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你疯了吗?”军医想要开口挽留但只来得及得到一声摔门而去的回答之后像看着疯子一样地回头瞪着沙发上若无其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侦探先生,“你就这样打发suri走了?!”

    “john,你和她还有什么事没有商量完吗?”sherlock的表情简直称得上是无辜——让军医想要揍他一顿的无辜,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让人恨得牙痒痒,而他偏偏又不能说什么,侦探简直把故作无知虚实结合给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这让已经有丰富经验的军医决定他还是不要自讨苦吃的好。

    但是john也不是不仗义的朋友,在极度不友善的看了当事男女一眼之后,他仰着脖子留下了一句话:“sherlock,你就算真的要移情别恋,也要找一个不会把你榨干也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女人。当然,我的确不了解你的品位,如果它已经变得如此独特并且让人难以接受了的话。”

    这一次他可以确信侦探的情商值还没有进化到可以理解他的这段话的地步,但是军医并不在乎这些,某种优越于同居人的满足感让他不想去计较这些小事。john转身走上楼去,如果侦探真的更喜欢irene.adler而不是suri的话。他大概是真的干涉不了他的选择的,但是也许真的有很多事和很多关系会从此不一样,包括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但是现在他不想去考虑。

    不管侦探和女王到底有没有发生些什么关于该“榨干”和“被榨干”的事,贝克街这边的事都算是告一段落了。这是很多人都希望甚至祈求发生的“奇迹”,但却不是任何一个人——除了sherloe——所想象过预料过的结果,没有香槟美酒,没有热烈的拥抱和流淌的泪水,有的只是一个踽踽独行在深夜的街道上,表情渐渐由倔强转变为哀伤的姑娘。

    suri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镇静,知道现在她才慢慢感受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的真实性。他回来了,是真的回来了——她的sherlock。只是或许马上就不再是她的了。她对john说的没有半点夸张,她真的只是靠着他所给予的模糊不清的消息的传递,给了自己绝望的深渊里的那一点点念想与支撑。她只是祈求着在巴茨楼顶上john告诉她sherlock没有任何话留给她和他送她去西藏之前告诉她的那句“活着就不需要说再见”就是她心里所想的那个样子。她了解sherlock,至少是她认为她理解的他正是会这样安排他的将来。但那毕竟是sherlock,是谁也不能自称真正了解他的那样一个男人——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打算些什么,包括suri。所以整整一年,她除了强迫自己相信她的猜测没有错,也就只能拼命让自己忙得没有时间去想万一她错了会怎样。

    她不知道他如果真的活着是想要干些什么,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他甚至没有试图联系过她,这一年时间的杳无音讯让她的恐慌开始日积月累。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她的推测。在john和mrs.hudson看来她已经和以前一样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她的崩溃才刚刚开始。她不敢对别人表露一点点心迹,尤其是在john的面前——他作为sherlock最在意的朋友,却被瞒得最密不透风,一定有这样做的理由。何况他也是她的朋友,她没有资格把自己虚构的推测和希望强加给他。而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能做的只有闭上眼睛回忆,回忆他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做过些什么——这是她所拥有的一切。

    而这样的日子过到今天,她等到了他的回归,等到了她足够了解他的想法的证明,等到了他终于重新出现,然而他所带回来的,却是她无法接受的。sherloes整整一年多来,没有让她甚至是john知道哪怕一点他的踪迹,而他却去找那个女人帮忙——世界上有这么多人,他却偏偏选择了这个女人。不仅如此,他还带着她回了伦敦,要求她住在他家里,不拒绝她的任何挑逗行为和动作——当着她的面。

    比起愤怒,suri更觉得悲凉,一种冰冷的伤感从心头泛起,一直到现在才涌向四肢,泛起寒冷的波纹,席卷过她的每一寸骨骼。sherloes其实是这样冷酷的人,就像她在“那个女人”的案子中清楚地看见的那样——他的心里永远有一部分,无情到不会被任何人触动。也许并不是任何人,但至少那短短的名单里不包括她。

    她以为她至少会不同,不同到突破了那个界限,从某些角度看来侦探也确实一度给了她这种错觉和幻想——他容许她的靠近和亲昵,而这一切在她依旧深信他对认定人事的忠贞态度之后变得格外的讽刺——这也许是最好的诠释,大概就是因为她的主动追逐,而holmes先生,也许只是一时好奇地顺水推舟而已。

    suri在路灯下的长椅上慢慢坐下,伦敦的夜在公园里闲的格外的静谧。褐发姑娘安静地听着晚风拂过,仰头的瞬间所有这一年多的委屈不甘不安和恐惧,都顺着冰凉的液体淌下脸颊。她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甚至可以说落泪的时间屈指可数,但是在这个没有一点温暖的漆黑夜晚,她就是想要抛掉层层叠叠数不清的故作镇定和坚强倔强的假面,痛快地哭一场,哪怕没有人来安慰。

    “让美丽的姑娘哭泣是一种永世难赎的罪恶。”低沉轻柔又在字里行间带着些挑逗意味的男低音在耳边萦绕,蓦地破坏了这里原本趋近于静止的悲伤。suri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得陌生的不速之客。年轻的脸庞上有几分玩世不恭,飞扬的眉眼让他有一种令人羡艳的鲜活,而这样一个突如其来无迹可寻的搭讪者,在这样僻静的公园里——

    “莫兰先生,请向moriaty教授的墓碑致以我诚挚的问候。”suri的双眼移向他,年轻的男人穿着随意的t恤和牛仔裤,也在大大方方地打量着她。这样的夜色下,这个传说中近乎冷血无情的杀手就这样近距离地坐在她身边,神色仿佛一个好奇的男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射程中无处遁逃的猎物,只是这个猎人却并不急于将她捕获。

    “我看上去那么像一个杀手吗?”塞巴斯蒂安.莫兰眨了眨眼,无辜的神情简直就像有时候不解世事的sherlock,“是什么出卖了我?”

    “你的眼睛。”suri也并不避讳,老朋友闲聊一般地舒展了自己的四肢,“他们并不属于一个玩世不恭的年轻人,不管你把自己打扮得多像一个放暑假的大学生。”

    “ops~”莫兰挑了挑眉,恶作剧被人拆穿那样遗憾的表情,甚至还吐了吐舌头,“我的错,以后我会记得戴副美瞳,虽然我讨厌那玩意儿,还有,我也曾经进出过那些看上去很古老的校门。”

    “我对你的去意持保留态度。”suri抿了抿嘴,“那么又是什么让我变成了你的猎物呢?”

    “美丽的淑女不应该被形容为猎物。”莫兰深如寒潭的目光里有种暗涌的波涛,沉沉地罩住她,“而且如果我说,我只是碰巧路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呢?”

    suri随着抬头看向他:“是吗?可惜很稀罕,我已经过了看童话的年纪了,更何况格林童话其实十分灰暗。”

    “不管是什么样的童话故事,公主都应该被真正的骑士所保护,而不忠贞的人,应该有他们应有的下场。”莫兰的眼眸在路灯的光晕下晕染出淡淡的金黄,而其中的冷冽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软化成情人般的温柔,带散那围绕在空气中的寒冷。

    suri微微仰头的神色有些许迷惑,莫兰的身形高挑,而此时手搭长椅的椅背,微微向她弯□的模样,不知为何显得格外庄重又贴近。她从没有见过这个冷血的杀手,传说他的枪口下流淌过的鲜血足以染红泰晤士河。在这种凶神恶煞的传说的铺垫下,这个男人——或者说男孩的相貌却出奇地精致,眉目深邃鼻梁高挺,而在suri道破他目光中的血性和凶狠的兽性之后,现在的那双眼眸里竟然只剩下平和的宁静,甚至还有不知何处来的温存——她知道这样的人才是最危险的,极度善于伪装,能再瞬间就把自己融入别人的情绪里面的人,只能说明他自己近乎于无情。他没有自己,但他可以是任何一个人。

    而她迷惑的确实这样一个人的塑造——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成就这样一个近乎完美却又如此年轻的杀手。她唯一确定的是,那一定是一个很长,却又灰暗的童话故事。

    “聪明的姑娘应该被尊重,美好的女孩应该被呵护——永远不应该用背叛来伤害她们。而那个人,并没有做到,在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以后。”轻柔而满带诱惑的声音,体贴入微的语调却毫不怜惜地挖掘着最冰冷又血肉模糊的事实,不给她一点喘息和逃避的机会。

    “你并不知道。”suri并不甘心就这样被逼到绝路,甚至没有半点反驳的机会,她睁大了眼睛,微微带着颤音,但无疑是坚定的反驳:“他什么都没有做,即便纵容了那个女人言语上的便利,这与背叛远远搭不上边。”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说的话。”莫兰温和地看着她,并没有催促或者强迫的意思,“里面的主角是你,如果你坚持用这样的借口麻痹自己,于我并没有什么损失。真正生活在其中的人是你,你一定感受的到。”

    他平缓的声音里带着几许悲悯,而神色更是让她迟疑的专注。这个男人懂得如何去靠近一个人,不仅仅是身体的距离,更是情感和心的靠近。他放纵他英俊外表下的关切,仿佛一个爱慕者小心翼翼地展示着他的温柔。

    “即便是这样,你也应该找上那个不忠贞的人,我并不应该在你的视线内——我对于你并没有意义。”suri垂下眼眸,不再和他对视。那双眼睛里有一种莫名的情感,触碰的瞬间就会让她心底恻然——与那些灰色童话有关的过去,就像她的世界一样。

    “被背叛的人并不是我,我和教授做的只是帮助人们消除他们的愤怒——咨询罪犯,你忘了吗?关于你的最后一句话,意义是相对而言的。我的姑娘,你并非没有意义,即便他一再的践踏了你的信任。”莫兰重新在她身边坐下,比刚才又靠近了几厘米,却始终没有触碰过她,“你知道我看得到你们的一切,在黑暗中看着你们起舞。在m——教授还没有选择那样的结局前,我一直生活在你们的生活的影子里。你知道教授计划这一切计划了多久,我就与你们,与你,擦肩而过了多少次。”

    “你可不是什么无关人物,我的小姐,你是我的任务中最重要的角色,比sherloes还要重要。他是教授的猎物,而我只负责观察你的一切。包括那场精心策划的贿赂案。你低估了我对你的了解——关于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莫兰侧过头,勾了勾嘴角,仿佛一个期待褒奖的少年,“你越是不在sherloes面前说一句话,越是真的被他伤了心,不是吗?”

    这种恶意地挑拨她伤口的行为让suri本能地反抗,如同刺猬一般把自己全身的防卫都竖了起来:“那又怎么样呢,莫兰先生?你希望利用我达到什么目的?那些因为你进不了贝克街甚至无法靠近它而无法做到的事?”

    “我说过你是聪明的姑娘,太聪明——当然,我也不否认我喜欢这样的你,越来越喜欢。”莫兰的笑意更加浓郁,“不过我可不是来利用你的,不管你是不是听懂了我刚才那些话的含义。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够互相帮助,互利互惠罢了。suri.blake,你从很久以前来时就已经是我每天唯一的风景了,而事实是你这道风景总是有看不完的内容。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和教授有个约定,什么时候我觉得看腻了没东西可看了,我就可以把你干掉。我以为这要不了多久,但是你看,我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送给你一颗子弹。”

    莫兰说着摊了摊手,遗憾的模样:“看来教授是对的,他说我说不定会一直想看下去,那时候就不是因为他的命令的缘故了。你看,现在已经没有人再会来命令我了。”

    “所以你特意挑了今晚,在这个时候,是要来向我表白你长时间的爱意吗?”suri眯了眯眼,一丝冷笑攀上嘴角,“真是曲折离奇的睡前故事。”

    “我只是想要得到我感兴趣的东西,我一向如此。不过亲爱的小姐,我说过了,这并不是我的目的。”莫兰放松地摇摇头,“正如刚才我说过的那样,我只是希望能够帮上忙,就当做是我不忍心没人伤心吧。”

    “好姑娘,有尊严的人不应该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让步,你很清楚这一点。我知道你一定会回去看一看,到时候,我自然就会得到我的那个机会——争取你的机会。”高挑的青年站起来,绅士一般地牵过她的手,微微屈身,轻轻献上一个吻手礼,“我什么都不用做,sherloes自然就会帮我做到。让他不伤别人的心实在是太难了不是吗?不过我亲爱的,不管你会看到什么,不要太难过,因为你本来就不应该属于他。”

    “不用多久,我就会再次来到你的身边。”侧头微笑,这个神秘的杀手就如他来时那样,转身踩着枯叶慢慢消失在影影憧憧的灌木丛中,周遭的空气在深夜中寂静得连流动都变成了静止,除了手背上那一吻残余的暖意,一切都像是一个虚无的幻境,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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