹妹嫁过去五个月仍是处女,就说明他以后也不会碰妹妹。他希望妹妹能早点清醒,放弃顾宸宇,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妈需要的人是你!哥,你不明白吗?妈即便是女强人,也逃不脱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唐氏是要留给你的。”唐锦西摇摇头,拒绝了哥的提议。她不会回滁州。宸宇死了,她的人生失去了目标,她的心好痛。如果不是因为楚墨菡,顾宸宇早就是她的男人了。她现在的悲惨全是楚墨菡造成的。她不好过,楚墨菡也别想好过。

    “我从来没想过要继承唐氏。锦西,醒醒吧。回滁州帮妈把唐氏经营好。”唐镌想要说服妹妹。他知道顾宸宇没死,而顾宸宇回来只见墨菡,这足够说明一切。他不希望锦西再执迷不悟。

    “我不回去!”唐锦西抢过酒瓶,又要给自己倒酒。唐镌抢回去,他叹了口气:“哥陪你。”

    他们兄妹其实都是可怜人,爱上不该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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