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苏蕤回了家,当晚就和谢林云说了齐丽丽的事。

    这次是在书房里说的,谢林云坐在书桌后,苏蕤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站在书桌前面,将齐丽丽的事情说了一遍。

    然后说道,“她舍不得让邢隶明丢面子得罪人,我倒是要让我男人去得罪人吗?所以不要再去管她的这些糟心事了。只要让范阿姨把她看好,让她不要去做傻事,就行了。”

    谢林云听他称自己是他的男人,心里自然美翻了,笑着说,“宝贝,过来。”

    苏蕤有点没明白他怎么突然从严肃模式转成了这种甜腻腻的模式,愣了一下才说,“干什么?”

    谢林云对他招手,苏蕤只得绕过书桌到了他跟前去,谢林云伸手搂住了他的腰,把他拉得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亲了亲他的下巴后,说道,“女人对事情往往如此,含含糊糊说一大堆,最后完全不知道她到底要什么。你就不要再为那个齐丽丽着急了。放轻松些。”

    苏蕤低头看着他,说道,“既然齐丽丽自己都没确定事情,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得罪人。”

    谢林云是做生意的,得罪政府高官可不是什么好事。

    夜里,谢林云搂着苏蕤的身子,苏蕤半边脸埋在枕头里,侧趴着睡,睡得挺沉。

    谢林云一时没有睡着,在苏蕤的肩膀上亲了亲,在想事情。

    谢林云不傻,经过苏蕤这几次的话,已经大约猜到了一些事情。

    不管邢隶明是不是把齐丽丽让给人睡了,自己都着了他的道。

    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人去查他和那些政府官员的关系,这件事虽然做得隐秘,但要是邢隶明是故意为之,那么,被查的人,总能够知道这件事,但大家可不会去想自己查这些的原因,只会以为是出于竞争关系。

    现在哪个官员都怕被查,自己的动作,不仅是惹人反感的,而且是惹人厌恨的。

    因为他是托人办事,能够想到他身上来的可能性很小,但要是邢隶明在背后使手段,那就很容易为自己拉仇恨了。

    不过好在是在这时候想明白了这些,才不至于将得到的那些证据当成百分百真。

    谢林云不会将这些告诉苏蕤增加他的压力,他将脸埋在他的颈子边,在他的颈子上亲了好几下,苏蕤睡梦里觉得痒,就侧了侧脑袋。

    邢隶明约了蒋洲泽面谈,在一辆车里,邢隶明说了谢林云调查了两人之间事情的事。

    “要说,这根本算不得什么事,没想到谢林云在这个节骨眼上,想出这种招数来。而且他那里已经拿到了一些证据。”

    蒋洲泽面沉如水,说道,“他胆子这么大?”

    邢隶明说,“谁说不是呢。不过他觉得自己有倚仗吧。云华这些年发展得很好,他背后又有k城谢家,在s城,又和周家交好,算是曹系。”

    蒋洲泽道,“他自己也不是一清二白,居然会走这步棋吗?”

    邢隶明说,“你看,要怎么做?我这里可没有办法对付他。”

    蒋洲泽说,“话说,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再说,他到底是不是龙还另说,我也不是蛇呀。”

    邢隶明说,“怎么不是呢。”

    蒋洲泽虽然这么说,但到底会不会被邢隶明当枪使,他自己也有着盘算。

    之后和邢隶明又扯了些话,也没具体答下什么话,弯弯绕绕地讲了一堆,就下车离开了。

    邢隶明要找齐丽丽,却被范晓竹卡住,一直没有成行。

    邢隶明知道蒋洲泽什么都没说,但是对齐丽丽很感兴趣,每次看到齐丽丽的眼神是做不得假的,而且曾经甚至说过,“你长得像我当年的同桌”这种肉麻话。

    邢隶明把齐丽丽留在宾馆房间里,蒋洲泽去休息时拿着的房卡,也正好是那间房。

    蒋洲泽有自己的亲信,邢隶明自然是什么也没看到什么证据也没有的,还是从之后齐丽丽闹,他知道了蒋洲泽居然真没忍一下。

    邢隶明知道蒋洲泽得手后,心里也是滋味难明的。

    邢隶明这天总算突破了范晓竹的严防死守,约着齐丽丽见了一面。

    齐丽丽从家里出来,化妆时故意没上腮红,脸看着惨白惨白的,楚楚可怜,又美不胜收,绝对不是憔悴到难看的样子。

    在车里,邢隶明就想压着她操/干了,但前面有司机,齐丽丽一向脾气火爆,他就只能忍了。

    到了齐丽丽一直住的那栋小别墅,齐丽丽进去一看,发现里面没有因她离开而住入新人,也没有积出灰尘来,心里就软了些。

    只是邢隶明抱着她就把她扔在沙发上,压上去就捞起她的裙子拉扯下了她的丝袜,齐丽丽狠狠地捶他,“放开,放开……”

    邢隶明哪里听她的,已经把她的那件衣服捞了上去,拉下她的bra,一口就啜了上去。

    齐丽丽一声娇/喘,开始还狠狠打他,最后力气也小了,成了轻挠。

    两人先是在沙发上,后来滚到了地毯上,房间里只剩下齐丽丽又哭又叫的呻/吟声音,还有邢隶明的喘息和吼声。

    邢隶明事后把齐丽丽抱上了楼,放进浴缸里,在浴缸里,又把她折腾了一遍。

    齐丽丽想,去他妈的通往女人心的通道是阴/道。

    她蜷在邢隶明的怀里,伤心地说道,“我原来以为是你设计我,让我去陪别人。所以我恨死你了。后来你说你不知道。我心里就更是乱极了。”

    邢隶明摸着她滑不留手的肌肤,说,“我会对你好的,还乱什么。”

    齐丽丽抬起头,黑黑的眼睛湿漉漉的,“我都被人碰过了,觉得再和你在一起,我心里难受。我再也不是全是你的了,我不值得你再像以前一样对我好,和你在一起,我也没有办法再理直气壮地说是和你平等的谈恋爱了。我以前无论怎么闹,我心里都觉得你不会扔下我不管,因为我全是你的。”

    心冷如邢隶明,此时也有些动容。

    齐丽丽将脸又埋进他的肩膀,道,“我心里真的很乱,我已经把孩子打掉了,你为什么又要来找我。为什么又要来,又要让我难受。”

    邢隶明被他说得一时都恨起蒋洲泽来了,心想这个老东西,当时进了房间,看到里面有女人,他不能转身出来换个房间吗。

    邢隶明嘴里却说,“不要这样说,是我没有护好你,才让你出了那种事。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护不住,我枉为男人了。”

    齐丽丽道,“告诉你了,你反倒会为了我得罪人,你很多事都要仰仗他,我不要你因为我去做这种事。再说,我脾气那么差,你经常说我脾气差,以后不会再宠着我了,说我花钱厉害,以后不会再给我钱。既然这样,何必又来问我这些。我们干干脆脆地分开,你既不用忍我的脾气,也不用再在我身上花钱。你身边又不缺女人,何必又来找我,让我再伤心一回。”

    邢隶明说,“乱讲什么。你脾气差,我也觉得好,你花钱厉害,你男人我就好好多挣些钱,把你供上就行了。我在外面有人,但谁又比你重要呢。”

    齐丽丽在邢隶明的怀里哭得颤抖,“但我想到我被除了你之外的人碰过,我心里就难受。想到这些,和你在一起,只让我更难受。你明明知道,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我说姓蒋的总爱看我,对我色眯眯的,你偏偏不信。”

    邢隶明轻轻拍抚着他,倒没再说话了。

    于是齐丽丽跑来和邢隶明搞了一回,把邢隶明一颗经历了无数女人的心给搅乱了,人又回去了,理由是看到邢隶明就想到自己失/身的事,无论如何受不了,只好不和他在一起。

    邢隶明见无论怎么哄也没用,只得把她送了回去。

    齐丽丽拿着家里被范晓竹闲置的一只手机,用齐明建为她买的新卡,反锁在卧室里和人打电话。

    “喂,阿永。是我。”

    苏蕤是圣诞前夕的生日。

    正好生日将近,谢林云心情不错,准备给苏蕤好好过一个生。

    他定好了地方,准备好了礼物,只等这一天到来。

    十二月二十四日。

    苏蕤和平常一样,在实验室里做实验。

    中午接到谢林云的电话。

    谢林云说,“我五点左右就能去你学校接你,你等着我。”

    苏蕤含笑应了,“嗯,好。”

    苏蕤一整天都心情很好,但是五点的时候,谢林云却没有来,苏蕤只好给谢林云打了电话过去,发现是关机。

    他很吃惊,只得给陈简打了电话过去,陈简模棱两可地说,“谢先生……出差去了。要过几天才回来。现在应该在飞机上,所以没有开手机。”

    苏蕤很惊讶,“之前一句话也没说,怎么突然就去出差了。”

    陈简道,“谢先生的事,我做司机的,哪里知道。苏蕤,你现在要用车吗,我开车过去接你。”

    苏蕤道,“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苏蕤心中惶惶,云华集团要打造城南商圈,但政府之前却只卖了一部分地,想借着这片区修好之后,带动另外的地涨价了再卖。

    谢林云从来不在苏蕤跟前说他工作上的事情,苏蕤也不问,但总会去网上搜一搜资料看。

    所以能够猜测出,云华集团定然还想把剩下的那块地也买下来。

    就这几天,就该是投标的时间,可见这事有多么重要,谢林云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出长差。而且他一个字也没对自己说。

    苏蕤直觉是出事了,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事。

    他只得赶紧去打了个车回了家去,林嫂看到他回来,还笑容满面地和他问好,苏蕤却满心着急,问道,“林嫂,谢林云有对你说,他出差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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