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你知道的就别问,免得以后有麻烦。”

    “你俩喝酒咋还喝了一宿?”

    “你还不了解苟仁,干一个小姐不够,昨晚干了仨。”

    肖不死吃过饭,下楼开车到废品收购站买了一百斤废铁,装到后备箱,刚到家,苟仁就过来了。

    “你在车里等着,我叫小丽下楼开车送你,废铁是一百斤,不多不少。”肖不死叮嘱完上了楼。

    小丽开车,苟仁坐副驾驶位子,刚开出楼群,苟仁看着小丽就忍不住嘴的乐。

    “总瞅着我乐,你有病啊?”小丽问。

    “心病,自从认识你就犯上了。”

    “神经病!”小丽乜斜他一眼。

    苟仁更乐了,今儿和小丽单独在一起,他就是想发神经;不管小丽爱听不爱听,开始絮絮叨叨的想圆曾经有过的梦。

    “小丽,和老大在一起多长时间了?”苟仁关切的问。

    “快一年了。”

    “老大真喜欢你吗?我看不像!老大是耍你玩,他养好几个拿哪个当回事了?”

    “一个小姐有啥资格叫人喜欢?他供我钱花,我啥也不挑。”

    “当年,我一见你,我就爱上了你!”苟仁眨巴眨巴眼,看着小丽动情的说,“小丽,你还记得咱两办完事我对你说的话吗?我有钱一定讨你做老婆,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就是杀人放火,一定给你摘下来!”

    “见到小姐男人都会这么说,”小丽斜了苟仁一眼。又撇了撇嘴:“把你们伺候舒服了还能甩点钱,伺候不好,不是打就是骂,要不就说。‘我他妈的不叫你在奉阳市干了!’遇到你们这帮小混混,我算是看走了眼!咱们一起的凤姐靠上个当官的,现在房有了,车也有了,姐妹们都羡慕死了!”

    “咱咋能和当官的比,他们一次捞的钱够我活上一辈子了,咱们这号人,没叫政府抓着,你我能混到今天这一步就谢天谢地了!”苟仁心里愤愤不平的说。“当官的有什么好?有一次,你遇到一位干完事不给钱的主,还不是我和老大把他收拾了;遇到这种事,当官的能替你去打架?”

    “这么多年只遇到一位不给钱的主,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妈呀,他咋还是混混身!”

    “我和他们不一样,没钱我找过你吗?”苟仁瞪着眼睛边说边把一只脏手悄悄朝小丽伸过去,“今天这笔买卖搞成了,晚上我好好请你。”

    昨天晚上喝酒。肖不死告诉苟仁,在和吴天搭伙前,今天上废钢市场最后敲一把。能不能把钱敲到手,还是未知数,苟仁可不管这些,他神气的再次向小丽发誓许愿。

    “听老大说,昨天晚上你一口气干了仨小姐,还没玩够?”小丽挪开苟仁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脸上露出鄙薄的神情说。

    “老大说。他天天搂着你。一宿能干好几炮,我和他比才哪到哪呀!”

    “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爹妈给了这点儿东西。不存在好坏,累的呼哧呼哧的,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生理需要。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有时憋的我睡不着觉就想,把我这玩应给小丽,把小丽那玩应给我,叫她挨点累,叫我享受享受……”

    “臭流氓,”小丽娇嗔的说,“你在胡说八道,你自己去吧,我不送你了。”

    苟仁又乐了。已经养成了习惯,小丽越是损他,心里就越舒服,“唉,晚上你能不能出来?”

    “干什么?”小丽没好气看着苟仁的问。苟仁脸上满是可怜的期待,眼里闪烁着毫无虚华的真诚,小丽的心软下来,忙补充一句,“晚上老大不叫我出门。”

    “他也没包养你,干嘛听他的?想玩了喊你,两天玩腻了还得回去做台。给苟哥一个面子,解放一次,苟哥亏待不着你。”

    “老大不叫我做台了。”

    “什么?”苟仁吃惊的盯着小丽问,“他真喜欢上你了?”

    苟仁的痴情,令小丽好感动,实在是不忍心看他失落的样子,对他甜甜的一笑,“看把你吓的,他到底喜欢不喜欢我,现在还不好说呢。”

    二人唠着,车已进了废钢市场。

    “老大说了,找大户,小户弄不出多少钱。”

    “我不懂,别跟我唠!叫我往哪开我就往哪开。”

    “停,就这家了。”

    进门不远,苟仁凭感觉认定这家肯定有钱,他叫小丽把车靠一边停下,自己下车朝院里干活的喊,“喂,谁是老板?”

    一位中年人朝苟仁走过来。

    “看看我的铁,多钱一斤?”苟仁打开后备箱指着里面的废铁问。

    “两块一。”

    “搬下去约了。”

    “中年人把铁搬秤上称了称说:“兄弟,正好一百斤。”

    “秤准不准?我在家约的一百一十斤,到你这咋少十斤?”

    “兄弟,自己看。”

    “搬车上去,不卖你了。”苟仁吵吵嚷嚷的,非叫人家把铁搬回车里。苟仁心里明白,肖老大约的一百斤,丝毫不差,你要是宰秤就卖你了,不差秤我上哪弄钱去。

    苟仁叫小丽继续往里开,很快就发现一家颇具规模的大户,七八百平方米的院子,少说也有十四五个摊位;铲车,压块机,剪板机应有尽有。

    “喂,叫老板出来看看铁。”苟仁朝院里干活的人喊。

    宋二江老婆打窝居的小屋出来对工人说:“把铁搬进来约了。”

    工人把铁放到秤上,宋二江老婆称了称说:“八十五斤。”

    “多少?”苟仁故作惊诧样,“你再说一遍。”

    “八十五斤,不信自己看。”

    “你敢耍我?叫你们老板来。”

    苟仁不依不饶的在院里和老板娘吵起来。

    “咋回事?”宋二江打屋里出来问。

    “你是老板吧?宰秤,你看咋解决?”

    “咋能说宰秤?秤出点毛病,不合适你拿别人家卖去不就完了吗。”

    “你真拿豆包不当干粮!”苟仁掏出手机,拨通肖不死电话“老大,我在废钢市场卖点铁,叫人宰秤了,你过来看看。”

    “兄弟,有话好说;有啥要求你可以提。”宋二江见苟仁打电话喊人,自然多份担心,他委婉地对苟仁说:“这样好不好,你说宰多少,我赔你多少。”

    苟仁理都没理,抬脚奔车前叫小丽开车到市场门口等着,自己点支烟在宋二江摊位前,悠然自得的晃来晃去。

    肖不死打的到了,和苟仁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一起进了院。

    “哦,这不是肖老大吗!”宋二江掏盒烟,笑着迎上去,“抽烟,抽烟。”

    “谁的秤你都敢宰,知道他是干啥的?”肖不死推开宋二江递过的烟,唬着脸说。

    肖不死一进院,宋二江就明白了,今天叫人钓鱼钓上了。按照别人被钓的经验,今天不拿一万块钱,这事就没个完。

    “知道,知道;我这儿有五千快钱,你哥俩拿着喝酒去。”

    “我是来说合的,不是来要小钱的,你没诚意我就不管了。”

    “老大,有话好说,你看多钱合适?”宋二江苦着脸问。

    肖不死坚持要两万,宋二江按惯例最多出一万,为此二人争论不下,宋二江老婆悄悄挂了110。

    不一会儿警车来了。在了解情况后,警察严厉批评了宋二江宰秤行为,又用好言劝走肖不死。

    肖不死并没有走远,一看警车走了,马上喊来一帮混混。

    这帮人闯进宋二江的院二话没说,先把院里铲车的玻璃砸碎,然后虚张声势的摆出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样。

    宋二江惊慌失措的拦在这些人面前,对肖不死说:“老大,有话好商量,不就两万块钱吗,为交你这个朋友,我认了。”

    “现在拿两万不好使了吧?”肖不死装出和事佬的架势,故表遗憾的说,“我可以替你问问,以我之见,你真要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你能多出五千,否则,这个口我不好开呀。”

    “事到这个份上了还能说啥,要两万自己舍不得,这会儿涨到两万五;再舍不得一会儿不得涨到三万!”宋二江心想,舍不得也得舍,得罪了这帮混混,今后就别在市场做买卖了,还是乖乖的给人家拿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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