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马尔维茨对布丽塔说道:“现在,相对于中国人的实力,我们德国已经处于下风,德国经过艰苦的欧战、国内的社会革命的动荡,虽然最终避免了崩溃和失败,但是我们的国力也基本耗尽,经济不振。而中国人在张一平的带领之下,用极快的速度稳定国内的局势,经过战争和掠夺,飞快地恢复经济,国力稳步上升;一个下降一个上升,德国已经被中国渐渐拉开了差距…虽然我们有一些人不承认这个现实,但是事实上就是如此,所以才会我们这一次的中国之行…”

    “张一平是一个势利的人,他没有朋友,只有利益…当然还有女人…”冯.马尔维茨说道。

    布丽塔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既然他是这样的人,那我也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

    “不,你的作用很大,起码他不会当你的面为我们代表团,他是一个绅士,一个真正的绅士是不会为难一个曾经的情人的…”

    冯.马尔维茨的话让布丽塔有点不快,这帮所谓的绅士,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不惜出卖一个无辜的女人。

    火车站的站台上,一群中国士兵排列着,手里执着步枪,明晃晃的刺刀与白皑皑的雪想辉映,让人眼花缭乱,同时又心生寒意。

    张一平的贴身副官石尉兰大步迎接过来,向冯.马尔维茨伸出手来,握住冯.马尔维茨的手,通过刚才那个上尉军官的翻译说道:“冯.马尔维茨。我们中**团的老朋友。张一平总司令已经等候了您很久了…”

    “中**团的老朋友?”跟在后面的隆美尔哼了一声。小声地对旁边的阿道夫说道:“阿道夫,你听到了吗?说得多好,老朋友——你看看旁边的欢迎人群,他们举起了一片刺刀——老朋友?我们不是在一片悦耳的颂扬声里,而是在凶狠、野蛮的咒骂中听到了‘老朋友’这样的赞语……阿道夫,你听见了吗?”

    阿道夫虽然没有听清楚最后的几个字,不过他还是笑了笑,“隆美尔少校。我与你的看法又不同,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们德国人。伟大的德意志民族的人,中**团才会摆出如此隆重大的欢迎仪式,中**团是一支强大的军队,同样我们德**队也是一支强大的军队,你看,他们的刺刀上如此闪亮,他们的军姿是如此威武,这难道不是出于对我们的尊重吗?”

    阿道夫说着。抚了一下他那标志性的小胡子,隆美尔看了。暗暗骂道:“自恋、变态、愚蠢的家伙,人家中国人是在向你下马威,你却认为人家是对你尊重…”

    下了火车之后,一支强大的枪手队伍护送着他们。就像押送犯人似的,一路上不停地有士兵向他们挥手、竖起中指、打着口哨…有友好,也有不屑,也有迫不及待地想对他们下毒手似的人…

    “你们怎么能允许他们这样无礼呀!”情绪有点激动的冯.马尔维茨对石尉兰说道。

    石尉兰用淡淡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你知道,我们的士兵都是一些精力旺盛的人,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打仗了,看到你们这些白人,以为是俄罗斯人…冯.马尔维茨将军,你应该感谢上帝,把你生成德国人,如果你是俄国人的话……说不定那些家伙早就把你这块贱骨头……嗨——嗨——嗨,不是!对不起…”石尉兰用无比自责语气停住了口。

    “太可气啦!”隆美尔找到一个机会对阿道夫耳语说,“中国人对我们好象不友好,他们好像是押我们去上断头台似的……”

    “也许是他们好奇,也许是他们表达的方式有点不同,你知道,东西方的文化是截然不同的。”阿道夫兴奋地向外面挥手,“你看,很多人对我们还是欢迎的,另外那些人。他们只不过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罢了…”

    一直把他们陪送到方面军的指挥部。在这里他们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不仅是那些军官和参谋,甚至还有些普通的士兵。他们穿着厚厚的军大衣,红光满面,显得营养充足,不断地向熟悉的人打着招呼。

    他们被直接送到指挥部旁边的一个小教堂里,里面布置成会议室,在前来谈判的德国代表团的代表们遵照一个负责安排会议的上校的的指示在桌子的一边坐下的时候,中**方的成员们也来了。

    张一平由随同人员陪伴着,迈着坚定的、狼一样的步子走了过来。他拉出自己的椅子,坐了下来;很安然地把闪着帽徽的制帽放在桌子上,他理了理身短平的头发,一面用左手的手指头扣着翻领制服旁边的一个大口袋的钮扣,一面把身子稍稍侧向正对他说什么的石尉兰。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老练、稳健、有力;

    通常,一些位高权重的人物,积年累月,就会养成这种与众不同的举手、抬头、投足的风度。冯.马尔维茨觉得张一平跟在法国时的张一平已经有明显的不同,那时他们是朋友,很随和,但是现在,他是一个大国的领袖,信心十足,霸气侧漏,旁边的人包括他冯.马尔维茨自己在内都显得其貌不扬,而且,冯.马尔维茨被眼前的谈判弄得有点心神不安。

    听不清楚石尉兰在跟张一平说些什么,只看到石尉兰的嘴唇在上下抖动,张一平一边听着,两只锐利的眼睛时不时在德国代表团身上扫射一眼,他一会儿整一整领子,一会儿浮光掠影地、匆忙地摸摸看去仿佛是坚毅有力的下巴,一会儿扬一扬宽眼眶上浓密的眉毛,——所有这些动作都说明他的心里正在做激烈的思考…

    中**队的代表团成员分别坐在张一平的左右,其中有几个人都是在法国时的中**团的军官。冯.马尔维茨见过面。甚至叫得出名字。

    石尉兰说完之后。端正了坐姿,张一平眯缝起眼睛,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冯.马尔维茨,点了点头,说道:“我想,可以开始啦。”

    冯.马尔维茨笑了笑,开口说道:“张先生,或者我可以叫你为张大总统…”

    张一平笑笑。把手一挥,说道:“这倒不用,一来大总统目前还不是,中国的情况,现在还不能够进行总统的选举,另外,我跟你是朋友,冯.马尔维茨先生,朋友之间就别这么见外了!”

    “既然是朋友,张先生。您为什么不让我们休息一晚,吃个午餐…喝杯红酒或者茶…而是直接进入谈判室呢。这可不是你们中国人的待客之道…”冯.马尔维茨说道,他坐了这么久的火车,虽然火车上有暖气也有食物,但也的确累了,而且一下火车就进行谈判的。即使他们德国人实在勤快,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我们这里还真没有为各位准备午餐和住宿,至于茶……对不起,我们只能够提供白开水…”

    这就是张一平一惯的作风,要想在他身上点点便宜,即使是一杯茶水,那也是比登天还难……。

    冯.马尔维茨无奈地耸耸肩,说道:“那好吧,我们开始吧。”

    冯.马尔维茨先是明确地解释了代表团来此的目的。他隔着桌子把准备好的文件递过去,但是张一平用粗大的手掌把文件推开,坚定地说:“每位成员都要看一遍这个文件,这要浪费很多时间,这毫无意义。请你们用中文宣读一下吧。然后我们再进行讨论。”

    “宣读吧,”冯.马尔维茨对翻译命令说,他的神态很庄重,但是,看得出,他也和代表团的全体成员一样,对谈判的成功缺乏信心。一个翻译官站起来。他那象姑娘似的清脆,但是并不怎么动听,非常扭曲的中文的声音在挤满了人的大厅里回荡起来:

    “……根据德国政府和苏俄政府1918年3月缔结的《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约》的内容:俄国承认乌克兰、白俄罗斯、芬兰以及高加索地区独立…俄国放弃对波兰、立陶宛、库尔兰、利夫兰和爱斯特兰的管辖与主权,并同意德国将继续占领德军于和约签订前夕在上述地区以东所占领的地方...这些地区已经等同于德国领土,德国政府希望中国政府给予尊重和承认。不得使用武力占领…”

    “……为了避免中**队和德**队产生不必要和误会,德国统帅部建议与中**队成立一个协调委员会,共同约束两国的军队…具体的操作,由双方协商解决……德国政府希望两**队之间建立一个缓冲区…”

    如此种种,一共有二十几条建议。

    德国人所有的建议,其实都基于一点,就是希望中国政府承认《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约》,不要损害他们的利益,往深一点来说:他们是怕了,怕中**队收拾了苏俄之后,再把原先属于俄国的领土也收回去,因为一旦苏俄政府倒台,他们与德国政府签定的《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约》也就成了废纸,中**队甚至可以以此为借口,向德国进军,到时甚至可能与美国和英国合起来,两头进攻德国。

    翻译官的话音刚落,张一平就大声问道:“《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约》当中,乌克兰、白俄罗斯只是独立,它们并非你们德国的领土,你们有什么资格代替那里的人民?说不定他们向往咱们中华的文明,愿意加入中国的大家庭呢?这样的话,我是很难拒绝的…而且所谓的《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约》,中国政府从来没有没有正式承认过,不仅没有承认过,而且还进行过批评和反对,说这是不平等的条约,是非正义的侵略战争的体现,是应该谴责的…”

    “说到侵略,谴责…张先生,我们也都是半斤八两,大家彼此彼此…中**队侵占了远东、西伯利亚、还要俄罗斯大平原大部分地区,怎么就不说侵略,不谴责呢?”冯.马尔维茨毫不客气地讥笑道。

    “这完全不同。远东自古是我们中国的领土。是被俄国人占去的。现在重新回归中国是理所当然,至于西伯利亚是属于亚洲的领土,我们替亚洲人民收回来也是天经地义的,至于俄罗斯大平原,这完全是一点利息,当年俄国人占领了我们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领土,现在我们让他们还一点点利息,这一点也不过分…”张一平理直气壮地说道。

    冯.马尔维茨感觉汗颜。心想,就是整个地球被你占领了,你也会觉得理所当然的。

    “所以,我们德国政府也并不反对中国政府吞并苏俄的大片领土,因此,如果中国政府承认《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约》的话,我们德国政府也承认中国政府对俄领土的实际占领…”冯.马尔维茨说道。

    张一平无所谓地说道:“你们承不承认,我们根本不在乎,如果你们德国有实力,就算占领整个地球。我们也无话可说,这个世界。讲的是实力…尊重的是拳头…”

    要是以往,德国人早就站起来动拳头了,不过现在他们很是沉得住气,因为在这里动拳头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张一平不是善良之辈,别看他自已吹嘘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绅士,但是同样作为绅士的德国汉斯们知道:其实绅士跟混蛋、杀人犯没有什么区别。

    看来,光光以承认中国占俄领土抽取中国人对《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约》的承认,是不太可能的了,因为以中**队的强大,以张一平乖张的脾气,他们根本不在乎德国人承认不承认。冯.马尔维茨心想,不过在国内的时候,德国政府也讨论过,他们甚至可以牺牲一点利益,换取中国政府对《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约》,因为一但中国政府承认《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约》,这样德国和中国就有了一个广大的缓冲区,短期内不会受到中**队的直接威胁。

    “那么,张先生,你有什么条件?”冯.马尔维茨小心翼翼地说道,“德国政府觉得,只要互相承认对方的既得利益,中德两国才能够展开最广泛的合作…”

    谈判基本在张一平和冯.马尔维茨两人这间进行,会议室里的人静静的,两边都没有出声。除了翻译官之外。另外还有记录官写字时刷刷的声音。

    张一平皱起眉头,把手放在桌子上,轻轻在敲了一下桌面,提高了嗓门说:“说实话,对我本人来说,我对乌克兰,白俄罗斯等地区,甚至对整个欧洲都不感兴趣,但是…”

    张一平“但是”之后,很久都没有说话,显然他在沉思,以冯.马尔维茨为首的德国人显得非常紧张,害怕他说过但是之后。再说出不利于德国的话出来。

    冯.马尔维茨连忙对布丽塔使脸色,因为一到来张一平就把他们赶到了会议室,这让布丽塔没有办法向张一平展开友谊攻势,现在是时候了。

    布丽塔微微一笑,问道:“亲爱的张,中**团和德**队在法国共同战斗过,有深厚的友谊,这位隆美尔上校曾经在中**团的外籍兵团里服过役,还有这位阿道夫先生,也曾经和你共同战斗过…”

    阿道夫马上站起来,向张一平行礼,非常崇拜地说道:“张将军,您是在下的偶像,在下以能与将军认识视为终身的荣耀…”

    张一平这才注意到这个小胡子,在法国的时候,自己有意地拔高这家伙,显然这家伙已经发迹了。

    “为了我们的友谊…”张一平说道,环顾了一下对面的代表团成员,“这里大部分我都认识…”

    “那就上一杯茶吧!”张一平说道。

    本来心里对张一平寄予厚望的德国代表团的团员们,一下子大失所望,原来张一平所说的友谊,在他心中就只值一杯茶而已!

    上过茶之后,冯.马尔维茨喝了一口水,把胸膛紧靠在桌边上,目光直盯着张一平,问道:“中国政府要怎样才能够承认《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约》的内容呢,张先生?”

    张一平轻轻喝了一口水,把茶杯的盖子轻轻地盖上,避免正面答复,说道:“这个问题只能由中国政府来决定,而且由于我跟各位代表团成员有私人的友谊,所以我不方便跟你们进行谈判,我会另外委任一个代表团跟你们谈判的…”

    冯.马尔维茨彻底的失望,因为张一平其实是有权力做出决定的,他这样做,自然是人为地给这次谈判设置障碍,也可以解读为:张一平所求的甚多。

    冯.马尔维茨失望之余,伸手去拿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大口喝了下去。他仿佛渴得要命,仿佛在用透明的水浇着肚子里的火焰。

    张一平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说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无意与德国为敌,但是我们的军队要再次进入欧洲,因为我们要进攻英国,我张一平最大的愿望就是率十万大军渡过英吉利海峡,铁蹄踏平英伦,为达到这个目标,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死不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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