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是不同于常人的,经历了如此多事情,她不可以再浮生偷闲,不可再臣服于现状,她要帮他、助他,古璃在思考。

    对于国之大事,她倒是能把孙子兵法给背诵出来,可眼下却不打仗。

    治国之策,她若是回忆起来,虽做不到篇篇经典,也必是言之有物。

    眼下,云京算是繁华之地,她虽不常出门儿,可三年前来芸京的一路上,她瞧见了一路子的茅舍,身着补丁衣衫的百姓随处可见。那是秋冬之际,大约季节不大对,农田良不良她也没瞧清楚过,可就从吃食来看,处处都有贫穷,哪里都有乞儿,哪朝哪代,国之发展繁荣昌盛都是最重要的事情。

    光一个农字,都牵涉到万千大计,若再是加上一个商字更是国之重业,若再瞧远点,兵、藩、革弊、哪一样写下来,做下来都是一大箩筐。

    据说朝堂大计她不能帮上他,可这些她若是有理有据地载了下来,或许会多多好好帮他一帮。

    还有,虽说帮他捞银子的有徐少潜,可那毕竟是亲戚,叶竞帆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多久?

    即使那些都很长远,长远的效果不是立竿见影,眼下她还懂些医和毒。

    在紫云楼的那么寂寞的三年里,丢了医毒绝卷她可惜的要死了,眼下那书被叶竞帆从叶竞轩手中要回,若是能把那本医毒绝卷给悟透了,在他身边,她起码还是有些用的。

    起码她不会太自卑,或者太惭愧。

    虽说她来这里已经七年了,可前头四年里在洛夕她一直在半享受浮生偷来的这一世清闲,心智都没如何使用过。

    后三年,她被困在紫云楼里。面对那般心狠手辣之人,她抗了几回,便消停了,大有听天由命的意思,她那三年基本都是在抑郁,愁云惨雾地消沉,时刻在伤心,在怨天尤人,在向困难低头。

    七年已经不短了,她却一次次迫于现状。

    她不能再这样继续糊涂下去。人生能有多少七年。虽说有前世,虽说他待她好的不行,可她若是再这般下去。他们之间的情情爱爱的,能消磨到几时?

    农也好,商也罢,医也好,毒也罢。她应该动脑子,有那么多便捷的资源和权利在手,为何不帮他做一番事业,哪里能让他外面忙完,回来还得照看着她?

    她应该尽她所能,帮他助他。让他省心一些,不让他一人那么辛苦地面对叶天云、面对接下来随时都可能被拉开序幕的皇储之争?

    古璃坐在床头儿,脑中思绪千回百转。眸色坚定了许多,眼睛也名亮了不知多少。

    青朵看着她那神采飞扬的眼神儿,心情本应该跟着变好,可一想到昨儿后半夜,王爷瞧瞧去了春笄苑。心里就担忧不已,眉心拧了半夜再加一个早晨。连着步子和喉咙都愈发黏重了起来。

    室内有炭炉,温度比外边儿要高些,帐内还散有羞人的香靡之气,青朵挂好红帐的另一头儿,鼻尖抽动了几下,突然就捂着唇偷笑了起来,王爷和王妃感情这般好,她瞎担忧什么?

    扫见古璃脖颈的红红点点,青朵红着脸道:“王妃可睡好了?王爷交待了,让你今日连府里也不必逛了,好好歇养着胳膊和身子,待会儿吃些东西,接着睡会儿吧?”

    青蕾端着燕窝红枣粥,青朵接过,古璃也没推,就着口边的瓷勺儿,一勺勺儿的吃了起来。

    “不了,给我穿衣吧,他之前还说动则生阳,王太医不是也说过要让我多动动么?”

    青朵撅嘴小声嘀咕道:“你还嫌昨儿动的不够多么!”

    古璃一愣,脸红透了道:“你…你敢编排主子,太惯着你了…”

    青朵正要反驳,门外突然喧闹了起来,皱眉示意青朵,青蕾忙跑去开门,便见一身青色碎花锦缎的嬷嬷和淡黄短襦的俏丽的丫鬟站在门口。

    “贞儿代我家小姐见过云王妃。”

    “宫中侍人刘嫦拜见王妃。”

    古璃微微皱眉,接过青朵手中的碗

    “出去看看发生了何事。”从来还没有人这般隆重地来给她请早安,家里只有她一个女主子,徐立又操持的相当妥当,叶竞帆也一直都用不着她操心这些,她也一直都懒得费心,整个王府也都是撞见了才行王妃礼问王妃安。

    此刻?她不解地望向青朵。

    青朵脸色唰地白掉,压着步子,走了出门去,旁边围着三个青丫头,楼下阶上还站着一群侍卫,怎地就由着她俩上来了?

    青朵瞪着望来的二人,怒道:“谁让你们来的,王妃近日身体不适,你们有什么事改日再说,还请回吧——”

    刘嫦偷窥了眼屋内,却似乎故意拔高了嗓门,又颇为正义言辞,怒斥道:“你是王府的丫鬟?如此放肆,老身是来为侧妃收红卷的,在宫里也是有品级的尚人,直接听命于皇后,且说眼下张侧妃来晨参暮省是规矩,老身来看王妃更是礼节,王妃的丫鬟怎地如此不懂规矩,让开!”

    古璃手一晃,没托稳当,瓷碗从床边落地,碎了几个豁子,她手抖了抖,却伸不出去拾起来。

    青朵慌忙进了屋里,只见白瓷粥碗散做几块儿碎片儿,古璃呆滞地看着轻颤的手,她抬起头茫然道:“青朵,我耳朵是不是坏掉了?什么侧妃?什么红卷?”

    青朵犹豫道:“…王、王妃,王爷是疼你的,王爷他…”

    “让她们进来!”

    “王妃——”

    屋外的人听见古璃的高喝,便迈着步子入了门儿,贞儿一直想偷瞧这王妃是何等模样,怎能让她家小姐屈居之下。可一高大的仙鹤屏风堵住了贞儿打量而去的眼睛,她不死心地抬着头。

    “王妃安好…侧妃娘娘让奴婢贞儿代主子向王妃请安,上次马场出事儿,王爷令我家小姐好好养伤,昨夜王爷留宿过后,按理来说今儿主子必须得按着规矩来晨省,奈何主子下不得床,贞儿便暂替了她,望王妃安康。”

    “老奴乃收红卷,顺便带皇后娘娘来交待云王妃,太后老人家寿宴在即…”

    红帐内,古璃一时间缓不过神儿来,大眼望着青朵似乎在询问,也没听见刘尚人在说什么礼节,听完贞儿的话,只觉得耳朵里仿佛进了几百只苍蝇,闹得微微恶心难受,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戳了个大洞,可又感觉不到了疼,四肢百骸只是冷得慌。

    那个洞里寒气肆意,连带着浑身都是冷飕飕的,可她确定她没听错。

    纳侧了…她那么信他、爱他,这怎么可能?

    他给了她那么多承诺,那么多誓言,待她也真的是很好。

    可他怎么能瞒着她让家里住了个女人,还是那样一个女子,让她也有些羡慕的女子。若是客也罢,可她听着是妃,虽说加了个修饰词,叫侧,可那也是他的女人,是将来要和她分享他的女人。。。

    分享?她就是再不堪,怎地不洁,可她从没想过要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ps:

    今日的搞到现在才更对不住了,参加了个笔试,直接答到十点,回来就来不及了~~~~求订阅和收藏哦~~~哎,该不该虐呢,是虐虐更健康,还是爽歪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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