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您好。”我向了因再度行礼。

    “施主,请坐。”了因请我们坐下,并请我们喝茶,“阿弥陀佛,敢问施主打哪来?”了因看着我,并直接问道。

    “大师,我从杭州来。”了因眼里有洞察分毫的睿智,在他的注视下,我自觉地说了实话。

    “杭州?贫僧孤陋寡闻了,居然未曾听说这个地方。只是——”了因突然住口。

    众人都注视着了因,等待他的下文。

    “佛陀说,人的生命,只在一个呼吸间。打哪来往哪去不重要,施主须记得,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大师,何意?”西风一脸探究状,“什么何妨以不了了之?”

    “大师,是让我不要去追究自己的身世,以及与此相关的一切事物吗?大师,是让我一切都不了了之吗?”我追问道,语气有些急切。

    “施主,有一天你会顿悟的。”了因站了起来,合掌行礼,“天气已晚,贫僧不留客了,各位施主请自便。”

    了因这是下了逐客令了,我们只得站起来。

    “西风,你不是说与住持交情很深的吗?”玄辰凑近西风问,但声音却不小,我们都听得到。

    “阿弥陀佛!”西风合掌行礼,并率先转身。

    我们也一一行礼,跟上西风。

    “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身后传来了因的声音。

    了因知道些什么?匆匆打发我们离去,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心里一团疑问,“西风,了因住持是不是有些反常?”

    “嗯。”西风面色有些凝重,“大师从不曾如此反常过,他看你的眼神又惊又喜又有些害怕的。”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西风摇摇头,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不知道。”

    “艾豆,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该干嘛就干嘛去。这些老和尚就会故弄玄虚。”玄辰继续咬着草根。

    “你能不能扔了那草?”

    “为什么?”

    “我看着你咬草的样子烦。”我狠狠地瞪了玄辰一眼。

    玄辰扔了草,很委曲的样子。

    “对不起,玄辰。我心里有些烦。”我低低地跟他道歉。

    “我不介意当你的出气筒。”玄辰说着,开始解他的衣服,“没关系,还有什么看不顺眼的,我都扔。

    “你干嘛?”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看这衣服不顺眼,我脱下扔掉。”

    “你,你想裸奔?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忍不住,笑了。

    玄辰脸上也轻松起来,“走啦,找个地方吃饭去,梵隐寺的素菜今天是吃不成了。”说完,还白了西风一眼,好像这一切都是西风的错。

    潇漾与明轻凡一路都没有说话,直到找到酒店落座后,他们才开始交谈。

    “这菜真不错,艾豆,你吃这鱼,很鲜,五花肉也好吃,多吃点多长些肉……”饭桌上,就玄辰的话最多,说个没完。

    下午,我们在渊城逛了一圈,城内风景真好,绿树参天,青砖红瓦。

    “艾艾,你是不是又喜欢这个地方了?”

    “嗯。”

    “等我们成亲了,我们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住过来。管这叫结婚旅行,好不好?”

    “笨,是蜜月旅行。”

    “蜜月旅行!这名字起得好,艾艾,你真是天才。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西风——”我甩开他刚刚拉住的手,“西风,我们不可能的。”

    “艾艾,你说什么?”西风的表情开始扭曲,就像他将我关入密室时的样子。

    “西风——”我软软地唤他,并拉住他的手,“你的样子,我会害怕的。”

    我这算是委曲求全吗?西风的脸色总算缓和下来。

    潇漾正好走近,刚好看到我们拉着手,明显不悦。

    我放开西风的手,却被西风一把抓住:“艾艾,告诉我,你刚刚说的不是心里想的。”

    “西风——”我看着西风,眼里是乞求的。

    “西风,别逼她。”潇漾拉开我,并放开我的手,“将选择权交给艾豆吧,我们给她些时间。”

    西风看了我一眼,转身向前走去。潇漾轻拍了下我的肩:“艾豆,走吧。”

    今夜,我们住在渊城,在当地最好的一家酒店里。夜里睡不着,打开窗户,外面是一湖碧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波光鳞鳞。此时此景,我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也许,玄辰说得对,何必太在意那位住寺的话呢?

    关上窗户,打算脱外衣,还是早点睡吧,这几天连日赶路加游玩,还真是累了。

    一件东西在我的衣服里掉了出来,居然是一串手珠。木制的,共十八颗,小小圆圆的,还透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这手珠怎么会在我的身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试着将手珠戴到手上,大小刚好,又拿了下来,放到烛光下细看。

    除了有点香,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呀。只是,它出现的太奇怪了。我不自觉地想起了因,除了他,我没有别的怀疑对象。

    可是,西风、潇漾那么多高手在场,如果是了因将这东西放到我身上,而没有让他们发觉,那么,了因的身手太可怕了。

    也许,是我怀疑错了,了因没有近过我身边一米的距离。

    只听过被偷了东西的,没见过这身上凭空多出东西的。

    拿着手串,我心里越来越不安,我需要一个人来分担我的不安。

    重新穿好衣服,出门去敲西风的门,这里只有他与了因最熟了。

    敲了许久,不见人开门,这不像西风的作风。心里越来越不安,我走到潇漾的门前,抬手敲门,门却马上打开了。

    “艾豆,怎么了?”

    “你还没睡?”

    “我听到你敲西风的门。”

    “所以你——”

    “艾豆,对不起。我只是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听。”

    “西风好像不在。潇漾——”我摊开手掌,给他看手珠。

    “涎香木!”潇漾惊奇地拿起手珠,仔细察看着“你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脱衣服的时候掉出来的。”

    “一定是有人放到你身上的,这么好的东西不会凭空出现的。”潇漾拉我进屋,并关上门,“艾豆,你知道涎香木的作用吗?”

    我摇摇头。

    “上古神木,可令佩戴者百毒不侵。此外,还可助法术修练,但这方面的功效,只是传说,没有人真正印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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