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陈翠奴的困境

    偏逢末世,本就是没有所谓安稳日子的。不过安稳了一月不到,九月初,贼寇马友的党朋郝通又乱了起来。虽说战乱之地远在筠州,但是见识过了战争的残酷人更加能够在战乱之时感同身受,自然也更是也免不了对战乱麻木起来。即便是安全,也不过是暂时的,谁知何时就烽烟又起了。

    临安、临安,为何称呼杭州府为临安呢?不过是临时的安身之地罢了,偏偏最应当不安稳的人却似是认为此时此地已是安如泰山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大宋王朝的掌舵人赵构。

    作为大宋王朝广袤的土地的唯一所有者与天下万民生死安危的掌控者,赵构或许是因为从未受过如何做一个好皇帝的教育,可谓是十分不堪。若是说他临危尚且能够一举抗金大旗好歹算是有几分急智了罢,可偏偏在南下的路上却又是贪.花.好.色又胆小如鼠,甚至在金人近前攻打的情况下还搂了美人作乐。

    自然他也没能得了好处去。虽说这金人未能够将这赵构小儿抓入手中,但是却也间接的达到了叫大宋王朝断子绝孙的美好愿景。赵构他听说金人攻近前来之时正在做那白日宣.淫之事,可惜这么一次之后他莫说是白日宣.淫了,只怕是夜里也无法行事了罢。想想也是直叫人叹息不已,一国皇帝居然这般不体面,大约赵构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体面于是虽不能人道且还要不断招幸美人。

    这诸多美人虽说被招幸也不过是用些玩意儿罢了,不过好不好的也是君王的恩赐嘛,自然是欢欣鼓舞不已的。这一众美人之中唯有作为昭容的陈翠奴并无一丝愉悦的意思。

    不是说陈翠奴如今已达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了,相反她反而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在忧愁,以至于连皇帝的宠幸也不能使她开怀。不得不说陈翠奴自打知道自家兄长并岳家五郎已是投效于军中,且各有各的军功在身之后仿佛是开了窍一般。初时与吴才人互相别苗头的时候陈翠奴就仿佛是中了邪一般,只管使尽手段与花招争宠,如今方才发觉自己似是陷入了不甚美妙的境地。

    那吴氏如今因着日夜苦读也算得上是文采斐然粗粗的明了史了,且又有戎装跟随赵构左右这等非同一般的情分竟似愈发的超越了陈翠奴的地位了。

    虽说皇帝并未提说要重立皇后,但是皇后之位作为后宫女性配置人员的最高目标、后宫每一个女人眼睁睁看着的位置,又有谁不对其垂涎?陈翠奴不脑残的时候还是冰雪聪明的,既然是极为关注的位置自然不能对其掉以轻心了,于是从蛛丝马迹之中发觉这赵构似乎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倾向要将皇后的桂冠交给了吴氏那贱人了。

    若是皇帝身体并无隐疾的话陈翠奴自然是不惧吴氏的,毕竟到时候还是要看谁能够生出儿子才能够定下皇后之位。如今皇帝身有隐疾,吴氏身下养着的赵璩虽说比不上张贤妃身下的赵伯琮,但是张贤妃已是人老珠黄不说身体还是病弱不堪,这吴氏早早的就已经跟那赵伯琮拉拢了关系,想来日后张贤妃过身之后赵伯琮定然是要养在吴氏身边的,若是那样自己岂不是一个养子都无?这可不是只争朝夕的时候了!

    这陈翠奴屡屡唤中人前去娘家也有希望娘家长兄能够庇护于自己的意思,谁知娘家兄长却不过是个小小的裨将罢了。不过谁家又没有几户交好的人家或是亲戚呢。自打无意中得知岳五郎如今已是飞黄腾达,即将升任中卫大夫武安军承宣使之后陈翠奴愈发的觉得自己应当用心交好自家嫂嫂并李大娘了。

    所以才有了周家三娘子啼哭不已并且只管找上门来的事情,不过是觉得小姑子日子难熬,自家又帮不上忙故而心痛不已罢了。

    没有人天生就会察言观色,也没有人天生就能长袖善舞,虽说不知为何糊里糊涂的过了一段日子,但陈翠奴本质里还是那个聪慧无比的谢二娘。自打发觉自己比之吴氏的不足之后更是小心翼翼起来。

    即便在皇帝面前吴氏表现的十分大度得体,但是私底下大家同为皇帝的女人,同住一宫,谁还能够不知道谁啊。要说吴氏的大方得体尽数都是装出来的,那自然是不可能,不过要说这宫里谁将那吴氏得罪了个通透的话,自然是非陈翠奴莫属了啊。

    后宫之中女人之间的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若是叫那吴氏上了位,侥幸得占皇后之位,只怕自己这个不能生育也没有什么大后台反而跟皇后争锋相对的妃子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罢。后宫中这样想的不仅仅只有陈翠奴一个,但凡曾经恃宠而骄且跟吴氏针尖对麦芒过的女人都有这样的想法。

    作为后宫之中现时尚且能够凭借自身跟吴氏争个平起平坐的人,陈翠奴虽说尚且算是有宠爱在身,但是仍旧不可避免的感到了皇帝对吴氏的偏爱。这一点并不是表现在皇帝如何如何专宠吴氏,反而是表现在吴氏可以对于政事插嘴这一点上。

    当然这也不仅仅是因着皇帝对于吴氏的偏爱,还在于吴氏对于政事倒是自有一番见解故而方能够得到发挥的机会。

    要说陈翠奴本身也是冰雪聪明的,但是在政事上面且无一丝天分,这可真真是想要与其争锋也无从下手啊。若是皇帝身体康健的话谁管能不能在政事上面有所建树啊,后宫妃子的最大的本职工作是讨好皇帝并且为皇帝生孩子,但是皇帝他生孩子的功能略不行啊,自然后宫之中的妃子就只能够拼命发掘自己本职工作之外的能耐了。

    宫廷之中的生活就是这般颓靡,一宫的女人生活的中心除了皇帝再无其他。哪怕皇帝再是无赖再是薄情也能够叫这一宫的女人们争夺起来。

    且说战场之上罢,自打岳五郎迁任中卫大夫武安军承宣使之后仿佛传来的都是叫人鼓舞不已的消息。一是九月里岳五郎平了贼寇马友的党.朋于筠州。不过月余李家大娘又听闻了秦桧被罢官改任了观文殿学士,提举江州太平观。

    这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大快人心如秦桧身死的消息,但是好歹秦桧不在京中任职的话那么想来对于岳五郎能够起到的影响就愈发的浅薄罢。对于历史不熟悉的李大娘不知道的事秦桧一生中本就在几乎相同的时间被狠狠的贬了官,甚至后来身上的所有官职都被一撸到底了。这事情不过是她白高兴了一场罢了。

    待到十一月朔日的时候听闻那秦桧落职之时大娘觉得事情仿佛来的特别称心,几乎觉得自己是开了女主光环了。

    周三娘总算是寻了空挡前来会见大娘了,她先是去了岳家娘娘独自居住的院子见了礼又寒暄了一阵子方才去到一旁的正房里面见李大娘。

    二人一见面就只觉鼻子发酸眼眶里尽数是那泪珠儿,好在二人尚且算是能够调节自己的情绪,不多时也就好了,遂命婢子们打了热热的水各自洗了脸又摸了些胭脂膏子,二人收拾好后方才坐下一叙别情。

    “大娘也是个狠心的冤家,这般乱世之中竟然就离家万里的去了那北边战乱之地,可不是叫这一大家子人都为你焦心不已?!”周三娘说着又红了眼眶道,“若不是有那一丝的气运只怕能否顺利归来尚且未可知呢!”

    李大娘因着久未见到旧时友人虽说一时之间情绪有些许的激动,不过现在已是平息了过来了,此时见周三娘还是那般感伤模样不由感慨起来周三娘对自己的情谊来。心中一行叹息,却安慰周三娘道:“这是那般话。奴奴如今不是安安稳稳的就在这儿么,可不是该安心了才是!”

    周三娘也是知道自己失态了,拿了帕子按了按眼角道:“也是奴奴的错了,好好的怎就挑了那胡言乱语来说呢,大娘此次前去可不是一帆风顺么。”

    大娘忆起那些战乱之地民不聊生之态,心中不由一阵感慨。面上也带了些唏嘘神色出来道:“虽说奴奴是一帆风顺,不过这一路见识到各地民不聊生,甚至有地方易子而食的惨象,可不是叫人揪心不已。”说着仿佛眼前又出现了那些血肉横飞的残忍场面,不由得深深的蹙起了眉头。

    周三娘也是叹出了声儿来。二人竟是相顾无言。

    俄而大娘回过神儿来道:“好好儿的,两个人倒是杞人忧天起来。今日不过是旧友相见罢了,何必说这些家国天下的大事?况奴二人也不过是白白的操心罢了,如今这临安城里还有谁忧心北面的事呢,不过成了街上花胳膊们闲谈的谈资罢了。”

    两个女人努力放下对尚且还在边塞征战不休的家人的担忧,弃了这沉重的话题开始聊起了两家儿女的趣事儿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有更文了,我已经做好了单机的打算……

    话说,以后应该可以每个星期都有更新了,要适应新工作,要看书准备考教师资格证,还要筹备打算明年要备考教师,最重要的是还要看各大大的小说,更新的时间简直就是牙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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