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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婶子给留了饭,何素雪把肚子填饱回到房里,抱着暖手炉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眼前总是浮现赵本真被人五花大绑扔进黑牢的景象。

    哎呀,太糟心了,早点知道这些消息该多好,还让他当什么兵呀,直接送走了事。

    何素雪躺在床上烙了无数个饼,才慢慢睡着了,结果做了个恶梦,梦里又是赵本真被人五花大绑扔进黑牢,被关之前一双眼睛流出了血泪来,何素雪大叫一声惊醒了,出了一身冷汗,沾乎乎难受死了。

    “梦是反的,梦是反的,小赵同学一定很安全。”何素雪拍拍胸口安慰自己,取来搭在床头的帕子把汗擦干。

    穿了衣服下床,开门一看,天色居然已经暗下来了,北风吹得呼呼响,有雪花飘落脸颊,凉丝丝的,慢慢抚去心底的焦躁不安。

    左侧有轻微的响动,常得贵端着方步从书房迈出来,黝黑的眼眸平静无波。

    “醒啦?”

    “嗯,被梦魇住了,睡过头了。”

    “过来我看看。”

    何素雪乖乖走过去,朝师傅大人伸出右胳膊,他在她脉门处搭上三根手指,温暖的触感,何素雪心中的不安悄然而去。

    师傅说过,赵本真没事,他就肯定没事,不必要想太多了,以师傅大人和那死鬼侯爷的交情,他不会看着赵本真出事不管的。

    何素雪这般一想,常得贵就放下了她,“下午睡这么久,只怕晚上会走困,下去打两趟拳再吃饭。”

    何素雪托住一朵雪花,举到常得贵眼前,“在下雪诶。这时候打拳?”

    常得贵歪头瞪眼,“知不知道什么叫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习武之人,哪管它下雪还是下雹,快去!”

    何素雪被吼得跳起来往楼下跑,嘴里念念有词:“我的好师傅呀,咱的专业是中医,习武是选修,这个主次要分清楚的呀。”

    “中医?西医?中华医术?西洋医术?倒是分的好名。”常得贵翘起嘴角,把书房门带好,晃晃悠悠下楼。静静地站在走廊下看小徒弟哼哼哈嘿练得起劲。

    两趟军体拳走下来,何素雪全身热乎乎的,完全感觉不到冷意了。小脸红扑扑的真让人想掐。

    不过敢掐她的只有焦婶和花婶,其他人只能眼看手不动,心痒手痒脚痒也得忍着。

    只要常得贵在,吃饭就得讲究食不言的规矩,何素雪心结已去。焦婶子给她打的半海碗米饭全给吃光了,又从柜里拿出那五斤瓜子来分给大家,一人抓几把,厨房里一片磕瓜子的咯吱声。

    常得贵吃得几粒,就把手里剩下的瓜子扔回布袋子里面,“小何。不是还有糖吗?”

    毛永青立刻两眼放光地看着何素雪,那是控诉的眼神吗?姐姐我真心不是要吃独食。

    何素雪清清嗓子,说道:“是买了五斤红糖粉。正准备跟师傅报告,能不能批点药材,徒儿想做些清咽利喉的燕窝秋梨糖。”

    “燕窝秋梨糖?”常得贵摸摸下巴,目光落在饭桌上思索着,“燕窝倒是还有几两。秋梨可不好找,得去果行问问邱老板。他跟果农们比较熟。”

    毛永青立刻举手,“我去我去,邱老板今儿还来领了药汤,肯定还在城里。”

    常得贵刚点头同意,毛永青就像颗炮弹一样咻地冲了出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又咻地一声冲回来,抓了两把瓜子揣进兜里,然后又咻地一声跑了。

    关有树惊叫道:“我的个娘诶,听说有糖吃,青哥儿跑得比兔子还快。”

    毛永盛红着脸为自家弟弟解释:“青儿小时候饿怕了,搞得现在特别贪吃,也特别护食儿。”

    毛永盛的话勾起众人不好的回忆,厨房里沉默下来,焦婶和花婶互相看看,起身收拾桌子,三个伙计帮搭把手,一点活很快就做完了。

    两位婶子告辞回家时,毛永青背着个布口袋跑回来了,把口袋往饭桌上一放,气都喘不匀,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笑容很灿烂。

    常得贵把布口袋的活结解开,露出里面小半袋子的淡黄色大鸭梨,何素雪拿了一个看了看,这鸭梨藏得好,一点都没坏,梨香很纯正。

    毛永盛心疼弟弟,给他倒了一碗开水灌下去,总算能说话了,“小何,这梨子能用吧?邱老板说,这是甘州城里最好的鸭梨了,他家里还藏有三百多斤,如果能用就都留给咱们。”

    “能用能用,青哥儿出马一个顶俩呀。”何素雪好一阵夸,毛永青乐得找不着北,关有树赶紧递给他一把小刀,林有文递给他一个盆,让他洗干净手坐下来帮小何削梨皮。

    这半口袋得有三十多个鸭梨,何素雪想先试验试验,叫毛永青削六个就行了,削完了皮还得去核,用擦萝卜的擦板擦成梨蓉。

    这时,常得贵说话了:“永盛和永青留下,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这是叫大家避嫌了,燕窝秋梨糖的方子现在不能搞得人尽皆知,制作小组成员定下三人了。

    师兄们鼓励了小师妹,陆续退场,方再年也走了,王小九扭着手指,边走边回头,一副羡慕渴望的样子,何素雪心中一动,朝王小九招招手,“小九过来。”

    又对常得贵说:“小九跟我合作的多,知道我的喜好,用得顺手。就是方再年,后面销售的时候也少不得要他多出力。伙计们其实都不错的,师傅很有眼光。”

    常得贵嘴角漾开了笑容,“方子是你的,随你用谁。”

    何素雪高兴地挽起师傅的胳膊,“师傅人最好了。走,去仓库找药材去。”

    燕窝秋梨糖,其实方子很简单,何素雪就要了燕窝、秋梨、罗汉果、玉竹,以及少量的甘草、红枣、薄荷,七样材料煮出药汁滤掉渣,再和红糖一起熬出粘稠的糖浆,浇注成形晾冷即可。

    拿到材料后,毛永盛给何素雪打下手熬制糖浆,毛永青王小九的任务是制作一块浇糖块的模板。

    时间有点紧,要求也不那么高了,何素雪让王小九找一块干净平整的木板,在上面挖了几十个铜板大小的洞洞,用纱纸稍微打磨光滑了,抹上一层油就算完事了。

    夜色渐浓,雪势越来越大,江南药铺的厨房里却是暖烘烘的,香甜的味道顺着烟囱和窗户飘出屋外,随着北风吹遍了几条街。

    还没睡的人家一边吸气一边咽口水,猜测是哪家铺子又要出新式点心了,这味道闻着就想吃啊,也不知道卖得贵不贵……

    药铺两边院子里的住院病人,已经派陪护来厨房转了好几回了,各种借口,其真正的目标就是来侦察那什么糖的制作进度的,小何大夫已经说了,糖果制作成功的话,人人有份,流着口水期待的人不要太多哦。

    甜味飘了一个时辰,厨房门终于从里边打开了,王小九端着浇了糖浆的模板走出来,搁在一张凳子上晾干,寒冷的天气可是个好帮手,北风吹上一刻钟糖块就能扣下来了。

    何素雪捏了一颗棕色半透明的圆形糖块,对着灯光照了照,又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空气里全是甜甜的糖味,实在嗅不出什么不妥,她把糖块扔进嘴里,红润的嘴唇紧抿着快速蠕动,眉头皱得死紧死紧的。

    毛永青绞着两手紧张地问:“怎么样呀小何,不难吃吧?你怎么苦着脸,难道是药味太浓了?”

    何素雪嚼完一颗糖吞下去,继续苦着脸说道:“怎么办呀,这糖这么好吃,我都舍不得送人了。”

    毛永青欢呼一声,伸手在碗里抓了一颗糖块扔进嘴里,咯吱咯吱嚼得痛快,眉毛眼睛都笑弯了,“嗯,嗯!好吃,太好吃了!哥,你快尝尝。”

    毛永盛和王小九不再犹豫,纷纷抓了糖块吃起来,表情变得跟毛永青一个德性,这时毛永青已经开始吃第三颗了。

    不管是哪个时代,小孩爱吃糖是绝对的,何素雪没有阻止少年们疯狂的行为,往嘴里再扔一颗糖块,便转身去浇注第二板,锅里的糖浆最少还能浇七到八板,全部加起来制作了将近三百颗燕窝秋梨糖。

    糖块全部制作完成之后,何素雪数了一百颗出来,让毛永盛找了个瓷罐子装好,明天摆到柜台上卖,又包了三十颗收在自己兜里,其余的全部分了。

    药铺的人不用说,随吃随抓,住院的病人和陪护们也各得了十颗,这一晚上三个院子的人从嘴巴甜到了心底。

    常得贵含了一颗糖块在嘴里,眼睛微闭,品味着其中的香甜、清凉、爽口、滋润,丝丝药力虽然稀薄,但也能持续对咽喉和心肺产生影响,清咽利喉的作用十分明显。

    听说这糖只用了不到十样材料,关有树感慨万分:“小方子也能做出如此好吃,又对身体有利的药糖,雪姐儿的小脑袋瓜怎么长的呀,这想像力和创造力,二师兄心服口服啊。”

    何素雪呵呵笑得很开心,“二师兄,这不过是小玩意,吃着玩玩而已,师傅大人一肚子学问,才是咱们要掏干净的对象。”

    这马屁拍得巧,常得贵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却张口骂道:“糖也吃了,还磨蹭个啥,赶紧滚回去洗洗睡,明天哪个起不来床耽误做事就罚劈柴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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