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沙明悲痛与绝望中意识到自己所期待未来是错误。于是一切都火中消失,终又归于水。世界重开始。天空与大地主宰于生命之水中降生。一位有包含周天寰宇眼睛,容纳天象四时蓝色发丝,掌管天空与天下法则戒律。一位黑发黑眼,像智慧一样空灵又沉重,掌管大地与自有永有智慧。”

    “是贝尔沙明与耶和华重生了!”

    “不。”青年摇头,“他们不是贝尔沙明与耶和华。但他们确实还叫这个名字。”他有些为难地思考要如何才能将这些描述清楚:“就像一幅画,第一次画它时候多有不满,于是毁掉它再画一张。这两张画不是同一样物事。”

    “可也有一样地方呀!”

    青年想了想:“作画人是同一个。”

    “啊哈!”王子激动地说,“这么说贝尔沙明和耶和华也是被创造了对吗?那个作画人是谁?”

    “一定要说有那样一个人话……那正是贝尔沙明同耶和华本身。”

    王子皱着自己秀气可爱眉头:“我不明白!”

    青年也皱着俊秀优美眉毛:“我……我说不明白……贝尔沙明和耶和华就是作画那只手,他动了笔,于是自己就成为了画中人。他成为画中人,便不记得自己是那个画者。他画中是贝尔沙明和耶和华,察觉了这幅画作终失败,于是便推倒一切重开始。贝尔沙明和耶和华重成为了他,可他知晓要怎么动笔,却已经不记得关于自己是贝尔沙明和耶和华时候事情了。这就像……就像……”

    青年羞愧又焦急,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要怎么来描述这件事。这神情令小王子都觉得不忍心,他握住青年手像个见多识广大人似——见多识广这一样是真——安抚道:“我把这个记住就行了,说不定哪一天就明白了吧。没有关系,你瞧,不是所有人都得擅长讲故事。就像我父亲宫殿里头虽然有许多十分称职宫廷诗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喜爱听他们念叨呢。说故事与听故事这件事……嗯……嗯……大概就像……就像……”

    王子可不经常做这样安慰人活计,简直比看书,提问题,或者是冒险都要难多啦!他说着说着就把自己也绕晕了,只好故作镇定地一拍手——就像他父亲不愿意听大臣们絮絮叨叨时候所做那样——:“总之就这么决定了!”

    然后他又做出骄傲神情说道:“我这么聪明,反正总有一天会明白!”

    这样安抚实没有什么效用——何况王子还是个孩子呢?但青年好歹重微笑起来,那双浅淡蓝色眼睛好像寄托了夜晚星光,浅淡又璀璨。他抱着王子:“亲身体会过就会知道了……”

    他声音十分轻柔。王子觉得那其中透露着一种难言惆怅,他忙抬起头来,却发现青年仍旧微笑着,没有一点儿惆怅迹象。可王子总感觉青年似乎不愿意自己深究,于是他说道:“唔……如果有机会弄明白话我还是会去弄明白,要是没有机会就算了。”

    “……有那样机会……”青年注视着他稚嫩无邪侧脸,“亲身体会才能知晓……”

    可王子这回什么也没有听到,他抬起头:“就别说这一段儿啦,说说接下来怎么啦?这一次总该是我知道那些历史了吧?”

    青年抚摸着王子绒软头发,说道:“生命之水中诞生了初两个生灵。他们同过去是不同,唯有姓名保留下来。那个时候姓名仅仅是符号,或者像是职位一样。但世界毕竟曾经形成过,世界记忆或许以旁人都不知晓,仅有它本身能够察觉某种奇异方式存留了下来……”

    ···

    ……但世界毕竟曾经形成过,世界记忆或许以旁人都不知晓——仅有它本身能够察觉某种奇异方式保留了下来。

    上一个世界耶和华曾忧心贝尔沙明苦苦思索遍寻出路,于是这一回智慧便归于耶和华所有。上一个世界贝尔沙明曾悔恨自己拖累了兄弟,于是这一回世界主宰分为天与地,他们一个居住天空殿堂,一个居住地上伊甸。

    贝尔沙明身上聚拢了天地之主所有力量,出行时要走银色环海上,他不接触地面,耶和华便再不能使用本是他们共有这些力量做危险试验。

    耶和华作为生命树曾经矗立地方,生命之水涌出地面,这道源泉被称为生命树之源。贝尔沙明同耶和华不再创造生命,生灵皆从这水中来,这样生灵未来便不能由他们随意覆灭了。每一个生灵降生,他们便将世界责任赋予他们一部分,这样世界就不会因为他们发生意外而发生意外。

    于是那些掌管日月星辰,掌管风水土地生灵便出现了。他们是耶和华同贝尔沙明一部分,他们按照耶和华、贝尔沙明以及他们共同愿望存,并且依照这些愿望管理这个世界。

    他们所做每一件事都是所有人共同期待他们去做,他们所产生一切情感都是所有人共同期待他们产生。他们并不算是独立个体,但他们自己并不知晓。

    ···

    “这样一来一切难道不仍旧跟过去相同吗?甚至这一次连思想灵魂都没有自由了呀!”

    “他们就像是生长同一棵苹果树上苹果,此时还是果树一部分,但有一天却能化成单独种子呢。但并不是每一个果实都能够脱离母体,而耶和华发现生灵们彼此之间联系时候已经知晓他们是永远都没办法脱离果树了。”

    “但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诞生于生命之水,从生命树之源降生,他们有超绝智慧与永恒力量,正如我对你说过那样,他们太过强大了,所受到约束也便多,脱离果树也便加困难。”

    “那么……难道……”

    青年读出了王子那苦恼神情中所表达意思,他以温煦笑容安抚听故事入迷了王子:“总会有方法。”

    然后他继续叙说:“耶和华本是为这世界尚未构建出未来而苦苦思索,倾心力,满心以为凭借自己永恒寿命总有一天能够用解决这个难题。确实,他是这世界上自有永有智慧,无人能及智者,有什么能够难住他呢?但一样叫他始料未及事情却毫无预兆地发生了。他忽然衰弱了下去。初衰弱非常缓慢,他以为这只是因为自己太过劳累于是便没有多做理会。后来他自己察觉到这种衰弱无可遏止,于是就追查起缘由来。随即他发现每当伊甸园中有一个生灵诞生时候他自己智慧就减少一分,贝尔沙明力量也减少一分……”

    “他就这样发现那个秘密了!”

    “是。”青年点头,“他如此聪慧,又怎么能够发现不了呢?这秘密会令人恐慌,他便向所有人隐瞒了一切。只是由于他没有力量所以衰弱得尤其明显,这种变化使得贝尔沙明也察觉并忧虑起来了。耶和华没有告知他真相,贝尔沙明便认为耶和华是太过劳累,于是便要求旁人不要去打搅他,轻易不要拿问题去问询他。无人打扰后,耶和华便加这件事情上殚精竭虑。他认识到自己时间已经并不充裕,也猜测到‘耶和华’不应该获得永恒理由。太过强大会引发混乱,由一个人支撑世界容易脆弱崩毁。世上生灵享有同一个精神,这种联系虽然强大但也是致命弱点。他们是世界基石,但永远不会是世界主宰——这个世界并不是为了他们而创造——必须要成功,耶和华心中生成这样信念……必须要成功。”

    ···

    必须要成功。

    如果世界再次创造,那么这里一切都不复存。

    ——还会有耶和华,还会有贝尔沙明,但他们永远不是我们。

    耶和华并不觉得怨恨,也没有产生惆怅。他热爱这个世界,愿意付出一切。他明白这无忧伊甸中所有人想法都与他相同。他只是觉得遗憾。如果失败了便连痕迹都没有,当世界不断被重塑终变得完美时候他们却什么都看不见——他只是觉得遗憾。

    这样紧迫压力使得耶和华产生一种疯狂想法。

    现人看不见未来,但未来对于未来人来说却是现。

    ···

    “耶和华向未来人询问了未来?他怎么做到?”

    “不,他使得其中一个回到了他所时间。”

    “那是谁?怎么做?他成功了?他当然成功了,否则我们不可能这里对不对!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回溯时间河流法术你会吗?……”

    青年笑着摇摇头:“那是个艰难法术,耶和华将之称为奥术。只有掌握了世界本源奥义人才能够施展。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够比耶和华加了解这个世界呢?就连天空之主贝尔沙明也不能这样自诩。耶和华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能够施展这项奥术了。他带来是一个同他息息相关人,过会儿我会告诉你。但首先,耶和华所要面临确是这样一个难题:他时间要不够了。”

    “可他已经掌握了时间奥义,可以不断回来呀!”

    “有谁能够愚弄时间?耶和华看见了时间奥义,却也只能对一个人施展。选择条件又非常苛刻,由过去追溯至未来,仅有一个人符合。他身上不仅有过去烙印又有未来痕迹,当耶和华发现他时候简直欣喜若狂。又或许时间怜悯耶和华,才使得他能够找到这个人吧。”

    “说说,他是谁?”

    青年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我王子,您又打乱我故事了。我可没有您那样聪慧机灵,您再这样随意打断我,说不定我就要把故事忘掉了呢。”

    王子赶忙捂住自己嘴。青年笑起来。王子觉得青年一定是逗弄自己玩呢!可是他又万一青年说是真话,那时候就再没有故事可听了,于是他委屈地鼓起面颊,满是一副如果故事没有趣味就马上发脾气样子。

    青年俯下头来,柔软嘴唇他面颊上吻了一下。

    “说吧!”王子扭开红腾腾面颊,勉强用高傲语调说出命令。

    “好,我小殿下。”青年继续用他那轻柔舒缓声音叙述起来。

    “——耶和华决意要向未来者问询未来,他探究时间奥义,终于找到了方法。只是伴随伊甸园中生灵越来越频繁地从生命树之源降生,他变得越来越虚弱,连样貌也发生了改变。他那漆黑夜空一般眼睛以及头发都消去颜色,变得浅淡稀薄。耶和华明白这是‘力量’离他而去,时间很就会将他洗刷成虚无。他会生活伊甸园所有生灵身上,那本身并不是一件会令他恐慌事情,但那之后他所保留秘密也会被诸人知晓。他还不能消失,为了挽留自己身上时间,他做了一个决定——只要生命树之源再无生灵诞生,他便能继续存——他剥夺了之后本会降临伊甸生灵灵魂。”

    “他扼杀别人生命!”一直忍耐着没有说话,甚至还用手捂住自己嘴王子终于还是惊讶地喊了出来。

    青年似乎原本就没有觉得他能够忍耐多久,所以一点儿也没有意外。他知道王子一定会打断他故事,还所以刻意停了下来。小王子气鼓鼓地瞪着他:“耶和华杀了人,你一点儿也没有配合气氛!你该表现得……唔——愤怒,声音也要低沉叫人紧张,这一点我父亲宫殿里御用诗人可比你表现得好多啦!”

    青年微笑着:“我山野中生活,还无缘见到外界辉煌呢。从出生开始甚至连别生灵都不怎么见到,要如何同那些游历大陆歌者相比?”

    那双美丽浅蓝色眼睛里似乎酝酿着细微惆怅,小王子懊恼地嘟囔着:“嗯……其实你也很不错,声音很好听,那么,那么反正——反正耶和华杀了人,就应该表现得特别点儿,可你连温吞吞笑容都没变!”

    “不,”青年说道,“耶和华没有杀人,这无忧伊甸——纯白乐园——初生灵连死亡都不曾知晓何况是杀戮呢?我王子啊,您要是拔掉自己头发,剪下自己指甲,会觉得自己是杀人吗?这伊甸生灵共享着庞大灵魂,直到躯体从生命树之源诞生,耶和华分享出智慧,贝尔沙明分享出力量,姑且算是一个个体,但我说过,他们是生同一棵树上果实——种子没有脱落没有发芽之前是算不得单独生命。”

    “唔……好吧,可还是令人觉得……嗯……”王子皱着稚嫩脸蛋艰难地思考着。这貌美青年对他说过,伊甸中生灵所拥有生命形态除非亲身感受否则不能理解,他还是难以将那些由于耶和华而没有降生生灵看做是头发或者指甲。随即他想到:“可是伊甸中其他生灵并不知晓这个秘密,耶和华做这样事情就不能告诉他们。那么生命树之源忽然间没有生灵降生他们难道不会感到慌张恐惧吗?”

    这聪明王子总爱打岔,却也总能问到那些至关重要问题。青年点点头:“没错。伊甸中生灵除了耶和华之外谁也不知道自己只是世界灵魂一部分,耶和华便也不能告知真相。所以生命树之源不再诞生生灵之后伊甸园中便出现前所未有恐慌。虽然有贝尔沙明及耶和华极力安抚,但也引发了不少事端。”

    他说到这里略微叹息了一声:“您瞧,我王子殿下,您将我顺序完全打乱了,我该从什么时候开始讲才好呢?且先叫我想想……那么便从耶和华初触摸到这个秘密时候开始讲吧。那时候耶和华意识到通过生命树之源赋予生命生灵是无法脱离世界灵魂……”

    ···

    耶和华意识到通过生命树之源赋予生命生灵是无法脱离世界灵魂,那么生灵便该由别方式创造。

    只有生命才能创造生命,但又不应该由旁人像制造物品那样创造出来。

    ——或许是灵光一闪,他忽然想到为何不让男人同女人孕育子嗣呢?

    这个念头他脑海中一瞬闪过。然而这短短瞬间已经足够使得庞大世界灵魂接纳这个念头,于是亚当便诞生了。

    他是日后走出伊甸人类始祖,统领伊甸园外万王之王,然而当他刚出生时候又有谁能知晓呢?

    实际上他出生是出乎人预料。原本生命树之源诞生生灵都是被需要,他们降生时就会被感应到,自然有人前来迎接。就像贝尔沙明曾经下意识地期望有人来掌管日光城及月之舟,于是他便感应到生命树之源有天空所属造物降生。果然当他赶到时候日之雅里赫博尔与月之阿格利博尔便降生了。他们降生后便知晓自己职责,几乎无需旁人教导。

    但亚当却不同。

    他出生时候无人知晓。

    他该同女人夏娃共同孕育那个未来模糊不堪,使得他自己也不像旁人那样初生便有了智慧与责任。他懵懂无知,甚至单纯愚蠢。他独自坐生命树之源边上,因为寂寞同害怕而小声啜泣——直到月之阿格利博尔无意中发现他。

    你是谁?月之使者看着这位金发蓝眼自己从未见过兄弟,他甚至不知道这兄弟叫什么名字。

    我……我……亚当不住用稚嫩手抹自己泪水,但眼泪却怎么都停不下来。他从阿格利博尔身上感受到一种天然亲切,是生命之水同源令他感到安心,但这毕竟是他见到第一个人,他又同时觉得委屈害怕。亚当将自己蜷缩起来,用怯意眼神望着阿格利博尔,仿佛一只刚刚破壳湿漉漉雏鸟。

    阿格利博尔从没伊甸园见过这样战战兢兢神情,他觉得有趣又可怜,于是便把这幼小兄弟从地上拽起来。

    对于这些永寿生灵来说,阿格利博尔自己生命也才刚开始,他心灵还是个孩童,又哪里有贝尔沙明或者耶和华那样包容温柔呢?于是他把这个初生小兄弟从地上拽起来,嘴里却嘲笑他哭哭啼啼,将亚当欺负得嚎啕不止。直到亚当抽噎得嘴唇泛白他才惊惶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做得有点儿过分。阿格利博尔懊恼而温柔地拥住亚当,说,喂笨蛋,伊甸园中会有什么令人恐惧害怕东西存呢?我不是咒骂你,鄙夷你,这是一种疼爱表现罢了!

    那时候亚当确实是个单纯傻瓜,他小心翼翼地望着阿格利博尔,问道,那是真吗?你不讨厌我吗?

    我很喜爱你!阿格利博尔做出一副庄重神情,亚当面颊上响亮地亲了一下,说,你瞧吧,我只这样亲吻我双生姐姐雅里赫博尔呢!

    于是亚当就笑起来了,他笑容柔软羞涩又满怀依赖,令他那双蓝色眼睛就像好晴空一样美丽。

    阿格利博尔为憧憬仰慕自己兄长贝尔沙明,于是便对这双天空般眼睛尤为喜爱。他伸出手摸摸亚当眼皮,又戳戳亚当眼角,把亚当弄得泪水汪汪才停下来。

    可你这里做什么呢?阿格利博尔问道,竟没人来接你呢。好罢!今后就由我来照顾你,你就是我啦!

    亚当眨着那湿润眼睛,温驯地点头,期待又忐忑地问道,我等夏娃,你是夏娃吗?

    夏娃是谁?

    夏娃是女人,是我妻子。

    阿格利博尔发出一阵嗤笑,我才不是女人,我是阿格利博尔,天空使者,月之主宰。

    可你来接我,你为什么不是女人?

    阿格利博尔指着亚当赤|裸身体说,女人跟你是不一样,但我跟你一样!

    哪里不一样?

    下面!

    阿格利博尔不耐烦样子令亚当害怕地缩了缩。这可怜神情叫月之主宰抓了抓了头发。

    伊甸园里还没有夏娃哩!她多半还没降生,以后我有空就陪你来生命树之源来等她吧!

    从此阿格利博尔便同亚当格外亲密,几乎时时将他放身边照拂。这位月之主宰性格嚣张十分喜爱恶作剧,总会把亚当欺负得泪水涟涟甚至伤痕累累。可亚当却惟独喜欢他,甚至不愿意离开他到耶和华身边。

    天空之主贝尔沙明面冷心热,看上去傲慢冷漠,但实际上总是偷偷关注伊甸园中兄弟姐妹,暗中照拂。他也为亚当事情忧虑不堪,甚至决意不顾亚当想法将他带离阿格利博尔身边。

    亚当哽咽不止,委屈又可怜。阿格利博尔烦躁生气,但又不敢违背兄长话语。

    终是雅里赫博尔向贝尔沙明进言。

    天空主宰贝尔沙明啊,阿格利博尔虽然顽劣难改,但他真心疼爱我们这位兄弟亚当。我们皆为伊甸子女,皆从生命树之源诞生,他又怎么会想要伤害亚当呢?请让别让他们分开吧,我会劝劝他改变脾性,您晓得他是会听他孪生姐妹我话语。请等等吧,您何时见过阿格利博尔将旁人带去月舟呢?他只为叫亚当不会寂寞害怕就将他带上去了呀,那难道不是连你我都不曾涉足地方吗?

    雅里赫博尔劝说下,贝尔沙明于是解除阿格利博尔禁足命令,又放亚当回了阿格利博尔身边。他们两人愉地互相拥抱,这伊甸园中再找不到比他们加亲密兄弟了。贝尔沙明也只好警告阿格利博尔不得再欺负亚当使得他受伤害,也便由他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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