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冉站在屋角,脑中一片空白,好半天,她的大脑才开始一点点运转起来。。しw0。

    她错怪舒云逸了,她冤枉舒云逸了。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她该如何反应,是喜极而泣,还是该羞愧而走?

    她往前挪了一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舒云逸的目光依然落在不知名的屋角,面无表情。

    “对不起。”穆冉低声道歉:不管怎样,是她错了。

    舒云逸终于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浮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对不起就可以了吗?”他的声音冷淡。

    穆冉呆了呆,心里忽然一阵莫名的委屈:她怎么能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会是这样?谁看到自己的老公和前女友光溜溜地抱在一起能镇定自若?谁听说那个抱着的前女友怀孕了会不崩溃?

    “你想让我怎么样?给你磕头认错吗?”穆冉的喉咙有些发哽。

    舒云逸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搓了搓,心里有些恼了起来:怎么还不扑过来对他嘘寒问暖?不是应该立刻冲上来抱着他说爱他吗?不是应该眼泪汪汪地向他赔礼道歉吗?刚才都忘记问秦擎了,这种时候该怎么做才能让穆冉热情一点来着?

    屋子里因为沉默而气氛骤然难堪了起来,良久,穆冉垂下眼睑,吸了吸鼻子,闷声说:“你好好休息,我走……”

    话音未落,只见舒云逸的脸色一变,捂住了脑袋,靠在床上低低地喘息了一声,神情痛楚。

    穆冉大惊失色,扑到病床前急促地叫道:“你怎么了?脑袋疼吗?我去叫医生……”

    她的手一下子被紧紧地握住了,那指尖用力,仿佛要掐进她的肌肤里。

    “疼,特别疼。”舒云逸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他将穆冉的手盖住,缓缓地挪了过来,放在了他的胸口轻轻地柔压着,语声中带着几分孩子似的委屈,“可是,再疼也疼不过这里……你太狠心了……给我半个月时间也不肯……居然就立刻找律师来要离婚……”

    穆冉的眼圈一红,终于忍不住抱住了舒云逸的脖颈,颤抖着将脸贴在他冰冷的脸颊上,肌肤相贴,她那颗彷徨的心忽然一下子落在了实处。

    “对不起云逸,我也很疼,你不知道我这一阵子怎么熬过来的,我恨死你了,恨你不爱我,却又招惹了我,把我捧上天堂,又把我打下地狱,离开你我没有一晚睡好,想忘记你却又一直忘不了,我很害怕,怕我从此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忍了这么久,坚强了这么久,而现在,她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一次,

    舒云逸被她抱得动弹不得,这样的穆冉让他整颗心都好像浸泡在醋里,又酸又软;而那哭声就好像一根根细线,穿透了他的心脏,一扯就一丝丝地疼。

    他再也顾不得赌气,只能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抚慰:“好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沾上了那个女人,搅得我们全家不得安宁,全是我的错……”

    穆冉趴在舒云逸的胸膛泣不成声,仿佛要将她这些日子来所有的委屈和愤懑,所有的彷徨和不甘都随着这眼泪流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穆冉终于止住了哭声,眼睛又红又肿,一阵发酸发疼。她觉得没法见人,把整张脸都藏进了被子里不吭声了。

    舒云逸心痒痒的,在她的耳垂上亲吻了两下,低声声说:“你不出来吗?我可不客气了……”

    穆冉轻呼了一声,终于从里面探出头来,舒云逸眼疾手快,一下子捧住了她的脸,仔细地贪婪地看着这张久违了的容颜,只见她发丝凌乱,双眼被泪水浸润了,水汪汪的,那黑瞳闪烁,仿佛天空中最亮的星辰。

    舒云逸抬起手来,轻轻地抹过她红肿的眼睑。

    “别看……太丑了……”穆冉嘟囔着,想要去捂他的眼睛。

    舒云逸恍若未闻,低下头来,在她的眼睑上落下一吻,那触感绵软温热,一刹那间,舒云逸的眼眶发热:这样真实存在的穆冉,这样触手可及的穆冉,他再也不愿意放手!

    湿热的吻一下下地落在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上,最后落在了那张红唇上。舒云逸噙住了那唇瓣,细细地描绘着它的形状,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刻骨相思吻了进去。

    耳边传来了一阵清咳声,穆冉猝然推开了舒云逸,脸涨得通红,惊惶地四下一看,只见护士推着车走了进来,微笑着说:“舒先生,你该换药了。”

    舒云逸骤然怀中一空,难免心情有些糟糕,瞥了护士一眼:“你是不是来早了?”

    “怎么会是我来早了?”护士促狭地笑了笑,“只怕我再不来,你到了晚上更没空了。”

    舒云逸的伤口看起来很吓人,胸口有长长的两道划开的伤痕,已经结痂了,肋骨那里用腹带一层层固定着,定时需要更换。

    穆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现在算是好了,刚送进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血,我们担心肋骨骨折损伤肺部,并发症一来就糟了,幸好,最后只是一根骨头有点裂开。”护士一边换药,一边絮叨着。

    “和伍浩合谋的那个陆哥老窝被端了,他们狗急跳墙,想要报复我,”舒云逸淡淡地说,“不过他们比我更不好过,这次车祸把他们都引了出来,抓到了好几个人,现在外面就剩下陆哥那个光杆司令了。”

    “你……你怎么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穆冉急了,“用自己来引,他们一百个都抵不上你的一根指头!”

    舒云逸凝视着她:“我等不了了,那天……见了黄律师,我很难过,喝醉了。”

    穆冉明白,是黄律师的协议让他乱了心神,她心里愧疚难当,在一旁紧握着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好受些。

    “已经没事了,我马上就能出院了,肋骨就让它慢慢愈合。”舒云逸安慰说。

    护士的技术娴熟,没几下便收拾停当出去了,舒云逸还想继续刚才的旖旎,穆冉却说什么也不肯了:她深怕压到伤口,肋骨长不好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两个人靠在一起说了会话,穆冉的手机响了,舒云展气急败坏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冉,你在哪里?我的老天爷啊,我都快急疯了!”

    穆冉这才想起来,舒云展说好了来接她出院,她呐呐地说:“我……我在你哥那里……”

    电话里良久没有声音,显然舒云展是惊呆了,半晌,他才哆哆嗦嗦地问:“你们俩……和好了?”

    穆冉跺了跺脚,哼了一声:“这不正中你下怀嘛,快过来,过来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挂了电话,穆冉一看,舒云逸正探究地看着她,她纳闷地看了看自己:“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

    “你和云展……总是有说有笑的……”舒云逸闷声说,“有事了也喜欢找他。”

    穆冉哼了一声:“怎么,你连你弟弟的醋都要吃?要不然你就把我关在个水晶盒里,只许你一个人看成不成?”

    舒云逸皱着眉头,仿佛在思考这个可能性,穆冉气乐了,伸手去撸他的眉头:“你这个顽固分子,简直和你爸那个老顽固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一样。”

    舒云逸趁机抓住了她的手,轻轻一带,把她拉进了怀里:“怕了吧,以后还敢不敢不相信我了?再怀疑我,我真的要把你关起来好好教训一顿。”

    穆冉凝视着舒云逸,这是个沉重的教训,因为各种误会,她和舒云逸错过了那三年,现在又重蹈覆辙,差点劳燕分飞,这样的日子,她再也不要有第三次。爱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这份信任和坦诚。

    不过,在答应他之前,穆冉觉得自己也应该向他算算账:“是,我是不够相信你,这是我的不对,可你呢?你想想你有没有错?”

    “我有什么错?”舒云逸莫名其妙。

    “你!说你是顽固分子吧!你什么事情都不和我说,刚才我都听到了,伍苇苇的哥哥用我威胁你是不是?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还有,你的公司是怎么回事?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从来没见你和我说过,所以我才觉得你心里是不是没有我!”穆冉气鼓鼓地说。

    舒云逸不以为然,沉声反驳:“我是男人,当然应该把事情都解决了,裸照的事情,我怕你心理有负担;公司的事情,都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你放心,要是倒闭了,我第一个先告诉你,让你多转移一点财产过下半辈子。”

    穆冉气得在他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两下:“你还有理了!被蒙在鼓里好受吗?就好像瞎子一样,难道你让我每天泡在网上看你舒氏集团的新闻啊?”

    舒云逸只好放软了语调:“好好好,你要是不嫌枯燥,我每天说给你听。”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担忧地看着穆冉说:“你怎么住院了?云展说你得了急性肠胃炎,可急性肠胃炎怎么在那个聂医生那里啊?”

    穆冉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迟疑了片刻说,“聂阿姨一直在给我治疗,我……”

    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被撞开了,舒云展好像一股旋风般冲了进来,焦急地喊道:“哥,小冉,不好了,爸在家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酸酸甜甜的一章,,,总算和好了

    谢谢海风夹子扔的一个地雷,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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