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弱第一,夫妇第二,敬慎第三,妇行第四,专心第五,曲从第六,和叔妹第七。”太后仍振振有词。

    冷沫儿不再隐忍,太后身为女人,竟说出这么个束缚桎梏女人的东西!

    于是,冷沫儿宛然一笑,打算跟太后唇枪舌战到底!“那么嫔妾请问,太后娘娘所说的卑弱第一,予以何为?”

    “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太后一副大义鼎然的样子。

    “也就是说女人天生应该是低贱的身份,侍侯男人的命儿?有好事也不说,受了气也不言语,当十足的受气包,才是好媳妇,好女人。是吗?”冷沫儿微眯双眸,直视着太后。

    太后眼神凌厉,看来自己是小看这茹妃了!

    慕容逍然在一旁也不好多言,只能在旁观战,暗自祈求冷沫儿能够安然无恙,母后这封建思想早已深根蒂固了,怕是难能改变。

    “太后娘娘,那这敬慎第三又是何意呢?”冷沫儿瞧太后不语,紧接着问道。

    “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太后脸色阴寒,如同千年寒冰一般,“夫妇之好,终身不离房室周旋,遂生亵渎。媟黩既生,语言过矣。言语既过,纵恣必作,则侮夫之心遂生矣,此由于不知止者也。”

    冷沫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左手拂袖,“这样的夫妻,不说不笑,不打不闹,又有何味,如果后宫妃子都真像太后娘娘教育的这样不苟言笑,像木偶人一样侍侯皇上,啧啧,那皇上也够可怜的。”

    说罢,冷沫儿还表现出一副同情心泛滥的样子,引得众人掩嘴而笑,气得太后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慕容逍然强忍笑意,想不到这茹妃的口才还真好,竟然说得母后无话可说!

    殊不知,一袭龙袍的慕容晨天和小福子在不远处的大树下,观看着这一幕,这茹妃的胆子当真是越来越肥了!竟然当众反驳母后的言论,难道她不害怕得罪母后的后果吗?自己这母后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放肆!茹妃,你竟如此目无尊长,无视宫闱!该当何罪?!”太后阴沉着一张脸,终于爆发了,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反驳她。

    “何罪之有!”冷沫儿冷眸直视着太后,语气没有丝毫怯意,“嫔妾只不过是说出自己的一些看法罢了,难道这也有错?”

    太后轻哼一声,“身为女子,身为后宫嫔妃,就应遵守祖先留下来的规矩和传统,岂能容得你胡来?!”

    “太后娘娘所说的规矩和传统就是让女子无条件,无尊严,无人权的屈服在男人之下?”冷沫儿语气嘲讽,嘴角扬起一抹不羁的轻笑。

    好个茹妃!这气魄跟当年的自己,还真是有一拼,这场唇枪舌战算是她赢了!不过她锐气过盛,怕是天儿不好驾驭啊!

    “哀家跟你说不通!”太后凤眸一转,扭头望向别处。

    冷沫儿瞧太后面色有些缓和,毕竟她是长辈,还是给她找个台阶下吧。

    冷沫儿嘴上服软,“嫔妾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哀家当真是小看你了,茹妃。”太后自知这是冷沫儿给自己找台阶下,便顺坡下驴。心里对茹妃这口无遮拦,敢说敢做,聪明绝顶的女子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不知太后娘娘有没有听过花木兰的故事。”冷沫儿微微一笑,问道。

    “哦?”太后有些好奇,“未曾听说过。”

    冷沫儿指着湖畔上的凉亭,“那就劳烦太后娘娘移驾到凉亭,坐下听嫔妾慢慢给你说来。”

    太后点点头,一行人往凉亭处走去,太后,慕容逍然,冷沫儿围桌而坐。

    而慕容晨天微笑着拂袖离去,看来母后八成是喜欢上这茹妃了,这样,朕也就放心了。

    “这个故事讲的是,从前有个姑娘叫花木兰,她聪明伶俐,正直孝顺,当时正打仗军队四处征人,她的父亲被选中了,可是当时她父亲非常老了,她又没有哥哥,于是她扮男装代父从军···”冷沫儿缓缓讲来。

    太后瞥眉,“胡闹!这女子怎能去从军呢?”

    慕容逍然也满脸疑惑。

    “木兰初为戎卒,以功为小校,后晋升为将军,守燕山南麓之曲逆。驰奔沙场,塞旗斩将,攻城略地,所向辄克捷,莫有当其锋者。单于旋退。木兰从军凡十二年,屡立殊勋,人终不知其为女子。”冷沫儿继续讲。

    “想不到这女子也能奔赴沙场,为国立功啊!”太后不禁感慨,问道:“那后来呢?”

    冷沫儿瞧太后有些动摇,接着说:“后凯还,天子嘉其功,封尚书郎,不受,恳奏省亲。及拥军还谯,释戎衣,服巾帼,同行者皆骇之。”

    太后笑道,“哈哈,没想到跟他们从军这么多年的花木兰,竟然是女子!”

    “是啊,太后娘娘,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能顶半边天!”冷沫儿瞧太后听得笑逐颜开,趁热打铁道。

    “可是···这女子啊,不能太强,凡是还得依靠自己夫君才行!”太后虽然对花木兰的故事,颇有感慨,可仍改变不了她根本的思想,“不过,茹妃,你是从哪里听来得这故事?哀家怎么从未听说过。”

    冷沫儿愣了一下,随即嫣然一笑,“这些都是嫔妾小的时候听一市井闲人说来的。”

    “除了这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还有别的故事呢?”太后忍不住问道,其实太后内心认可了冷沫儿的想法,不过碍于从未敢想过有女尊男卑的那一天,所以情面上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还有很多呢,要是太后娘娘喜欢听,嫔妾可以天天讲给您听。”冷沫儿欣然说道,这太后娘娘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威严,但是也是个性情中人呢!就喜欢这样的老太太!

    太后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很快被表面上的威仪遮掩了,“谁说哀家喜欢听了?这些都是蛊惑人心的故事,听不得!”

    慕容逍然也看出了自己母后的心思,笑而不语,母后可真是孩子气啊!

    冷沫儿和慕容逍然对视一眼,低头饮茶,讲了半天,还确实口渴了呢,但愿自己讲得那些没有白讲啊!

    “好了,哀家要回宫休憩了。”太后轻咳一声,被清秋搀扶着起身。

    “儿臣恭送母后。”慕容逍然福身。

    “嫔妾恭送太后娘娘。”冷沫儿也连忙起身行礼。

    太后和众宫女缓缓向凉亭外走去。

    刚走了两步,太后停下脚步,凤眸微瞥,“茹妃,明日晌午到华清宫来,哀家要亲自给你讲讲宫里的规矩!”

    “是。”冷沫儿暗自发笑,这太后娘娘可真可爱!真的是要给自己讲宫里的规矩吗?鬼才信!

    太后一行人走远了,凉亭里只剩下慕容逍然和冷沫儿、双儿三人。

    “娘娘的伤可好利索了?”慕容逍然笑如春风,柔声问道。

    冷沫儿当然知道慕容逍然此话何意,“早已痊愈了呢。”还记得那晚在梨花树下,慕容逍然答应自己,等自己伤好了,就带自己出宫。

    慕容逍然瞟了一眼冷沫儿身后的双儿,欲言又止。

    “双儿是我的心腹,王爷有话但说无妨。”冷沫儿会意地解释说。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你准备好要出宫了吗?”慕容逍然凝视着冷沫儿,问道。

    双儿有些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天啊!娘娘是打算私自出宫吗?

    冷沫儿有些迟疑,若自己一走了之,那梦茹岂不是白白的死了?更何况,如今已经和慕容晨天达成了协议,他能助自己扳倒皇后,等为梦茹含冤昭雪了再走也不迟啊!“我不能走。”

    慕容逍然神色有些黯淡,她终究还是放不下,是放不下皇兄吗?“为什么?”

    冷沫儿摇头,来到凉亭边,望着清澈的湖水,“我也说不清楚,总之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那什么才是时候离开?是要等到皇兄将你伤得遍体鳞伤了才走,是吗?”慕容逍然有些心痛,他不敢去想冷沫儿受伤时的样子,他的心真的会痛。

    “逍然,你听我说,我也想离开这里。可是···在有些事没有解决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冷沫儿没想到慕容逍然对自己反应会这么大,她看出了慕容逍然眼底那浓浓的情意,他对自己动情了?!

    慕容逍然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轻叹一口气,负手而立,“随你吧。不想出宫的话,就算了,等你什么时候想了,再来找我吧。”

    “我现在就想!出宫玩玩也是可以的!”冷沫儿淘气地冲慕容逍然挑挑眉。

    “你呀!”慕容逍然被冷沫儿逗笑,在她面前,自己当真是束手无策!

    冷沫儿瞧慕容逍然多云转晴,便也放心了,她知道慕容逍然是心疼自己,在这深宫之中,除了那个神出鬼没的鬼面人日辰外,慕容逍然还是唯一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所以她心里还是蛮感动的。

    外边看起来孤傲冷酷的人,内心其实都是很柔软的。

    因为缺乏安全感,害怕伤害,所以用冰冷的外表把自己给伪装起来,将自己的内心也伪装起来,拒人千里之外。就像咱们女主冷沫儿一样,她其实很容易被感动,只需要你能带给她一点小温暖,她就会牢牢地记在心里,带给你更多的温暖和感动。

    ------题外话------

    所以大家一定要多去温暖一下自己身边外表很冷酷的人哦~嘿嘿,更要多温暖一下小雨,小雨也会很感动的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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