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启,是我。”

    听到熟悉而冷清的声音,水逸俊与黄文启同时浑身一阵。

    随后,只见一身黑色男装锦袍打扮,手执黑色锦扇,头发用黑色锦带简单束起的冰舞出现在二人眼前。

    此刻的她,女扮男装,清雅神秘却又不失冷艳高雅,让人忍不住倾目。

    文启看到她格外的激动,两年了,近两年了,他寻了她两年了。

    他三步并做两步,紧紧将她拥在怀中,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他拥有了全世界。

    “你回來了?你终于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來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太好了,你终于回來了,太好了……”

    文启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嘶哑。

    水逸俊看在眼里,轻轻一笑,沒有上前阻止他们的相拥。他知道冰舞与文启相识,也曾听冰舞讲起过他们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以他对文启的了解,从那时起,他就知道文启喜欢冰舞,不过,他相信冰舞,他与冰舞虽然相识的时间不长,却格外的了解她,她的心一直都那么坦荡,她对文启只有朋友之义。

    被文启拥在怀里,冰舞也吃了一惊,她认识的黄文启永远都那么踏实,很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刻。

    她只轻轻的道:“嗯,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

    文启一时被激动的心情冲昏了头,忘了水逸俊还在此,就将冰舞拥在怀里。此刻清醒过來,怕她名声有损,急忙放开了她,却被她脸上的伤震惊到说不出话來。

    此时做男装打扮,冰舞便沒有用海棠花掩住脸上的伤,伤痕格外明显。

    “这伤?还有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了?”

    无论是这伤,还是她浑身上下比两年前更加冰凉的气势都让文启察觉到,这两年,她过得并不顺利,心中涌起无限的心疼与自责。

    “这些事一会儿路上细说,你先跟我走一趟,有个人需要你医治。”冰舞深深望了一眼水逸俊,轻轻眨了眨眼睛,便拉着文启抬脚向外走。

    水逸俊明白这是冰舞叫他跟上,于是吼道:“小茉莉,等等我。”

    三人上了冰舞的马车,便一路向城外而去。

    到了马车之上,水逸俊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把搂过冰舞的肩膀,“你这小茉莉,你是不是要打你的小屁股,你就这么留下一封信便跑了,知不知道沒有你消息的日子,我有多担心,多煎熬?”

    文启一把抓起水逸俊的手,严肃又疑惑的说道:“你们认识?逸俊,冰舞可不是你之前认识的那些女子,不可如此轻薄。”

    他知道水逸俊一向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若是他敢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冰舞,就算是好兄弟也不行。

    水逸俊一手温柔的拉起文启的手,一边又搂过冰舞,脸上闪过尴尬,那都是以前的风流事,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斜眼偷瞄向冰舞,见她仍是一脸淡定,沒有不开心的模样,一颗狂乱的小心脏才渐渐安定下來。

    “说什么呢?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我认识了小茉莉,我就变成了全天下最痴情的人。

    虽然知道你们一早就认识,但是我还要再正式的介绍下。”

    他紧搂过冰舞,对文启说:“文启,这是我的未婚妻,我蓝水国未來的皇后,商冰舞,嘿嘿,不过我更喜欢叫她小茉莉。”

    他又看了看文启,开心的对冰舞说道:“小茉莉,这是我的好兄弟,我们可是不打不相识呢。”

    水逸俊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小茉莉是他的未婚妻。

    文启闻言,脸色剧变,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还未來得及消化冰舞归來的喜悦,就被这突如其來的消息彻底雷到。

    他脸上一瞬间变得格外的惨白。

    两年前在她离开之后,他才惊觉也许对她最好的方式,不是默默守护,而是成为那个可以给她幸福的人,于是一心一意寻找她,只想成为她下半生幸福的依靠,可谁知,他准备了两年的话还沒來得及说出口,却发觉已沒有资格与立场再开口,上天又和他开了一次玩笑,换作其他人,也许他还可以拼着对她的情深似海一争高下,可是那个人是他最好的兄弟,他还能如何呢?

    文启的心,一瞬间跌如谷底,却不敢表现出來。

    他,又晚了一步。

    感觉到心口传來如刀绞般的疼痛,文启五指成拳,将指甲深入掌心,希望能以掌心之痛來掩盖住心中的痛。

    他强颜一笑,却不知比笑还要难看的说道:“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是怎么相识的?”

    冰舞看到文启如此,心中微微一叹,便向文启讲述了当年的经过,以及她这两年來的生活。

    听到她被迫成为面具人的杀手,听到她这两年來的生活,文启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当年他再警觉一些,他再强大一些,不是伤得那么重,而是一直在她身边保护她的话,也许她就不会受到这么多的伤害。

    他的眼中,内疚暴棚。

    他马上拉起冰舞的手臂,为她诊脉。

    无论有多艰难,他都要为冰舞解除体内的剧毒,这样她才可以脱离黑衣人的控制。

    看着冰舞与文启叙完了旧,水逸俊自然又将话題转移到这二十多天冰舞去了哪里,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马车正巧也停了下來,冰舞跳下了马车,指了指眼前的别院,道:“咱们进去吧,进去了,就知道了。”

    她的语气很温暖,却透着一丝的沉重。

    水逸俊也跳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别院,竟有咱似成相识的感觉。

    这座别院不大,一个主院,四处厢院,别院内种满了兰花,只不过此时入了冬,花已凋零。

    一入别院,水逸俊与文启身体一紧。这别院看似简单,里面却守卫森严,而且这些守卫不像一般的家丁,那身姿与气度,更像是军队中的军人。

    两人面面相觑,却因为完全相信冰舞而沒有多问。

    冰舞带着二人走到别院最里处的一处厢院,然后停下了脚步。

    水逸俊看着院门口的红色雕字,“念香园?”

    这里是整个别院守卫最多的地方,其他明面上近百名守卫,水逸俊与黄文启还感觉到隐在暗处的大概也有几十人,而且听呼吸,都是高手,看來,住在这园里人,身份不一般。

    这些守卫见到冰舞,都很恭敬的行着首礼。

    冰舞知道他们二人此时疑虑众生,也沒有多说什么,径直向园中走去。

    念香园很大,一间主屋,两间厢房,再加上院落,大概有五百平左右,院中有一凉亭,有一小片竹林,还有一种满兰花的小型花园。

    “跟着我的脚步走,园中有阵法。”

    水逸俊二人疑虑更大,这里面到底住的什么人,令冰舞如此紧张小心,居然來阵法都安排。

    冰舞走到主屋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逸俊与文启紧随其后。

    一入主屋,是前厅。

    整个厅内布置得极为典雅,自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前厅内的主位之上端坐着一名二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子。

    男子一身浅蓝色的棉布书生袍,极为简单普通,却难掩他天生的高贵气质。他脸色有些苍白,可眼光却如炬,极为耀眼,一双丹凤眼镶嵌在一张巧夺天工的精致面孔上,平添了几份妖娆之色,却奇怪的并不显得女气,反而有种说不到的玉树临风。

    饶是见多识广的水逸俊见到他也大吃一惊,至今为止,他见过的所有人之中,能在容貌上胜过此人的,也只有上官慕白那个绝色妖孽了。一个低贱的棉布袍却被他穿出高贵感,水逸俊有些郁闷了。

    沒天理,明明是一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干什么?水逸俊突然就生出一丝危机感,就怕他的小茉莉会被这个家伙的面容却迷惑。

    “小茉莉,这位是?”

    水逸俊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

    那男子看到冰舞等下,也缓缓了起了身,他同样向冰舞行了首礼,却并未看向水逸俊与文启。

    “逸俊,你一定猜不到他是谁?他就是姜薄厚。”冰舞指着那蓝衣男子,说了一句打死水逸俊他都不相信的话。

    果然,水逸俊惊讶的张着嘴巴,“什么?他是姜薄厚?是姜乐之子姜薄厚?还是同名同姓的姜薄厚?”

    乱了乱了,水逸俊有一瞬间的凌乱,他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妖孽一样的男子同萧琼儿的裙下之臣相联系起來,而且那个姜薄厚他也是见过的,分明就不是同一样。

    冰舞淡淡一笑,说道:“他就是姜乐之子姜薄厚,或者可以这么说,他才是真正的姜薄厚,与萧琼儿有关的,是他的替身,也是他安插在萧琼儿身边的细作,这些以后再细细与你说,现在要带文启去看病人。”

    说着,指了指前厅后的内寝。

    文启闻言不敢耽搁,忙跟着冰舞而去。

    水逸俊与姜薄厚跟在他们二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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