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赛那天,淮江江畔,人山人海,喧哗鼎沸。

    热闹的中央,矗立五米高的大理石石台,长宽各百米,台子上铺就红毯,鲜花点缀两旁,两侧各设置席位二十。

    轩辕和大夏两国,最出色的才子,最杰出的军事家,谋略家和战将,最顶尖的武道和琴道宗师,汇聚一堂,分坐两旁,轩辕皇帝和大夏凉王拓跋御云,坐在两侧最高最中心的位置。

    第一场兵法阵法演示,台上两方战旗猎猎,金戈鼓噪,盔明甲亮,阵法奇诡,杀声四起。一个时辰后,大夏谋略家屈暇子以一字长蛇阵攻克轩辕三军总帅谢玄的鱼鳞阵获胜。

    第一场就输掉,皇帝脸色铁青,晏锦多看了谢玄两眼,这人是谢书白的大伯,谢家基因好,多出俊男美女,此人虽已过中年,但五官标致,眉目清正,腰臂挺直,自有一股贵气威仪,是个帅气的中年大叔,晏锦从他身上看到了中年谢书白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

    且谢玄虽然输掉,但丝毫不见失落愤慨,他平静地朝屈暇子拱手作揖,浑厚的声音道:“与阁下一席演示,受益良多。”

    屈暇子挥手淡淡道:“你也说了只是演示,真要上战场,我不一定能赢你。”

    屈暇子是百年来的军事鬼才,连轩辕的一代战神晏侯晏澈,当年都曾经在十二岁的屈暇子手上吃过亏。谢玄输在他手上,是众人意料之中,皇帝虽然生气,但也不好责备他。

    第二场,文斗,比拼锦绣华章,由其它三国派来的贵宾裁决胜负。轩辕出场的,是金科状元容然,大夏派出的,是闻名五国的诗仙百里清萧。

    百里清萧年约二十四五岁,五官完美俊雅,如画眉目中蕴含肆意潇洒,脸上带着慵懒的笑意。身材如玉树临风,湛蓝丝绸长袍斜斜地挂在身上,腰间挂月牙形玉佩,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拂而下,说不出的写意风流。

    轩辕众人一见这人,就黑了脸,这还用比吗?容然不过是数个金科状元中的一个,而闻名五国的诗仙,十年来却只有百里清萧一个。只是,百里清萧常年踪迹不定,喜好名山名水,为人肆意潇洒,曾经大夏皇帝用万万黄金请他参加十年一比,他因要访名川,果断拒绝。

    他咋一出场,下面的观众就一阵狂呼,气氛热烈,还有不少人跳起来往高台上扔花。

    皇帝的脸更黑了,往年也没见这人参加,今年怎么就撞上他了呢?气闷不已。

    晏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她刚似乎看到百里清萧含笑朝这边瞄了一眼。

    抽签抽中的考题简直是雪上加霜,容然摊开眼前的素白绢纸,脸就黑了。赋诗一首,题锦绣山河。

    这还用比么?如果比科举论文一类,容然也许还有几分优势,和诗仙比诗,完全是找虐的节奏。

    然这个当口,不允许他弃权,等容然咬牙硬着头皮写了一首,见百里清萧正在含笑看着他,人家半柱香内就写完了,他比百里清萧多用了五倍的时间。

    两人题诗的绢纸送到评判的贵宾手上。

    看完,贵宾席上先是出现一阵诡异的静默,脸色均是分外精彩,似是惊讶似是不敢置信似是哭笑不得,后有人发出了第一声惊叹,再然后,十名贵宾齐齐朝晏锦望过来。

    晏锦感到莫名其妙,我招谁惹谁了?低头看看,衣衫齐整,扣子没有掉啊。

    贵宾席上有人咳嗽一声,道:“百里清萧的诗精妙绝伦,但,获胜者为,轩辕国容然。”

    众人大惊,有观众在下面大声呼喝“凭什么?”“你们这是偏袒”“这不公平”

    台下的观众愤怒异常,要求给出解释,还有朝台上扔石子和烂菜叶的,场面简直不可控制,连大夏凉王,麻子脸拓跋御云都站起来了,微笑道:“我想我有权知道,百里清萧输在哪里?”

    评判的贵宾们只得将百里清萧题的诗摊开来,有气无力道:“你们自己看吧。”

    百里清萧轻笑一声,负手,华美的诗篇,低沉悦耳的声音缓缓从他喉间吐出,犹如风笛在风中奏响:

    《题晏侯郡主》

    南国有佳人,绝世倾人城。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

    双眸剪秋水,十指拨春葱。

    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

    群玉山头见,瑶台月下逢。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

    皎颜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回眸百媚生,一笑胜星华。

    晏侯名千古,郡主世无双。

    念完,百里清萧含情脉脉的眸子,带着笑意,朝晏锦看过来:“郡主,在下倾慕你已久,趁此之际,赋诗一首,以表心意,解我相思之苦,你可满意?”

    晏锦大脑嗡的一声,当机。

    台下观众先是一阵静默,齐齐朝晏锦望过来。各种各样的目光,大多是好奇的,羡慕的,也有不怀好意的,鄙夷的。

    后来不知是谁赞了第一句,遂暴发一阵狂声高呼:“好诗,好诗,百里清萧,百里清萧,好样的。”

    轩辕这边众人神色复杂看向晏锦,此次能赢,晏锦功不可没。

    大夏众人则气得鼻子都歪了,怒瞪着百里清萧,不是要求题诗赞美大好山河吗?他怎么来个赞美美人了,难怪输了,诗再好离了题也白搭。见轩辕众人幸灾乐祸地看过来,大夏人更是怨恨百里清萧,有人质问他“你到底是哪边的,你难道不是大夏人吗?”

    百里清萧浑不在意,大声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你们自比自的,与我何干。”看着大夏众人的黑脸,百里清萧觉得甚是快意,让你们绑了我师父,逼我来参赛。

    ※※※

    今天一天的比赛到此为止,回去的路上晏锦碰到了一桩麻烦。

    一个腰挎长剑的黑衣青年拦住了她的路:“郡主,尊主有请。”

    晏锦心砰地巨跳了一下,该来的,躲不过的,终是来了。

    慕情握紧了晏锦的手,牙齿紧咬,眼含愤怒:“阿锦,不要去。”

    晏锦轻而坚定地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声音颇为无力:“慕情,我们没有别的办法,那个人有多可怕,我们都清楚。没有人能违抗他。就连皇帝,也拿他无可奈何,我想要好好活着,和阿弟,和你一起。”

    “阿锦。”慕情只觉得心神俱裂,五内俱焚。

    晏锦无声地下了轿子,默默地跟在黑衣青年后面,整个人,仿若一朵失去生气的娇花,在一瞬间显得暗淡无比。

    玄门门主,裴夙,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可怕有多强大。玄门乃轩辕的国教,通神殿就属于玄门麾下,国师玄机子也要听裴夙号令。

    如果让晏锦用一个词来形容他,晏锦会说,变态。

    对,那人就是个变态,他有着变态的武力值,变态的势力,变态的容貌,变态的心性,还变态的爱折磨人。

    这个世界上,晏锦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他。

    这具身体,还残留着对他的恐惧。

    那一夜裴夙休习无上功法走火入魔,需要与女子交合泄火,原主爱的那个男人,给原主种下淫蛊,把她丢到裴夙床上,原主被裴夙一番折腾,再加上心碎神伤,丧失了求生的意志,就这样死了。

    晏锦穿过来时,这具身体已然沦为了裴夙的性.奴。晏锦想尽办法,受尽折辱,极尽周旋讨好,才让裴夙允了她自由。

    然而那噩梦般的一个月,她已然不愿意再回想。

    只是,自由了又如何?裴夙闭关出来,一个召唤,她还是得回去应酬他。

    ※※※

    裴夙住的地方叫琅嬛府,取自琅嬛福地,传说中仙人的洞府。

    晏锦望着那三个丹砂描就的朱红大字,冷冷一笑,裴夙若是仙人,这世上就没有禽兽了。

    门口,和一个道袍竹冠的男子擦肩而过,是玄机子。

    “锦郡主。你……”玄机子神色复杂地叫住了她。

    晏锦没有理他,径直往里去了。

    被黑衣青年带着走了小半个时辰,经过几处别院回廊,终于到了众星拱月,全府最华美的那一栋。

    里面火光通明,两人站在门口,能听到里面传出的隐秘的女子的呻.吟之声,黑衣青年见怪不怪面不改色,将门打开一条缝,把晏锦推了进去,又迅速关上。

    晏锦被推得一个趔趄,进屋,一股温暖的又有些淫.靡的麝香气味混着着脂粉气扑面而来,屋子里燃烧着四个红泥炭炉,里面的银霜炭噼啪作响。

    “还不过来,杵在门口做什么。”低沉清冽的声音,正是玄门门主裴夙。

    晏锦转过紫檀木彩雕屏风,一眼就看到床下跪着两个白嫩嫩娇滴滴的美人儿,不着寸缕,跪在男人腿间,撅着屁股对着晏锦,正在一吞一吐地伺候着男人的那物。

    而端坐在床沿的男子,眉眼凌厉,威仪尽显,五官俊美无俦,少有人能及。青丝如墨披拂而下,浑身只披着一件绛紫色外袍,看上去贵气无比,胸前露出肌理匀称的蜜色肌肤,两个美人伏在他腿间,小巧的檀口勉强能容下他的巨物,废力地含着,在一人嘴里进.出几十下,又换另外一人,那场面端的是香艳无比,让人血脉膨胀。

    其中一美人呛声咳嗽,裴夙眉眼一凛,一个巴掌甩过去,冷声喝道:“给我滚。”

    美人噗通跌倒在地,脸上五条血印,吓得瑟瑟发抖花容失色,爬过去伏在他脚边哀求:“尊主恕罪,尊主恕罪,奴婢该死,您饶了我了。”

    裴夙眉眼间尽显戾气,一脚踢过去:“滚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美人吓得连滚带爬往外爬,连衣服都不敢去穿。

    裴夙这才抬头,冷淡地斜了晏锦一眼,道:“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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