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薇妮终于想起了一个问题:“那么,去索多玛之岭找寻血腥玛丽和永恒石,也必须是由诸神遗脉人才能做到?”

    玛格丽特王太后给了她一个赞许笑容,又补充道:“玛丽海顿女公爵同时只允许纯洁少女进入她领地,其他人根本找不到她城堡。她将城堡显现你们面前,诱惑你们进去,是因为她想要伺机夺取少女脸。”

    将这一切串连一起之后,薇妮想明白了很多事。罗纳德校长是教廷人,他终于教廷,却被隐藏了身份复活教徒所利用。圣骑士斯威尼,诺伯城大教堂康奈神官,也许还有教廷那些智者们都是复活教徒。薇妮格雷迪一役中见识过复活教徒们不惜自我牺牲疯狂。这些狂热宗教分子面前,现世死亡只是暂时,待创世神升起来之时,他们都能去到天国获得永恒。

    “可是,”薇妮心悸,“为什么威廉什么都不告诉我?难道是因为我魔法能力低微,不能帮上什么忙?”

    玛格丽特王太后摇摇头,一向睿智清明眼眸突然染上了复杂情绪:“威廉不想你一起去冒险。其实作为赫格伦家族后人,这是你避免不了职责。但是威廉和我讲述了你们索多玛之岭相遇,还有寂静森林逃往。威廉一直心怀内疚,索多玛之岭之后,他无奈将孤独无依你交到了教堂;寂静森林时候,也没有办法保护你。他心里,你就是一只羊羔。他一直想要保护你,但是他每次都无法做到。所以这一次——也许也是后一次——他能保护你不让你涉入危险境地。”

    内心难过像泉水般泛起,堵住了胸口,引起一阵闷痛。薇妮紧紧握住拳头,止住身体颤抖。

    玛格丽特王太后再一次开启星盘。薇妮星轨再一次出现,这一次两条轨道合了一起。薇洛妮卡和伊芙轨道合一。

    玛格丽塔念出了她古神语名:“薇妮塔丝。”

    薇妮塔丝。

    威廉对这个名字含义讳莫如深。

    玛格丽特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带薇妮下了观星塔,来到了王室艺术收藏馆。她们来到其中一个收藏间。收藏间里从四面墙到天花板都挂满了画作,每幅画风格不同,但是仔细一看,都是同一个主题。

    几乎每幅画布景都描绘是天国晚宴。但是画面中却一个神也没有。只有燃烧蜡烛,切开柠檬,少了几片面包。和喝了一半酒。像是开到一半派对,因为什么不可抗拒原因,被迫中断。

    “一切都是虚空,一切都是捕风。”

    死亡无处不。生命短暂,死亡突然来袭。无可阻挡,无法逃避。

    薇妮塔丝——猝然而逝生命。

    薇妮明白了威廉意思。他不想让她参与进去,因为害怕命运力量,害怕她印证星轨预言,猝然早逝。可是现。她拿到了维纳斯信物——其实从一开始她就猜到了,那块石头是金星维纳斯舌头——第四件神之血肉。

    对于死亡,薇妮并没有特别畏惧。她已经死过一次。早还是伊芙时候,她时时都有面对死亡觉悟。

    “既然这是命运,那么请告诉我,威廉他们现哪里?”薇妮说这话时候非常冷静。她内心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有一种久违热血沸腾感觉。

    玛格丽特王太后坐下,看着薇妮,眼里全然是欣赏:“你是个勇敢孩子,和威廉正好相配。威廉现丹维尔小镇。我希望能看到你们一起回来。”

    玛格丽特派人为薇妮准备了好骏马。

    薇妮带着维纳斯之舌,骑马上了路。

    骏马一路飞驰,路边景色迅速往后掠过。

    她从来没有想过做一个拯救世界英雄,但是此时,她明明知道星轨预言和此行危险,内心却义无反顾。她一生都生活憎恨里,试图变得强大,只是为了自保和复仇。可是此时,她却因为其他,无关紧要,甚至她从来没有见过也不会再见到人们,踏上危险征程。

    薇妮想起萨佛名句:“憎恨是一件死物,你们有谁愿意做一座坟墓?”

    作为薇妮经历让她模糊从前鲜明爱恨,那些她憎恨人不一定完全可恨,有很多仇不一定要报复到底。

    威廉、伊丽莎白、莉莉安,还有神官劳里。他们来自不同背景,有着各自爱恨情仇,可是现,他们放下了一切,只为了保护多人平静生活。

    镜子难得一路沉默了许久,直到抵达丹维尔小镇时候,才小心翼翼地问:“小薇妮,你怕死么?”

    薇妮回答:“怕,也不怕。人总会死,不是么?”

    镜子呢喃道:“但是我怕呀。”

    薇妮奇怪:“你是镜子,你为什么怕死?”

    镜子澄清道:“我当然不是说我自己。我说是人,你们脆弱人类。如果你死了,我就又没有主人了。”语气里面充满了寂寥惆怅。

    薇妮说:“你不是嫌我不够厉害,早想换一个主人吗?或者是没有主人,你不是可以自由自?”

    镜子无奈:“说你没文化,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没文化没常识。我才不想换个什么厉害主人呢,越是战斗力高强家伙越是好斗,我才不想卷入战斗中去呢。我梦想是跟随一位盲眼游吟诗人,我既是他眼睛又是他向导,听他唱歌,跟随他脚步去往世界每一个地方。可惜这个时代全是你这样没文化品味差人,与其跟着一个危险暴力战斗狂,不如勉强跟着你。”

    薇妮建议说:“或者不如妥协一下,跟着一个失明乞丐。你可以做他眼睛他向导,跟着他一起乞讨到天涯。”

    被侮辱了尊严镜子气得大吼:“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一百遍!”

    到了丹维尔小镇,薇妮很容易地找到了威廉他们下落。他们包下了整座宝利旅店——当初他们一起来过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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