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情愫累积爱,

    以为完美很简单。

    多少心动挥挥手,

    专心专意到今朝。

    牙抖手颤心滴血,

    晴天霹雳脑发蒙。

    昔日坎坷还眼前,

    幸福甜蜜一瞬间。

    ——题记《一瞬间》

    山峰真想大喊一声,他太累了!可是,这是教师宿舍楼,他不能丧失理智。唯一能做的,便是紧握拳头,死死撑在墙壁上,竭力左右转动。

    皮破了,血流了。山峰埋着头,将双脚尽力伸展。泪水在心涧缓缓浸润,一点一滴,除了无奈,全是无奈;除了后悔,全是后悔;除了痛心,全是痛心。

    隔壁的隔壁,孜诰和缕妍正在逗孩子,欢声笑云隐约而来,山峰转过身,背靠墙,慢慢往下滑,往下滑,坐在地上,耷拉着一直胜利的脑袋,一直聪明的脑袋,一直潇洒的脑袋。

    来了些许鼻涕,似粘稠,似清淡,一应冷冰冰地往下落,提醒着山峰这不是办法。也许,教学太辛苦;也许,桦芗彻底伤了他的心;也许,还切切牵挂着可爱的女儿;也许,自始至终没有忘记母亲的嘱托,山峰慢慢起来了,扭扭脖子,擦擦鼻涕,和衣躺在床上,眼睁睁地沉思起来:

    “这是命运的安排?感觉这么良好的桦芗,怎么说变就变?关键是,我和纤芸没有什么啊?莫非,去年腊月二十九去纤芸家注定就是走错了一步?难道,我去吐吐苦水不行么?要么,我不该赌气。桦芗叫我出去我就出去?她为何如此相信枫娟的诬陷呢?这莫非与当年芳瑜的母亲造谣,活生生拆散我和莺子是同出一辙?枫娟这么做事啥意思呢?”

    山峰翻了一个身,心里继续滴血:“是不是桦芗本来就想与我离婚,只是天赐良机找到了一个坚强的理由?是她高等师范学校的同学励竣?不可能,励竣和瓣蕾生活得好好的!”

    又翻了一个身,心涧眼泪持续:“可是,我离不开女儿,包括桦芗!风雨同路到今天。容易吗?桦芗,多少人羡慕我们,你为何如此草率?难道,你迄今还是不了解我?既然这样,你又何必主动向我示爱,让我与纤芸、玉叶她们擦肩而过?”

    翻来覆去,山峰始终想不通。起身写了一封信:

    “桦芗,我的妻子!无论结局如何,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准确一点说,应该是老师,请你耐着性子听学生坦言。我来自农村,学业和工作的辉煌,砥砺着我爱岗敬业。实实在在地为家庭付出,无怨无悔。女儿很可爱,谢谢你!是你怀着一颗纯真的心,将她幸福降临人间。我想,这辈子,我足矣!因为,我拥有了你,一辈子可以看见女儿健康成长,平安幸福!我承认,纤芸。包括玉叶、莺子她们,我爱过。但是,那都是懵懂年华。最重要的是,我对她们任何一个姑娘,都没有超越情感红线,没有做出让你不放心的事情。枫娟说她证据确凿,我也可以说我绝对没有背叛你。你信她,为何就不信我呢?想想吧。我们如何一路牵手而来?我为人处世的态度,你还不清楚吗?何况,你还可以调查一下枫娟信件的真实性,为何非要这周四去离婚呢?一番废话。目的一个:请你冷静下来,再想想。至少,把这个周末过了吧?恕我坦言,我也想静静。无论你是否相信,我爱你!我爱女儿!我不愿这个家就这样散了!”看看手表,已是凌晨两点。悄悄开门,将信笺纸塞进桦芗寝室。

    第二天中午吃饭,桦芗淡淡说了一句:“我看了。可以下周再说。我想了想,还是容你回家给父母说说吧。不然,还说我的原因,我可不答应!”眼泪簌簌而下,哽咽一番,又下楼去办公室了。刚到门边,高跟鞋一滑,差点崴脚。山峰一怔,赶紧起身,桦芗却已走了。

    放下筷子,急急洗了碗筷,正欲下楼,铁虢进来了,山峰赶紧礼貌看座。

    “桦芗下去了?”关上门,拉山峰一起入座,“你俩的事还没有处理好?”神色凝重,满是对学生的关爱和担忧。

    “不好意思,惊动了老师!”摸摸脑袋,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到底在哪个方面惹恼了她?”铁虢拉着学生的手,很想帮助山峰走出困境。

    “也没啥!还是怀疑我与纤芸有染。”山峰勉强笑笑。在恩师面前,他还是竭尽恭敬的。

    “不是已经解开这个心结了吗?怎么又开始纠结这个无聊问题?”满脸疑惑,似乎对桦芗很有看法。

    “上段时间是恢复正常了。可是,枫娟随后来了一封信!”山峰把去年腊月二十九如何离家出走,如何去纤芸那儿的一应始末情由陈述了一遍。

    “既然你没啥,就给她说清楚就行了!”铁虢拍拍学生肩膀,有了一丝微笑。

    “昨晚,我给她写了一张纸条,详尽阐述了我的看法和感受。可是,她还是不信!”山峰苦笑一番,“谢谢老师,我会处理好的!”

    “好吧!我相信你。只是,这事也拖得很久了。我觉得,桦芗接连如此,要么就是想偏了,要么是她本人有另外的想法。我和师娘以及孜诰、缕妍、玢瑕也不好过多参与进来,你自己冷静想想,尽量和好。我的意思是,实在不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要天天闷着,影响身体,影响教学,看长远些!”拉拉山峰的手,先下去了。

    山峰独自坐在床沿,摩挲着熟悉的床铺,昔日夫妻俩恩爱镜头快播了一遍。又想到女儿此时正在天真无邪地玩耍吧,心里阵阵刺痛。

    周五下午放学后,他赶车到了建树那儿,夫妻俩热情接待。酒过三巡,莲蒂担心道:“山峰哥哥,我看你有心事?”看看建树,暗示丈夫主动些,了解情况,劝慰好友。

    “就是,你说过来看看我们,可桦芗和你女儿怎么没一起来?我俩的关系就不说了,以往你也经常帮助我和莲蒂,有啥就直说吧!”建树推推近乎麻木的山峰。

    “哎!一言难尽啊!”端起酒杯与建树碰了一下,一口把二两白酒喝完,呛得连连咳嗽,莲蒂赶紧递过纸巾。

    “谢谢!”山峰擦擦嘴,一脸苦笑,“桦芗始终怀疑我与纤芸有不正当关系,吵着要离婚!”端起酒杯,却是空的,建树赶紧斟酒,笑道:“慢慢喝,你这样折磨自己是不行的。”又夹了一些菜,“你给他说清楚就行了!她应该通情达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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