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有处男情节吗?”汐妍瞧了瞧小熙的脸色,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虽然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她心里想着,小熙要是跟莛儿一样非得找个身心干净,通体雪白的雏,她就不去操那个闲心了,很明显,姓玥,名默璃的某人不可能是雏,她动用所有的智慧,嘴巴说干,这两人都没戏。

    莛儿对男人的挑剔,就是变态的等级,小熙最好没被她洗脑,不然这辈子情路注定坎坷。

    这个年代优秀而又是雏的男人多半都不正常,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比如自家老爹洁身自好那是因为他有洁癖,且品味超凡,一般二般的女人入不了他的眼。

    而璇夙却是天生对女人无感,女人在他眼里都一个样,你长得再美,也只是天边的一朵浮云,对女人没有丝毫鉴赏力,情趣、品味,神马呀,人家根本不认识。

    莛儿想拿下这样的男人,任重而道远,需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斩妖屠龙,总结一个字:虐。

    看看她现在把自己都虐成什么样了,整个一白面肉包子,一伤心就猛吃,从下到大都这臭德行。

    对于璇夙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汐妍真心觉得那也算个事儿?娃娃亲,璇夙还在他娘肚子里就订下了,他根本就没发表意见的权利。

    据龙一“说”,那未婚妻找上门来,璇霄也是一张万年冷脸,安排了一个住处容她暂住一晚,第二天就遣下山,哪来回哪去,非常好啊,是他一贯的风格,而莛儿却是醋了,当晚就跟那女人干了起来,扇了她一耳光,自己也被冰雕料理了一顿。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一点策略都没有,最后还收拾包袱带着龙一离家出走了。

    按璇夙的性子,觉得自己没错的时候要他低头认错,或是求她回去……唉,她就等着吧,等着进化成巨无霸白面肉包子。

    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男人呢,太难搞了。

    相对而言,汐妍觉得玥默璃比璇夙好得不是一星半点,神祈山那一路,宝贝小熙跟什么似的,小熙打个喷嚏都得紧张半天,醒顶后虽对小熙有点冷漠疏离,可她认为玥默璃肯定有苦衷或是顾虑。

    别的不说,只是昭阳姑姑的态度就足以让他却步,害她失去了孩子,玥默璃心里有愧,这一点汐妍一直很清楚。

    昭阳不让他接触小熙,玥默璃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自己忍了。

    但他心里有小熙,不然也不会得空就来她跟前晃悠,拐弯抹角的打听小熙最近在做什么呀,有没有闯祸呀,给她创造了不少敲诈他的机会。

    玥默璃为她的小金库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汐妍很有良心地想:若是小熙可以原谅他有主之前私生活混乱一点,她倒是可以帮帮这两人,葫芦姐妹一向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她沐浴在爱河里,也该义不容辞的让自家姐妹也沾点粉红色的泡泡。

    她就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有着高尚情操的厚道人,她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这般想着,汐妍斟酌着,又说道:“其实,我觉得以玥玥27岁的高龄,若还是个雏,真的有些丢脸。你想想,他没有我老爹的洁癖,也没被璇夙策反去做道士,而且我还听说那家伙练的是一门邪功,少不得女人做炉鼎……”

    瞧着小熙开始拧眉,抿抿唇,意味深长地对她扬了扬下巴:“你懂的。”

    小熙郁闷且惆怅地看了她良久,说:“第一次见到他摇着扇子的骚包样,我就没指望他是个雏。你知道我是个大度又有气量的人,不跟他计较,毕竟我以前也交过男朋友是不是,他没遇到我之前有那么不堪的过往,我其实不怎么往心里去的。但是,他把我摘下来,又带我醒顶,我也长大了,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他后院那些女人哪一个比得上我?生于御神木,天生灵体,不是最合适的炉鼎吗?”

    说着,语气里有了怨念:“他练邪功需要女人做炉鼎,为什么不找我?”

    汐妍噎了噎,呐呐地应和:“是啊,为什么不找你呢……”打量着小熙英气的面容,惭愧之心油然而起,这就是觉悟,自叹弗如啊。

    玥玥,你到底给我家小熙灌了什么**汤,居然甘心做你的炉鼎!

    “还能为什么,没眼光呗。”小熙闷闷地倒杯茶,黯然抿了一口。

    汐妍端详了她一会儿,又贴心的数落玥默璃两句:“不止没眼光,还缺心眼,你对他这么好,他居然看不出来,如此不解风情,也算是极品了,白长了那张桃花照照的脸。”

    “别提他那张脸,一提就无名火起!”小熙眼里突然噼里啪啦火花四溅,可见,真的是无名火起:“从神祈山回来就戴着那鬼面具,而且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才戴,同他那些侍妾寻欢作乐就摘下来。你是没看到,那些女人瞧他的眼神,不需要召唤,魂儿就一个劲往他跟前飘。三四个女人黏在他身上都若无其事,游刃有余得很,面具一摘,对那些女人笑得风流又骚情。典型的种马,还偏偏就在我面前装正经,可恶!老娘迟早要想出个法子,让他悬崖勒马!”

    汐妍默了一默,看小熙的反应,分明是要勇往直前的势头,她觉得甚好,不愧是她的姐妹,败而不馁,迎难而上,永不言败,嗯,要拿下那妖孽,就是要此种坚毅精神。

    “加油!”豪气地拍上她的肩膀,给予鼓励:“你行的。就是头野马,妹妹我也相信迟早匍匐在你脚下。有什么计划没,说来我给你参考一下。”

    一提到这茬,小熙怔了怔:“计划暂时没有,容我回去想想。”捧着茶杯埋头默了好半天,又蓦地抬头,很认真地问汐妍:“依你的高见,做点什么才能把那妖人气得跳脚?”

    玥默璃这次确是把小熙惹毛了,踹了抽了又怎么样,都不还手的,根本就不解气。

    打架最怕什么?最怕对手没反应,或许他不屑还手,或是看不起她这个对手,觉得没什么杀伤力,没有反抗的必要,无论是那种可能,对小熙而言都是非常伤自尊的一件事。

    所以,勒马之前,小熙觉着应该先报仇,出出气。

    一听此话,汐妍不吭声了,要把自家那位尊贵优雅的陛下气得跳脚,她倒是有很多高见,但玥默璃嘛……有也不能说,要是被妖孽知道自己是让他跳脚的始作俑者,以后她还怎么混,小金库靠谁来创收?

    小熙也没期待她的回答,自顾自地说:“在他院子里放一把火……”

    “别,千万别!”汐妍赶紧打断:“他那院子跟卿凰宫连在一起,你不是想让我老爹也跳脚吧?这么大一座宫殿,值很多钱的。”

    想了想,小熙也觉得不妥,她是个爱恨分明,耿介的妹纸,冤有头债有主,从来不殃及无辜的池鱼,于是说:“我去找神婆帮忙,在他院子外施道结界,把整个院子罩起来,再放火。”

    “不行!”汐妍立马否决:“他那院子属于卿凰宫的一部分,比我偏殿都大,也值很多钱的。”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小熙只得另想他法,沉吟半响,说:“我先赔你十万两,再放火。”

    汐妍定定看了她半响,扶额叹道:“那么大的院子,十几间屋子,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还带花园,又地处卿凰宫这样的黄金地段,怎么也不止十万两吧?”

    “那你想要多少?放个火都这么难,你胳膊肘往外拐,故意帮着他是不是?!”小熙按捺不住,声音猛地拔高。

    汐妍痛苦地抹了一把脸,特真诚地看着即将发飙的赫连同学:“女王,咱不纵火行不行?先不谈钱,谈钱伤感情,我给你讲道理啊。你的敌人是玥玥对吧,院子里的其他人是无辜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是无辜的,院子里的小动物也是无辜的,呃,西暖阁看门那头威武的猎犬你不是最喜欢吗?你舍得连它一起烧死?布上结界,它逃都逃不了。”

    听她这么一讲道理,小熙觉得自己冲动了些,瞧了她一眼,脑子飞速转了几圈,用一种无可奈何,不得不妥协的语气说:“好吧,结界我布在他房外,将他整个房间罩起来,谁也不连累,在他屋里放把火。”

    怎么就对纵火情有独钟呢?汐妍快哭出来了,拉着她的手,说:“他屋里的翡翠屏风,象牙榻,紫钰香鼎,汝窑茶盏,红泥小炉,还有那些字画……件件珍品,无论哪一样都是天价,付之一炬,你舍得吗?”

    “为什么不舍得?”小熙奇怪道:“又不是我的,关我什么事?”

    确实不关你的事,但关我的事啊,那些东西迟早是我的!汐妍心疼得几乎飙泪:“姐姐,要出气,咱换个法子成不?扎小人,对他的头像扔飞镖,都很解气啊。你要觉得还不够,我给你画个他的全身像,保证一模一样,就对着他抛刀子,往命根子上抛,很解气吧?”

    小熙默默地看着她,表情很淡漠。

    “可以吗?”眼睛眨巴眨巴,小样又萌又可怜,期望小熙跟以前一样,就吃这套。

    谁料,小熙却扬手赏了她一个爆栗,眯着眼,斩钉截铁:“这把火我还非放不可了,你要再帮着他,就跟他做姐妹去,我不认识你!”

    “……”汐妍瞬间面无表情,揉着痛痹的额头,默然无语。

    “你那是什么反应?”

    “……你赢了的反应。”汐妍淡淡地说,心里的忧桑逆流成河。

    没过多久,小熙招来梓潼,如此这般一说,梓潼兴奋得满脸通红,无条件全力配合,还很有心机的提醒小熙,在皇宫纵火这么危险,但又很有意义的事,保险起见,最好拖个有分量,让人不好追究的人下水。

    小熙考虑了一瞬,觉得死都要把汐妍拖下水。

    于是,泪崩的公主殿下就被连拖带拽的弄去了玥默璃的院子。

    另一边,正在御史馆与百里卿笑下棋的玥默璃突然有些心神不宁,手中的白子一时落偏,百里卿笑手里的黑子把握战机,围杀白子毫不留情。

    ------题外话------

    姑娘们新年快乐,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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