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梦与交融

    一望无际的黑暗,凌星无所适从。眼前慢慢出现了美丽的小仙女那张美丽无伦的脸庞,从模糊到清晰,就像水面的波纹渐渐平静一样。凌星幽幽地说:“我现在已经死了吗?”小仙女微微摇头,平静地说:“没有,你现在受了重伤,你得把你的意识整理一下,要不然,会神经错乱的。”凌星的意识仿佛是许许多多的小碎片,杂乱无章地排列着,凌星根本无法把它们串联起来。小仙女还是那种平静的神情,仿佛任何东西也不能使她动心。她的轻言慢语却能让凌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她轻启玉唇,说:“想想看,你最早的记忆是什么?”凌星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说:“是一颗流星。”小仙女也没有想到,他的记忆中竟然有一颗流星。想了想,不得要领,就说:“再想想,还有吗?”凌星又说:“傍晚的太阳。”小仙女沉吟着:“傍晚的太阳,这应该是一个隐喻。这是比喻人还是物,或者是地名吧。”她猜测着。凌星说:“如果是地名,傍晚的太阳,是太阳落下的意思。落日,落日……”两人都猜不出来。其实凌星是失去了记忆,而小仙女则压根儿不知道“洛阳”这个地名,因为在五千年前,根本就没有这个地名。“洛阳”是在西周初年由周公修建的“雒邑”而来的,至东周时才改叫“洛阳”,距现在三千多年。凌星想得头也疼了,他摇摇头说:“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我这是在梦里吗?”小仙女点点头,又摇摇头。凌星弄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正要询问,小仙女说:“咱们还是先说说我所处的空间吧。”凌星有点迷茫地说:“我好像认识你,却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小仙女点点头,声音如同虚无飘渺的泉水叮冬声:“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许多有大神通的人联手开辟了一个人造的空间。这个空间你也去过,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你如果细细地体会,就会看出一些不自然的地方。这个空间自开辟出来以后,不断地进行修修补补。现在功力低的人是看不出来人造的痕迹的。我是你们后来称为炎帝的小女儿,别人都叫我女娃.我的师父是赤松子,他可能是你们传说中的仙人。五千年来,我一直生活在这个空间,等待你的到来。”凌星十分震惊,他结结巴巴地说:“那你不也是神仙吗?你等我到来做什么?”小仙女抿嘴笑了笑,让凌星一阵眩晕。“天机不可泄漏。”小仙女顽皮地说。凌星干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你说的这个空间,是不是人们常说的天上,或者说是仙界吧?”小仙女点点头说:“也可以这么说。”凌星陷入了沉思:她果然是个仙女。炎帝的小女儿,那她岂不是活了五千多年?

    小仙女继续用美妙的声音说下去:“你误乘司马融和吴越的时空旅行器进入了这个空间,在那里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这个空间的时间是凝固的,所以你的年龄并没有增长,但你的功力却增长了一大截。你修炼的心法是‘九字诀’,现在你赶紧回忆出来,我在这个空间夹缝里不能呆的太久。”凌星有许多疑问要问,例如,司马融和吴越到底是谁?记得自己修炼的心法叫“万神圭旨”,怎么又成了“九字诀”?时间能凝固吗?空间夹缝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终于没有开口询问,而是认真思考起来。他先是记起了几天前那个梦,然后,那个空间的一切在他脑子里一一浮现出来,接着那些心法跃然出现了。“我想起来了。”他睁开眼睛,说。小仙女果断地说:“好!你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但你还要抓紧时间修炼‘九字诀’,我要走了。”凌星着急地说:“我还有许多疑问,你怎么说走就走呢?”小仙女嫣然一笑,说:“你的疑问有些以后再说,有些你脑子里已经有了,只是你想不起来罢了。难道你希望我困在这个空间夹缝里?”凌星摇摇头。小仙女或者说是女娃,她的绝美的面庞逐渐模糊,以至于消失不见。凌星怅然若失,久久地凝望着小仙女消失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仔细体会他进入的那个空间,它是如此的玄妙,又是如此的空虚,但一切的一切又是实实在在的。空中的飞鸟,山中的瀑布,平静的湖面,七彩的花草,一切都是美伦美焕的。说实在的,小仙女说是人造空间,他就一点也感觉不出来,这可能跟他的功力有关。是极静?还是极动?不管怎么说,由极静或极动造成的效果,就是时间的凝固。

    想到这里,他灵光一闪,想到一个提高学习效率的方法。利用电脑程序,设计一个学习软件,让人在电脑的虚拟世界里延长学习时间,以期学到更多的知识。然后,他进入了深沉的练功状态。

    无数画面掠过凌星的脑海: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在指导他学习《孙子兵法》;两位知天命的老年男女慈祥地望着他;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在和他捉迷藏;青城山的羊肠小道上横躺着的乞丐;药方洞壁上的仙方;小书房中的线装绢书等等。他听到强行压抑的间断的抽泣声,好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又仿佛近在眼前。有人小声但难掩愤怒地说着山田小刀,几个女孩似乎在低声商议着怎样报复谁。别人可能有危险,这是凌星的第一反应。他一下子睁开眼睛,狄安娜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小姑娘满脸泪痕,猛然见凌星睁开眼睛,大喜过望,惊叫道:“朱哥,你终于醒过来了!”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不过,这次是喜悦的泪水。

    “你是谁?”凌星第一句话让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们大吃一惊。狄安娜呆愣愣地看着凌星,她不明白朱哥看她的眼神就像看陌生人一样。凌星看着女孩们吃惊的眼神,迷迷糊糊地说:“我这是在哪儿?”他还没有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女孩们做梦也想不到,她们的朱哥在梦中经历了几百年的时间,她们还以为朱哥的大脑出了问题。刘凤兰咬牙切齿地说:“山田小刀,你等着吧!武仙、甜甜,你们跟我来。”凌星不知道那大女孩为什么如此生气,他直觉地意识到,这事跟自己有关。他一下子从病床上跳下来,可还没有站稳,便天旋地转地倒在地上。女孩们慌忙七手八脚地把凌星扶起来,放回床上。狄安娜焦急地叫着:“朱哥,朱哥,你快醒来呀!”话语里已带着哭腔。凌星又一次睁开眼睛,再次晕过去醒来,使他的大脑清醒了许多。他看到小姑娘带着泪痕的俏脸,不解地问:“狄安娜,你哭什么呀?”狄安娜先是一惊,继而狂喜起来,其他女孩也欢喜起来,纷纷凑到凌星跟前。

    凌星理了理思绪,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晰起来。他逐渐忆起了过去发生的事情,小树林的一幕,有人用棍棒在他头上狠狠地砸了一下。同时,他也明白了刘凤兰她们想干什么。他看着大家喜悦的笑脸,也微笑着说:“对不起!让你们费心了。”英子还有点担心,她问:“朱哥,你真的没事了?”凌星笑着点点头,说:“刚才我的脑子不大清醒,让你们担心了!”

    刘凤兰愤愤不平地说:“小弟,是山田小刀下的毒手,我决不会放过他们!”凌星带着商量的口气说:“刘大姐,咱们能不能不去报仇了?这样子打来打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尾呢?况且,我已厌烦了‘窝里斗’。大敌当前,我们还在这里斗来斗去,恐怕要永远做亡星奴了。”凌星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深思。这时,布莱克走进了病房,他羞愧地站在凌星的病床前,怯怯地说:“朱哥,我……”凌星不等他说下去,就打断了他的话,说:“这事不能怨你,在我去小树林前,我就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结果,只是没有想到,山田小刀竟然对我这么痛恨。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

    秋冬心里终有点不平,她说:“难道就这样便宜了他们吗?”凌星轻轻点头,他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眼神中透出强大的自信,缓缓地说:“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先用知识把自己武装起来,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咱们应该逃出去。”女孩们听了凌星的话,都目瞪口呆地盯着他,她们从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们会逃出去。凌星知道自己这几句话让她们吃惊不小,其实他也是一时的感触,至于逃出去能干什么,他心里也没有个谱。从现在看来,打败苗利宗人无疑是天方夜谭。想到这里,他笑了笑,开玩笑说:“看你们的嘴,都能塞进去一个篮球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再说,我们逃出去能干什么呢?”

    只有英子和秋冬心里明白,凌星一旦决定的东西,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她们和凌星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之所以这样想,纯粹是一种直觉。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家也都笑了起来。凌星看大家都缓了口气,就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狄安娜夸张地说:“朱哥,你已经昏迷了三十年了。”凌星先是一怔,继而明白过来,他也夸张起来:“啊!三十年了?那么,我们的小公主,我现在该叫你大嫂,还是叫你大婶?”狄安娜立即抓住凌星的手,不依地撒起娇来。英子笑着说:“小公主撞到南墙上了吧?”大家开心地笑了起来。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聪明可爱的狄安娜被大家叫成了小公主。刘凤兰说:“小弟,你已经昏迷了三天。在这三天里,狄安娜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凌星爱怜地抚摸着狄安娜的长辫子,他也很清楚,狄安娜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哥哥了。事实上,英子、秋冬都为凌星流过不少眼泪,就连刘凤兰心里也是愁云惨雾的。

    此时,躲在校医院办公室里的苗苗也松了口气。从凌星进入小树林的那一时刻,苗苗就看到了他的所作所为。她难道一直在跟踪着凌星吗?也可以这样说。苗利宗人大部分住在地球外太空的星际战舰之中,还有一部分住在月球上.现在整个月球已经成为苗利宗人的大本营.他们的科技高出地球很多,整个地球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凌星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苗苗并不清楚,当狼群攻击那些孩子们时,她是第一个发现的。心急如焚的她立即告诉了自己的父亲,她的父亲不太相信,凭苗利宗人的科技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当然,对苗苗十分宠爱的他,还是按照苗苗的要求,派人去调查这件事情。苗苗的父亲是苗利宗人的首领,在她的族人看来,苗苗是当之无愧的小公主。苗苗的心地十分善良,她看不惯战舰上其他孩子的娇生惯养和傲慢无礼。虽然她是首领的女儿,别人不敢欺负她,但苗利宗人世代相传的男尊女卑观念让她常常闷闷不乐。从小时起,她就不愿和战舰上的孩子们玩耍。七八岁时,她首次从战舰的监察仪器之中观察地球上的孩子们,惊异地发现,地球人男女之间并没有明显的地位之分,这使她很兴奋。但当她提出要下去和地球孩子们玩耍时,一向宠爱她的父亲严厉批评了她。苗苗委屈地问为什么,她的父亲告诉她,地球人并不可靠,不讲信用,而且卑鄙无耻。她的父亲的话并没有在她幼小的心灵里扎根,她不断地缠着父亲,最终疼爱她的父亲答应了她的要求。当她兴致勃勃地从战舰上下来,想跟地球上的孩子们玩耍时,那些地球孩子看见她就像看见蛇蝎一样,不但远远地躲开了她,而且用仇视的眼光盯着她。这让她很不理解,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但她锲而不舍地在地球上寻找了很多孩子,试图接近他们,最终她都无一例外地遭到了拒绝。此后,她就没有再去找地球孩子们玩耍,她隐隐约约地感到地球人对苗利宗人的刻骨仇恨。

    那次苗利宗人的驱狼设备受到了强大的干扰,当苗苗告诉父亲重新回到监察屏幕前时,已经有好几个孩子遇难了。她紧张地盯着那两个吓得全身发软的小女孩,她很清楚狼群离她们只有五十米远了。这时有一个男孩却逆着人流向那两个女孩跑去,她紧张地几乎喘不过气来。后来她一一目睹了凌星打狼的全过程,心里对这个男孩充满了敬意。从某种意义上说,凌星他们就是苗苗救下来的。

    这一次,她再也忍耐不住了。当她来到凌星的病床前时,凌星还处在昏迷之中。她呆呆地凝视着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心里想着怎样才能取得他的好感。就在她心里乱得像一团麻,理不出个头绪时,凌星醒过来了。历史拉开了新的序幕,地球人与苗利宗人在经过了许多风风雨雨之后,终于平等地接触了。同凌星在一起,苗苗别提有多高兴了。跟凌星学习技击不过是苗苗接近凌星的一种手段,她的真正目的就是跟凌星在一起玩耍。凌星这次受伤让她非常难过,她第一时间带着苗利宗医生来到了校医院。由于她害怕同凌星的伙伴发生争端,她并没有露面,而是躲在医院办公室里,从医院的监视屏幕上观察着凌星。幸亏苗苗带来的医生没有歧视地球人;幸亏苗利宗人对地球人的身体构造进行过研究;更幸运的是凌星不是平常人。这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才使得凌星躲过了这一场劫难。在凌星昏迷的三天里,苗苗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即使她自己也搞不明白她为什么对凌星—一个地球孩子这么关心。如果我们把这归结为命运,显然是很武断的。苗利宗人的男女社会地位差别很大,男尊女卑的社会观念深深地植根于他们的心中;苗苗是苗利宗人中的异数,她不愿跟她的同族孩子们玩耍,常常孤独地躲在监察屏幕前,观察地球上的孩子们,这为她日后认识凌星打下了基础;而凌星刚刚来到未来,对一切情况并不了解;这是他们俩能够交往的基础。

    凌星又一次醒来,苗苗即兴奋又紧张,她为凌星再次失去记忆而担忧。当凌星再一次昏过去时,她差一点跑到他的病房。幸好这一次凌星昏厥的时间并不长,但当凌星说出要逃出去时,她大吃一惊,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当然接着她就松了口气。她看着凌星和他的伙伴们欢喜地呆在一起,她的心里显得很孤独。最后,她终于按耐不住走进了凌星的病房。

    别人的脸都向着凌星,没有看到苗苗。但凌星却下意识地看到苗苗站在病房的门后,他脸上露出笑容,说:“苗苗,你也过来了。来,站那么远干什么?”苗苗微笑着朝凌星点点头,然后她面向女孩们,用华语小声说:“你们好!”她的心里很紧张,生怕她们用敌视的眼光看她。凌星的心里也很紧张,他不安地在女孩们脸上都看了一眼。狄安娜转过身,上下打量苗苗,她看到苗苗的眼皮红肿,眼圈周围黑了一圈,就像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一样,她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英子和秋冬都是绝顶聪明的姑娘,她们都意识到苗苗的眼泪是为朱哥流的。从朱哥进入医院后,英子就模模糊糊地猜到,是苗苗带来了苗利宗的医生给凌星动的手术。她曾经悄悄地和秋冬商量过,秋冬也同意她的分析。现在苗苗在病房出现,她们两个在犹豫了一会儿后,双双迎了过去。“苗苗,欢迎你来看望朱哥!”秋冬微笑着对苗苗说。她和英子一左一右拉住了苗苗的两只小手,把她拉到了凌星的床前。

    自从那次事件以后,狄安娜就不再讨厌苗苗了,相反,她对苗苗反而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她从脸盆架上取下毛巾,在热水里泡了泡,递给了苗苗。凌星看来很开心,他望着苗苗熬黑了的眼圈和红肿的眼泡,满含歉意地说:“谢谢你来看我!让你担心了!”苗苗刚擦干净的眼里又流出了眼泪。凌星有点心疼地说:“现在没事了,看你活脱脱就是一个大熊猫。”凌星的话引起了大家善意的笑声。苗苗委屈地说:“还不都是你害的。他们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凌星吃惊地说:“难道你都看见了?”苗苗轻轻点了点头。这时,刘凤兰打断了他们的话头。自从苗苗进门后,刘凤兰就一直盯着她。凌星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她,英子秋冬则不敢告诉她,所以到现在,刘凤兰还不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她对凌星说:“小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凌星正在想着苗苗是怎样看见小树林的一幕,听到刘凤兰问他,立刻抱歉地说:“刘大姐,是这么回事。前几天,我晕过去醒来后,苗苗来看我,当时,我答应教她功夫。过后,我又想反悔。不过我想到大丈夫一诺千金,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丈夫,但反悔的事情也不愿意去做。”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刘大姐,你也不想看到我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吧?”凌星的解释非常勉强,后面一句话也说得比较重,刘凤兰在凌星解释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看他说话闪闪烁烁的样子,她就清楚其中必有内情。再加上他最后一句话,刘凤兰就没有再问什么。苗苗诚恳地对刘凤兰说:“刘大姐,我以后做你的朋友好吗?”刘凤兰摇摇头,看到苗苗眼里极度失望的表情,又点点头,其实她心里也不知道该怎样表示。但苗苗的快乐却是写在脸上的,她欢喜地走近刘凤兰,拉住她的手,愉快地说:“我有一个姐姐了!”刘凤兰的笑容有点僵硬,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让一个有六根手指的苗利宗人握住她的手。在凌星的介绍下,苗苗又认识了武仙、甜甜以及布莱克。小姑娘的小嘴很甜,见人就叫姐姐或哥哥,弄得武仙、甜甜和布莱克不知所措,迷迷糊糊地接受了她。

    历史的画面又一次在这里定格了,这些孩子们都没有意识到,他们正是在创造历史。地球人和外星人第一次这么平等和亲密地交融在一起。时间是能改变一切的。传说中苗利宗人曾经屠杀了二百亿的地球人,这是地球人痛恨苗利宗人的思想基础。但是究竟有多少人看到了苗利宗人屠杀的事实,就没有人清楚了。苗利宗人正直,守信,即使对待地球人,也能做到说话算数。用地球人的话来说,就是苗利宗人天真、幼稚。地球人和苗利宗人的接触,只是缺乏一个诱发的动机罢了。而凌星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这个对后世来说意义非凡的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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